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司寒梟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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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雅司寒梟!
    醫院
    “……從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城堡中。”
    溫柔的嗓音徜徉在靜謐的空氣中,桑雅把球球圈在懷裏,兩人坐在床上,看著漫畫書。
    一個故事又說完了,球球聽得有些犯困,打了個哈欠,但他下一秒又用力晃了晃腦袋,努力保持清醒狀態。
    桑雅低頭,捏捏他肉呼呼的小臉,“困了嗎?”
    球球搖了搖頭,他不想困。
    桑雅看了眼時間,十點了,其實早該睡覺了,但球球堅持一個故事接著一個故事聽,一直不願意睡覺。
    這其中原因……
    小家夥應該是想司寒梟了。
    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見過他的人影,早上說晚上過來,怎麽現在還沒見人呢?
    她拿出手機,左右猶豫後,還是放下。
    不能打給他,免得他產生誤會。
    “奶包想二叔了是不是,他忙,可能要晚點才來。”桑雅找了個借口。
    球球眨巴的大眼睛,閃過失望暗光,低下了腦袋。
    桑雅歎了口氣,摸摸他柔順的短發。
    她能理解球球此時的心境,剛失去兩個親人,內心會缺乏安全感,變得更在意身邊的親人。
    “奶包,小朋友太晚睡覺會變醜,現在已經十點了,你先睡覺,二叔忙完一定會來看你,到時候如果看到你沒有乖乖睡覺,他會生氣的。”
    球球呆萌呆萌地看著她,眼神透著認真,努力吸收她這句話的意思。
    過了十多秒,他乖乖地點頭,主動爬到旁邊,拿過小枕頭躺下。
    桑雅對此,倍感窩心。
    她挪了挪位置,讓球球睡在正中間,把小被子蓋上,輕輕摸著他的額頭,整理零碎的短發,“奶包真乖,快睡吧,明天我們就可以出院了。”
    調暗床頭燈的亮度,桑雅側靠在床邊,輕輕地拍著小被子,目光溫柔地注視著那張粉紅小臉蛋,笑容從唇梢,一直蔓延到美眸中,如漣漪圈圈漾開。
    球球的睡意早已來襲,他長長的眼睫如小扇子,一下又一下煽動著。
    不到一分鍾,眼睛閉上了,小嘴微微張開,呼出均勻的呼吸。
    桑雅輕手輕腳地下了手,替他掖好了被子,把床上的小玩具和童話書一一收拾。
    直到淩晨12點,步伐有些沉,又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漸近病房。房門毫無預兆下,被人推開。
    桑雅素來淺眠,在這種陌生環境下,變得更加敏感。
    晉野剛走進來,趴在床邊睡的桑雅便醒了,桑雅看著他這一身行頭,似乎不太對勁。
    身上的衣服有些亂且髒,臉上有些淤青,袖子有一團血紅,薄涼的空氣被一股血腥滲透,蔓延……
    而且,隻有他一個人來?
    桑雅心頭湧上了一抹怪異。
    晉野淡淡看了她一眼,走到病床邊,看著熟睡的球球,沉默不語。
    桑雅看到他破開的871ebd7c袖子,似乎有傷口結了血痂,“你受傷了?”
    今晚他們沒有來,是遇到危險了嗎?
    她想起第一次和司寒梟相遇的情景。
    “與你無關。”晉野態度很冷漠,顯然不想和她透露太多的消息。
    桑雅皺了眉頭,走上前,“司寒梟呢?”
    晉野抿緊唇,一
    言不發。
    “你們今晚是不是出狀況了?”
    “不該問的別問,不必知道的事情,你還是少知為妙。”
    “你們的事情,我確實不該問,但如果今晚你們真的遇險,現在你跑來看奶包,會給他帶來危險。”
    其實,桑雅更想知道的是司寒梟現在的情況,他那麽在意奶包,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情況,不會不露麵。
    “我知道很危險,但我不放心,明天球球出院,我會過來接他,梟哥今晚都不會來了,所以,今晚還是得麻煩你。”
    晉野臉色有些冷,眼底藏了複雜的光,提到司寒梟時,語氣沉重了許多。
    桑雅觀察入微,一眼就看穿其中的不對勁。
    她動了動嘴角,最後還是忍下了要追問的心思,改口道“你受傷了,還是趕緊去處理吧,奶包我會看好,他今天的狀態不錯。”
    晉野眼下染了沉重,“如果球球明天再問,麻煩你找理由推搪過去,謝了。”
    “他發生什麽事,為什麽不能露麵?”桑雅覺得,這其中大有文章。
    “我走了,麻煩你了。”晉野無視她的問話,對她點點頭後,離開了病房。
    他的離開,沒有削減掉空氣中的血腥味,殘餘的氣息,更化成一把利刃,往桑雅的心口刮去。
    晉野的反應,令她惴惴不安。
    她拿出手機,這一次,堅定地撥通司寒梟的電話。
    夜很安靜,一下又一下綿長的等待音,沉沉地敲落她心頭,她平靜的心湖,漸漸起了波瀾、焦急。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機械女聲一次次響起,始終沒有聽到那抹磁性的嗓音。
    打了好幾次,都是無人接聽,她隻能放下手機。
    怎麽辦,找不到他?
    桑雅突然發現,除了晉野,她好像聯係不到他身邊的任何人,自己對他在帝城的事一無所知。
    這種情況下,桑雅失眠了。
    她睜著眼睛,呆呆地看著窗外,直到清晨第一縷曙光偏了進來,她疲乏地眨了眨眼睛,才發現,天亮了,她就這樣坐在沙發上,過了一晚。
    她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看了眼,沒有任何未接電話和未讀信息。
    甚至令她一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機沒信號還是壞了。
    早餐過後,看護被桑雅遣散了。
    她給球球收拾好一個小型行李箱,等晉野過來,辦手續出院。
    球球從早上醒來到現在,眼神一直帶了些等待,每每有人經過病房門口,他總會抬起頭看了眼,發現並不是想要見到的人,又失望地低下頭。
    九點過後,晉野來到了病房,他拿上一些單據出去辦理出院手續,等他回來,桑雅的態度比昨天要堅定許多。
    “你老實告訴我,司寒梟怎麽了?”
    “你不需要知道。”
    “我昨晚打他的號碼,一直無人接聽,他那麽重視奶包,不可能不過來,他是不是出事了?”
    晉野抿唇不答。
    “你們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晉野,你瞞不住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昨晚一定遇到了麻煩。”
    晉野尋思過後,從她手中接過球球,一手拿過行李袋,打算無聲離開。
    球球懵懵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有些不知所措。
    他其實更想讓天使媽媽抱,但發現氣氛不太對,又不敢動了,隻能眼巴巴看著桑雅,可憐兮兮地模樣。
    桑雅不放棄,一手按住他的行李袋,“告訴我,他到底怎麽了?”
    晉野再看向她,眼神多了絲猶豫。
    忽然,這方的安靜被電話鈴聲打破,晉野接了通電話,隻見他眉頭倏然皺緊,眼神出現了嚴峻,臉色變得更加冷沉。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他收起手機,看向桑雅的目光閃過複雜,“如果你想知道,就跟我來。”
    “好!”
    他們迅速離開醫院,來到碼頭坐上遊艇,前往不知名的方地方,桑雅一路上抱著奶包,沒有拋問任何問題,直到兩個小時後,一座小島出現在桑雅的視野。
    準確來說,更像是無人居住的野外荒島。
    外部栽滿了蒼天大樹,挺拔壯實,如一列列士兵盡忠職守地站崗;又如一層保護膜,保護著神秘的內部。
    遊艇停到在岸邊,桑雅跟隨晉野下了船。
    一路走進去,蒼天密林幾乎遮掩了所有陽光。
    球球對這種陌生環境感到害怕,緊緊地圈住桑雅的脖子,大眼睛又忍不住,好奇地四周張望。
    他們經過一條長長的泥地,來到一個類似中繼站的站台,前麵是一條深不見底的長河,河道極寬,河水急湍前湧。
    晉野掀開旁邊的一堆雜草,拖出一輛水摩托,啟動後,對桑雅說道“上來!”
    桑雅小心翼翼護著球球,坐了上去。
    水摩托發動,迅速前進,激起的水浪如迤邐的裙擺,拖出一條長長的尾巴。
    晉野也許顧及到球球,開得速度並不算很快,迎麵的風很涼,源於這一帶的森林低溫,水汽不是一般的重。
    與其說這一帶是無人荒島,還不如說是一片還沒被世人發現的原始森林,河道兩岸時而發出奇怪的叫聲,潛伏著不知名的危險。
    也許是藏了綠光的眼睛,或是露出尖利獠牙的猛獸,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陽光從高空打落,隻能在朦朧的霧障中,散開斑駁的光暈。
    大約前進了十分鍾,一聲聲吆喝聲愈來愈近,“一二三……”
    聲聲爽朗有力的吆喝聲,一陣陣傳來。
    桑雅聽著這些聲音,不由地愣了一下,這是哪兒?
    為什麽會有人訓練?
    晉野把水摩托穩當停下,拽住她的一隻手臂,讓她借力平穩落地。
    桑雅看到不遠處有一大批的男人正在訓練,還有人在揮刀舞槍比拚,也有站崗巡邏的人。
    他們一個個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炯炯有神的眼睛,被曬黑的黝黑皮膚,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鐵血錚錚的傲氣。
    晉野帶著桑雅走旁邊的小道,一路往前行。
    周圍的人,看到晉野都會點頭打招呼,對桑雅隻是淡淡地看了眼,眼神帶了點探究外,沒有多餘的雜質。
    他們,隻是單純對外來人士感到好奇。
    一路走進去,桑雅看著周圍的構造,旁邊數百平米的校場,設立了五步樁、壕溝、高板跳台、水平梯、獨木橋等……
    還有很多大型的訓練設備,好多都是她說不上名字的。
    這個像極了某種訓練營的地方,難道是司寒梟?
    他為什麽要訓練這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