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來了,可我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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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你說教授不是批了她兩次嗎?
    這算什麽?教授批過的人多了。一堂課兩次算多嗎?她,阿西婭,不過是霍格沃茨的一個格蘭芬多而已,能讓教授關心的隻有哈利。對了,她不能光和赫敏黏在一起,她得去接近哈利,以期在教授想到哈利的時候,順帶聯想下自己。
    “阿西婭。”赫敏聽著周圍亂哄哄的聲音,終於忍不住說,“為什麽拽我下來,那些知識點我都背過,就該讓我說出來,去告訴那個一臉倒黴的教授,格蘭芬多有優秀的學生!”
    “別這麽說。”阿西婭前後思考之後,用盡量不會觸怒這位格蘭芬多朋友的方式去維護教授,“你有沒有覺得你當時……就像是在炫耀。”
    “炫耀?”赫敏顯然吃了一驚,情緒也平靜下來。
    阿西婭盡量盡量用了客觀冷靜的字眼說:“那個,當時斯內普教授提問哈利……明顯是要為難他。但……教授問的是哈利,你卻把手舉得那麽高,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懂得多……似的。教授自己就是很厲害的人,可能會格外反感些……”
    赫敏是徹底冷靜了,但不滿還是有的。阿西婭卻不管了,她徑直走向哈利:“下午沒課,打算好去做什麽了嗎?”
    不出所料,哈利答道:“海格邀請我去他那喝茶,你也要一起嗎?”
    “當然,還有赫敏。”阿西婭笑著。
    四個小孩結伴來到了海格的小木屋,阿西婭隻顧著去看那些神奇動物了。天哪,這就是魔法世界。她大著膽子四處搗亂,去摸一頭比她還大的黑狗,去摸一頭渾身倒刺的翼鳥,去摸一個閃著水晶光芒的蛋。簡直就像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的淘小子。同時也帶動了那三個孩子一起瘋玩,惹得海格不得不在後麵收拾。
    真是一場災難。送走了這四個小怪物,海格滿是胡須的大臉上露出了笑。
    走在返回休息室的路上,阿西婭還在沒完沒了地談論那些神奇動物。太神奇了,她對這些的了解還真沒有十一歲的小孩子多。
    很久很久以後,她還會回想這一段經曆。這一段純粹的快樂,真正的小孩子般的快樂。
    新的一周,飛行課正式開課。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學生站成兩排,每人前方放著一把飛天掃帚。阿西婭伸出右手,說:“起。”
    毫無回應。
    果然,她沒有哈利那樣的飛行天分。也好也好,她安慰自己,教授不喜歡的我也不喜歡。
    接下來,是天才飛行少年的——表演時間。
    哈利追著記憶球迅速下落,一個俯衝,幾乎是貼著地皮擦過,然後掃帚挑起,他正穩穩騎在上麵,手中攥著那隻記憶球。眾人隨著哈利的動作倒吸冷氣、驚聲尖叫,最後歡呼慶祝。阿西婭默默鬆開了手中的掃帚。我等凡人還是離這種危險運動遠一點比較好。
    然後,麥格教授來了。
    就在哈利將要跟著麥格教授去“領罰”的時候,阿西婭趁機拉了拉哈利的手,說:“不會有事的。”
    哈利回了一個勉強的笑,跟著麥格教授走了。
    當然不會有事的,阿西婭隻是在趁機……刷好感。
    “呦。”德拉科氣沒出夠,忍不住又來找麻煩,“這濃情蜜意的,墨菲小姐是舍不得你的波特被開除吧。”
    這是阿西婭第一次這麽正麵地觀察德拉科,這小夥是認真帥,天生底子好吧,還打扮得油光鋥亮的。此時抱著掃帚還要擺個姿勢說話,果然是迷妹萬千的少年。阿西婭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譏:“馬爾福先生,你這樣到處招惹可對斯萊特林的形象不利。人們會奇怪斯內普教授是怎麽教出這樣的學生的。”
    從前大約沒有人會在和德拉科對罵的時候抬出他院長,這位小少爺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對下去。阿西婭當即和小夥伴們走了,留下一個幹淨利落的背影。
    “阿西婭,你不怕話傳到斯內普教授那裏嗎?”
    “怕什麽?”阿西婭滿不在乎,其實心裏在說,但願能傳過去。要是能換來一頓訓斥甚至是禁閉就太值了。
    可惜沒有。
    吃晚飯的時間,德拉科又帶著他的兩個大塊頭來尋釁滋事。小少爺一開口就是冷嘲熱諷,哈利一搭話就是反唇相譏,羅恩也立即進來幫腔,三個人就這麽吵了起來。
    唉,活力充沛的小孩子們啊。
    沒聽他們吵上幾句,阿西婭就捕捉到了“巫師決鬥,午夜”這樣的字眼。旁邊的赫敏自然也聽了個一清二楚,德拉科一離開,赫敏就小大人似的站到了哈利和羅恩後麵。
    “夜裏你們絕對不能在學校亂逛,想想吧,如果被抓住,會給格蘭芬多扣多少分啊。”
    阿西婭抬頭看向那三頭小獅子,笑而不語。
    你們扣分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回到休息室,赫敏搬出一本長過桌深的巨書翻了幾頁,有些暴躁地合上了書,發出巨大的聲響。阿西婭應聲詢問。赫敏一副操碎了心的樣子。
    “馬爾福約了哈利和羅恩今天午夜在獎品陳列室決鬥,我不能任由他們兩個胡鬧。”赫敏一邊說,一邊搖頭。
    阿西婭事不關己地問道:“你要去阻止他們?”
    赫敏認真地回答:“有我在,他們休想離開格蘭芬多塔。”
    有這句話,赫敏多半就是被拐著一起去了。阿西婭想著,如果可能的話自己也應該摻和一下,就語言上表示支持之後先上床睡覺了。結果,這一覺
    天就亮了。
    阿西婭看著碧藍的天空有點發懵,她一定是錯過了重要的劇情。環顧四周,赫敏已經不在寢室裏了,滿腹的疑惑也隻能等早餐時間再問。
    不對,滿腹疑惑是什麽鬼,按書上的劇情,她是清清楚楚地知道昨晚三人組外加納威被德拉科害得差點被抓,並發現了地獄三頭犬。
    疑惑個什麽,阿西婭,你太入戲了。
    今天的赫敏異常安靜,仿佛在和哈利羅恩二人賭氣似的。阿西婭便也陪著赫敏安安靜靜地用餐,安安靜靜地上課,安安靜靜地在圖書館自習。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
    走廊裏飄蕩著一股烤南瓜的香氣,向大家訴說著萬聖節已經來臨。今天的魔咒課要學習的是大名鼎鼎的漂浮咒,阿西婭終於明白赫敏為什麽能在課上第一個成功施展,因為,人家早就自學到手了。自然,在赫敏老師的教導下,阿西婭也提前掌握了這個咒語。
    赫敏很聰明,也很勤奮。她是麻瓜出身,在巫師界毫無根基,所以她更加刻苦努力。她經常向人展示自己超出常人的能力,以致某些時候招人討厭。其實那並不是炫耀,她隻是迫切想得到他人的認同和讚賞而已。
    阿西婭又不是真的十一歲的,會鬧別扭的小孩子,她對赫敏的佩服也不是假的,於是,她當然成了赫敏最好的朋友。
    課上,弗立維教授將赫敏和羅恩分成了一組。阿西婭本著不拆官配的原則,主動提出和哈利一組。當弗立維教授讓大家開始練習的時候,隻有阿西婭和赫敏拿著魔杖沒動。赫敏在看羅恩,嗯,阿西婭在看赫敏和羅恩。
    果然,羅恩在正經試了幾次無果之後,就不耐煩地亂揮起魔杖。赫敏毫不客氣地插話進來:“錯了錯了,你的咒語念得根本不對。尾音不要拖得那麽長,應該是第三個音節長一些。”
    羅恩一副混子樣:“你行你上啊。”
    赫敏將手腕一抖,從長袍中伸出手來,拿著魔杖,一揮一彈,“羽加迪姆勒維奧薩”。那根羽毛就流暢地飛了起來,在教室正中輕盈地盤旋。
    弗立維教授喊道:“做得好,格蘭傑小姐成功了,格蘭芬多加十分。”
    所有人都仰起頭,表情各有各的精彩。阿西婭笑著看向赫敏,赫敏正俏皮地向她眨眼,阿西婭瞬間明白。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阿西婭的手腕一揮一彈,盡可能地讓自己的動作標準。尾音落下,她的羽毛也穩穩地漂浮起來,不高,卻足以讓弗立維教授看到。
    “墨菲小姐也成功了,格蘭芬多再加五分。”
    格蘭芬多的學生大為振奮,幾分鍾後,又陸續有一些羽毛漂浮了起來,不過,他們可沒有加分的福利了。
    阿西婭突然想到,自己的加入影響了格蘭芬多的分數,而一年級的學院分數是一個重要的點,自己會不會破壞了劇情?但,仔細想想,一年級學院杯歸屬的反轉真的是一個極限巧合嗎?
    格蘭芬多最終的分數是她阿西婭就能改變的嗎?當然不,有斯內普教授和鄧布利多校長這兩個“格蘭芬多紅寶石智能調節儀”呢。她無論給格蘭芬多加了多少分,都能讓教授以各種理由扣掉,而同樣,無論她扣了多少分,都能讓鄧布利多以各種理由加回來。
    是了,格蘭芬多幾人的冒險行為到底值幾分,這還不是鄧不利多說什麽是什麽,隻要這位校長想,學院杯極限反轉這個劇情就定了。
    阿西婭第一次發現了自己的無力。她害怕自己的行為會破壞這個世界,事實上,她根本沒有所謂破壞這個世界的能力。
    與此同時,羅恩小朋友的情緒很壞。他抱著書,想要躲開同坐一桌的赫敏似的。哈利看起來想對羅恩說點什麽,而,阿西婭,突然出現。
    “哈利,還沒有施展出漂浮咒嗎?需要我幫你嗎?”
    哈利對上了阿西婭的眼睛,馬上回答:“你願意教我就太好了……”
    下課時,羅恩小朋友的情緒已經壞到了極點。本來以為至少有一個哈利可以一起的,但,那位正和阿西婭聊得開心。三個人貌似是在一起走,可並沒有人發現羅恩的憤憤。他終於喊出來了:“阿西婭你是怎麽受得了她的?她就像一個噩夢!”
    阿西婭和哈利齊聲:“誰?”
    他倆開心到把我都忘了。羅恩小朋友的情緒終於爆發了:“我說的是赫敏!無所不知的萬事通小姐,她真是太討人厭了。”
    羅恩一點兒也沒控製自己的音量,一起出教室的赫敏當然聽見了。她加快腳步跑出了隊伍,阿西婭也跟了上去。
    赫敏一氣跑進女盥洗室,看了阿西婭一眼,重重關上了門。阿西婭也不多話,她對著門內說:“赫敏,我會在外麵等你。什麽時候你願意出來了,我們一起回去。”門內沒有回應,阿西婭就留在了門外,靠著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沉重拖遝的腳步聲在上方遠遠地響起,聲音漸漸放大,又慢慢消失了,仿佛一隻巨怪剛剛從頭頂走過。
    不對,就是一隻巨怪從樓上走過。
    而後,又有一陣腳步聲遠遠地響起,又遠遠地消失,仿佛什麽人快步走下了樓梯。
    不對,就是一個人走下了樓梯。
    阿西婭立即站起,匆匆對門內說:“有情況,赫敏,我去看一下。”說完,她跑下了樓梯。
    她看見剛才那個人了,那個人的腳步也是飛快的,黑色的鬥篷在他身後翻滾。阿西婭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追上他,她對自己說。跑,快,再快,追上他!
    一直到了地下室,不是阿西婭追上了,而是她被前麵的人發現了。她終於能勻出一口氣喊道:“斯內普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