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父殞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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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亂!
    故事發生在明朝末年從陝西省北部一個被人遺忘的小山村開始,天災大旱,起義四起,戰事不斷都沒有影響到這個小山村,他就像被人從這個世界抹去一般。
    我們的主人公叫周為,小名炊餅,據說是小時候老是管村裏賣炊餅的要炊餅吃,村裏人就叫他炊餅,叫著叫著就叫開了,打小住在這個罕為人知的小山村裏,他母親在生他時難產走了,他由父親一手拉扯大,我們就叫他周師傅吧,他父親是村裏有名的風水先生,測字定穴一把好手,深得村民愛戴,所以他從小生活過的不算差,村裏人對他也和善,日子過的倒還舒坦,隻是從小身子比常人弱些,常常得病,而且一病好幾天,有時候隔壁狗突然叫喚,出門摔了,都能引他發高燒,其中緣由,周師父從未提起。
    周師父還有一徒弟,叫王勝,小名二狗子,炊餅叫他二狗哥,村裏的孩子叫他王二狗,據周師傅說是去鄰村看風水時路上遇到的孤兒,家裏鬧了饑荒,父母死在了路上,看他可憐,便帶了回來,然後行了拜師禮,正式拜周師傅為師,那一年,周為六歲,他八歲。
    雖說王二狗拜了周師傅為師,按常理來說應該算炊餅的師弟,但是周師傅卻讓炊餅認二狗為師兄,按周師傅的說法,是祖師爺定下的規矩,不能收自己的孩子為徒,因此炊餅一直不算其門下,不得算先入門,隻能叫王二狗為師兄,但是平日裏周師傅對於風水,看穴,布陣之類的也沒少教他,不過炊餅在這方麵的造詣,實沒有王二狗來的高,周師傅對王二狗也是頗為喜歡,他們哥倆一起長大,雖非親兄弟,卻也勝似親兄弟。
    原本日子過的平平淡淡,哥倆也平平安安的長大,雖然周為時常有些頭疼腦熱,但總還算太平,一直到炊餅16歲那年,那一天周師傅交給他倆一個差事,鄰村的沈屠戶死了,想讓周師傅定個穴,但是他好似臨時有事,讓他們哥倆代他去,雖說王二狗手段沒周師傅高,但是做為他的關門弟子,在十裏八鄉也算小有名氣,對於這次出門,小哥倆心裏自有歡喜,自小走出過這村子幾次,有這機會,自然不會錯過,馬上動身就去了。
    鄰村離的不遠,步行大概一個時辰左右,沈屠戶在這村裏也算殷實,家中有一過門近十年的娘子,過去之後甚是熱情,給了銀子吃了茶水,然後問定穴需要哪些,好去準備
    王二狗沒有多說,隻要了沈屠戶的八字,看完之後,定了穴,拉上炊餅匆匆走了。
    對此炊餅頗為不解,甚至有些怨氣,因為按照當地的傳統,定完穴之後,是可以跟著一起吃席麵兒,那可是少有的好菜色啊“二狗哥,啥情況,這不得吃了晚飯再走啊,我這餓的慌”
    “事有蹊蹺”,王二狗轉頭看著他,意味深長的道出這四個字
    “有何蹊蹺?”炊餅一臉迷茫
    “我觀沈屠戶八字,其命格非短命之人,雖殺孽太重,會絕後,但這輩子應該可以無疾而終。”
    “那你的意思是”他滿是狐疑,“他的死有問題?會不會是突生意外啊”
    “我剛有意識的去看了他的屍體,沒有外傷,麵相平和,倒像是無疾而終的,但是他的命格,也不像是會暴斃的,思來想去,有一種可能”王二狗扭頭往前走
    炊餅疾步追上“什麽可能?”
    “我還不確定,這個事情,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問問師傅吧”
    因心中有疑,步子快了些,原本一個時辰的路程,小哥倆半個時辰就到了,可是回來時,家裏門開著,四處找不到周師傅的下落,按照他的習慣,有事出門門肯定會關著。
    沈屠戶格命有異,周師傅突然沒了蹤跡,此時炊餅心中越來越不安,總覺得會有事發生。
    正四處尋周師傅不得時,隔壁趙老爹看到他倆
    “炊餅啊,是不是找你父親啊”
    “趙老爹,您有看到我父親嗎?”
    “我剛看到你父親,帶著家夥事兒,去後山了,我還想攔著他,但他去意已決,我也不好阻攔。”趙老爹指指後山。
    炊餅回頭看了眼王二狗,轉身往後山走去
    “二狗哥,我很不安,父親那套家夥事兒,我記事起就沒用過,今天居然拿著去了後山,那可是後山,是父親從不讓我倆涉足的地方。”
    “別想太多,先過去看看”王二狗一邊安慰他一邊往後山走
    後山,打他記事起就是一個極其神秘的地方,據村裏老人說,隔壁村有倆小混混沒事做去後山想打點兒野味嚐嚐鮮,出來後,一個第三天突然暴斃,另一個瘋了,老是說見到鬼了,之後,後山再也沒人靠近過了。
    炊餅小時候有次偷偷想過來,慫恿王二狗跟村裏幾個小孩子一起去,剛到山腳就被各家拎了回去,然後各自一頓竹筍炒肉讓他記憶猶新,之後再也不敢來了,哪怕是靠近都不敢,
    這次居然需要上山,炊餅心中甚是忐忑,好在有王二狗相伴,心情稍有緩和。
    步入山腳,長年無人上山,路早已荒廢,後山說是山,卻沒有樹,到處都是灌木,爬起來極為不便,他跟二狗哥艱難的尋找著上山的路。
    “這邊,樹枝有折斷,肯定從這邊走的,跟上”王二狗發現了一些線索,轉頭跟炊餅說道。
    他趕忙跟上去,越往上走,樹枝折斷的痕跡越多,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痕跡消失了。
    “邊上找找,肯定不會就這麽斷了的”王二狗一邊說一邊往右側走,“我右你左,分開找。”
    剛過不久,聽到王二狗叫他
    “這有個山洞,快過來看看”
    他趕過去發現,有個小山洞,半人來高,人隻能匍匐進去
    “這洞這麽小,會在這裏麵嗎?”炊餅有些懷疑。
    “進去看看先吧,這也沒別的地方去了,洞口明顯被清理過,應該在裏麵沒錯”
    王二狗先進,炊餅緊隨其後,洞口很窄,隻容一人爬行,約摸爬了六七分鍾,山洞開始慢慢開擴起來,最後,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副從未見過的景象。
    整個山洞呈八卦形狀,高約有十米,地麵直徑得有十二三米,地麵刻有八卦圖案,而八卦圖案上空,對應著用鐵鏈形成的另一個八卦,八個方位,有一條鐵鏈連到中間祭台,鐵鏈上滿是符紙,而祭台上,跪著一人,胸口插著把匕首。
    當看到那人時,炊餅心頭猛然一震,雙膝跪地號啕大哭,是的,那是周師傅,他胸口上那把,是一直供在祖師爺像後麵的匕首――滅魂,匕首上有空槽,可用於放血,他不知道周師傅為什麽會在那裏,更不知道他們出去幾個時辰裏到底出了何種變故,心中的悲痛難以言表。
    他自幼喪母,周師傅一個人將他與王二狗拉扯大,雖說有一技傍身,但其中的辛苦,也是一般人難以體會的,炊餅實在難以接受早上還好好的叫他們去鄰村的周師傅就這樣死了,他站起身往裏衝,剛踏入八卦圖案,忽然狂風大作,被狠狠的扔到了牆上,然後感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炊餅,你冷靜點,現在看來,這裏是布了個陣,不破此陣,看來是進不去的”,王二狗一邊扶起他一邊觀察著四周。
    “二狗哥,可是父親他,父親他就在那裏,我不能,我不能把他放在那裏不管不顧啊,那是父親啊~~~二狗哥,父親教你甚多,你又得父親真傳,求求你,我求求你二狗哥,幫我把父親的遺體拿回來!!!”炊餅緊緊抓著王二狗的雙手,不住的懇求。
    “我自幼在師傅身邊長大,師父待我如子侄,你此刻心情我感同深受,我學的雖比你多,但也隻是一些皮毛,此番陣法,我確不知,我們還是先下山,回家裏看看有沒有什麽破陣的線索。”
    炊餅想了好久,最終點了點頭,現在看來,這是唯一的辦法。
    與王二狗一起轉身,對著周師傅的遺體磕頭。
    “父親,您在這兒等我,我一定查出事由,然後回來,將您安葬”
    “師傅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炊餅,一定會查出真相,以慰您在天之靈!”
    然後他倆原路返回,這回炊餅在前頭,剛爬出洞口,突然感覺頭疼欲裂,身上如萬蟻噬心,兩眼一黑,倒了下來,耳邊隻聽到王二狗越來越遠的呼喊聲。
    等到醒來時,已在家中,睜開眼,看到王二狗,想說話,卻發現喉嚨疼痛難忍扯著嗓子喊才出了一點兒聲音
    “二狗哥,我怎麽在家了!”
    “能醒過來就好,你已經昏迷了4天了,這四天,村頭的獸醫劉一直在這邊幫著照看”
    “……”
    “這幾天怕你沒吃東西身子虛,我還每天煮了粥給你灌進去。”
    “臥槽,”炊餅忍著喉嚨裏的疼痛扯著嗓子喊到,“你t是不是沒把粥弄涼,我嗓子讓你毀了!!”
    “呃~~~,我這不,也沒照顧過人嘛!!”王二狗摸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父親的事,有眉目了嗎?”
    一想到周師傅,炊餅心裏的感覺實在無法用言語表達,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有他的影子。
    “師父給你我各留了封信,我一直沒拆,想等你醒來了看,信在你房間裏,回來那會兒一直在找人,沒留意,你看看吧”,王二狗遞過來一封信。
    他趕忙打開信
    “為兒
    你見此信時,大抵我已經走了,你的到來讓你母親離我而去,在我眼裏你更是你母親生命的延續,所以我對你,多是疼愛,因為我派門風,無法收你為徒,但我對你的期許,與勝兒無異,我門一脈終究需要由你倆共同繼承,你性格張揚,做事衝動不計後果,為父走之後,你要多聽勝兒話,他雖平日裏有些慵懶,但知輕重,曉緩急,懂進退,遇事多與他商議,不可魯莽,切記切記。”
    “我走之後,你與勝兒往東走60裏有一寧人村,村南13裏處有一地為十三裏鋪,此處有一孤青山,山中有一道觀,名曰:正一觀,觀主無塵道長是我師兄,亦是你師伯,尋到他處,你自然就會知曉各中緣由。”
    “為父所謀之事甚是凶險,所布之陣也非常人可解,原本不該將你二人牽扯進來,然事情發展已超預料,非我所能控製,接下來我師兄會正式收你入門,我門中所學皆非速成,你要耐心虛心學習練習,若你將來有成能繼承我門所學,為父亦可含笑九泉”
    周師傅平日裏對小哥倆甚是慈愛,如今卻天人永隔,望著他留下的信,忍不住淚如雨下。
    王二狗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傅也給我留了封信,有些東西我覺得你應該知道”說完將信遞於他,他看了眼王二狗,也將手裏的信也遞給了他
    “勝兒:
    當你看到這信時,為師已然不在,自10年前遇到你,我就知道,我們的緣分,或者說是你與為兒的緣分到了,你平日裏有些慵懶,但天資聰穎,對我所教學的極快,為人處事不衝動,曉輕重,我走之後,你要多盯著為兒,他處事易衝動,不計後果,你要時時提醒他,我床底下有一盒子,內有我平生所學之詳細記載,你要勤加練習,以你之天資,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接到信後,你與為兒去找你大師伯,就會明白為師所為”
    “二狗哥,我們,現在就出發吧”他看完後轉頭看了眼王二狗
    “你剛醒,身子虛,不急一事,要是你倒在路上,反倒拖慢了行程”
    他點了點頭,同意了,他自己也清楚,現在這個身體狀態不適合趕路,而且這個事兒,他們還得合計合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