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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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捂著自己的嘴,驚恐地看著滿手血紅的女子,口中不斷溢出鮮血,淒涼地拽著她的衣裙,苦苦地哀求。
    然後,響徹的雷聲,閃電劃過,光亮的天,那番的妖異血紅成了他一世噩夢。
    也知,為何除了他與蘇承逸,出世的不是死去的皇子便是公主。
    也知,為何,嬪妃一個個從宮裏消失。
    是她,竟然是她,血染了一手,陰狠地挖走嬪妃腹中的胎兒。
    惡夢旋轉,淩亂的畫麵,又是一片血紅。
    在她舉高繈褓裏柔若無骨的男嬰時,他掏出懷中的短劍,刺進她的身體。
    她轉身,不可震驚地看著他,喚了聲:傾城!
    他搶過她手中的孩子,冷冷地看著她倒地,連一滴淚都掉不下。
    他逗著懷中的男嬰,冷漠地踏過她的屍體,鎮定地告訴帝,她被刺客殺了!
    十六年過去,七歲的記憶卻隨著年華的流逝藏得更深。
    他厭惡血紅,卻愛上豔紅妖豔的紅裳。
    他害怕血紅,卻染上洗不盡的罪孽。
    他憤恨血紅,卻將雙手沾滿它的色彩,要自己逃不過它!
    夢魘如畫,紅豔的血畫,如他身上的紅裳。
    “不要,不要,母後!”他的手緊緊地拽住一樣東西,惶恐害怕地抓住不放。
    直到有人替他擦去滿頭的汗珠,在他耳邊說,沒事了。
    他才輕輕地夢囈著,惡夢漸漸地離去。
    蘇醒過來,是中午,蘇傾城猛然睜開雙目,仿佛過了數年。
    他感覺到手心的東西,扭頭瞧見趴在床邊的阿錦,而手心正握著她的手。
    恰好,阿錦抬起頭,關切道:“你做噩夢了。”
    心底藏著多年的秘密被人探窺到,蘇傾城很不安,翻過身,一手扼住阿錦的脖子,沉聲怒道:“你聽見了些什麽?”
    越扼越緊,他從不怕殺人。
    “你喚你母後!”阿錦麵色通紅,難受地說道。
    “母後?”蘇傾城冷笑,他除了夢裏,有多少年沒有喊過。
    “還有嗎?”
    “沒…有。”二個字似被卡著扼住的喉嚨間,吐了半天才發出聲音,眼前的天暗了許多,蘇傾城冷寒憔悴的臉孔在翻轉著。
    “敢泄露半句,我要你的命!”蘇傾城突然覺得什麽不對,她細脖處如此地滾燙,視線向下,她著著昨夜**的衣裳。
    再瞧到床上的細白的手,手背上深深地印著血紅,很深很紅地讓他駭然。
    最後的威脅說出口時,阿錦平靜地盯著他,微微地一笑,“謝謝你!”隨之,合上雙目暈了過去。
    蘇傾城心被人重重地一擊,似乎沒有想到,他扼著她的脖子,她沒有求饒反而謝他。
    “阿錦!”慌忙鬆開手,下床發現自己的後背被人仔細地包紮好,觸及阿錦的身體,是種熾熱熾熱的灼燙。
    她在發熱?那種熾燙沿著他的手,慢慢地闖到心底,蔓延遍體。
    阿錦未顧及自己的身體,竟守了他一夜。
    心底穿過微妙的感情,他不是很明白,是什麽?
    昨夜看見那人拽著她時,他沒有多想衝過去將她攬於懷中,之後的解釋,她是他的妻子,僅此而已!
    蘇傾城不是沒有想過,將阿錦扔在這裏,自己先回安城,然後再派人來接她。
    這樣一來,他早些回到太子府,也不怕蘇承逸會對付他。
     
    可是,摸著阿錦的滾燙的額頭,再想到自己背後的傷,搖頭否定自己最初的決定。
    請來大夫,大夫看著阿錦發燙地四肢無力,紅唇泛白,額頭直冒冷汗,怒得瞪著蘇傾城大罵:
    “做夫君的怎麽照顧娘子,都燒成什麽樣了?再燒下去命都沒了?”
    蘇傾城沒有反駁,專注著阿錦,問道:“那她沒事吧!”
    “廢話,你想她有事啊!”大夫沒好氣地回道,雙目掃視著蘇傾城上下,最後落在他的絕色麵容上,怔了怔。
    “這是藥方,快去抓,煎好!”大夫寫下藥方,氣惱地說道。
    哪有這樣的男人,自己娘子都照顧不好?長成這樣,簡直是禍水,想謀害妻子再娶吧!
    “哦!”蘇傾城接過藥方,道:“哪兒抓藥?”
    大夫本想破口怒罵,瞧到蘇傾城冷漠妖孽的麵容,被他身上的傲氣與寒意怔住,淡道:“藥店。”
    “算了,我替你去抓,銀子拿來。”大夫無奈地看了蘇傾城一眼,拿起藥箱道。
    “銀子?”身為太子的蘇傾城,怎麽會將碎銀帶著身上?
    “傻愣愣的!”大夫當時對蘇傾城做出評價,漂亮的皮囊卻是一個傻子,也難怪,照顧不好自己的妻子。
    “你留下藥鋪名字,過些日子我三倍還你!”蘇傾城反應過來。
    “你!”大夫氣得無語,指著蘇傾城,看病沒有銀子,那請什麽大夫?
    他今日算是栽了,碰上個漂亮的傻子。
    “下次還!”蘇傾城扭頭看著大夫,說了句理直氣壯的話。
    “我還明天餓著肚子,明天一塊吃!”大夫氣道,他是栽了,可憐床上病得半死不活的娘子。
    對著一個氣勢洶洶的大夫,蘇傾城憤怒不起。
    “這件衣裳抵給你!”他不會求人,起身脫去紅裳扔給大夫,這衣裳是安城最出名的師傅定製的。
    大夫瞪大著眼,見到蘇傾城裸著半身,紅了臉,嚷道:算了,當我倒黴!記得把你娘子的濕衣服脫掉,不然病得更重。”
    然後再盯了蘇傾城麵容一眼,慌忙逃出房門,臨走時搖頭歎了句,“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真是禍水!”
    蘇傾城坐到床邊,俯身摸了摸阿錦的額頭,還是這般燙。
    大夫說,要把阿錦的濕衣裳脫去,不然會加重病情。
    蘇傾城不是沒有看過女人的身體,可碰到阿錦的衣裳,手心劃過一陣顫栗。
    猶豫了許久,他譏諷地自嘲,他在怕什麽?雖說這個女人他是如此地厭惡,她對自己也算仁義。
    有恩必報,他蘇傾城不喜歡欠人什麽。
    於是,利落地脫去阿錦的外衫,從外到裏,一件件地脫去。
    觸到褻衣時,蘇傾城臉色微微發紅,合了雙目亂剝一通。
    很久過後,他不斷地刮摸著嫩滑的肌膚,觸到不該觸的地方,而那件褻衣依然在,雙手逐漸升溫熾燙。
    最後,深吸了口氣,隻好睜開了雙目!
    可是,蘇傾城睜眼時,看到阿錦清淡的雙眸瞧著他。
    “你醒著?”心底一陣惱怒,她竟然醒了。
    “我自己來!”阿錦也紅了臉,看著蘇傾城,啞聲道:“你的手?”
    蘇傾城恍然,他的手正敷在阿錦的胸前,滿頭的熱血下湧,麵色越發燙熱。
    他慌忙縮回手,努力地平複表情,冷了聲音,“本太子還以為你要死了?”
    阿錦大半身子縮在絲被中,露著半張臉,盯著蘇傾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