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司寒梟！
    這件事在整個圈子，甚至在整個帝城發酵，管朝鬆也得到消息。
    “你這是故意要跟我作對？故意給易家難堪嗎？”
    管止琛雲淡風輕，不鹹不淡的語氣，讓人聽著焦急，“我跟助理吃個飯，怎麽就讓你難堪了？你要是不安排那一出，易家又怎麽會難堪呢？”
    “管止琛，你不要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今天早上這些新聞絕對是你策劃的。”管朝鬆咬牙切齒，光聽語氣就知道他有多憤怒。
    他的笑意處於唇梢，涼卻眼底，“您老倒是看得很明白。”
    管朝鬆電話那邊安靜了好一會，老嗓帶著強硬的命令口吻，“這事到此為止，你馬上出麵澄清，還有，停止對海晟的攻擊。”
    他不為所動，冷聲反問“我要是不答應呢？”
    “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管朝鬆的話，意味深長。
    “你想怎麽樣，再對小雅下手？”他話音徹冷，“別忘了我說的話。”
    “你……”管朝鬆嗓音震怒，“別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我會讓她身不如死……嘟嘟嘟！”
    管止琛冰冷地看著手機，眼底的光，漸漸收斂，沉沒。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桑雅走了進來，手裏拿著好些文件，管止琛看到她，臉色突變溫柔，微笑著放下手機。
    “管總，這是x公司的合作意向，你看看，哪一點不合適標記出來，我交給他們去修改；這兩份是緊急文件，要你早上批閱審核，還有這一份是……”
    桑雅公式化地匯報著工作內容，從神色看不出，今天的新聞對她造成影響。
    “都放下吧，我一份份處理。”
    管止琛耐心聽完，又問道“中午想吃什麽？”
    “我不挑食。”桑雅不動神色說著，下意識幫他整理弄亂的辦公桌。
    管止琛細細看了她好一會，以他的了解，哪怕她沒有看今天的新聞，這些流言都會在公司傳得開，“你是不是有話問我？”
    “是，但現在是上班時間，所以我不想談論私人問題。”
    “好。”
    ……
    午餐時間，因為記者的堅持不懈，管止琛和桑雅沒有外出，選擇到員工餐廳用餐。
    兩人一進來，大家立刻亮起注目禮，他們的眼神帶有好奇和探究。
    桑雅感覺這些目光如芒似箭，都快把她的背戳出一個個洞。
    走到用餐區和點餐區的分叉口，桑雅停了下來，“管總，我去點餐。”
    管止琛在她轉身間，一把拉住她的手，溫柔道，“我陪你！”
    桑雅的手被他握住那一刻，餘光感受到一雙雙火熱的目光，想把他的手甩開，但管止琛用力握住不放，牽著她走到點餐區。
    周圍的女職員，忍不住一聲驚歎。
    “牽牽牽，牽手了！”
    “我的眼睛沒出問題吧？”
    “這是要公開的節奏？”
    管止琛對旁人的議論聲，充耳不聞，他看了眼菜式，“今天我們吃中餐？”
    “可以。”桑雅僵笑著，直到他把放開手，她才鬆懈下來。
    “今天有你喜歡吃的香辣蝦，還有些貝類，我們就要一份香辣蝦和清蒸貝類吧，芝士焗飯太膩你不喜歡吃，那我們就吃蒸飯……”
    他細致地點餐，桑雅幹站在那兒。
    周圍人的耳朵恨不得鑽到他們身邊，聽到管止琛的話，又議論起來。
    “聽聽，管總連sunny的喜好都那麽清楚，如果不是男女朋友，怎麽知道！”
    “實錘了，一定實錘了！”
    “我以為冬天快過去了，我的春天就要到，心碎了……”
    “管總好貼心啊。”
    等餐的時間，對桑雅而言都非常漫長，兩人現在的一舉一動，就像被人用n倍放大鏡，暴露在鏡頭前，絲絲的小舉動，都被他們用發現新大陸的目光，點頭評足。
    等菜準備好了，桑雅順手接過的前一刻，卻被管止琛捷足先登，拿起了托盤。
    她雙手停留在半空，愣了一下。
    平常都是她負責點餐拿餐，如今角色一變，讓她難以適應。
    “管總，還是我來吧！”這波操作，旁人見了又要大作文章。
    “這不是還有兩杯熱飲嘛，你負責拿。”
    管止琛對桑雅的無微不至，羨煞旁人，尤其是一些單身女職員。
    “天啊，管總一定是個絕世好老公，之前我就覺得他對sunny特別，嗚嗚……我徹底失戀了。”
    “我死心了，最後一絲希望已經被打得灰飛煙滅，怎麽辦，連工作都沒動力了。”
    桑雅哪怕刻意屏蔽掉周圍的議論聲，一些聲音還是往耳朵鑽。
    旁邊的管止琛，似乎感受到她的困擾，臉色一變，利眸凝聚了凶光，往周圍掃了一眼，一記“眼神殺”，鋒芒畢露的無聲警告，頓時讓周圍鴉雀無聲。
    剛才明目張膽看著他們的目光，全部撤離。
    等他再看向桑雅時，目光又恢複溫柔似水，這種強烈對比，無形中證實了某些信息。
    兩人在高層就餐區域找了個位置坐下，管止琛把自己盤中她愛吃的菜，一一夾到她那兒。
    普通員工區和高層區，雖然隔得有些遠，但管止琛對她的細致照顧，還是被偷瞄的員工看得一清二楚。
    顏值擔當，身份硬實力，儒雅溫柔，幾乎無可挑剔的優質男，還那麽體貼細心，此舉讓那些關注她們的職員，風中淩亂。
    桑雅仿佛聽到諸多的心碎聲，愈發別扭，小聲對他說道“行了，我不需要了。”
    “你不是愛吃嗎？”
    “但你不用全部夾給我，你看周圍的目光，都解釋不清了。”
    管止琛一本正經，應答一句，“我本就沒打算解釋，小雅，我想公開我們的關係。”
    桑雅被他的話驚到，懵懵地瞪圓了眼睛，“我們什麽關係？”
    她咽了把口水，“我們隻是朋友，上下級。”
    管止琛泛著波瀾的眸湖如寬廣的海域，載滿了深情，直勾勾地盯著她，“我知道你還沒有接受我，我說過，我會等，我隻是不想再掩藏這份感情。”
    “可是整個公司，甚是外界都以為我們在一起，這樣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她不消想也知道，此舉已經遷怒於管朝鬆。
    管止琛笑了，抬手拿起麵巾，趁她不注意時，把她嘴角的醬汁擦拭幹淨。
    周圍響起一片吸氣聲，艾瑪，公然aa1012b2秀恩愛，辣辣辣眼睛！
    “你不要有負擔，你還有我。”
    桑雅石化，僵在那兒，很尷尬，某種情緒，正在內心遊離。
    她問“那些照片的來源，是不是你？”
    管止琛還沒回答，她又補上一句，“我們不是明星，別
    跟我說是偷拍。”
    誰對一個小助理的感情有興趣，集團ceo的行蹤一向神秘，就算不神秘，也有勢力握權，哪個狗仔吃了豹子膽，在沒有經得同意之前，敢放出這種消息。
    管止琛從不打算否認，笑意中的柔情，發酵濃鬱，“我剛才說了，我想公開我們的關係，名正言順保護你。”
    這是他想到，最好的方法。
    桑雅皺了眉頭，他這樣的回答，就是間接承認了此事。
    她低頭，細嚼慢咽了一會兒，輕聲說道“那麽，你有想過這樣做會給我帶來多大的負擔嗎？隻是一個早上，麵對大家的流言蜚語，我會有壓力。”
    “外界怎麽評論，我不想知道，如果是好的，我會接受祝福；如果是不好的，我會為此承擔一切，你隻要跟平時那樣就好。”
    桑雅的心情有點鬱結，“但現在，你看看圍在樓下的那些記者，已經打擾到我的生活和工作，我做不到像以前那樣自在。”
    “可以的，以後每天上下班我親自接送，你要是嫌他們打擾你，就搬到我那兒，我家的房間多，你想住哪兒都可以。”
    女主覺得和他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無法談攏，他的話，隻會讓兩人關係越描越黑。
    “算了，吃飯吧！”桑雅選擇了放棄和他的談話。
    管止琛唇角微微上揚，很滿意她的妥協。
    緋聞這團風暴，一直延續到下午，比起早上，熱度有增無減。
    逗留在管氏樓下的記者，越來越多，一個個心有不甘似的，非要等到主角出來。
    管止琛在樓上看著，樓下的一個個記者，以他的高度看去，宛如一粒粒螻蟻，或站著或坐著，密集成團。
    一個太空號碼打了進來，他收斂了眸底的幽光，接通電話，“老大，我已經拿到項目價格。”
    他深意勾唇，陰沉沉的嗓音，泛著寒氣，“很好，後續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明白。”
    “手腳幹淨點。”
    剛掐斷電話，內線響起，“管總，剛才司先生打電話過來，說半個小時後到公司。”
    “讓sunny去打印校對合約，一會送進來。”
    “好的。”
    桑雅按管止琛的要求，仔細校對好合約並且打印出來，送到辦公室。
    輕輕敲門後，她走了進去，辦公室內異常安靜，陽光溫暖灑落，光點勾畫的空間，隻有浮塵成為唯一的動態。
    她看到管止琛靠在位置上，閉目休憩。
    悄悄走了進去，把合約整齊放在桌上，打算原路離開。
    突然，管止琛在睡夢中的自言自語，挽留了她的腳步。
    “我不走，不走，不要推開我……”
    “不要離開我，不要……”
    他的聲音急促而無奈，拉扯出一絲痛苦。
    桑雅感到其中的異樣，轉身朝他走去。
    靠在位置的管止琛，手腳仿佛想動而不能動，俊臉纏滿了痛苦和掙紮，喃喃自語，“不要，不要離開我……”
    他壓抑地呐喊著，帶著無力，如被判刑的飛鳥，做最後的掙紮。
    桑雅看著於心不忍，彎腰探手，試圖把他喚醒，“管總，管總，你醒醒……”
    她的手剛碰到他的肩膀，被他一把握住，拉近。
    腦袋埋首在她懷裏，似乎尋找著心靈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