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珺王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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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之燃心!
揚程和譚彥本以為王上不久便會傳他們入宮,可另他們詫異的是,一連三日宮中都沒有傳出任何動靜。
似乎王上並不著急派他們出去一般,唯一傳出來的消息說,王上似乎在謀劃什麽事情。揚程與譚彥私下遞了消息,靜待宮中傳旨。
雖然宮中遲遲沒有傳召的消息,這不免讓人有點擔憂當前的狀況。但譚彥的府邸中卻並未因此而顯得沉悶,相反,卻異常歡鬧。
府中東西南北四個院中,各個房間裏,總是時不時的傳出幾聲如豆子散落於地般的笑聲,而那笑聲的源頭便是丫頭小滿。
這幾日,她整日的心思也不放在自家的小姐身上。而是時時刻刻圍在譚彥的身邊,向他講述自家小姐是如何與她的心上之人相遇。兩人是如何定情,如何相愛相殺,如何上演那一暮暮愛恨別理的故事。
每每講到動情之處她總要將園中的人召集起來,重演一日當日的情景。而她則扮作袁思思的樣子,誇張的表演,總是讓人忍俊不禁。原本該是感人落淚之處,卻被她生生演成了喜劇。逗得全院的人捧腹大笑,而她看到眾人的嬉笑,她先是故作生氣的模樣,接著便一邊笑著一邊教訓他們。
就這樣一連三日,她的笑聲院中不斷,將自家小姐與那國都第一才子的愛情故事從頭到尾的演了一遍,而譚彥和袁思思則一連看了三日。
這三日間,譚彥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思思,你當時當真如此?”。袁思思則一臉冷俊的看著花枝招展的小滿,點點頭說道“六七分而已”。似乎故事的主人公不是自己,而是那小滿自己一般。
每每如此,譚彥便如恍然大悟般點點頭,接著繼續看小滿演繹自己小姐的愛情故事。
也正是靠著小滿丫頭拚命般的演繹,使得譚彥大概知道了自己小妹是如何與那才子相識相知相愛的。
原來,今年初春,雲清和一行人到國都北郊外踏青嚀詩。至北郊不久的一行人,沿北寧河而上,乘風嚀詩,恰巧來到了袁思思在宮外居住的別院。那座別院曾是郡王之母當初剛到龍華國,未與先王成婚時,暫住之地。
那是一個四進四開的院子,當初先王為王妃將府邸按照王宮別院的模式進行了翻修,雖未按照王宮別院的形式修建,但也翻修的恢弘壯麗。
當日雲清和一行人行至王宮別院外,看到紅磚綠瓦上爬滿了野生的藤蔓,蔥蔥蘢蘢。院牆根上長滿了野生不知名小花,剛剛吐出乳白色的花蕊,似繁星點點灑落牆角。雖生機勃勃,但一行人覺得這野生的花兒,與恢弘的宮牆相比,似有一種將下裏巴人與陽春白雪強行拚湊的感覺,反倒生出了一種不平衡的反差感,甚是不美。
於是一行人讓雲清和前去詢這別院的主人,為何如此布置。
雲清和便來到了府邸前,敲開了別院的大門。當日開門之人便是小滿,小滿看到一位陌生的公子立於門前行禮,便回禮問起原由。雲清和便將一素紗做的手帕遞與了小滿,告訴她,將其交由別院的主人便可。
接到手帕的小滿不解的將院外的來人和手中的手帕遞與了袁思思。袁思思打開手帕後,微微一笑,讓小滿取來筆,在帕子上回了兩句詩,交給了雲清和。拿到手帕的雲清和被帕子上的詩句深深的吸引。
後來,他日日守在別院外,希望能見到院主人一麵。這期間雲清河在門外寫了幾十首詩句,托小滿遞給袁思思。可袁思思一直閉門不見,直到第八日,袁思思讓小滿遞出一回複雲清和的詩集冊子。那上麵寫的都是對雲清和這幾日所寫詩詞的回文。拿到詩冊的雲清和,如惡虎看到肉食一般,手不離冊,目不撤文,如癡如醉,不吃不喝,一讀便是三日。
第四日暈倒在了別院門前。
他便這樣見到了袁思思
後來雲清和便在國都舉辦詩會,讓人將袁思思的詩詞寫在幾丈長的白色紗幔上。將沙幔懸掛在會場裏,參加詩會的各地才子,穿梭於黑白二色的詩詞世界裏。個個都流連忘返,原本隻舉辦三日的詩會,整整一月都熱情不減。
各地的才子紛紛提筆回詩,一月間成詩三千六百餘首,成為了龍華國文壇佳話。雲清和也在詩詞大會結束的那日,向世人宣布,羞愧於國都第一才子的佳名,國都第一才子的美譽應當屬於那紗幔上著詩之人。
可當世人詢問,那詩詞的出處時,他隻笑而不語,以手指天。於是龍華國便流傳出,雲清和踏青之日,偶遇天外仙子,與其把酒和詩,實為一段奇遇,造就了一段佳話。
可當譚彥詢問小滿當日雲清和在手帕上所寫的詩句和袁思思所回詩句時,小滿卻笑而不語。譚彥轉而問袁思思時,她便隻為譚彥添酒倒茶,搞的譚彥心癢了三日。
就在上將軍府喧鬧的第四日清晨時,一行宮中的車馬來到府邸門前,譚彥隨後便來到了宮中。
皇宮,天辰殿
譚彥來到天辰殿外時,看見揚程等在殿外。他剛準備快步向前時,揚程先一步動身,來到了譚彥身邊,低聲說了一句“主上也在裏麵”。
兩人交換了眼神後,便一同走進了天辰殿。
天辰殿內,龍華國國主上夫君楚坐在王台上,郡王上夫雅坐於左側,譚彥揚程二人上前行禮
“南承上將軍譚彥敬禮吾王,吾王康健長寧,龍華宏盛永昌
”
“南承少將軍揚程敬禮吾王,吾王康健長寧,龍華宏盛永昌
”
“本尊安,二位將軍請起”
譚彥揚程兩人起身後又再次行禮
“南承上將軍譚彥參見郡王”
“南承少將軍揚程參見郡王”
珺王起身回禮,道“二位將軍不必多禮”
譚彥揚程二人起身後,上夫君楚示意賜座。隨後說“此次急召二位將軍回來,想必雅兒已然向兩位將軍說明所為何事。此事事關吾妻性命,更關乎吾國國運,事之重,二位應當明白,不知二位之意?”。
譚彥答到“臣二人深明,定當竭盡全力,為王上分憂。”
聽到譚彥回話的上夫君楚,臉上露出喜色,隨後說“既如此,此事便有勞二位將軍了,今日讓二位將軍來此,還有一喜事告知二位。”
譚彥揚程兩人聽聞,紛紛看向上夫君楚,揚程問道“不知王上有何喜事告知臣下。”
上夫君楚看了一眼身邊的郡王笑著說“此事和吾弟有關,雅兒如今也二十有八了,早已到了成家之時。早些年間,我初登帝位,諸多事宜,便一直擱置了此事,實在愧對於愛弟。前些日子,朝中諸臣紛紛進言,讓我盡快為愛弟選定王妃,深感愧疚的我便讓進言的大臣們推薦王妃的備選人。如今各地備選的女子名冊已經送到了王府中,不日她們便會到國都”。
譚彥揚程二人互看一眼,深明各自眼中的深意。揚程見譚彥默不作聲,便隻好硬著頭皮說了一聲“的確是件大喜事,王上賢德”。
上夫君楚歡暢的笑了兩聲,繼續說道“二位將軍可不許吝嗇,若是知道什麽佳人兒,也應當寫個折子送到郡王府上去,也是二位將軍的一番美意呀”,隨後他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譚彥說道“上將軍低首不語,莫不是心中已然有了佳人?”。
譚彥似是未聽到上夫君楚的話一般,仍舊低著頭,坐在一旁的揚程見狀,用手肘輕輕推了一下譚彥,譚彥抬起頭說“臣剛才思索了一下,還未想到有何處的佳人可與珺王相配。”
上夫君楚見狀後歡暢地笑了起來,說道“的確,論才華與容貌,我龍華國,當屬吾弟第一。這世間能配得上他的女子,別說二位將軍想不打到,本王也想不出一人,所以便隻得為愛弟先擇一位賢良淑德的側妃,那正妃的位子,便留給愛弟,來日心之所屬之人”。
說完他轉身笑著看著珺王,珺王頷首微笑著看了一眼上夫楚君,隨後又將眼光從譚彥和揚程身上掃了一下,說道“讓王上勞心了”。
上夫楚君說“各地的女子,不日便會陸續來到郡王府,到時負責的女官會從各方麵進行斟選。選出十二位女子留於王府,與雅兒共處三月,最後由雅兒選出兩位。等到二位將軍凱旋歸來之日時,便是雅兒成婚大喜之日。”
譚彥揚程二人起身行禮說“恭賀王上,恭賀郡王”。
譚彥離開天辰殿後,揚程追了上去,見譚彥沉悶不語,他頓了頓說“情況你也看到了,那些女子入王府之日,便是王上派人軟禁珺王之時。幾十位女子,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日日盯著主上,一舉一動都在王上的眼中。你我帶回山鬼之心之日,若主上有所異動的話,到時就不是舉國之喜了,而是王上一人之喜。倘若主上沒有異動,珺王大婚,各國都會派王公子孫前來朝賀,到時便是山鬼之心發揮威懾之時,王上的這一手筆,當真絕妙。”
揚程說完看著譚彥,見他仍舊沉默不語,無奈的搖搖頭,接著說“今日王上敲山鎮虎,會讓你我推薦女子,已然無了要避諱的意思,表明了告訴你我和主上,他絲毫不擔心我們之間的聯合,看來此後要應對起來,的確麻煩了許多,主上受控,王上便知道你我而人投鼠忌器。”
譚彥好似並未聽到揚程的話一般,繼續悶著頭往宮外走,揚程見狀也不再多言。出了宮門後,譚彥對揚程說“揚大哥想說的,我都知道,也知道該如何行事,楊大哥無需多慮。”
說完便躍上了馬車,揚程看著譚彥離去的馬車,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到“這孩子,還是年輕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