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事出蹊蹺必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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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喬助理的話立刻引起了舅舅的注意,他的目光在我和喬助理身上徘徊了好久,估計是現場太亂,嘴張了幾張,還是沒有立刻問出聲。
醫生來的很快,警察們還沒有離開,掛著縣醫院招牌的救護車就拉著笛停在了我家門口。
醫生們下了車,第一反應是想去抬癱在地上,胳膊和腿都已經腫脹到發亮,哀嚎不止的李瘸子,卻被司機一把攔住:“是我們叫的救護車,先看我們家小姐。”
醫生們愣了一下,互覷了一下之後才“哦”了一聲轉過身,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
“擦傷,軟組織損傷,皮下出血嚴重,好在沒有傷及內髒,敷敷藥,最好能做幾次理療,不然血淤會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散。”醫生檢查了一下我受傷的部位,說道。
“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例如腦震蕩什麽的?”喬助理連忙問道。
“你頭暈不暈?”醫生看了看我。
“不暈。”我搖了搖頭。
“那沒事。”
醫生說完,又開始為舅舅,舅媽檢查起了身體。
兩位老人和我情況差不多,都是外傷,需要敷藥,但是並不嚴重。聽了醫生的話,我們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而喬助理顯然還是不放心:“我覺得還是得去醫院看看,拍個片子,這樣有什麽事方便及時處理。”
“不用了,”我連連搖頭:“真的沒事,待會兒我去村衛生所取點藥就行了。喬助理,別折騰了。”
說著,我無奈的朝旁邊瞥了一眼,懇求的看著他:“我不想和那人一起走。”
此刻的李瘸子已經被人用擔架抬上了救護車,而警察還等著司機去局裏做筆錄,這種情況,如果我要去檢查身體,肯定要和他去同一所醫院,很可能還得坐同一輛救護車。
想到這裏,我就打心眼裏不樂意。
喬助理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後轉頭又驚詫的看了看我,點了點頭:“行吧,那你等一會兒。”
說完,也不告訴我要去幹嘛,就快步朝院門口走去。
——
警察和醫生們都走了,村民們也慢慢地散了,舅舅家的小院再次恢複了平靜。
“哎,囡寶啊,你趕緊坐這兒歇歇!我的老天爺啊,這算怎麽回事,你難得回來一趟,一回來就讓你跟著我們倒黴!”舅媽說著說著,就抹起了眼淚。
我舅媽叫李安平,娘家是這個村子裏的老戶人家。沒什麽文化,可是就跟大部分村民一般,是一個很淳樸,實在的人。
她從第一次見我就將我當做寶貝,這些年以來,也隻有她一直將我當做小孩子一樣,天天“乖囡”,“囡寶”的叫著。
我舅舅叫陳澤坤,在這個以李,安兩姓為主的村子裏,姓陳的隻有我舅一家,所以算是外來戶。
也正是因為此,我那個忠厚到了極點的舅舅和淳樸的舅媽,就總是很容易被別人欺負。
“別說了,趕緊把院子裏打掃打掃,去給安安做口吃的,坐了這麽長時間,孩子連口飯都沒吃上呢!”
看舅媽就坐在一邊抹眼淚,
舅舅連忙朝她大聲道。
“唉,唉,我都傻了,乖囡你坐,舅媽現在就去給你下麵條!”舅媽說著,小跑著開始收拾起了小院,然後從後院的地裏,薅了一把菜就往廚房跑去。
——
“安安,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現在回來了?剛才那人是誰啊?”舅媽剛一離開,舅舅就迫不及待的問,
“舅,你先別問我,你先說說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啊?”我打斷了他。
我的事兒哪裏是一兩句能夠說得清楚的?再說了,喬助理還不知道去哪兒了,萬一待會兒他忽然回來,我不想當著他麵說。
“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聽到我問話,舅舅拍了拍大腿,一臉鬱卒的說道。
“不知道咋回事他就訛詐你?”舅舅的話讓我簡直要懵了!
這是鬧的哪門子啊?那個破碗兒集上以前就有賣的,多的很,我記得小時候來舅舅家就見過。
李瘸子拿著那樣一個碗兒來我們家訛詐二十萬,怎麽可能沒有原因?他是瘋了嗎?!
“真不知道為啥啊!他說是咱家狗子給碰壞的,可狗子今天一直栓在後院,我連放都沒把它放出去,怎麽可能是它幹的?再說,他要真有一個二十萬的碗,還不得當個祖宗一樣供起來,為啥放到一個狗能碰到的地方?”
舅媽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邊說邊又抹起了眼淚。
事出蹊蹺必有鬼,可看現在這種情況,估計從兩位老人嘴裏我是問不出什麽了。
好在,我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準備走,倒是有的是機會去查,不急這一會兒。
“舅媽,麵條下好了?”我轉變了話題。
“下好了,下好了,趕緊進屋吃。”
舅媽做的麵條很好吃,隻是我依然沒有什麽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看著我那幾乎都沒有下去多少的麵條,舅舅皺起了眉頭:“安安啊,怎麽吃這麽少?你看看你現在瘦的,你不會也學著那些城裏人,要減肥吧?”
“沒有,我沒減肥。”我笑了笑:“舅,你覺得我這樣子還用減肥嗎?”
說著我還故意扯了扯那已經顯得有點寬大了的毛衣。
“都瘦的跟麻杆一樣了還減什麽肥!”
舅舅不滿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般,又朝門口看了一眼:“對了,我一直都沒來得及問,你咋一個人回來了?一塵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還有寶貝呢?說起來寶貝也半歲多了吧,我這個舅老爺還沒見過孩子呢!”
說到這裏,他才忽然反應了過來:“安安,你不會是自己回來的吧?孩子呢?那麽小的孩子,你怎麽舍得把她自己放家裏啊?你不用喂奶了?”
舅舅這一連串的發問,就好像是一支又一支的箭直插我心髒。
即使我以為我已經做好了被老人提問的準備,即使我覺得那些傷口已經差不多痊愈,可是再次被人這麽毫不遮攔的掀開,我依然疼得渾身抽搐。
我努力咽下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以最大的意誌力控製著自己能夠張口把話說出來:“舅,寶貝死了,被姚一塵和他媽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