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小可愛們來逛燈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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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之燃心!
按照那位老板娘的介紹,飛天魔輪就建在城關內南邊的千渡河上。這是一條運河,譚彥的商隊采伐的木材,運至秋海關後,便會在南邊的渡口出投入千渡河。隨河水一路南下,抵達望海城後,再從河水中打撈出來,製成標準木材後,運往各個城關。
而飛天魔輪就建在渡口上遊不遠處的一個近十丈高的斷崖下麵,譚彥和青悠沿著城關大道一路向南,約莫半個時辰的樣子,便來到了南渡口。
渡口上人頭攢動,來來往往的運輸車隊將渡口圍的水泄不通。大型的船隻停擺在渡口上,馬不停蹄的貨夫將一箱箱貨物搬上貨船。也有已經裝好了貨物的大船在十幾條小船的牽引下,緩緩駛入深水區,小船上拉繩索的纖夫口中的號子聲此起彼伏。
隻是不同於往日,今日河麵上異常熱鬧。除了有各種貨船外,還有各色的彩船,原來今日是秋海關一年一度的彩燈節,那些彩船正忙著在河麵上掛起各種各樣的彩色燈籠。
他們在斷崖形成的瀑布下麵沿河岸豎起一排排六七丈高的巨大木樁,兩兩一組,中間用手腕粗的麻繩相連。那些彩燈便懸掛在麻繩上,隨著河麵上的風微微搖擺,隻等夜幕降臨後點亮,以供坐船遊玩於河麵的人觀賞。
譚彥和青悠來到飛天磨輪下時,卻發現,此時原本靠水力帶動的磨輪,卻由二十幾組人馬組成的方隊依靠馬和人的力量帶動齒輪而旋轉。
先是由人馬組成的隊伍依次拉動鐵鏈,鐵鏈一圈圈纏繞在巨大的軸心上,從而帶動軸心轉動。軸心上安裝著齒輪,由小的齒輪依次帶動大的齒輪將力傳到到飛天磨輪下的動力裝置處,從而使飛天磨輪旋轉起來。
需要二十多組動力裝置,耗費百人和百匹駿馬才能使得它旋轉起來,可見飛天魔輪需要的動力多麽巨大。
而那飛天魔輪的外形如同田地間用來將低處的水運往高處的水輪車一般,隻是不同於水輪車,原本安裝水筒的位置,安裝著大型的秋千。
它巨大無比,約有十多丈高,最高處還越過了斷崖近三丈高,被水霧遮擋,看不見全貌。坐在上麵,旋轉到最高處時,可將秋海關和上遊的河麵以及整個瀑布盡收眼底,的確算的上是恢弘壯觀。
譚彥和青悠來到魔輪下的入口處,說是入口,卻是一個建在河麵上的兩層高樓。高樓內配備齊全,既有酒樓,花坊,賭坊,湯泉,也有供人休息的客房,儼然是一個配置齊全的娛樂休閑之地。
譚彥和青悠走到入口處時,負責接待的侍者便向他們介紹各種休閑消遣的項目。
在那位侍者的各種推薦之後,譚彥便詢問了此前心中一直都有的一個疑惑。
“據我所知,這魔輪應當是由瀑布落下的水流動力的,不知今日靠人畜傳動,是因為晚上燈會的原因嗎?”,譚彥向麵前的侍者問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位侍者像鴨子一般笑完後,說“公子當真是聰慧過人,的確是因為晚上燈會的緣故,為了確保遊客安全,上遊減少了水量,所以不足以帶動魔輪運行”。
原因的確如譚彥猜測的那般,於是他接著問“不知何時才可以登上魔輪?”。
“公子莫急,這魔輪每轉三十六圈為一期,這期剛剛開始,公子還需稍候片刻。”
譚彥聽聞後說“無妨,我倆靜待片刻即可”。
“不知公子是要整個包下來下一期魔輪,還是隻要一個賞間?”,譚彥還未回複,隻見那位侍者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瞧瞧我的愚笨,帶著如此一位貌比天仙的娘子,當然是要獨享那一份時光了,公子稍候,奴家這就去安排。”
說完便一扭一扭的走了,看見那位侍者走後,青悠拂袖掩麵一笑,說了句“那位小哥當真有趣”。
聽到青悠稱呼剛剛離去的侍者小哥時,譚彥瞪大了眼睛,向他離去的地方看了一眼,轉過頭,一臉驚訝的說“那位姑娘是個男人?”。
青悠笑著點了點頭,譚彥轉而想到剛才那位侍者向他介紹湯泉時,還對他說了一句,“奴家可以親自幫公子按摩呦,奴家的手法可是這秋海關最絕頂的一個,一定能讓公子舒爽。”
當時他以為對方隻是在調戲他而已,現在想來,那話中之意值得細細思量,不禁耳根紅了起來。
青悠看見譚彥微微泛紅的耳朵,想到他總是容易害羞,不禁嘴角又上揚了起來。
那位侍者離開青悠和譚彥的客房後,扭擺的腰肢停了下來,對身邊的一個人說“安排下去,讓他們開始準備,一切按照公子的意思行事。”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他,支支吾吾地說“萬一傷到了小姐怎麽辦”。
聽到這句話後,他翻了個白眼,翹起蘭花指,輕輕在那個人頭上拍了一下,說道“哼,當真是個木頭疙瘩,小姐哪能那麽容易就被傷到”。
說完後,他的眼裏仿佛閃著星星一般,走一步說一句小姐,走一步說一句小姐越來越美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盞茶後,那位侍者的笑聲再次傳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兩位,一切準備妥當,可以上去了”,說完還向譚彥拋了一個媚眼,嘟了嘟嘴。
青悠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譚彥,白紗下的臉微微一笑,先一步離開了雅間。譚彥見狀,連忙跟了上去,出門時,腰間被那個侍者輕輕按了一下,他頭也不敢回的趕緊出去了。
坐在巨大的秋千上,那秋千是一個巨大的方形籃子,上麵擺放著一個方桌,桌子上擺著各種水果和茶酒。四周都可以坐人,譚彥坐在青悠對麵,飛天魔輪緩緩旋轉起來,逐漸升高,耳邊傳來的瀑布落水聲,逐漸取代了耳邊嘈雜的人聲。
隨著飛天魔輪逐漸升高,秋海關的全貌一點點呈現在他們眼前,一種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再次傳來。
瀑布落下後騰起的水霧形成一條條彩虹,譚彥和青悠坐在秋千裏,從一條條彩虹之間穿過,宛如飄浮在仙境中一般。
此等美景,隻需靜靜觀賞,於是譚彥和青悠兩人都靜靜地欣賞著眼前的景色,看著蜿蜒縱橫於南北的千渡河,看著河水裏來來去去的船隻以及搭建好鋪滿整條河道一直向南數裏之長的燈籠。
當飛天魔輪旋轉五圈後,突然加速了旋轉,突發的變故讓譚彥和青悠都心生疑惑。於是兩人向下看去,隻見河岸兩邊一片嘈雜。
譚彥立馬看了一眼傳動的齒輪,發現那裏人仰馬翻,一條巨大的鐵鏈失去牽引力後,像一條巨蟒一樣瘋狂地扭動抽打著周圍的設施,人們紛紛尖叫著跑開。
此時飛天魔輪剛剛越過最高點,幾秒的停滯後,瘋狂地倒轉起來。譚彥一把抓住對麵的青悠,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另一隻手死死地抓住身邊的一條秋千繩索。
魔輪越來越快,上麵的秋千都離開了安全垂直的位置,向空中拋去,譚彥與青悠所坐的秋千自是不能幸免。
此時躺在譚彥懷裏的青悠,被風吹去了遮擋在臉上的白紗。她看著譚彥,從未如此近距離的靠近他。
此時她就在他的懷中,她的身體與他緊緊貼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能感受到他的體溫,甚至是他的呼吸,能清晰地看清他麵部的表情每一縷細微的變化,此刻發生的一切都不在與她有關,她的眼裏隻有麵前的這位男子,這位緊緊抱著他的男子。
就在青悠和譚彥即將被甩出魔輪,掉入河水時,譚彥抱起青悠,從魔輪上飛身而下,落在河岸的巨型木樁上麵,巨大的慣性,使得他抱著青悠在木樁頂旋轉了許久才緩緩停下。
此時他們的眼神交織在一起,譚彥看著懷裏的青悠,青悠看著眼前的譚彥,久久不能平息,無法言言語。
直到河岸兩邊爆發出陣陣掌聲和歡呼聲後,兩人才回過神來。
譚彥抱著青悠從木樁上飛身落下,將他放在地上,慌張地抱拳行禮,說道“失禮了”。
許久之後,青悠說“謝謝公子”。
抬起頭的的譚彥看著眼前的青悠,兩人相視而笑。
西沉的落日灑下最後一抹餘暉,將河水染紅。
那位侍者躲在緩緩停下的飛天魔輪巨大的腳支座下,用手遮著嘴巴說“哎呀,弄巧成拙了,要吃公子腦瓜崩了”,然而說完這句話後,看著遠處站在落日餘暉下相視而笑的譚彥和青悠,微笑的臉上滑落一滴眼淚,接著說“真好,答應我,小姐你一定要幸福喲,我願意每天吃公子一萬個腦瓜崩,啊~哼哼哼哼哼哼”。
入夜後,河麵上的燈籠被點亮,如同將天上的星河搬到了眼前。
譚彥和青悠劃著小船,穿行於河麵的燈籠之間,青悠將船上的蓮花燈一個個放入河水中,看看他們隨流水遠去,她在心中許下一個個心願。
此時的她不再用白紗遮麵,幸福的表情洋溢在她臉上,她將河裏水揚起來撒到譚彥臉上,譚彥也將河裏的水揚起來灑向青悠,河麵上飄蕩著兩人的笑聲。
看著毒毒手掌間跳動的火苗,白天那個被侍者說,當真是個木頭疙瘩的矮個子男人,支支吾吾地問“公子,我們還放不放火”。
毒毒看著小船上的青悠,看著她洋溢著幸福的笑臉,咬了咬牙說“放放放,放個鬼呀,放火燒你這個木頭疙瘩嗎。”,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岸邊的人群。
那位矮個子男人一臉困惑地看著河麵上的青悠和譚彥,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支支吾吾地說“不是公子你說的要放火燒了河裏的燈籠嘛”。
“咦,公子,公子,公子哪裏去了,剛才還在這裏啊”,他更加使勁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隨後轉過身看著河麵的燈籠,癡癡地笑了起來“好美啊”。
離開人群的毒毒,躲到了岸邊的一個巷子裏,向手中的火苗裏吹了一口氣,那火苗瞬間由青色變得五彩斑斕,隨後他將手裏的火扔向空中。
一聲巨大的尖鳴聲伴隨著一抹亮光衝向空中,隨後如春雷炸響,漆黑的天空被一個個五彩的煙花點亮。
觀賞完燈會和煙火的譚彥青悠兩人,來到了城關中最大的那家客棧。剛進門,一個姑娘便扭動著身子撲到了譚彥的懷裏。
“公子,可算等到你了”,她將腦袋埋在譚彥胸前,呢呢地說道。
譚彥整個人都不敢動了,他深吸一口氣氣說“姑娘,我們見過嗎?”
“哎呀,公子討厭,都來奴家這裏了,還說什麽見沒見過的話,討厭,公子,你壞壞。”
譚彥瞪著大眼睛轉過頭,一臉乞求的模樣看著青悠,青悠微微咳嗽了一下。
那女子聽到青悠的輕咳後,從譚彥身上慢慢地起來,緩緩走向青悠,將自己的身子微微蹲下,把腦袋靠在青悠胸前,呢呢地說著“哎呀,小姐,你怎麽才來呀,等的奴家好心焦呦”,隨後便在青悠懷裏蹭來蹭去地撒著嬌。
青悠又咳嗽了一下,看到對方並沒有要起來的樣子,於是便說“不知,此時還有沒有客房”。
聽到青悠詢問後,那女子一臉不舍地支起了身子,扭動著水蛇腰,款款蓮步走到了擺放房間門牌卡的地方。
看了一眼後,一臉妖媚地笑著說“好不巧呀,現在隻有兩間公子房了哦。剛好呢,一間在東邊,一間在西邊,隔好遠呢”。
說完後她看了一眼譚彥,接著說“倒是還有一間侯爺房,不知公子你是要兩間公子房呢,還是要一間侯爺房呀。公子房隻有基本的服務,侯爺房可是全套服務喲,本店所有的侍女,公子都可以隨便挑哦,不穿衣服的那種哦”。
譚彥感到腦袋都大了,這個家夥是故意地吧,他看了一眼青悠,尷尬地說“兩間公子房就好”。
那女子妖媚地一笑,從牌架上取下兩張門牌,走到譚彥身前,譚彥伸出手等待著她將門牌放在他的手上。
那女子卻繞過了他的手,將其中一個門牌輕輕從譚彥領口放了進去,隨後俯身在譚彥耳邊說“公子有什麽需求都可以來找奴家哦”。
說完便走到青悠身邊,拉起他的玉手,向樓上走去。
譚彥看著上樓的兩人,低低說了句“都是姑娘,應該不會出啥事吧”。
那女子將青悠領進門後,關上了房門,看著青悠,邪魅地一笑“傻丫頭,認定了是他了?”。
青悠害羞地點了點頭。
半夜時分,譚彥聞到一股異味,隨即起身,屏住了呼吸,仔細地觀察著外麵的動靜,接著便聽到外麵喊著。
“起火了,救火呀,”
隨後火焰便竄到了他的門前,他破窗而出,看到東邊的房子已經全部著了起來,他向西邊狂奔而去。
同樣聽到動靜地還有青悠和那位女子。
“是不是毒毒幹的?”,青悠問道。
“不會,那臭小子沒來我這裏,他還不敢在我這裏放火,你就在這裏,我出去看看。”
而此時毒毒已經出了秋海關,正一蹦三跳噠地向百嶺山脈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