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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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雅司寒梟!
火光縈繞的山頭,風狂肆吹過白色賽跑,坐在其中的司寒梟,薄唇邪肆上挑,一手搭在敞篷車窗,一手搭在方向盤上。
他狂狷的目光對上隔壁黑色賽跑的男人時,露出一許挑釁,“說好了,誰贏了,今晚就能抱得美人歸,霍少可別賴賬哦!”
司寒梟眉眼朝前方的賽車寶貝飛去,賽車寶貝被他的眼神撩得麵紅耳赤,心情澎湃。
“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呢,開始吧!”
狂搖著紅旗的賽車寶貝高舉發號槍,“3,2,1——!”
塵喧狂舞,一黑一白的賽跑絕塵而去,朝前方狹窄險峻的山路狂奔。
奇峰山,山如其名,險象橫生。
海拔高,讓人有種“天近咫尺,星鬥可摘”的幻像;山路險峻,蒼蒼莽莽的前方,路燈昏黃搖曳,風吹葉動之間,期期艾艾的樹影陰暗如飄忽的鬼影。
山路還窄,加之多彎道,更增大了賽車的難度,若一個不留神,衝出不到數十公分的棧道,墜山便是粉身碎骨,車毀人亡。
越危險刺激的東西,帶來的滿足感和爽感更讓人酣暢淋漓。所以來這兒賽車的年輕人有很多,但能登頂折返的卻很少。
因為他們賽車的中途,都被險峻的彎道給嚇退了。
“咻——”地一聲,白賽跑不要命似地瘋狂疾馳,又一次超過黑車,車上的霍少,看著司寒梟的瘋狂加速,有點怵了。
前方就是最有名的“九曲十八險彎”,就算擁有再高超的車技,也得降速轉彎吧!
小命要緊,霍少車速減緩,決定過了重重險彎再作打算。
反觀司寒梟,他赤紅的眸緊緊地盯著黑暗的前方,換擋、踩油門;換擋、踩油門……
一而再地頻頻加速,眼前前方的發夾彎,夾角不到90度,他迅猛地踩了急刹,瘋狂打轉著方向盤,車頭定點原處,車尾來了個大甩尾。
電光火石間,飛沙走石,司寒梟來了個漂亮的漂移,猛踩油門,繼續往前飆。
通過電子屏幕看到這一幕的終點男女,不由地驚歎,“哇靠,好酷!”
“帥呆了,但他是不要命嗎?剛才的急轉彎,稍有差池,車頭直接衝出棧道,命都會沒了。”
“看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晉野聽著他們的議論,沉默地皺緊眉頭,一臉憂色。
縱觀那抹白車,如暗夜的狂鷹,疾馳衝過重重險彎,狹窄山道,震耳欲聾的引擎和車輪摩擦地麵的刺耳聲疊疊響起。
當霍少慢悠悠過完“九曲十八險彎”,司寒梟的白車如一抹鬼影,從他身邊駛過,早已衝過中心點,按原路返回。
一陣寒風拂來,霍少驚呆了,和他猩紅犀利的目光擦肩而過,看著後視鏡那兩條拉長的後車燈決絕離開自己的視線,他懊惱且震驚,往方向盤狠狠一拍,“靠,不要命的家夥,開掛了!”
最終,司寒梟以領先大半路程的優勢,完美抵達,贏得了比賽。
香檳早已準備,在他衝過終點的那一瞬,白色泡影雀躍空氣,炸出馥鬱的酒香。
歡呼和鼓掌聲激動響起,司寒梟下車後,一甩車門,鷹隼般的目光緊盯著前方今晚的賭注,女人被他盯得麵色緋紅,心情澎湃。
她剛走過來,就被司寒梟一手圈住細腰,扣住她的後腦勺,來了個火辣辣的激吻。
火光照耀著重疊兩人,投落暗影。
“哇呼——”
“梟哥好狂野!”
“啊啊
啊,我酸了,為什麽被親的人不是我。”
周圍一群花癡失聲尖叫,緋色的場麵刺辣辣的養眼奪目。
但接受著司寒梟瘋狂熱吻的女人,卻顯得有些吃力,他的吻,帶著某種激烈的情緒,啃咬著她的唇的力度,漸漸加大,不帶一點柔情和憐香惜玉。
“唔……”被吻得快要窒息,痛苦地呼出一聲嚶嚀,司寒梟才把她放開。
火光下,女人那兩片唇瓣,被吻得紅腫泛著水光。
她忍受著紅唇發麻刺痛,幸福地埋首在司寒梟的懷裏,下一秒,又被他打橫抱起來,往賽跑走去。
“梟哥,你不留下來和大夥兒慶祝嗎?”
“你們玩,我要去酒店辦正事!”他冷聲說著,大步往車那方走去。
“哈哈,梟哥是等不及春宵一刻吧!”
在嬉笑調侃聲下,司寒梟上了車,調轉方向盤,揚長而去,離開了奇峰山腳。
晉野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兩團紅尾燈,心裏愈發壓抑,今晚梟哥的反常,是有因可尋的。
……
黑暗的房間,門被人一腳踹開。
司寒梟粗魯地把女人塞進房間後,把她摁在門板上,掐住她的下巴,吻下去。
他不帶一絲溫柔,女人被迫仰頭,承受著他的熱情。
沉浸在自己情緒當中的司寒梟,心裏的燥火凝成一團火球,躁動不已。
月華從旁側的窗戶照進來,驅不散他身上的絲毫戾氣,他峻冷的臉充滿糾結,緊揪的眉心蓋著無法抒發的狂躁情緒。
不,不是這味道!
不是她!
司寒梟努力地隱忍,努力地遺忘腦海中揮之不散的倩影,她的一顰一笑,她的靜態凝視,她的冷傲如霜,她的馨香……
越壓抑,越燥怒,他如緊繃的弓弦,就差抵觸那個極點,就會轟然爆發。
“嗯……”一絲吃痛的嚶嚀,女人的唇瓣被他咬出血,她抬手抱著司寒梟,試圖召喚他的溫柔。
但物極必反,女人的觸碰,成了導火線,觸著他爆發的極點。
他倏然放開她,暗怒的目光滾動著火,女人疑惑睜開眼時,一團陰影罩來,拳風犀利如刀片刮動她的毛孔,令她瞳孔一縮。
“啊——”
“咚——”
雙重沉響疊然響起,司寒梟的拳頭擦過她的臉頰,砸在門板上。
門板被他發狂的力度砸裂了,深凹一個洞,那股猛力,連女人的腦袋都為之一震。
暗光下,司寒梟的臉陰沉得可怕,那雙眸轉動的綠光,整個人壓抑如困獸。
1ecfdf20魔,魔鬼!
女人心裏所有的幻想撲滅,她嚇得雙腿發軟,整個人緊貼著門板,軟綿綿地滑落在地上,眼睛紅紅的,又不敢哭出聲音。
司寒梟垂下手,拳頭四指淤青破了,有血絲滲透傷口,一點點地流下來。
那傷痕累累的大手正好映入女人眼中,看著他流血的手,回憶剛才驚險可怕的那一幕,她驚恐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壓不住失聲尖叫。
以為今晚能擁有一段美妙的豔遇,結果截然相反。
司寒梟有些頹地後退兩步,冷眸沉沉看著害怕的女人,心裏再也騰不起一絲興趣,摔門離開。
風從他頰邊疾馳而過,刺冷的寒鑽進毛孔,順著血液直入心底,但冷卻不了他腦袋的畫麵
。
今天桑雅和管止琛又登上娛樂頭條,報道指出兩人疑似婚期將近,一同購選婚戒,為彼此互相佩戴。
所有的配圖封麵都是管止琛為桑雅戴上戒指的一幕,桑雅臉上的笑,管止琛溫柔滿足的目光,配圖每一個細節,都刺痛他的目光。
司寒梟氣憤地往方向盤用力一砸,又一次踩進油門,車速堪比淩霄飛車,不顧一切地往前衝。
夜深人靜的大馬路,給了他絕佳的空間,上演著公路殺手的戲碼,頻頻占道並行,超車闖紅燈。
他的眸被風刮得生了濕潤,卻一眼不眨地直盯著前方。
當車開到一半時,他腦袋如被橡皮筋拉緊,突突抽疼。
痛苦地皺緊眉頭,臉色漸漸轉白,但車速沒有相繼減下來,還在迅猛加速。
她要結婚?
真的要結婚?
她結婚了,他怎麽辦?
曾經他有無數安慰自己的借口,等複仇結束,他會努力把她尋回來,但是——
如果她真的結婚……
為什麽,為什麽?
“啊——”他發狂地大聲嘶吼,蒼蒼然的風聲,無法吞滅他的吼叫。
他眸仁一縮,驀地一踩急刹,吱聲戛然而起,賽跑停在大橋上,他整個人像耗盡了機油,無力地枕在方向盤上。
冷風依然吹拂著臉頰,他轉眸,看著視線極開闊的江河,滔滔的江水,此刻充滿了魔力,讓他下了車。
江風帶了幾分濕冷,拂麵而來浸潤皮膚,他依靠在大橋欄杆,點了根煙。
孤獨的身影孓然而立,天地間在這一刻,仿佛隻有他一個人,陪伴著孤獨的江河。
遠處的對岸,是閃爍不停的霓虹,燈光迤邐在潺潺的水麵,浮動著暗調的光影。
他安靜地在那兒吞雲吐霧,鷹眸滾動的怒火,漸漸被這片區的寧靜沉沒、消逝,他撐著欄杆的大手,四指和手背沁出來的血絲已經幹涸了,一條條細痕如小蛇黏糊貼在手背手指上,猙獰恐怖。
半明半暗的光影招搖在他落寞的俊臉上,切割著他立體的五官,漸漸流露出幾分悵然和痛苦的神色。
為什麽,為什麽他不能擁有她?
為什麽,為什麽她要拋棄他?
為什麽,為什麽他要背負仇恨?
風涼涼而過,他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著,從他唇間飄出來的白霧,成了這夜下最孤獨的白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整個人被大風吹得由裏到外的寒涼,心中的燥火終於平息了,他沉默地轉身離開,地上留下一堆煙頭。
“轟隆”的引擎聲劃破這片沉寂,車影飛過,那些煙頭如被遺棄的廢品,無力地顫抖著身驅。
司寒梟回到住處,早已從賽車場回來的晉野,聽到開門聲往門口看去,第一眼便看到他左手的傷口,一條條細小的血痕,觸目驚心。
他不敢多言,走過去想給他清理傷口,但司寒梟拒絕,徑直往二樓走去。
驀地,司寒梟頓步,目光有些灰暗的朝晉野看了去,“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晉野懊悔地低下頭,“梟哥,對不起。”
司寒梟的手重重往扶手一拍,自嘲搖了搖頭,一步又一步地往二樓走去。
客廳,隻剩下晉野,他餘光擦過茶幾上散亂一片的幾本八卦雜誌,上麵的封麵,全是管止琛和桑雅為彼此戴上戒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