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暖齊琰！
    外婆，王老太太！
    這消息對李賢來說，可是足夠突然的。
    隻聽楊瓊在電話那邊說道“是昨天晚上的事兒，太突然了。”
    是，太突然了。
    “賢兒，你先回來吧，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李賢“……”
    “你外婆對你那麽好，在走的時候，都不斷的在念叨你和你哥的名字。”
    李賢“……”
    電話那邊的楊瓊，一邊哭一邊說，那傷心的樣子，縱然讓再怎麽心硬的人，也都心驚。
    外婆！
    王老太太，是那麽咋呼的一個人，就算是沒在一起，也都能想到她平時的生活到底是什麽樣子。
    再有就是，這王老太太雖然對楊暖一直都不算好，可對她這個外孫女還算可以。
    雖然重男輕女，但因為她是外孫女，所以……！
    想到這裏，李賢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怎麽會這樣？”
    “……”
    “是出了什麽事兒嗎？”死訊！
    上次分開的時候，老太婆還精神的很，誰想到隻是分開的短短時間，就會這樣？
    死亡對一個人來說不可怕，但是身邊的人離去，這對一個人來說才是有些無法接受的。
    現在李賢就是這樣！
    雖然在感情上來說和王老太太不算親近，可現在突然聽到她的死訊，還是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甚至，也一度的無法接受。
    “人老了，身體就不好了，我以為和之前一樣隻是住幾天醫院就好了，誰想到……”
    後麵的話，楊瓊沒繼續說下去，繼續嗚咽的哭起來！
    這哭聲，在這個時候是那麽的淒涼。
    “我馬上回來。”
    李賢最終在電話裏說道。
    到底是人都去世了。
    而她身為外孫女，不管說什麽，也都是該回去的。
    ……
    公司！
    李賢來給楊暖說的時候，楊暖也滿是震驚，“人，去世了！？”
    “是啊，所以我現在必須要趕回去一趟。”
    人，死了！
    王老太太死了。
    這對李賢來說是個突然的消息，對楊暖來說何嚐不是？這消息對她來說，也是足夠突然的。
    隻是，這感覺怎麽有些沒對？
    “你媽給你打的電話？”
    “嗯。”
    “那老太太進醫院的時候，為什麽沒給你打電話？”
    李賢“……”是啊，進醫院的時候，為什麽沒給她打電話？
    依照楊瓊的那種，在老太太進醫院的時候，一定會想辦法找她們這邊要錢！
    不要說她，就是楊暖這邊也都可能會接到電話。
    可這一次，不但是她這邊，就是楊暖這邊也沒接到電話！
    到底是楊暖比較冷靜。
    大概也是因為對王老太太沒有什麽感情，因此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不會傷心！
    再有就是，以前她們的手段多了。
    因此她這也就更清醒。
    “你等一下！”
    楊暖顯然是想到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李賢，也想到了。
    幾乎是立刻掏出電話就撥了老太太的電話過去，然而電話那邊傳來的是冰冷的機械聲。
    “關機！”
    楊暖“等下。”
    她拿起電話，撥了楊芳的電話。
    這次，那邊倒是很快接起“小暖。”
    楊芳在電話裏，滿是溫和。
    現在她的兒子王城好了，她的心情也因此好了不少，對楊暖也滿是感激。
    而楊暖平時本來也很少和楊芳聯係，現在她的主動，讓對方心裏更是心生激動。
    “老太太，最近在幹什麽？”楊暖試探性的問。
    楊芳“她還能做什麽？一個場都要趕兩天的！”城鎮上，趕場的時間特別都。
    一個場是三天，而王老太太一向都喜歡在外麵跑。
    以前楊暖在家的時候，整日的看不到她的人，可不就是這樣的麽！？
    幾乎，每天都是在外麵跑，甚至很多時候的挽上也都不曾回來。
    這也是為什麽，她在說撫養了楊暖的時候。
    楊暖能想到的，也都是那些黑暗的夜晚。
    “那今天，她在哪兒？”楊暖一邊繼續問，一邊看向了李賢。
    李賢“……”
    電話那邊的楊芳“早上還去地裏拔菜了，最近和張春一家子鬧的不可開交，怎麽了？”
    在楊芳的意識裏，這段時間老太太精神簡直太好，和張春一家子，隨時都在哦吵架。
    開始的時候，看到點好處，張春說什麽要給她養老！
    但現在時間長了，自然也不會處的來。
    這就是那老太太！
    每次開始都是好好的，但是這好過之後，又是亂七八糟的。
    “我，知道了。”
    楊暖掛斷電話看向李賢，目光裏，有著難以掩飾的疼惜和同情。
    攤上這樣的媽，這輩子也算是毀掉了吧？
    是的，也算是毀掉了！
    “你媽，真的告訴你說，人是昨天晚上去世的？”
    “是。”
    李賢臉色慘白！
    剛才楊芳華在電話裏的那些話，她都聽的清清楚楚，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倔強的不肯再掉下。
    這，就是她的家人，為了要逼她就範，這樣的話也都說的出來。
    說什麽老太太去世了！
    嗬嗬！
    “你說，這世上還有什麽是她們做不出來的？”為了讓她回去，這樣的話也都說的出來。
    連自己母親也都要利用，還是死！
    這些人，當真是沒有底線的。
    “之前我計較林燕西的母親是個沒底線的人，可她至少是因為自己的孩子沒底線。”
    “……”
    “可我的母親，是因為錢，沒底線！”
    是的，因為錢沒底線！
    這樣的，才是讓人最難接受的。
    現在，李賢已經徹底的對那個家的人絕望了。
    “賢兒。”楊暖想要安慰她，然而這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個家的人，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她們是自小看到大的。
    而在這之前，李賢對那個家的人，多少還是有幾分感情的，但是現在……這份感情徹底的沒了。
    這次和上次在醫院，幾乎更殘忍。
    為了錢，竟然將她的人生也都推到那樣的地步。
    “我沒事，你不用安慰我。”知道楊暖現在是想要安慰她。
    她，好似都習慣了。
    小時候經曆的雖然不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到底還是在經曆這一切，這一切對她來說，好似都已經成為習慣。
    現在，她在這件事上，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眼底，滿是苦楚。
    還有遇上這幫家人的，那種無可奈何。
    “我先去工作了。”到這個份上，自然不會再回去。
    “去吧！”
    楊暖也知道，這時候不管說什麽，李賢肯定也都會難受，因此幹脆也就什麽都不說。
    ……
    李賢，這次是被家裏的人，徹底的傷到了。
    本來就沒有什麽信任可言，現在遇上這樣的事兒，她已經徹底的，沒有了感情的溫度！
    本就寡情的人，現在好了，就算是最後的餘溫，也都被家裏的人給榨的幹幹淨淨。
    ……
    楊瓊這邊！
    還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老太太在她對麵坐著，知道楊瓊這次讓李賢回來的理由後，臉色不算好。
    不管是誰，用自己死了這樣的理由去哄騙另一個人，就算在這其中能得到什麽好處。
    也不會高興的！
    尤其是老太太這樣的人，這些年雖然隨時都在鬧騰著去死，可她到底是舍不得去死的。
    如此惜命的一個人，現在被別人說死了，她怎麽能高興的起來！？
    見老天太臉色一直不好，楊瓊“好了好了，就是用這個借口讓她回來！”
    “那為什麽不說他媽死了？”老太太沒好氣的說道。
    他媽，女婿的媽，也就是李賢的奶奶。
    這理由難道不好？
    “她不會配合我啊，你也是知道的。”更重要的是，那老太太要是配合的話，又要獅子大張口！
    這一年年的，她們這都沒賺什麽錢。
    那老太太也都能一年要個一兩萬，完全不為她們著想，加上這次拿了一百萬！
    那家夥倒好，開口就要十萬。
    她這一分沒給，最近正在鬧脾氣呢，要讓她配合，指不準要多少呢，一半都有可能。
    那樣的，楊瓊是說什麽也不會答應。
    “哼！”
    老太太還是氣的很！
    而且這楊芳用這樣的理由就算了。
    關鍵是到現在，都還是沒給她說點什麽好處什麽。
    這才是讓她最生氣的地方。
    “你確定她就能回來？我隻是個外婆。”
    “放心吧，能的！你對她那麽好。”
    好，所謂的好，楊瓊現在認定老太太對李賢的那些都是好。
    其實，以前對李賢好不好的，已經無所謂了。
    關鍵的地方在於，現在她這說好就是了，人在最後的時刻裏，想到的，都是好！
    所以現在，隻要李賢想到老太太已經死了，能想到的，也就是老太太對她的那些好。
    至於那些不好的，現在也沒時間去想。
    “但願能真的回來。”
    “放心吧，肯定的！”
    楊瓊語氣篤定。
    剛才在電話裏，也聽的出來，李賢的語氣很緊張很傷心，畢竟人的生死是大事兒。
    要是這個時候都不回來的話，那麽以後，她真的不指望這個孩子對自己有什麽感情了。
    生死都能如此淡漠，還有什麽是可以指望的？
    ……
    而此刻在蓉城裏的李賢，再次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好似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