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桑雅,我中了你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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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雅司寒梟!
    “哈哈哈……”
    周圍拳手哄堂大笑。
    司寒梟冷哼一聲,出手反擊,兩人拳拳交錯,出手毫不累贅,她一記刺拳甩過去,司寒梟雙手交叉格擋。
    桑雅趁機踢腿襲擊,他敏捷後退,兩人各種拳法招式相疊,司寒梟以退為進,以守為攻。
    桑雅進攻迅猛,她的拳法和姿勢,出乎台下“觀眾”所料,別看她嬌小,招招幹脆麻利,帶著一股颯爽的英氣。
    拳館老板從她出招和眼神的改變,已然探出門道,他笑了笑,“你們太小瞧她了,這一看就是練家子。”
    “老板,如果她放水呢?”
    老板笑笑,“你剛才沒聽到那女人說的話嗎?這一看就是小兩口鬧矛盾,男的絕對不會對女人下手,他舍不得。”
    老板從他倆的眼神,早就看透一切。
    拳手們半信半疑,把目光放回擂台上。兩人打得如火如荼,但若細看,會發現,司寒梟看似出招淩厲但收放有度,快要碰到對方時,總會不小心“拐”個彎,或停留一秒,給她充足時間躲避。
    旁人看出來,桑雅也早發現了,不管他本意出於什麽,她隻想這場“戰役”速戰速決,找準時機,後手直拳,往他的鼻子打去。
    “嘶——”
    好狠!
    眾人暗呼!
    司寒梟一個踉蹌栽倒地上,順勢拽著她一起倒下,故意纏抱,使雙方無法出招。
    發泄過後,他心裏舒坦了,隻留下執著的憤怒,鼻子正在流血他隨意一擦,全然不顧,衝著她問“你是不是要嫁給姓顧的,你給老子說清楚?”
    “你不是要死在這嗎?死了人就沒了,你知道這些有什麽用?”桑雅氣他不愛惜自己,氣他自虐。
    “老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你是白癡?這麽喜歡自虐,直接去跳海算了。”桑雅趁他鬆了手道,雙手掙脫他的纏抱,坐起來脫掉拳套,舒展關節。
    太久沒打拳,這一動渾身不著勁。
    台上兩人吵吵嚷嚷,各執一詞;台下,晉野知道司寒梟不會再自虐,放任他們用這種“交流方式”,冰釋前嫌。
    他去善後,給了一張一百萬支票交給拳館老板,“我們輸了。”
    老板看著台上,爭論麵紅耳赤的兩人,笑著點頭,眼角夾著的皺紋,透著睿智,“的確,他輸了。”
    桑雅細心發現他眼神中的燥怒消散,聲音軟了些許,“你把我打得渾身疼,我不想跟一個自虐狂說話,也沒心情和你吵架。”
    “我哪裏打中你了,根本就沒碰到你。”司寒梟心口不一,嘴上雖然爭辯,卻主動探手過去,想查看她的傷勢。
    桑雅推開她,站起來,故技重施地扶著腰,一瘸一拐往擂台邊走去。
    看她這熟悉的套路,知道她就是裝的,但深思一層,剛才她躲閃的時候,的確摔了不少次,司寒梟真怕她受傷,大步走過去,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桑雅下意識圈住他的脖頸,和他目光對接時,故意瞪了他一眼後,安靜地靠在他懷裏。
    ……
    白鷺園,桑雅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沒想到,跟這兒還是切割不開。
    司寒梟徑直把她抱回房間,正要幫她檢查傷勢,她反踹了他一腳,強忍著笑意,“多日不見,智商降級了。”
    ????“因為對象是你。”他眸色深沉看著她。
    桑雅看著他一臉傷,鼻下方還有些凝固的淤血塊,說道,“坐下吧!”
    她輕車熟路找出醫藥箱,幫他處理臉上,手上和身上的傷口。
    拿著沾了消毒水的棉簽,給他清理眼角的血漬時,看著一張好好的俊臉,被他糟蹋得慘不目睹。
    “你現在的臉被揍得像被野狗啃過,比你平常的回頭率爆棚,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太醜了,讓如花看著都能找回自信。”
    司寒梟不在意她的冷嘲熱諷,扣住她雙肩,緊盯著她執著問“你是不是真的要嫁給顧席城,我先提醒你,要是你想剛結婚就變寡婦,你就嫁!”
    桑雅擠兌他一句,“看來你智商掉到地底了,難道我說的話真假你都分不清?”
    那些不過是“迂回之術”,現在要穩住雙方合作,隻能先給顧席城一點甜頭。
    “你說話,真假摻半。”
    “嗬嗬!”她冷笑的同時,故意加重手裏的力道。
    疼得他眉頭微蹙,抓住他的手,如狼似虎的眼神盯著她。
    桑雅瞅他這眼神,半開玩笑,“你再看我,我就跳窗走。”
    “那你跳個我看看。”
    “你這是在逼我!”桑雅尋思,這兒二樓跳不死,下麵是花園草地,估計真的可以滾走了。
    “逼你?”他深眸黯了黯,“從來都是你逼我,你把我逼到什麽境地,變成什麽模樣。”
    桑雅幫他清潔好傷口,拿了幾塊膏布貼上去,撫平後,不滿反駁,“我逼你什麽,我逼你和居亦歡上床了嗎?我逼你上台一挑十了嗎?我逼你為了我留在海城嗎?”
    司寒梟久久不回答,沉浮的眼底波動暗光,風溫柔地從窗戶撫進來,送來了朦朧的月華。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彎腰處理他的傷口,牆上投照著兩人交疊的陰影,兩人互相排斥的氣場,不知什麽時候消散了。
    他驀地抓住她處理傷口的手,語調重未有過的柔情,輕聲問“傷到哪裏?哪裏疼?”
    氛圍變得柔和平靜,桑雅反拉住他的手,摁在心口,“心疼。”
    他唇角一勾,邪眸恢複常態的痞性,摁住她的心口,揉了揉,“心疼呀,把衣服脫了躺下,我幫你治治。”
    說著,把她拉進懷裏,撩起她的衣角,真想脫衣服。
    桑雅推開他,眉宇梗著一許認真,眼神帶了受傷的神色,低頭垂眸時,長睫擋住了眼睛,看起來如一隻受傷的貓兒。
    司寒梟第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麵前示弱,那模樣,那眼神,心頭如被羽毛拂動,酥麻一片。
    他伸手想再次把她摟入懷,卻被她躲開。
    “那晚你為什麽不等我,不是說好不見不散嗎?”
    遙想那天晚上,看著空蕩蕩,黑茫茫的一片大海,心頭被荒蕪梗塞至心堵。
    他眼底閃過鋒芒,證明對那件事,依然耿耿於懷,“你和顧席城那麽浪漫,他都向你求婚表白,我難道不是多餘的?”
    他眸色漸暗,“我一個肮髒,隻會玩手段的人,哪裏能和顧席城相比,你和他是公主王子,我算什麽?”
    說到最後,他藏了故事的眼底,一閃而過的神傷。
    真是小心眼!
    還要她直白說清楚
    ,這不過是“戰略”手段?
    想想江海一品那晚,她小聲問“那天晚上,你和居……”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那麽斤斤計較,但情感的操控,又令她硬著頭皮,把話問出一半。
    “什麽?”司寒梟故意追問。
    她別扭地執了眉頭,推開他就要離開。
    司寒梟從身後抱住她,那張掛彩的臉貼在她柔軟的後背,眉梢劃過一縷懊惱,“你不就想知道我和她有沒有上床嗎?我告訴你,那天我都把她撲在床上了,我上衣紐扣都解開了,可是,我居然他媽的硬不起來,這都怪你……”
    他把她轉過來,眼底無盡的怪責和無奈。
    也許,他真的中了她的毒,無可救藥的毒!
    “你硬不起來關我什麽事,是我打殘你的嗎?”
    司寒梟捧住她的臉,一字一頓道“是你在我身上下了毒,導致我隻對你有反應,你他媽的敢拍拍屁股走人,我就把你鎖進籠子裏,天天逗貓玩。”
    “你有病!”
    桑雅被迫直視他的眼神,那黑闃如磁石的目光,一下子被吸住,移不開。
    他沉吟片刻,語氣強勢而霸道,“桑雅,你給我聽著,我就是有病,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期限是一輩子!”
    桑雅懷疑自己聽錯了,愣了下,“你剛才說什麽?”
    司寒梟把她緊摟,沉聲道“桑雅,我要你……”
    他掐住她的下巴,剛準備親下去,不速之客把門推開,手裏拿著一堆藥,看著眼前的一幕,愣在那兒。
    兩人同時回頭,司寒梟怨怒,桑雅尷尬。
    晉野摸摸鼻子,為自己解釋,“我找了一些消炎散瘀的藥,放在這,你們……繼續……”
    門迅速被關上,空間封閉後,困住了殘餘的溫度。
    司寒梟把她的臉轉回來,額頭抵住她的,壞笑,“聽見沒,他說讓我們繼續。”
    桑雅找回節奏,把他“無情”推開,嫌棄道“不要,你渾身是汗臭味,去洗澡!”
    洗完澡後……
    司寒梟聞了聞自己,確實是一身臭汗味,“那我去洗澡,洗完後我們繼續。”
    走到浴室門口的司寒梟驀地一頓,回頭,看向她,“我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你考慮一下。”
    說完,他走進浴室,不久後,嘩啦啦的流水聲響起。
    室內隻剩下桑雅一人,安靜的空間卻無法令她平靜下來,心湖隨著他的話,如一枚石子投落,翻湧的漣漪,蕩漾不止。
    她被他的話擾得有點亂,對這個男人,她到底是什麽感覺?
    利用?誘惑?
    如果隻是這樣,為什麽看到他和居亦歡在一起時,她會心裏起疙瘩?
    為什麽看到他在台上挨揍,她會焦急,擔心?
    聽著他要送死,理智的她選擇拋下重要事情趕去?
    深思極恐,不,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在紐約的七年裏,她從不曾對任何人動心,就算是boss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都沒有動過心思……
    剪不斷,理還亂,房間縈繞滿滿都是他的氣息,她無法正常思考。
    逃避地離開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