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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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瞧得很仔細,連著阿錦嘴邊因舒適凝著的淡淡笑意也未逃過他的雙眸。
    夜裏,是他無意摟了阿錦入懷,還是阿錦翻身滾入他的懷裏,這已是很難知曉。
    寧靜的清晨,小鎮的街上喧鬧的聲音,啼聽的鳥兒,這一切無不成了美妙的旋律。
    蘇傾城在想什麽,他已不知,隻是這刻心很靜,從未有過的靜,讓他忘卻太子的身份,對阿錦的仇恨與厭惡。
    他被心弦牽動,伸手撫上阿錦的臉,嘴角邊的笑意是隨著心浮出。
    回安城,是必須的。
    蘇承逸在尋他,太子府那邊怕是也急了。
    他是太子,是北朝的太子,當然不能在小鎮荒廢下去。
    雖說,喜愛與帝宮爾虞我詐所不同的安寧。
    可回去,總該回去。
    而回去後,他與阿錦,不能如此平靜地相處。
    小鎮的街上不如安城喧鬧繁華,懶懶散散地悠閑就如河水暢歡地哼著曲子。
    結了賬,蘇傾城和阿錦二人走出客棧,打算就此回安城。
    剛走遠客棧,身後的阿錦突然拽著蘇傾城的手,緊張說道,“蘇傾城。”
    然後不由蘇傾城,強行拉著他拐入邊上的巷子。
    “你做什麽?”蘇傾城薄怒,出了客棧,他與阿錦便恢複原來的關係。
    他告誡自己,要對阿錦無情。
    “是蘇承逸!”阿錦瞟著身後,輕聲道。
    蘇傾城轉身去看,正見得蘇承逸帶著人走近他們住過的客棧。
    很顯然,他與阿錦的行蹤被蘇承逸知曉。
    這一來,離開小鎮似乎變得很難,一不小心便會被人盯著,然後撞上蘇承逸,跟著被殺。
    他挺了挺直身子,身後的傷口還未完全好,刺痛一絲絲地入骨。
    “糟糕!”蘇傾城驚道,蘇承逸從客棧出來後,怕是知道他們還在這小鎮,拿著他與阿錦的畫像到處地問人。
    蘇傾城知自己的容貌和紅裳太過耀眼,蘇承逸帶人這般問下去,很快被發現。
    他潛意識中握了阿錦的手,扭頭一瞧,她沒有想象中的慌張,而一如平常淡然的神情。
    “阿錦,你做什麽?”他凝視著時,阿錦將他衣裳剝下,披於自己身上。
    “我去引開蘇承逸。”阿錦淡道,雙目盯著客棧大門外的馬匹。
    “不許去!”蘇傾城急了,拽緊阿錦的手不放。
    阿錦朝著他淺淺一笑,好似暖暖的春風,她散了自己的青絲,披於紅裳之上。
    “蘇傾城,我去引開蘇承逸,你回安城。”
    蘇傾城全身怔住,拽著阿錦的手緊緊的,愣愣地輕問道:“為什麽不逃?”
    他之前如此地待她,此時,為什麽肯舍棄自己的性命換取他?
    阿錦搖了頭,回道:你是我夫君!
    他是她如今的夫君,大難當前,她沒有辦法獨自逃走。
    休書也罷,玉佩也罷都改變不了已成的事實。
    蘇傾城眼底很酸,怔怔地盯著阿錦看,她是如此地平淡,平淡的麵容,可那一泓碧水,極是地美。
    趁他失神之際,阿錦連抽出自己的手,一瘸一拐地跑向大街。
    在前頭的客棧門前,阿錦咬緊牙,飛身攀上馬身,然後牽著馬韁從蘇承逸身邊穿過去。
    是那紅衣太過耀眼,蘇承逸一瞧到,便率眾追上去。
    “給我追!”
    等著蘇承逸的人都去追趕阿錦時,蘇傾城突覺得疲憊不堪
    ,他走出巷子,對著遠去,連著馬蹄聲都聽不見的方向,被人重重地一擊。
    他做了什麽?
    要一個女人去救他,而且是他的妻子。
    妻子,這個詞,他越來越順眼。
    那個時候,蘇傾城還不知道自己對阿錦的感情到底是什麽?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愛上她。
    阿錦趴在馬背上,緊拽著韁繩任由馬嗒嗒地疾速奔馳,她不回頭也知身後有多少人追她。
    她與蘇傾城對換衣裳,救了他,也想從蘇承逸口中知道玉佩的事。
    蘇承逸抓住他,也不會對她做出什麽?
    隻是,最先追上來的人不是蘇承逸而是他手下的小卒。
    逼近阿錦,長刀舉起,一揮落,隻朝阿錦的後背砍去。
    “嗯!”痛叫一聲,馬蹄聲漸漸地輕落,馬背上的人跟著墜落到地。
    阿錦痛得感覺到後背**地,滿空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在地打了幾個滾,仰麵看著天。
    天,碧藍得很,阿錦吃痛地微睜眼著,聽見有人說,“怎是個女的?”
    荒野的鎮外,蘇承逸走近已經爬起身的阿錦,有些驚訝,更多的惱怒。
    “你愛上了蘇傾城!”他不相信。
    在阿錦心裏,蘇傾城是不同的,她是愛了吧。
    “不要過來!”蘇承逸踏步逼近阿錦,阿錦便退後一步,大聲道。
    “阿錦,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因為,你在演戲。”阿錦回道,蘇承逸對她的好從一開始就是在演戲,他是為了讓蘇傾城妒恨,然後嫁禍他,他好假死。
    沒有她阿錦,也會有另外一個女人,他也會對那個女人好。
    所以,她看透蘇承逸的假情假意。
    而一開始,她就未愛上這個男人。
    “是!”蘇承逸一口回道,阿錦看穿他的心思,他有什麽話好說。
    一個人若是不愛你,你做錯一件事便是永遠的錯,而若說愛你,你做盡壞事,也會愛著。
    他們之間,錯在阿錦不愛他。
    “那你對我動過心沒有?”明明知曉的答案,偏要問遍,是不甘心還是心有僥幸。
    “沒有!”這是阿錦的冷漠。
    “好!”蘇承逸幾乎是從心底說出這個字,問他自己,愛過阿錦沒有?
    或許,他也說不清,隻是會懷念,那個滿空飛舞的雪天,她調皮地將雪球塞進他懷裏,然後歡愉地笑著。
    他沉默了,阿錦也沉默了。
    他抬起頭看向阿錦時,瞧到地上的血,說道,“不管怎樣,錦顏公主,我要帶你回去!”
    到此時,一切的謎底呼之欲出。
    “鴛鴦玉佩另半在你手中,是不?”
    “是!”蘇承逸沒有欺瞞,另半是在他手中。
    他與冷子楓三年前相識,半年前,他假扮南朝商人差點就做了她錦顏的駙馬。
    “你和他要的是什麽?”阿錦又問,她想知道,冷子楓要的是什麽?
    “我要北朝!”蘇承逸坦誠道,他要北朝的江山,若是娶了錦顏公主,他貴為南朝駙馬便可以借助南朝兵力奪得北朝。
    與冷子楓承諾過,他若是取得北朝江山,此生絕不負錦顏公主。
    卻不想,大婚之日,所有的事都被德隆女帝識破。
    她派人誅殺自己,他死裏逃生回了北朝。
    “他要什麽?”阿錦不明白,冷子楓要什麽?南朝的江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