第一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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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兒,不要再錯下去了!
    每年的花燈節都很是繁鬧,就算下雪天,路麵上積著厚厚的雪,也阻止不了眾人的歡愉。
    未入宮時,洛清很是喜歡在花燈節時出來遊玩,那時候有小雪兒陪著她。她們兩個人一前一後穿梭著花燈中嬉鬧。
    回憶起,那時候多好,她隻是開心幸福的蘇二小姐,有大哥罩著,有小雪兒陪著!沒有遇見公子,更沒有進宮愛錯了人,造成了這一出出的悲劇!
    也是在這花燈節,遇見公子,那極美的夜裏,喧鬧漂亮的街頭,溫笑溫和的公子執著她的手,說,執子之手,與子攜手!
    “人生若隻如初見,”看著花燈上的一行字,輕聲念出口,半句後,身後傳來輕柔的男聲,相伴著,念道:“何事西風悲畫!”
    聲音耳熟,回過頭,耳畔觸到他的麵頰,溫熱!
    “公……”
    洛清凝著嘴角的笑意僵住,驚訝出聲,可是“公子”不如之前那般輕鬆順利地脫口便出,她愣了愣,改口說道:“恒王爺,也來賞燈嗎?”
    秦墨痕含笑點頭,隻是眼底的痛楚隱隱若現!
    “恩!花燈節很美!”他輕柔地說道,看她的眼神溫柔如水。
    “哦!”洛清一笑,關於秦墨痕的失憶,秦墨玉同她提過,隻是沒與她說過,秦墨痕是因為她而失去記憶。如今,想起秦墨痕沒有她的記憶,也就索性當作陌生人。
    也就是,她是他的嫂嫂,而他隻是恒王爺!
    兩個人相伴走著,秦墨痕沒有提出離去,他走在洛清的旁側,若是她走到別處看花燈,他便跟上,一直一直地在她身側跟著。
    起初洛清有些局促,如今的秦墨痕早不是她認識的公子,慢慢地,被喧鬧的街頭感染,也就自然得談笑風生。
    她有一刹那的感覺,秦墨痕還是公子,好似回到十六歲那年,他們就這麽相伴著走著。
    “這兔子做得真有趣?”洛清笑著指著一盞花燈,花燈上的兔子啃著羅服,羅服挖空,點了一盞燈。
    “喜歡嗎?”見洛清笑得如此得開心,秦墨痕溫聲問道。
    “恩!”洛清點點頭,欲要掏銀子買下,秦墨痕先一步,讓店家取下。
    “老爺夫人,要題字嗎?”店家問道。
    花燈節上,出伴遊行的情人很多,他們喜歡在花燈上寫上之間的誓言。
    “我們不是!”洛清解釋道,她和秦墨痕衣裳都是淡白色,而不論是她還是他都是絕色的容貌,才子佳子怕也是這樣。
    “還沒成親呀!那小姐你可得快點,瞧瞧這長街上,不知道多少姑娘對這位公子有意思?”店家打趣道。
    秦墨痕傾城如玉的容貌,溫和的麵容,怎能不讓人動心?當時的蘇落也是這般被他吸引住,傾心許下一世。
    可是,不過是個誓言,最後鏡中花,水中月,不過夢一場!
    被店家說得不好意思,洛清快一步走到旁處去,秦墨痕笑意濃濃地看著她離開,對著店家說道:“我自己來吧!”
    跟著,他接過筆,邊瞧了一眼旁側的洛清,含笑在花燈最底下寫了極小的字。
    “公子,這字太小了,姑娘不一定看得見!”
    店家提醒道,為秦墨痕著急。
    秦墨痕笑笑,苦澀起到嘴角,“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這行字,她不定看得見。可是,看見了又如
    何?
    “落兒,送給你!”洛清看夠了,轉過身,便看見秦墨痕提著花燈站在身後溫笑道。
    風吹起,將他們眼角剛要滑落的眼珠吹幹,洛清接過他手中的花燈,手指恰好觸到他溫熱的指尖。
    “很冷嗎?”他笑著問道,然後上前,握住她的另隻手,“這樣是不是覺得暖和些?”
    洛清抬起頭,他看她的雙目恰好移開,拉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她試著掙開他的手,他直直地看著前方,不但沒有鬆開,反而緊了緊,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與溫柔:“可還有喜歡的花燈嗎?”
    不知道想起什麽,洛清沒有繼續掙開他的手,由著他牽著她的手一起漫步在長街上。
    兩側的花燈絢麗多彩,美不勝收。他們卻沒了興致繼續欣賞,隻沉默著一路走著。
    那盞兔子燈被秦墨痕提著,燈微弱微弱的,不管風雪吹得多厲害,一直亮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在長街上來來回回地走著,一遍又是一遍,秦墨痕手中提著一盞又是一盞的花燈,隻要是洛清喜歡的,他買下。然後,一盞一盞地買了又丟,唯有沒有丟掉那盞兔子燈!
    夜裏的風特別的冷,天空猛然間飄起雪花,一瓣瓣地散落下來。長街上的花燈照得整個花燈街美得很。
    夜深了,路人也少了。空中的雪花那般地美,秦墨痕卻一直盯著洛清,在他的眼底,沒有誰比她更美!
    “宮門要關了!”洛清笑著說道,她試著抽出手,依然被秦墨痕拽進寬大的衣袍內不放。
    “我送你!”他眼底失去了笑意,麵色突地變得冷淡,眼底空洞起。
    而後握著洛清的手,一步一步走得極慢。
    沒有走多久,天邊飄起的雪花越來越大。
    秦墨痕扶著洛清上了馬車,沒有意思要先走,而是上了馬車,坐在她身邊。
    車簾放下時,車內除了洛清手中的花燈微亮著,沒有其他光線。她不敢扭頭看秦墨痕,不知道是不是身邊多了一人的緣故,車內的氣息變得壓抑。
    起初都沒有說話,是秦墨痕開了口。
    “明日皇兄大婚,對嗎?”黑暗處,聽見秦墨痕淡淡的聲音。
    連秦墨痕都知道了,洛清勾了嘴角,露出苦澀的笑意。
    “你想走嗎?”又聽他問。
    洛清扭頭看他,發現他正在看著自己,搖搖頭。
    “不想走!”低頭玩著手中的花燈,燈芯似乎很長,燒了這麽久的時間。
    “哦”,秦墨痕淡淡地說一聲,“原來你是這般地愛皇兄!”
    車輪滾碾著,在雪地上響起沙沙沙的聲音,風也很大,不斷地灌滿車內。洛清有些冷,往裏頭挪了挪,正好撞進秦墨痕的懷中。
    秦墨痕沒有移開,反而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恒王爺!”洛清被突來的懷抱驚叫出聲,後麵的話來不及出口,被清涼的雙唇堵住,他的雙手緊緊地抱住她,唇慢慢地吻弄她的,一點一點很是小心!
    洛清想拒絕,可是沒有去拒絕,由著他的深吻,輕舔。他們不是第一次相吻,卻是最讓她心痛的一次。
    還記得那時,是她偷偷地吻了熟睡他的雙唇,卻被他抓個正著,他隻瞧了她一眼,便揉住她的細腰,讓她窩在他的懷裏,由他吻著。
    那個時候,他們的心底甜得如喝了蜜,恨不得一直這樣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