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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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女人,一個男人,湊到一塊時,沒有事情都會多出事。
    蘇傾城冷笑,看著她們算計,陷害,挑撥,又似回到血腥的深宮,見到那一幅幅殘忍地畫麵。
    他冷瞥默默不語的阿錦,合了眼,在雨聲,哭泣聲下,緩緩睜開雙目,狹長的鳳目,妖嬈的飄向阿錦,含笑道:“也好,本太子就休了她!”
    這話隨風入了阿錦的耳,她抬起頭,瞧到蘇傾城眼裏的滑過的詭異與冷漠,手腳越發冷僵,“休了我?”
    休了她,她得自由,得安寧,這不好嗎?
    讓她走,阿錦心的疼痛一點點地擴散。
    或是,在阿錦的心裏,女子從一而終。她自瞧到鴛鴦玉佩,就將蘇傾城當作今生的夫君。
    所以,心在發痛,有些不甘!
    “扔出府門!”阿錦沉思心作痛時,傳來蘇傾城冷寒的聲音。
    這場戲,鬥轉得好快。
    慕容鈴兒,清雪,所有的侍妾都仿佛除去大敵,輕鬆鬆了口氣。
    “太子,這事帝知道可怎辦?”清雪起身淺笑問道,裝出極其為蘇傾城著想的樣子。
    “哼!”蘇傾城冷哼一聲,“她是太子妃!”
    她是太子妃,休棄太子妃,是他的事!
    “太子,請寫下休書為證!”慕容鈴兒在侍女的攙扶下,在慕容夜闌不滿的眼神示意,走到蘇傾城麵前,一反方才地淒慘,微笑道。
    “好!”蘇傾城應道,無視阿錦的問話。對於沒有興趣的女人,他向來不屑看一眼。
    休書扔至阿錦,思貞拾起休書,狂傲的黑字赫然跳出:
    太子妃惡毒,無善德,有害侍妾之心,無得本太子歡心,休之。
    雪融時,天無意是冷寒的,風中,雨中,竟透著那絲絲的冷意。
    蘇傾城倒也無情,要阿錦頂罪,在侍妾的要求下,順水推舟將她一人逐出太子府。
    雨絲飄著,不是傾盆大雨,她出了府門,看見裏頭的一張張笑臉,心更發寒冷。
    戲完了,散了,以阿錦的被休散了。
    阿錦的衣裳濕透了,伴著陰寒的風,身子顫抖得厲害,嘴唇發紫得哆嗦著。
    她該去那?
    茫然又如很久前,她被打得扔出逸王府,尋不到路的方向。
    阿錦,你在想什麽?
    離開安城,是的,她早就想離開安城,離開太子府!
    逃離是她最會的。
    可是天下分南朝與北朝,她不願回南朝,如今北朝她也不願!
    夜深得如此地快,這是一個路人停歇的破廟。
    來來往往的人大都是一身襤褸的乞丐或是貧賤的農人,或者如阿錦一般身無分文,又是病重的人。
    生死一線就是這樣!
    淋了雨,又無錢去治。阿錦想過她會病死在破廟,然後屍身在這裏腐爛,或者被人拋到野外成了野狗的口中物。
    麵對死,有多少人能坦然?
    阿錦渾渾噩噩地沉睡著,她想的隻有一事,遠離安城。
    既然蘇傾城給了她休書,那便離他遠遠的,她要的東西,他們都給不起。
    所以,她情願遠離,孤獨一生!
    帝位,愛情,她似乎擁有過的東西,其實什麽都沒有!
    恨蘇傾城嗎?他那般狠毒地對她?
    怨恨吧!她當然會恨,就像怨女帝,子楓哥哥!
    她的恨意,愛意都藏得很深,永遠是張冷淡的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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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阿錦最願回想的是,很久前,她的手在子楓哥哥的手心。
    “顏兒,不管什麽事,子楓哥哥都會在你身邊!”
    是啊,有子楓哥哥,她可以安靜地看著花開花落,趴在他的背上,安心地入睡。
    子楓哥哥是她的親人,沒有他,那是女帝身上,她沒有感覺到的溫暖。
    隻是到了有一天,女帝在朝堂上下旨,要子楓哥哥為帝夫。
    她驚詫,不解!
    子楓哥哥是母親同母異父哥哥的兒子,是她的侄子。
    她阻攔,諫言。
    “母上,天下人會笑話你的?”
    “笑話朕?”以一道莫須有的罪名殺害自己妹妹一家的母上,怎會怕被人笑話?
    “顏兒!”母上笑著溫柔地喚她。
    她抬頭,很少看到母上對她笑。
    “母上讓你看場戲,如何?”女帝起身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入厚厚的紗帳之中。
    “顏兒,聽到什麽都不可出聲!”女帝的笑冷凝在臉,警告道。
    她乖巧地點頭,而她的母親讓她看清殘酷的事實。
    自以為對她很好的子楓哥哥,竟是為了不是真心地對她好。
    隔著重重的紗帳,殿上昏黃的燈暈下,她聽到母上喚來他。
    然後是不堪的一幕,母上要他吻她,他抱起母上往龍榻處去,嘶啞著聲音笑著說:別急!然後亂吻母上的紅唇,褪盡母上的皇袍。
    “子楓,你覺得朕美還是朕的丫頭美?”
    “都說是個丫頭,怎能敵過帝的美?”那是他的回答。
    “顏兒是朕的長女,你若是愛她,朕取消納夫之事!”
    “帝說笑了,不過是無趣的女孩,哪及得帝的風情,子楓不怕天下人笑話,隻想好好地呆在帝身邊!”
    “子楓,說愛我!”
    “我愛你,帝!”
    句句是他嬉笑討好女帝的聲音,之後,一陣陣粗野的喘息與嬌吟聲交錯不停。
    重疊一起於榻上的身影,讓她冷得蹲在地上環抱住自己。
    不知何時,女帝進來,冷笑地問她:“顏兒,可看懂了嗎?”
    忍著痛,她漠然,跪在地上,回道:“是!”
    “那回去歇息!”在女帝冷聲下,她站起身,木楞地行禮,踏出殿門時,聽到女帝帶著冷笑道:“以後對帝夫,可不得沒有規矩喚什麽‘哥哥’!”
    她溫順低頭轉身,輕回了,“是!”然後,凝聚所有的力氣出了殿門。
    初戀的愛,最暖心的愛,便這樣沒了。
    那夜,她安靜地坐在案前,翻了一遍又一遍的書籍,心漸地發清冷,最後沉沉地趴在案上睡去。
    第二日,宮人告知,女帝與帝夫的大婚在當晚。夜裏,她靜靜地清洗,換了禮服前去道賀。
    大紅的喜服,刺痛她的心。
    他握著母上的手,坐在帝位邊,她依照禮節,跪在他麵前,端著熱茶,喚他:帝父!
    他輕笑,喚她:顏兒!
    隻是那聲顏兒,早不是當年那句“顏兒,我想做你的駙馬!”
    顏兒,我想做你的駙馬,陪著你一世!
    再後來,母上要她選夫,將父親留下的鴛鴦玉佩賜給她。
    “這玉佩是你父親留下的,若是有中意的人,另半給他!”
    她應諾,退出大殿。
    殿外,他依如蕭蕭鬆木挺立清風中,俊朗的麵容溫煦地對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