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舍兵保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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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雅司寒梟!
    sasa眼尖看到迎麵走來的護士,看準了她推著的手推車上,狠狠撞上去,故意把事情鬧大。
    正在推手推車的護士,被她一撞,手推車擦到牆邊,“晃蕩蕩”的聲音絡繹不絕,手推車的瓶瓶罐罐摔到地上,破碎聲不斷。
    安靜的走廊,一瞬間被她驚惶的聲音還有藥瓶的破碎聲灌滿。
    沿路的人停了下來,病房的病人和親屬都探頭出來察看情況,有人看著這一幕怔住了,有人拿出手機偷偷把這一幕拍下,有幾個膽子大的男人,正義感十足地走過去,把sasa保護起來。
    sasa淚眼婆娑地看著護士和路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大聲呼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我,他要殺我……”
    sasa額頭的傷口一直在流血,鮮血蔓延了那張小臉,看起來恐怖中帶著幾分可憐。
    男人見此暗歎不妙,馬上轉身想跑。
    被那幾個正義感的路人攔住了去路,“怎麽,想逃?”
    “快報警!”
    幾名護士馬上上前替sasa處理傷口,處理地上的玻璃片。
    男人被幾個路人攔下,無法離開,百口難辯,“事情不是她說的那樣,我是無辜的。”
    幫sasa處理傷口的護士,義憤填膺說道“我看到你把她推到牆邊,她才受傷的,還一路把她追過來這邊,你還說你無辜?”
    “我也看到了,這女人真可憐!”
    “什麽情況,這個男人竟然敢在醫院威脅殺人,還有王法嗎?”
    “報警吧,讓警察處理他!”
    一波路人,一個個義正言辭地指責著男人。
    男人啞然,看著被護士攙扶著,瑟瑟發抖的女人,背脊發涼,他被算計了,被這個看似弱不禁風女人算計了。
    很快,警察來了,把手銬往男人雙手拷上,強行押走,有數名路人和護士做了筆錄,sasa看著被押走的男人,目光幽遠撥動著光瀾。
    做好筆錄的警察,走到她跟前說道“我們已經調查清楚這件事,與你所說一致,警方會為你安排證人保護手續,確保你的人身安全!”
    sasa眼淚簌簌掉落,“謝謝你們,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剛才那個男人說,如果我不收了蕭家那筆錢,不改口供,他們就不會放過我,我……”
    說到最後,她哽咽地搖了搖頭。
    “放心吧,我們不會讓證人受到任何傷害。”警察的話,讓sasa宛如吃了顆定心丸。
    ……
    關於“豪門大少殺人案”中,證人sasa在醫院涉嫌被暗殺一事,經過路人發布到網上散播,事情蔓延飛速。
    因為有視頻有圖片,還有醫院走廊的監控記錄,大家一致相信了事件的真實性,眾網友化為正義使者,齊心協力把這個熱門話題頂到熱搜前十,引起了熱議——
    “這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讓社會公平正義抹殺?能殺人滅口?”
    “蕭家還是帝城的十大家族之一,竟然敢公然做出這種事情,蕭迦朗就必須以命抵命。”
    “強烈要求上級部門透明公開徹查此事,還我們底層百姓一個正義,一個公平……”
    受到輿論的壓力,引起上頭高度重視,被推上“罪惡天壇”的蕭家,成為重點核查對象,被調查
    此事是否屬實,連帶的“殺人案”,也被公開透明化地審訊,不得對外界有所隱瞞。
    因為突發的此事,蕭崇佐把紀延峰緊急喊來,在書房一起商量對策。
    “事情為什麽發展成這個地步?”蕭崇佐一臉愁容,無奈地搖了搖頭。
    紀延峰坐在茶案的對麵,安靜地喝了口茶,“這個女人很聰明,竟然會想到這一石二鳥的計策?”
    “她是有點手段,不然也不會騙了迦朗那麽多錢。”蕭崇佐緊皺眉頭,眸色一片凝重。
    “姑父,我懷疑,這個女人背後有人在教她怎麽做。”
    紀延峰放下茶杯,眼裏帶著思考。
    “背後有人?”蕭崇佐狠笑,語氣多少有些猖狂,“在帝城,還有人敢和我們蕭家作對?”
    “姑父,能力再強,背景再大的人都有敵人,我們的對手可不少,”紀延峰想了想,“要不要調查一下她的背景和接觸過什麽人?”
    蕭崇佐搖了搖頭,“不必了,她在迦朗被抓時,我就找人調查過,一個孤兒,無依無靠,和她有接觸的就是一些小老板,賭場和高利貸的人。”
    疑心病極重的紀延峰,總覺得這ae0492b7件事不簡單。
    “罷了,我今天讓你來,關鍵是討論迦朗的事情,這個女人目前受警方保護,我們動不了她。”
    蕭崇佐拿起茶杯呷了口,茶香陣陣,卻無法撫平他心中的惆悵。
    最近仿佛是蕭家的多事之秋,斯蒂雅的事情才剛剛擺平,又出了蕭迦朗的事情。
    提到蕭迦朗,紀延峰臉上多了絲堅定,“姑父,凡事要懂得取舍,這是你教我的。”
    取舍?
    蕭崇佐抬眉,“你的意思是,舍棄迦朗?”
    他於心不忍,蕭家家大業大,他一心想著要留給同姓人手中。
    “現在這種局勢,你想保他,很難,”紀延峰臉上露出不忍,“我明白姑父你的想法,你和二房情同手足,迦朗還是二房唯一男丁,這要是留了案底,一輩子都洗不白,但現在這件事,不僅是被警方徹查這麽簡單,還被輿論頂到風浪尖上,一不小心,蕭家也會被牽連。”
    他說得有理有據,字字戳進蕭崇佐的心窩上,重重動搖著蕭崇佐的念頭。
    “但二房那邊,我不好交代,迦朗這事其實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蕭崇佐舍不得這個同姓男丁,難道他們蕭家,最後落到所有家產,流落外姓手中?
    他不甘心。
    “姑父,如果冒著被輿論深扒,和警方一再交涉,也許有點生機,但現在互聯網信息時代,無論是警方還是哪戶高門,都特別注重輿論形象,也許迦朗在你一再堅持下能救出來,但你如何服眾?”
    紀延峰頓了頓,給他和自己添了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行商最重要是口碑和形象。”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紀延峰目光落在旁側的象棋中,把目前的局勢用棋子代表,“目前這個女人不可能動,警方因為輿論壓力,已經徹查我們涉嫌威脅證人一事,如果我們再不收斂一點……”
    他拿起一隻“兵”,往“將”身上敲了敲,“這事情鬧得再大些,我們這隻‘將’,自身不保。”
    他“啪”地一聲,直接將軍。
    他
    雙指夾著那隻“兵”,鄭重道“這一步很關鍵,為了一個沒什麽用處的棄子,把我們自身惹上一身騷,不值得。”
    他把棋子“將”和“兵”,放在蕭崇佐眼前,“姑父,你三思而後行!”
    蕭崇佐目光緊扣著那兩枚棋子,“兵”和“將”,猶如心中的一道天平,蕭迦朗對蕭家用處不大,年紀雖小,但玩心太重,對家業毫不上心,現在還鬧出這麽大的事情。
    如果劍走偏鋒把他保下來,但要是被輿論拎著不放,其後果不堪設想。
    前後一衡量,蕭崇佐隔痛把“兵”割舍,“罷了,就讓他聽天由命吧!”
    紀延峰眸底閃過暗光,“姑父,大局為重。”
    蕭崇佐搖搖頭,“不談這事,說說‘崇山項目’,目前進展怎麽樣?”
    談到工作,紀延峰更是一本正經,“目前評估結果已經下來了,和部分商戶,還有墓地那邊的搬遷合同,也逐一拿下,之前有幾個難啃下來的墓戶,也點頭同意,建設用地規劃書還在審核階段,組建的開發管理團隊名單,過兩天我會讓助理送給你過目,至於資金方麵……”
    “怎麽,資金方麵還沒準備充足嗎?”
    “初步預算是有了,具體要等規劃書下來,才能核實最終預算,但有不少投資商想入股‘崇山項目’,您看,要不要考慮融資招商引資,用少量種子資金啟動項目,利用項目融入建設資金?”
    蕭崇佐想了想,“這個提議可以,但你要把那些投資商的資料,完整給我過目審核,招進來的是狼是友,一定要把關。”
    蕭崇佐辦事謹慎,尤其這種涉及幾十億的項目,還是崇光當下最重要的大項目,更不能疏忽。
    “明白。”紀延峰重重點頭。
    “司寒梟最近怎麽樣?”
    “在他的扶持下,表弟手裏的公益義工項目舉辦很成功,收獲了一波社會好評,聽說他們最近想擴大那個公益項目活動,具體讓千翔向你匯報吧?”
    “也好,讓他和司寒梟來老宅一趟吧!”蕭崇佐聽了他的話,放心了不少。
    既然司寒梟能忠心留在崇光辦事,這個人,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好的,姑父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了,你去忙吧!”蕭崇佐疲憊地擺擺手,和他聊了那麽久,也累了。
    紀延峰點頭離開,順帶關上了門。
    陽光縷縷投入,落在他那張落寞的老臉上,他目光一轉,拉開書桌最底下的抽屜,拿出一個泛舊的木盒子。
    從裏麵拿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一張可愛的笑臉,對著鏡頭比著一個“v”的手勢,笑眼仿佛藏著小星星,亮得刺痛蕭崇佐的雙目。
    每每看著這張照片,他的情緒總是控製不住地波動,老手顫抖地撫摸著那張小臉,低聲呢喃,“兒啊!”
    最痛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雖然兒子已故二十年,但這是一輩子的痛。
    “如果你還活著,該多好!”蕭崇佐感慨的嗓音,透著悲涼,那蕭家就有後,不用落在別人的手中。
    自己苦苦經營一輩子的成果,拱手落於外姓人手中,無論於己於外人而言,那都是一種笑話。
    他長長歎了口氣,目光久久注視著那張照片,眼神空洞而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