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暖齊琰！
    這種憐惜喜歡，不是想要將她徹底保護在懷裏，而是想護著她長的更大。
    “這樣也好。”男人稍微放開她，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旁沙啞的說道。
    他說的對，這樣也好。
    從公司離開到厲景霆的公司裏，其實更好。
    這些年厲景霆為了幫他，自己的公司幾乎沒管過，齊家的公司這兩年裏，還會有一場大戰。
    而他之前做的，本來就是為了她能免於漩渦，但不得不說的是，隻要是在齊家的公司，這一點就無法避免的了。
    但是去了厲景霆的公司，就不一樣了。
    “齊琰。”
    “去幫他也好。”說是去幫他，其實是想保護他。
    之前是惱火這份保護是厲景霆給的，但是現在，齊琰在這瞬間就不那麽介意。
    不是不介意厲景霆，而是不介意楊暖，楊暖的內心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隻是我在公司做的好好的，為什麽厲總突然就讓我離開？”楊暖突然這樣問齊琰。
    在厲景霆麵前沒問，但在齊琰麵前，卻是大膽的問了出來。
    齊琰聞言，心裏寒了一下。
    他想，他知道厲景霆到底為什麽這樣做。
    隻是在這件事上，他們的思量到底不一樣，因此也沒給楊暖過多解釋，隻道“厲家和齊家不一樣。”
    雖然厲家也水深，但到底已經被完全掌握在厲景霆手裏。
    更重要的一點……！
    厲景霆和楊暖兩個人的關係，厲家的人沒理由去為難她，但在他的身邊就不一樣了。
    若她想要有安寧的日子，自然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齊琰就算介意，最終也讓楊暖去的原因。
    “我明白了。”
    “但願你是真的明白。”齊琰其實心裏有些擔心。
    他們之間的很多事情並非看上去的那麽簡單，要是真的明白也倒好，怕就怕在她明白的其實也沒那麽多。
    兩人沒再說什麽。
    楊暖很是仔細的幫齊琰收拾著，他身上的酒味很濃，到臥室後楊暖就開始幫她洗漱。
    浴室裏，看著楊暖忙上忙下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柔軟，“暖暖。”
    “啊？”
    男人突然喊自己的名字，楊暖愣了一下，這又是做什麽！？
    齊琰說道“你真美。”
    楊暖“……”
    美嗎？
    在齊琰的眼裏，楊暖真的很美，對於女人來說，這種美甚至帶著攻擊性，多少美麗的女人站在她身邊都黯然失色。
    那種自帶冷豔的氣質，要不是這段時間和她的深入接觸，他都認為她是哪家出來曆練的千金。
    可她那雙手上的傷口卻是明確的讓人知道，她自小所生活的環境到底辛苦到什麽地步。
    楊暖回頭，對他微微一下坡“我也這麽覺得。”
    這下換齊琰沉默了。
    以往不管是誇哪個女人的時候，人家對方都知道客氣一下，這小女人倒好，絲毫不客氣的。
    “美也是我的了。”
    這話讓楊暖小臉刷的紅了下來。
    其實對齊琰，她現在反而有些不確定起來。
    之前和這個男人相處在一起的時候，他身上的那種不穩定因素似乎和她沒有什麽關係。
    但是現在，她在意了。
    在齊琰對她說了那麽多話後，說什麽三年後繼續的話，她其實心裏有些不安。
    她也是個內心脆弱的女人，麵對一些失去的時候，心裏做不到那麽不在乎。
    溫熱的毛巾覆蓋在男人的臉上，輕輕的拭過，“唐希文當時離開，是為什麽？”
    本來這個問題她不想問的，但是今天厲景霆突然那樣，她懷疑和唐希文有關。
    難道說，是因為唐希文的緣故，才讓他離開他的身邊，甚至不惜讓她去厲景霆的公司？
    這時候的楊暖，直接就變成了認為是齊琰讓厲景霆對她說的。
    齊琰“你認為她是為什麽離開的？”
    對於這個問題，齊琰沒直接回答。
    而是反而楊暖，站在一個女人的立場上思考一個問題，那麽是不是會不一樣？
    楊暖“我不知道。”
    “若是有一天，你離開我的身邊，那會是為什麽？”
    “你讓我離開。”對，一定是這樣。
    她和唐希文不一樣，這世上很少有東西是她的軟肋，甚至連自己的家人也都不是。
    所以要說未來誰拿了自己的家人來威脅自己，讓自己離開齊琰的話，那一定不可能。
    她在那些威脅上，不可能會有任何的妥協，但是齊琰不一樣了，他對她……是致命傷。
    “你是這樣想的？”
    “嗯。”
    楊暖點頭！
    “那你和於文謙呢？”齊琰又問。
    楊暖“我和他之間，是他的背叛所以我離開。”
    這其實性質是一樣的。
    眼下這個時候，楊暖雖然意識到了自己對齊琰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但是在她的心裏，愛和不愛是一樣。
    甚至說，愛比不愛更殘忍。
    “我不愛他，所以離開的也相對幹脆。”當時不管於文謙如何糾纏，她都沒有回頭的意思。
    這些，本來是因為不愛而起的。
    她是想過要和於文謙結婚，甚至過一輩子，但是那也隻是基於婚姻，別的更多的，在他們身上是沒有的。
    “那我呢？”齊琰又問，“你愛我嗎？”
    他想知道，要是愛一個人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因素，會讓一個女人離開自己所愛的人。
    楊暖“……”
    對於齊琰這個問題，她沉默了。
    “我不知道。”少許的沉默之後，她給的是這四個字。
    暫時，她不知道那份感覺是不是愛，她隻是知道自己對齊琰有感覺。
    齊琰又問“那就是說，你現在對我其實是有感覺的對嗎？”
    有感覺，那麽這份感覺，很可能會發展成之後的愛。
    楊暖蹙眉。
    對於這樣的問題，她顯然是不想繼續下去的。
    “很晚了，我們該睡覺了。”動作迅速的幫男人收拾好，推著他往臥室裏去。
    齊琰“暖暖。”
    “好了，睡覺了。”
    這一刻，齊琰心裏說不出的失望。
    她不敢回答自己，為什麽！？
    楊暖其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愛……這個東西，在她的心裏從來都是不被麵對的。
    她很害怕麵對那個字。
    曾經的母親，愛父親嗎？父親愛母親嗎？她想……是愛的，若是不愛的話，這些年在外麵，他們不可能重新走到一起。
    但是他們的愛，也是那麽的不堪一擊，在麵對老太太的刁難的時候，她們各自紛飛。
    這樣的愛，太傷，太殘忍！
    而她和齊琰之間現在麵對的，可不止是一個老太太那麽簡單，若是說愛……那麽他們之間的愛，又會在怎麽樣的飄搖中散去？
    她不相信無堅不摧的愛，也不相信什麽是可以自己守護下去的，因此對愛這個東西，她很是彷徨，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
    “我幫你。”
    “不用，我可以的。”康複訓練的這段時間裏，齊琰已經能自己上床。
    這樣也減少了楊暖身上的不少負擔。
    楊暖看著他上床之後，自己才去洗了澡。
    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昏暗的燈光下，男人在看書，那溫潤的樣子，讓她的心狠狠的被牽動了一下。
    對於齊琰剛才的問題，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甚至也覺得那個答案來的可怕。
    從另一邊上床，就被男人攬入懷中，男人一手拿著書，一手抱著她。
    歲月靜好，也不過如此。
    “我等你的答案。”齊琰在這個問題上很是執著。
    楊暖沒想到這個男人對問出的問題答案會如此執著，轉而的問道“那你，愛我嗎？”
    既然要問，那就公平一些。
    齊琰“我也不知道。”
    這兩人，現在不斷的往對方靠近，但在問到這個極端的問題的時候，都不知道。
    楊暖笑了“不知道好。”
    有些東西，知道了答案，反而是一種煩惱。
    但她也問“那如果現在讓你離開我，會是什麽原因？”
    剛才齊琰問的那些問題，她悉數的拋了回去。
    很少有人能從她這裏先得到的答案的，就如現在這樣，齊琰問了，她也會問。
    這些問題，在彼此的身上都會發生，其實是相護的。
    齊琰“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這個答案，其實已經說明了他對楊暖的感情，要是沒有不得已的原因，他不會輕易放開這個女人。
    要是一定要離開的話，那一定是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不得已的原因。
    楊暖沒繼續問下去了。
    隻是在男人腰間的手更緊了些許。
    ……
    第二天。
    早餐的桌上，楊暖一邊吃早餐，心裏一邊思量著一會如何去厲景霆的公司，對麵的男人就先道“一會我先送你去那邊。”
    “這樣會不會太晚？”說的是他去公司的時間。
    齊琰“我晚點沒關係。”
    他是老板，自然沒人敢說他什麽，但是楊暖這邊就不一樣了，她要是遲到，那後果會很嚴重。
    楊暖點頭“好。”
    有人送，自然是好的。
    但隨後就想到什麽，“還是別了。”
    厲景霆的公司她還是第一次去，要是被那些人看到她和齊琰之間，指不準還會那什麽。
    但齊琰也說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就滿城風雨，你現在也不需要避諱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