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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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柿子今天熟了嗎!
    秀芹姑姑無奈搖搖頭,喊了聲娘娘。
    “母後,有沒有給我留小湯圓。”自己地盤,閔流盈真的是放飛自我了。
    身後的宮女將食盒拿了出來,一股飯菜的香味讓人聞著就食欲大開,等食盒裏麵的東西全部都端了出來,真是夠豐盛的。
    皇後眼神瞥了一道,嘴裏還念道:“你們愛吃的都給備上了。”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己心裏頭門清。
    這種大口吃肉的感覺簡直不要太酸爽了,閔流盈在宴席吃飯還得端著,要注意皇家公主的儀態,可真是把她難受壞了。
    知女莫若母,皇後沒有像其他妃嬪一樣規定閔流盈,給她請教養嬤嬤,許是想讓她自在些。
    沈世崇戳著碗裏的蝦餃,突然沮喪道:“阿寶也喜歡吃。”
    “勞你惦記了。”屏風後秦寶綏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阿寶不再睡會兒?”皇後關切的拉著她的手,摸著手是熱的才放心。
    閔裕北添了碗熱湯放在桌上,細心道:“阿寶想來也餓了,喝湯暖暖身子。”
    不愧是有兄長做派的太子殿下,細致入微溫潤如玉。
    就這會兒才有了一家人的感覺,充滿著歡聲笑語。
    秦寶綏也慢慢的放鬆下來融入這個環境中,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是怎麽了,混亂得很,明明沒有去想,卻還是會有畫麵湧入腦中。
    “阿寶,你真的不吃蝦餃嗎?”沈世崇看著她接了太子的湯,很不是滋味。
    他的眼神太過於專注了,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就仿佛如果你說一個不字,就會讓他眼裏的光消失。
    秦寶綏不由自主的點了頭,等反應過來,碗裏多了一個蝦餃,嚐了嚐味道,很熟悉也不排斥。
    沈世崇眼裏亮晶晶的,嘴角止不住的笑,不忙問道:“好吃嗎?”
    這是失憶後秦寶綏第一次沒有逃避和沈世崇的相處,她聽的太多民間傳言,關於沈世崇如何花天酒地,她才會這般排斥。
    眼神能騙人嗎?
    “好吃。”秦寶綏抿了抿唇回道。
    在往後的餘生裏,秦寶綏可能不知道,為了她這一句好吃,沈世崇下了多大的功夫。
    “你倆又來了。”能不能考慮考慮她還是個小孩子啊,閔流盈氣鼓鼓的夾了蝦餃,無聲的抗議。
    本以為不用再當這個電燈泡的,沒想到現在還越照越亮!
    皇後不理會他們的笑鬧,扯了扯閔裕北的袖子,略顯八卦的問道:“你裴表哥的事兒有下篇了?”
    閔裕北嗯一聲略表疑惑,母後這消息也太靈通了,也不瞞她,應道:“父皇準備設宴,以阿寶的名義,也不會唐突了那些姑娘。”
    “不是,你還不知道呢吧,你裴家表哥上了折子說是城外大盜橫行,他連夜快馬出城去了,沒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會回來。”這不是明擺著抗拒麽,皇後笑的沒心沒肺。
    果然,正經不過三秒。
    裴令驍也二十好幾人了,咋就不能讓人省省心呢。
    秦寶綏聽的津津有味,心下有些想見見這位裴表哥了,男子這般年齡還未婚配,通房丫鬟也沒有,坊間傳聞刑部裴侍郎不舉,他也未曾出來澄清。
    不為世俗,活成自己,活成了多少人向往的樣子。
    閔裕北事先並不知情,如此一聽也甚是有趣,笑道:“表哥是熟泥鰍的吧,這麽滑頭。”
    若是能夠把在刑部當值那股熱血用在找姑娘上,恐怕現在兒子都在地上打醬油了。
    “阿驍那孩子麵上是冷,可是你對他好三分他也是領情的,多笑笑也不至於讓那些姑娘談之色變。”刑部這地方將人的心磨的冷硬,常年和犯人打交道,皇後實在想不出小時候那麽可愛的孩子咋就這樣了。
    審訊時會用到酷刑,剛進刑部的那個看了不是作嘔頭暈腿發軟,偏生他還能站在那兒一看就是一天。
    沒有人在他麵前還能嘴硬下去的,這個刑部侍郎可不是靠裙帶關係的。
    “她們哪裏有和表哥接觸的機會?”他對自己的飯量控製的很好,放了筷就沒有再吃了,閔裕北續了一杯茶問出了關鍵。
    “製造機會啊!”沈世崇聳聳肩,要像他這樣持之以恒才對嘛,阿寶今天還衝他笑了呢。
    秦寶綏想了想,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開口道:“裴家表哥有什麽特別喜歡做的嗎?”
    皇後嚴肅的捋了捋袖子,“用刑算嗎?”
    啊喂,畫麵不要這麽血腥好不好?
    不過皇後絞盡腦汁都想不出,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麽擅長的。
    “裴表哥啊,喜歡收藏繡品。”吃完三大碗閔流盈抬頭,從袖子裏掏出了自己的手帕。
    繡品?
    公主殿下,你是認真的嗎?
    裴侍郎會有這麽少女心?
    感覺自己的話被質疑了,閔流盈氣憤的收起帕子,哼哼道:“就是繡品啊,偷溜出宮玩的時候我碰到過裴表哥,親眼看他進的繡坊,可不止一次哦。”
    繡坊等於繡品,裴令驍進了繡坊等於喜歡繡品。
    這個邏輯思維滿分!
    秦寶綏抓住了精髓,慢吞吞的說道:“表哥是不是……喜歡的姑娘在哪裏?又或者給姑娘買些小玩意兒?阿盈還記得是哪家繡坊嗎?”
    “如意繡坊。”因為不可思議,所以閔流盈記得清楚。
    沈世崇摸了摸下巴,覺著不太對,反問道:“如意繡坊有五個姑娘和一個掌櫃,其中三個嫁做人婦,另外兩個有一個年紀太小,胭脂姑娘閉關,不太可能是坊裏姑娘。”
    眾人的視線全部落到他身上,成了這屋裏唯一的焦點。
    閔流盈咽了咽口水,看了秦寶綏一眼,嘿嘿笑道:“阿崇哥哥知道真多。”
    世子爺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燕京的脂粉鋪子和作坊他閉著眼睛都能數的過來,沈世崇得意道:“那是當然,沒有能難住你阿崇哥哥的事兒,千萬別崇拜哥,哥隻是一個傳說。”
    “是嗎?”明明是那樣溫柔的聲音,就讓人聽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秦寶綏輕輕地拿起茶盞,吹了吹上麵的熱氣。
    皇後坐那兒看好戲,也不幫他解釋。
    該,就得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