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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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過來,她一個字都沒有同他說,看她時,她冷淡著麵容。
    “皇兄!”蘇諾風擋住蘇傾城邁向阿錦,他伸手護著阿錦在身後,“你別嚇她了。皇兄,不許你欺負她!”
    “我知道你嫌她是個侍女又是個瘸子,可是小九喜歡就好了。”他羞紅著臉,說到喜歡聲音輕柔得低了頭。然後扭頭真誠地對阿錦說:“你別怕,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蘇諾風的深情,阿錦沒有絲毫地動容,撇頭直接對上蘇傾城,也因小九的一段話,她傷心地認為蘇傾城真的嫌棄自己的瘸腳。
    都說愛情中的人最是真性情。
    阿錦的冷淡與隱忍在情字麵前變了,她會很在意蘇傾城的心,在意他是不是愛著自己,在乎自己?變得別扭,變得哀愁。
    蘇傾城又怎麽敢在蘇諾風麵前與阿錦對視,表現出他對阿錦的心意。在阿錦看他時,他負手側身,避開追問那萬分傷心的眼神。
    多看一眼,心就增痛一分,痛得將自己逼近發狂的地步。從不知道愛一個人心會此般的疼痛。
    “好好照顧他。”這話也不知是對蘇諾風還是阿錦說的,轉了身,踏步要走。
    “把思貞留給我。”踏前一步,聽見阿錦的聲音。
    身子不禁頓了頓,初聽她開口心底欣喜,然後,一聲“傾城”也未喚,還是問他要思貞,一個婢子。
    可就算阿錦喚了他“傾城”,然後抱著他,求他別走,結局還不是一樣,甚至更殘忍。
    如果是那樣,蘇傾城會一把推開阿錦,當著蘇諾風的麵揮她一巴掌,然後大怒罵道:“賤婢,好不知道羞恥。”
    他不會為了阿錦,氣病蘇諾風。#@$&
    蘇諾風於他是心尖的人,動不得。
    “朕換其他人來。”蘇傾城記得思貞這號人,他不敢冒險留思貞在阿錦身邊。
    “我就要她。”阿錦與蘇傾城對上,冷冷地要求道,她習慣思貞的照顧,就算思貞有心害她。
    就像她喜歡蘇傾城,就算他棄了她。
    蘇傾城不想給,思貞這人不是想象中的簡單,可聽著阿錦堅定的聲音,說道:“好”。%&(&
    時間穿梭指尖,那是瞬間眨眼之事。
    那夜的蘇傾城摟著阿錦雙目脈脈含情,極盡溫柔地說:我愛你!
    轉間合目,話少得隻有一個“好”字。
    “思貞,好好照顧阿錦小姐。”蘇傾城對著靜靜於一旁的思貞說道。
    思貞應道,她沒有想過要殺阿錦。
    阿錦淡淡地苦澀笑笑,小姐?在蘇傾城心裏,一眨眼的功夫,已不是他的妻子。
    蘇傾城說完後,快速地轉身,鎮靜地拖著曳長的衣袍走離,一步步,穩穩地踏著。
    還沒走遠,蘇諾風帶著阿錦往另邊走去。
    兩個人,一個東,一個西,或許,此生都不能相遇。
    聽見身後輕微落葉聲下離去的腳步,蘇傾城停了,沒有回頭,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風呼呼地吹起,樹枝沙沙地輕響著,不大的風吹落未黃的葉子,吹得他發冷,麵頰的紅影被吹散,泛著蒼白,一雙絕色無雙的墨玉眸子失去往日的色彩,黯淡無光愣愣地瞧著眼前的一點。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瞧什麽。
    “阿錦”。他張嘴喚道,一瞬間,腦海裏全是她的影子,她的麵容,她淡淡的笑顏。慌亂地轉身,而路的那頭尋不著心底的影子。
    “阿錦,阿錦。”他好想去追回,將她抱走。然而踏出
    的一步偏偏收了回來,想到阿錦的同時,他憶起小九瘦弱的身子,雪白的麵容。
    於是決裂、果斷地向前走,快步快步地走去。
    成全小九的幸福,是不是真的能三個人都快樂?
    蘇諾風對阿錦好嗎?
    好,很好,很好!
    或許,這世上蘇諾風對她最好!
    蘇傾城的好會讓她痛心到心碎,而蘇諾風,舍不得她流下一滴眼淚。
    蘇諾風對阿錦噓寒問暖,拿木桶的話,爺將這個狐狸精放在心坎處來疼!
    可是,阿錦對蘇傾城以外的男子向來冷情,而蘇諾風又是破壞她與蘇傾城情緣的人。
    帶著阿錦去她的房間,蘇諾風歡喜地嘻嘻笑著,他從牆壁上拿起風箏,說道:“阿錦,這是我做的風箏,我們去放它可好?”
    阿錦搖了頭,冷淡地拒絕道:“我有些累,想睡。”
    逐客令一下,蘇諾風麵色一沉,但很快地揚起笑容,他瘦弱的身子就像竹枝般飄逸,微白的臉因為喜色麵帶紅潤。
    “恩,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來找你。”蘇諾風將風箏掛回原處,笑著退出房門。
    蘇諾風單純,但木桶還是看出端倪。
    從阿錦的神態中發現她對蘇諾風的冷漠,想著,他家爺的一腔情意怕是付之東流。
    又期盼著,她能感受到他家爺的好。
    蘇諾風離開後,阿錦從隨身帶著的包袱裏拿出未縫製好的衣裳。
    衣裳是豔紅的美,是蘇傾城獨愛的顏色。
    她展開妖紅的衣裳,還差袖子。
    “你還要替他做衣裳嗎?”身後的思貞不禁問道,蘇傾城已將她送給自己的弟弟,以為她該死心?
    “還差袖子。”阿錦淡淡地說道。
    “他不要你了。”思貞殘忍地說出事實,她私心地不想阿錦沉迷情愛。
    阿錦搖了頭,說了一句,“我懂。”
    然後沒有說下去,她懂蘇傾城的無奈,也懂他是她的劫。
    不要她了,可她愛他。
    她拿起線對著細針,試了幾次,還是穿不進去,心底一急,針尖紮進指尖,一個痛楚直到心底。
    凝視著指尖冒出豔美的血珠,她的雙眸幹澀地不住地眨眼。
    “怎麽老穿不進?”她輕淡地說著,擰著針再次對著針孔,心底更發的急。
    針尖隨著又紮了指頭,珠子蔓延指尖,血紅地美豔。
    “奴婢幫你穿吧。”思貞連說道,她這樣心神不寧,怎穿得進針?
    “不要。”這次阿錦拒絕,“我要自己穿。”她堅決地說道。
    然後,在一次次的空落下,紮得又是同個指頭,血珠如含苞欲放的薔薇慢慢地開在指尖,很快地又謝了,鮮紅的花瓣一滴滴地落地。
    “怎還穿不進?”阿錦念道,到後頭那是穿針,她一針針地刺著指腹。
    “娘娘。”思貞驚慌,搶過阿錦手中的針線,紅色的長線上染著血滴,珠子從線頭迅速順著到地。
    “我不是娘娘。”阿錦不覺得痛,她更在意“娘娘”二字,還是什麽娘娘?蘇傾城不要她了。
    “痛嗎?”思見她這副摸樣,又是心疼又是覺得可笑,再冷情的女子怎一動心也與別的女人一般?
    “痛?”阿錦低頭一看,才見到指頭破爛地都是血,她不解地說道:“怎麽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