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營救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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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塵雲煙夢!
    胡隊與趙指揮們召集了各行動小組的組長們一起討論,如何進入九棟解救田心的方案,我見他們討論了一個又一個,放棄了一個又一個,為的是要萬無一失將田心完好無缺地救出來,所以他們考慮得非常細致,對行動的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非常詳細,但凡有可能出現一點危險,他們都會暫時否決,重新探討第二個營救方案。
    於是,在大家熱烈的討論之下,方案換了三個之後,還是沒有一個十全十美的可操作性的方案。
    我不免有些泄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於在地下室的田心來說,是多麽的痛苦,多麽的難熬,她內心強大,一定能夠熬過去,可是在她肚子裏那幼小的生命,他撐得過去嗎?如果他撐不過去,田心呢,會不會也會變得崩潰。我不敢想,到底要怎樣才能有一個穩操勝券的營救方案。
    有人提出“要不我們策反綁匪其中一個人,隻要有了內應,一切好辦。”
    “可是選擇誰策反?他們一直在一起行動,如何抓到掉單的人。”
    “對,策反也是個漫長的過程,一時半會兒很難做到。聽那個老大說話的口氣,上頭的那個老板,答應了他一筆大資金,能夠讓他們下半輩子不愁生活的資金,要策反他們談何容易。”
    場麵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提出來的方案,總有人能夠駁倒,然後大家又開始想其他辦法。如同在開一個頭腦風暴的會議,大家集思廣益,想法不斷,卻又無法麵麵俱到,考慮周全。
    “其實我們所有的方案裏麵,我覺得最關鍵的人不是綁匪頭子,也不是那些綁匪,而是在地下室的人。”突然又有人緩緩地開了口。
    胡隊歪著腦袋看向他,略感興趣道“怎麽說?”示意他繼續展開說下去。
    “我們現在不確定的是地下室有幾個人看守著人質,還有一直陪在人質身邊的合謀人曾煒翔,他亦正亦邪?我有一點不明白,既然曾煒翔是合謀人,他為什麽不清楚委托人的下一步想法,為什麽要一直陪在人質身邊。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他和幕後的委托人想法不一致,目的不一樣。也許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有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到了這裏才發現,自己也困在了局中,無法脫身。”
    “你的意思,曾煒翔可以做那個內應?”
    “對。”
    “可是我們要怎麽聯係他,我們監控了那麽久,沒有看到他露過麵。”趙指揮提出了疑問。
    胡隊皺起了眉頭,沉思片刻後,抿緊了唇,慢條斯理地分析道“曾煒翔出於什麽心態要配合委托人來做件事,我們現在不得而知,我覺得整件事情裏麵,最匪夷所思的人便是曾煒翔此人,說實話,事到如今,我仍無法摸透他心裏的想法。這兩日,有個問題始終在我腦海裏縈繞,他到底想要在這起事件中,得到什麽?錢還是人?如果是錢,他為什麽一直陪著人,而不是直接與委托人碰麵,拿錢走人。如果是人,那是不是和委托人已經談好條件,他帶走人,對方拿走錢?如果僅僅是為了人,他為什麽不采取其他方式呢?非要采取犯罪的手段呢,以他的學曆程度,應該懂法呀,明知他們幹的是違法犯罪的事,他還要做幫凶,我在想他如何脫身?難道他有辦法能夠讓自己無罪嗎?”
    大家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有人突然嚷道“我知道曾煒翔為什麽要一直陪著人質了!”
    所有的人齊齊望向了叫嚷的人,一個顯得斯斯文文的平頭白臉小哥兒,興奮地說道“他為了有備無患,如果被抓了,他一直和人質待在一起,他可以說全程他並不知情,他也是莫名其妙被綁架了。全程監控之中未曾見過他的身影,而且他與綁匪也未曾交流,綁匪們隻知道他是配合的人,可是如果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的話,他完全可以反駁,聲稱自己與他們毫不相識。”
    原來如此,大家恍然大悟。不過,討論了這麽久也隻能證明曾煒翔這個人城府極深,卻還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更關鍵的是,這樣的結論對營救田心的方案毫無幫助。
    似乎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大家不免有些泄氣,站在一旁的我則更加束手無策了,如果連警察都沒了主意,田心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這一次,大家沉默的時間有點久,我的心慌得像一頭亂撞的鹿,怎麽也靜不下來,腦子相應地也變得不好使,整個人除了眼巴巴地看著麵前圍坐一圈的警察們,別無他法。
    “咚隆隆~咚隆隆~~”
    沉寂的氣氛被突兀的電話鈴聲打破,大家都看向了我,胡隊提醒我道“淩先生,你手機響了。”
    “哦。”我這時才反應過來,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到電話號碼,我猶豫了片刻,緊接著,我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我對著胡隊,指了指我的手機,又指了指名豪山莊。
    胡隊狐疑地看著我的表情,瞬間後,他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快速地說道“你接電話,想辦法盡量拖延時間,我想到了營救方案了。”
    “嗯嗯。”我忙不迭地點著頭,深吸了一口氣後,接通了電話,順便按了免提。
    “淩以禮先生是吧。”對方粗壯而沙啞的聲音傳來。
    很明顯是變過聲的。
    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是的,請問你是哪位?”
    “我想,你等我等了很久了吧。”對方的聲音帶了一點自豪的笑意。
    我心中有些許憤怒,可是想到胡隊要求我拖延時間,我壓抑著脾氣,勉強放慢了語速道“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您是誰?或者,您說一些您的特征讓我重新記起來?”
    胡隊正在緊鑼密鼓地安排營救方案,他在快速地寫紙條,讓趙指揮到外麵去對行動小組下指令。抽空抬眼,給了我一個讚。
    “淩以禮先生,我與你並不相識,不過,有幸認識了您的妻子,相信,您知道我是誰了吧?”
    看到胡隊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將我起先心中那些緊張衝刷得一幹二淨,說話更加從容,應對起來更遊刃有餘,依然慢條斯理道“哦,是嗎?我隻知道我的妻子昨夜與閨蜜相約,卻不知道您是她的哪一位朋友?”我停頓了一會兒,待對方似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我又開了口,“我思前想後,的確想不起來,我妻子的朋友中有您這樣一位聲音沙啞,嗓門較大的男性朋友,不好意思,恕我冒昧,請問您尊姓大名,看我是否能重新想起來,如果您不方便告訴我您的大名的話,給我一條小小的線索也可,比如,您和我妻子是哪個階段的校友?或者,您在何時何地與她相識?我們的訂婚儀式,您是否來參加過?隻要告訴我一點信息,我保證一定能夠……”
    對方被我囉囉嗦嗦繞了好半天的話,失去了耐心,打斷道“好了,我也不想和你多說廢話,我明確的告訴你,你妻子現在在我手上,條件不多,林氏集團百分之十七的股份,外加六千萬現金。給你兩天時間準備,明天晚上十點,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胡隊指著自己的臉,鼓起了嘴唇,把自己的臉漲得通紅,然後手掌朝上,做了個起來的手勢。
    我按他的指示,裝作震驚,且慌張,略帶一絲憤怒“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的妻子在你的手上,什麽意思?她昨天不是和閨蜜在一起嗎?怎麽會無緣無故在你手上?”
    對方顯然耐心盡失,大聲道“如果錢和股份沒有準備好,明晚你就會看到你的妻子漂在隴江江麵上,不過不是人,是屍。”
    胡隊趕緊寫了張紙條,我定睛一看“見活人。”
    “好,好,你別急。首先,我要確認你說的是不是真實的,我怎麽知道我的妻子在你手上?我要和她對話。”
    “對話,不可能,照片可以發一張給你。”沒一會兒,他說道,“收照片吧。”
    “照片我怎麽知道,是不是事先拍好的,我怎麽能確定她現在在你的手上呢?而且,沒有聽到聲音,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我堅持要與田心對話。
    對方略思忖了一會兒,妥協道“好,我讓她接電話。”
    “我至少要和她說上一句話,否則我無法判斷她是否是我妻子。”我盡職盡責地完成胡隊交代的任務——拖延時間。
    對方掛斷了電話。
    我下意識看向胡隊,胡隊語速極快地說道“很好,隻要他下去,我們就有辦法控製整個場麵,行動一組二組已經準備從三樓進入二樓,待他打電話過來之時,我們已控製二樓的外場,等他上來,我們三組四組從原路下到地下室……”
    胡隊還沒說完時,我手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趕緊接聽。
    “以禮,是我,田心,我現在……”
    田心話還沒說完,對方打斷道“怎麽樣,淩以禮先生,是否能夠確定是您的妻子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解我的緊張“好,現金我可以按照你說的時間準備好,可是股份,你怎麽拿?”
    “股份,你打印一份股份轉讓協議書,具體名字不寫,蓋上你的私章,簽上你的大名,再按上你的手印,把協議書交給我即可。”對方顯然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這一般的綁匪可想不出來這樣的方式。除了林慕泰,我想不出誰會通過這種方法要股份。
    對方見我好半天沒了聲響,以為我想反悔,催促道“怎麽樣?淩以禮先生,你做得到嗎?”
    我沉聲道“沒問題,這些東西我怎麽給你們,在哪裏給?還有怎麽確保這兩天我的妻子是安全的。”
    “這個您可以放一萬個心,您的妻子,我比任何人都盼望她身體健康,四肢健全,她可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不會動她一根毫毛。隻要你不耍花樣,不玩手段,乖乖地把我要的東西給我,我保證還你一個完好無缺的妻子。”
    “那我們在何處交易?”我問道。
    “到時會通知你。”“啪”的一聲,對方掛斷了電話。
    我趕緊走到胡隊身旁看著追蹤機器人實時傳回來的畫麵,隻見二樓圍在電梯井旁邊的四個人已被控製住,當與我通話的人從電梯井上來爬出井口之時,便被特警一把按住了頭,堵住了嘴,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死死地摁在地上。行動三組和四組的特警們快速地沿著電梯井下到了地下室,偶爾聽到微弱的幾聲打鬥聲後,便沒了聲響。
    過了一會兒後,兩位特警先行出來,接著三個被綁成粽子似的男人從電梯井口被特警們拽了出來,然後是田心,最後便是剛剛下去的六位特警們。
    所有的綁匪們臉上俱是一模一樣的表情,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前一秒鍾,他們還處於即將成為千萬富翁的興奮之中,怎麽下一秒就變成了階下囚,被警察們按倒在地,毫無還手之力,滿腦子的黃金成了破碎的夢,麵臨的卻是牢獄之災,估計下半生都要在牢裏度過了。他們的眼神裏立即變得如死灰一般,空洞、黯淡無光,表情沮喪,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
    看到此處,我忙撒開手,往外跑去。在名豪山莊的門口,我緊緊地抱住了田心,雙唇上下顫抖著,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我不知如何表達失而複得的心情,不知如何述說這十五個小時我的擔憂,我的害怕,我的慌張,腦子裏一片空白,除了把她擁入懷中。
    田心緊緊地環抱住我的腰。
    片刻後,我才鬆開了手,將田心上下的看了一遍“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了傷,或者哪裏不舒服,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田心虛弱地笑了一笑“我沒事,你別擔心。”
    胡隊向我們走過來,說道“救護車在外麵待命呢,淩先生你先送你太太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不管有沒有事,檢查一下總是放心些。”
    “是!謝謝您,胡隊,非常感謝,這份救命之恩,我淩以禮銘記於心!”我現在對胡隊的話是無所不從。我向他無比誠摯,充滿了誠心,連續鞠了三個九十度的躬。
    胡隊趕緊虛扶了一下我的手肘道“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是我們警察的職責,本是我們該做的事,無需行如此大禮。”
    “不,沒有您,我很難想象,我是否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見到我的妻子,此刻,就讓我盡情地向您表達我的感謝吧。”
    “好了,我接受你的感謝,快送你太太去醫院檢查吧。我們會派兩個警察跟著一起去,一來保護二位,二來,檢查完以後,還需要您的太太到警局來錄個筆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