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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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等吧!”玉嬈笑著,意有所指道,“隻是不知道鶯妹妹可等得住?”
    她的手握向邊上的諾鶯,諾鶯,尚書庶女,身份頗低,亦是個柔順女子。
    “我沒問題!”諾鶯一手摸著自己凸起的小腹,溫柔地說著。
    這凸起的地方讓諾鶯開心,卻讓其他三人怒恨交加。
    慕容玲兒的指甲深深地在桌上刻出痕印,
    玉嬈收回自己的手,品茶時卻恨恨地瞪著一處,
    清雪看似平靜,那雙眸子詭異地滑向諾鶯的小腹,她斷定,那孩子留不久!
    這明裏暗裏的話裏,藏在濃濃的火焰,蘇傾城現在沒有心情聽她們扯,心裏想著如何整治阿錦?
    “太子妃到!”一聲傳來。
    正廳變得異常安靜,動作頓時緩慢下來,沒有話語,隻有輕輕的呼吸聲。
    全身**地立於人前,這樣的出場是不很駭人!
    況且阿錦是一瘸一瘸地走至廳中!
    “是個瘸子?”慕容玲兒譏笑出聲。
    一個瘸腳的寡婦,她有何懼?
    蘇傾城皺緊眉頭,手中的茶杯“哢嚓”聲碎裂在掌,不是阿錦青絲撲麵,一身水滴惹得他的疼惜。
    恰恰是阿錦站立在那,毫不畏懼,平靜地看著他。
    好個阿錦,想要本太子的憐惜嗎?
    “跪下!”蘇傾城冷冷地說道,然後碎片彈入手指,恰好打在阿錦一膝蓋上。
    “撲通”一聲中夾著輕輕的痛吟。
    眾人不解,紛紛看向阿錦,她麵容雖未改色,但那咬出幹裂嘴唇的血滴出賣她的痛。
    再往地上瞧見,茶杯的碎片不知何時從蘇傾城手中紮到阿錦的雙膝處,白褲溢出血紅,染成梅花。
    “很好!”見著阿錦蒼白無色的嘴唇被她緊咬著,蘇傾城一見那滴落到下顎,心情頓好。
    “怎麽,太子妃何事來遲了,還落得這副摸樣?”妖嬈是蘇傾城的天性,他一言一情,神態間就是一個妖字。
    “落水了!”阿錦啟嘴淡道。
    蘇傾城當阿錦不屑於他說話,怒火一點點地燒起,他匍向阿錦,絕美的麵容一湊近平淡無奇的那張臉,麵頰竟是一紅。
    “阿錦,本太子一向不喜歡等人,你說怎麽辦?”
    “怎麽辦?”阿錦不懂蘇傾城之意,反問道。
    蘇傾城挫敗極了,他在阿錦的臉上不但找不到恐懼,反而聽到她如常的回話。
    他是蘇傾城,是當朝太子,沒有人不怕他!
    “好!”蘇傾城坐回位子,冷瞪著阿錦,說道:“各位,可有什麽好辦法幫本太子好好地教教太子妃?”
    四人先是安靜了會,心裏估算著蘇傾城的心思。
    “太子妃犯錯,妾身不敢指責!”最先說話的是諾鶯,一句話將自己推出紛亂。
    “哼!”蘇傾城顯然不滿意諾鶯的回答。“玲兒,你覺得那?”
    慕容鈴兒聽到蘇傾城喚自己,氣焰頓時高漲,她朝著蘇傾城嬌聲道:“傾城哥哥,玲兒很想為哥哥出氣,真的可以嗎?”
    蘇傾城笑著朝她點頭,他的笑容過美,隻看得慕容鈴兒麵頰發紅,羞澀地低著頭,一時忘了後麵的話。
    “不如讓妾身來吧!”玉嬈出聲,她趕在慕容鈴兒之前,走到阿錦麵前,張嘴輕聲得隻有阿錦聽見。
    “知道什麽是高什麽是低了嗎?”
    然後她舉高
    著手,又快又狠地打下去,“啪啪啪”地幾聲,就憑聲音也讓人驚恐。
    打了數下,玉嬈收回手,得意地看著通紅掌印的那張臉,對著另三位女子驚訝的目光時又仰頭輕屑。
    “夫君,妾身做得可好?”她扭腰走到蘇傾城的跟前,柔聲說道。
    對蘇傾城,諾鶯喚“太子”,慕容鈴兒叫“哥哥”,而玉嬈喚的是“夫君”,這一聲實在喚得極妙。
    蘇傾城見著阿錦被打後,緊閉著雙目,大笑出聲,伸手將玉嬈攬到腿上。
    “真是我的好嬈兒!”
    慕容玲兒見到玉嬈得寵氣得直咬牙,清雪倒算平靜,品嚐著香茶,淡淡地笑著。
    諾鶯雖是吃醋,可有孩子傍身,更開了些。
    阿錦跪在地上,她閉著雙目是不願哭泣。
    想她一國公主,更是南朝儲君,以後的女帝,自小受製規矩與德隆女帝,但其他人未敢對她不敬半分。宮裏的人無論是誰都敬她,哪敢對她無禮?
    她終於明白,為何說後宮女子最是可怕!
    “太子妃犯錯,妾無權打!”在蘇傾城摟著玉嬈得意共飲時,阿錦冷淡淡地響起一句話。
    震驚!滿堂的寂靜!
    沒有人會想到看似柔順的阿錦,竟然一言點破,扳回局麵。
    死寂寂地安靜,玉嬈麵色一沉,咬著唇,不得不跪到地上。
    再怎樣?阿錦是帝賜的太子妃!
    蘇傾城恨恨地瞪著她,果真沒有看錯,麵前的女人深藏不露,一直在陪自己演戲。
    “那本太子可有權打?”
    清雪站起身,走至阿錦身邊,替她求情道:“太子,算了,太子妃也不是故意來遲的!”
    又對邊上的諾鶯道:“諾鶯妹妹,你說那?”
    “是啊!”諾鶯被清雪點名,托著後腰走到中間對蘇傾城道。
    要鬥,何必急在一時!
    蘇傾城怎咽下一口氣,特別是對上阿錦那雙淡淡如水的眸子。
    “來諾鶯妹妹先坐下吧!別摔了!”慕容玲兒笑著戲語道,“摔了可不好!”
    “諾鶯,坐下!”蘇傾城皺眉對著諾鶯的凸起的小腹,麵容怒氣稍緩。
    話音剛落,諾鶯回座時,腳底一滑,整個人如山倒向地,“嘭”地摔地,一股血腥味突然席卷滿屋。
    “我的孩子!”眾人驚訝時,諾鶯見著流到腳底的血,慌亂地叫道。“我的孩子!”
    她小心翼翼護著四個月的孩子竟就這麽沒了。
    在腳邊,一顆璀璨的珠子特是耀眼,蘇傾城見到,清雪見到,阿錦也低頭瞧見。
    南海明珠,記得昨日,清雪硬是送給她時,說了一句話:“這是南海明珠,北朝可隻有一串!”
    沒了,諾鶯的孩子沒了!她悲痛地哭泣著,哭喊著“孩子,孩子!”
    悲戚地哭聲直接地拽入心底。
    “這珠子是誰的?”蘇傾城玩耍著手中的明珠,冷聲問道。
    “這不是清雪的嗎?”慕容玲兒不關事己地說道,這摔得真妙,不需她自己動手!
    清雪知道她們會懷疑自己,隻是她找早了替身羔羊,“妾身把南海明珠給了太子妃?”
    蘇傾城本身怨恨阿錦,他正愁著沒碴好找,咬牙捏碎明珠,白色的粉末從手底滑出飄得不見蹤影。
    他並沒有多想清雪的話,慕容鈴兒和玉嬈猜到此事可能與阿錦無關,但喜歡看到別人受罪,特別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