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陪我一夜,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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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雅司寒梟!
    奶音的大哭,令桑雅掀掉冰巾,睜開眼睛,隻見一個婦女焦急跑過來,馬上把孩子抱起來,原本想和司寒梟爭執一番,但被司寒梟陰暗的眼神嚇退了,急急忙忙離開。
    桑雅汗顏,忍不住吐槽,“你有必要嗎?連小孩都不放過?”
    司寒梟傲嬌挑眉,“我樂意,我高興。”
    隨後,兩人陸陸續續泡了好幾個池,在他們周圍仿佛罩上了一個安全圈,但凡他們所在的溫泉池,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的出現,這歸功於司寒梟的“眼神殺”。
    兩人獨處的時光懶洋洋地走著,直到被晉野的來電打破。
    “梟哥,公司臨時有緊急會議,費千翔讓你必須回來一趟。”
    “這麽急?”
    旁邊的桑雅,隱約聽到對頭晉野的話,朝他看了眼。
    “嗯,董事長也會參加。”
    “知道了。”
    司寒梟掛了電話,對桑雅說道“我臨時得趕回去,晚上……”
    “我一個人沒問題,你走吧!”她說得幹脆利落,不帶一絲感情。
    司寒梟離開了,小洋樓隻留下了桑雅一人,白天的好天氣,突然到了夜晚毫無預兆的下起了大雨。
    桑雅坐在床前看書,耳聽窗外淅瀝淅瀝的雨聲,由緩轉急,由小轉大
    突然,一聲重物掉落地上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響起。
    她清晰聽到聲源,是從樓下廚房響起的。
    今晚小洋樓內隻有她一人,電燈也在此刻“滋啦”一響,滅了。
    一瞬之差,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周圍仿佛都安靜了下來,隻有窗外的雨聲,如無數鬼手,不安地敲砸著窗門。
    怎麽停電了?
    桑雅想了想,翻出手電,往樓下走去。
    漆黑的一樓,偶有閃電刺入,閃爍幾下,打亮了整個空間,伴隨的淒淒寒風,震響的雷鳴,令寂靜的客廳,生了幾分陰森寒氣,騰起一種拍鬼片現場的既視感。
    但桑雅從不相信荒謬的鬼怪邪說,她擔心的是有不明身份的人闖進洋房。
    她打著手電,警惕地看著周圍,手電照亮了她所經過的每一處,地上濕漉漉的腳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頓步低頭,仔細瞧了起來,一深一淺的腳印,看起來鞋碼很大,她能肯定,那是男人腳印。
    她握緊了手電,不安地看著四周,腳印消失在客廳的角落,找不到任何痕跡。
    忽然,廚房有響動,她馬上走進去查看,窗戶被風打開,窗前的盆栽掉在地上,剛才的響動聲源於此。
    思緒發現的同時,她感受到身後有一股強烈的外侵氣息,她沒有動,屏息凝神地等待著,手順勢拿起櫥櫃上的木擀,心裏默數,準備轉身就是致命一擊。
    近了、更近了!
    閃電響徹的同時,牆上映出忽明忽暗的投影,桑雅當機立斷,回頭同時舉起手中的木擀,往對方狠力砸去。
    沒有想象中的激烈對抗,桑雅砸中了對方的額頭,便被對方拉進沾染了寒涼的懷抱。
    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同時響起的磁嗓,令她放下了警惕,“是我!”
    是司寒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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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桑雅把他推開,閃電剛好劃亮空間,看到他額前被打傷,心生愧疚。
    “你不是回去了嗎?”
    “又趕回來了。”
    天知道,他開完會後,不顧風雨,風馳電製地往回趕,回想給她一個驚喜,哪知道成了驚嚇,不過挨了一棍子,換來一個擁抱,讓他甘之若飴。
    “回來怎麽不聲不響的,傷得怎麽樣?”
    她拿起手電,有些擔心地照亮他的額頭,光盈盈的額頭有一絲血色從傷口湧出,但他的眉眼,卻帶著欣慰的邪笑,又趁機往她靠近些,“沒事,就破了個小洞。”
    桑雅看著他的笑,心裏壓抑得很,愧疚心裏的驅使下,讓她好心催促他回客廳坐下,她翻找醫藥箱給他處理傷口。
    等桑雅從雜物房找出醫藥箱,發現客廳的茶幾上,點了幾根又大又粗的紅色心形蠟燭,漆黑的客廳,被燭光映亮,司寒梟那張俊臉,被光影搖曳的有些虛幻。
    他坐在燭光之前,衝著她微笑,飛揚的眉角帶著專屬的痞氣,光點綴落他上揚的唇梢,又邪又魅。
    真是男人中的狐狸精!
    桑雅忽視掉他的笑臉,走過去給他處理傷口,但無論她力度或輕或重,他都毫無感覺,好像沒有痛覺神經。
    “我剛才以為有小偷闖進來了,所以才下手那麽重,你這傷口,明天還是要去醫院看看,免得砸壞腦子,我可賠不起。”
    “下那麽大的雨,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桑雅對他的熱情,總是慣以冷漠的態度,冷冷拒絕,“我不喜歡驚喜。”
    她把藥用工具一一收拾放好,拿起藥用箱想著物歸原處時,卻被他一把拽住,撲在他的身上。
    她的臉緊貼著他結實的肌理,耳側響起他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地往心裏鑽。
    他用力地把她抱緊,心情也許被這個雨夜所感染,激起了陣陣潮湧。他薄唇附在她耳側,對她喃喃一句,“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永遠都這樣。”
    少許,桑雅用力掙脫,撤離他的擁抱,冷漠的目光,被映入的閃電照亮,她的聲音,比外麵的大雨更用力地往他身上、心口打落,“你還是清醒些吧,明早我就會離開。”
    她的反應在司寒梟的預料之中,眸色黯淡地說出最後的一個懇求,“我明白,那麽……今晚可以一直陪著我嗎?”
    “我今晚不會離開,這大雨天趕路也不安全。”她說著,拿上醫藥箱走向雜物房。
    出來時,她看了眼沉默坐在沙發上的司寒梟,決然往二樓走去。
    司寒梟驀地開口,阻斷她的腳步,“我指的是,就在這兒,陪我過一晚。”
    “客廳?”
    “我保證,不會動你。”
    桑雅偌大的弧形沙發,其實兩人一頭一尾靠著,綽綽有餘。
    但是,她潛意識裏在抗拒這個夜晚。
    “小雅,就當做是我這個地方的補償,行嗎?”司寒梟一把掐準她的心思,漸漸消磨著她的堅持。
    猶豫片刻,桑雅冷著臉走過去,“果然是機關算盡的商人!”
    就這樣,她帶上毛毯和靠枕,靠在沙發的另一頭,合了眼,打算就這樣過一夜。
    司寒梟心滿意足地看著她,燭
    光盈盈成了最美的光線,稀釋成萬條絛絲落在她的麵容上,如素描的鉛筆,把她的臉一筆一畫描繪出來。
    窗外風聲雨聲再大再響,也影響不到司寒梟的好心情。隻要能安靜看著她酣甜入夢,他便覺得歲月靜好。
    這一夜,司寒梟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但在夢中,都是她的影子,一絲甜味兒滋潤了心頭,讓他得到了短暫的幸福感。
    翌日,鳥兒從枝頭高聲鳴叫,風雨一夜的山間,沁著陣陣寒涼。
    司寒梟身子往旁邊一歪,驀地驚醒,他下意識往沙發的另一頭看去,空蕩蕩的早已沒有了桑雅的身影。
    再看向牆角的時間,九點了?
    他目光掃落茶幾,發現上麵留了張紙條,“我有事先走了,謝謝你帶我來這兒,我很喜歡這個地方,現在我們互不相欠了。”
    司寒梟握緊了小紙條,放眼掃過小洋房,每個角落,都能回憶起她的身影,這兩天共處的點滴,曆曆在目,如夢般美好。
    司寒梟看著秀麗有力的字跡,想象出她書寫時的模樣,笑容覆蓋唇梢,又帶著淡淡的無奈。
    他輕語呢喃,“小雅,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你原諒我?”
    與此同時,一輛車穿過山路,越過郊野,飛馳著往城中心趕去。陽光從擋風玻璃灑入,照亮桑雅緊鎖的眉心。
    早上她把手機開機,被殷思甜的微信轟炸了,留言告訴她管止琛昨晚緊急送醫,嚴重到咳血,呼吸道感染,昏迷不醒還發著高燒,目前昏迷不醒。
    而導致他重病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等她趕到管止琛所在的私家醫院,殷思甜化身一個小怨婦,止不住滿腔的怨憤,“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以為你人間蒸發了。”
    桑雅忽略掉她的怨念,走進病房,看著正在輸液的管止琛,臉色蒼白失血,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地,哪兒還有往日的活力和生氣。
    她放輕了聲音,看著床側的殷思甜和唐漠詢問,“這什麽情況?”
    “自從你失蹤,老大到處找你,大冷天晚上還開車出去,不顧風雨,像個陀螺似地周轉在帝城每處,兩天都沒有闔眼,累壞了身體,高燒、急性肺炎被緊急送進醫院,又不能讓外界知道,封鎖了消息後,送進這家私家醫院。”
    坐在旁邊的唐漠,雙手環胸,大有興師問罪之態,“丫頭,你這兩天去哪裏了?”
    “是不是又和司寒梟這個野男人在一起?”這一句,是殷思甜補上的。
    桑雅麵對眼前的兩位“審判官”,餘光又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管止琛,罪惡感襲上心頭,想否認,卻啞然。
    殷思甜看她的表情,明白了一切,譴責道,“老大為了你病成這樣,你卻和司寒梟在外風花雪……”
    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格,及時打住,“姐,你什麽時候變成鐵石心腸,老大這麽多年來對你的心思,難道你不懂嗎?你們有什麽問題,或者你有什麽心結,為什麽不能攤開來說,對症下藥解決問題?”
    “回避可不是解決的好方法,你看看現在老大,因為你變成什麽樣子?”唐漠嚴肅地喃了句。
    桑雅一言難盡,凝視著管止琛,歎息道“我和他的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那麽簡單。”
    殷思甜和唐漠互看一眼,能有多複雜?
    不就是一個喜歡卻不開竅,一個回避且不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