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把書翻開到三百九十四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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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天狼星·布萊克!”
    這個名字一出現,整個八樓陷入了一片嘩然。平時最為鎮定的人此時也是一臉的震驚,就連雙子的表情也是懵的,沒想到一句玩笑竟然成了真。
    “城堡戒嚴,所有人隨我去大廳,教員們和我本人將對城堡進行一次徹底的搜查。”鄧布利多一下命令,整座城堡就迅速行動起來,隨著所有的學生集中到大禮堂,一道道厚重的大門被關上,隻剩下鍾塔樓的巨型鍾擺,還在一下一下地敲破沉悶的空氣。從城堡外看去,一盞盞燈迅速熄滅,一隻隻攝魂怪緩緩靠近。
    大禮堂裏的長桌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百個紫色的睡袋。聚集在一起的學生們都在悄悄討論發生的事情,尤其是以好奇著稱的格蘭芬多,學生幹部們幾次三番地強調紀律才讓大家都鑽進自己的睡袋裏。
    “我能在阿西婭對麵嗎?”
    這是哈利?
    也沒什麽理由拒絕不是嗎,於是阿西婭和哈利麵對麵地躺下了。
    今晚,天花板不再是夜空的樣子,而是一團團柔和閃耀的、緩慢旋轉的星雲,和幾束粲然劃過的流星。很多人已經入睡了,阿西婭也閉上眼睛,用她很擅長的方式去感知這個世界——傾聽。
    大廳的門響了一下,接下來是很多正在靠近的腳步聲。
    “主樓查過了,沒有。”“天文塔沒有。”“北塔樓沒有。”“貓頭鷹棚屋沒有。”“地下室搜過了,沒有發現。”
    她認出了最後一個聲音,眼睛閉著,嘴角卻翹起來。
    幾個腳步聲遠去了,幾個卻越來越近。
    “真是厲害啊,單槍匹馬闖進霍格沃茨,而且能不留痕跡。”斯內普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
    鄧布利多裝作沒有聽懂:“是啊,確實很厲害。”
    斯內普隻得繼續說:“您還記得我曾經說過那位教授……”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打斷道,“霍格沃茨的任何一位教授都不會把小天狼星放進來。”
    西弗勒斯。阿西婭把這四個字咬在舌尖,反反複複地玩味著。鄧布利多叫他這個名字,盧平教授叫他這個名字,就連貝莉卡學姐也一定在私下裏叫他這個名字。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讓氣流衝過唇間,微微張開嘴,順勢輕咬下唇,收斂口型,最後依舊是一道流連唇間的氣流。如果擁有隻吐出前兩個字權利,便可以以咬唇來結束,從而把這個名字關在唇齒之間。
    “讓他們睡吧。夢裏是一個完全屬於我們的世界,就讓他們在最深的海洋裏遨遊,在最高的天空中翱翔。”
    ………………
    第二天,大家剛在大禮堂醒來,鄧布利多就宣布戒嚴解除,一切恢複正常,隻是大家的議論紛紛是沒辦法隨著一聲令下而解除的。早餐之後就是黑魔法防禦術課,不過在餐桌上沒有看見盧平教授,因為昨天正是滿月之日。
    在教室裏坐好,望著通向辦公室的樓梯,阿西婭心裏一陣說不出的難受。或許此時盧平教授正蜷縮在自己的椅子上,像一條濕漉漉的狗。
    教室門被從外麵打開了,學生們齊齊回頭,一瞬間萬籟俱寂。
    一個黑色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進教室,舉步生風吹起黑發與黑袍。他揮動黑色的魔杖,窗戶一扇一扇地關上黑色的窗扇。隨著白色的幕布落下,黑色的身影在黑色的投影儀前站定,甩開黑發與黑袍,黑眸掃視全場,用他黑色般沉靜的聲音說:
    “把書翻開到,三百,九十四頁。”
    教室裏很快響起一陣翻書的聲音。
    《狼人》
    赫敏第一個發出質疑:“先生,我們才剛學到欣克龐克,狼人是很久以後——”
    “安靜。是你們落後的太多,我從來沒見過三年級的學生還沒有學到狼人。”雖然斯內普教授依舊是沒有好臉色,但按阿西婭不難看出,替盧平上課而且密謀揭露盧平讓他心情很好。
    其實課程落後也不能怪盧平教授,誰讓一二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都不是好好上課的。
    斯內普教授在教室中走動著提問道:“現在,有誰能告訴我阿尼馬格斯和狼人的區別。”
    這個突如其來的超前授課讓所有人都懵了,隻有赫敏的手像往常一樣筆直地舉在空中。
    “沒有人嗎?”斯內普教授也像往常一樣地忽略赫敏。
    帶著小小的期待,阿西婭舉起了手。
    斯內普教授一回頭看到兩隻舉起的小手,終於還是——
    “墨菲小姐?”
    啊啊啊啊啊我的小心髒噗通噗通噗通地跳教授看見我了!
    阿西婭立即從座位上彈起來,記住了不能有無意義的語氣詞。她脆生生地回答道:“阿尼馬格斯是一種能力,巫師可以自主地變形成動物,而狼人在月圓之夜必須變形,且會喪失自主意識。”
    斯內普教授沉聲說,“少了一點,狼人隻會回應同伴的呼喚。格蘭芬多……就不扣分了。”阿西婭正驚訝著,隻見斯內普教授大步地走回講台上說,“為了幫助你們加深印象,每人在周一早上交給我一份關於狼人的論文,兩卷羊皮紙。墨菲,你,三卷,希望不會再有遺漏。”
    阿西婭興奮又尷尬地站著,聽著下麵一片哀嚎。
    斯內普教授稍稍提高了音量說:“墨菲,如果你還不坐下就四卷。”
    慌忙坐下,教室裏再度恢複了寂靜。
    ………………
    下課之後,雖然滿腹牢騷的人不少,但更多人陷入了興奮,因為馬上就要開始的是霍格沃茨唯一的體育盛事——魁地奇比賽。
    比賽那一天,和太陽一起升起的是暴風雨,而暴風雨絲毫不能阻擋大家的熱情,因為小巫師們對魁地奇是如此的熱愛。當然,作為一個巫師,你最好熱愛魁地奇,不然你也沒有什麽其他的體育運動可以熱愛。
    很不湊巧的是,阿西婭恰好無法欣賞魁地奇。以前給哈利當親友團打打氣倒也沒什麽,今天這個天氣她就很不願意出去“淋浴”了。更何況還有(此處聲音變得甜美造作)西弗勒斯單獨布置給我的三卷羊皮紙的作業,其他人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呢。
    於是,阿西婭選擇了在圖書館安安靜靜寫論文,並在字裏行間提到盧平教授和一些獨屬於他的特點。既能水字數又能讓斯內普教授高興,何樂而不為呢。
    沒寫完半卷羊皮紙就有人急匆匆地來告訴阿西婭:“哈利在魁地奇球場被攝魂怪襲擊了!”
    其實阿西婭有點埋怨這個熱心同學。哈利是誰啊,位麵之子啊!能出多大點事,值得打斷我寫論文嘛,我可是寫給西弗勒斯的。但她絕不能這樣表現出來。於是她瞪大眼睛從椅子上站起來說:“他現在怎麽樣了?”
    那位熱心同學被阿西婭鮮肉級別的演技輕易地騙過去了,安慰道:“哈利已經沒事了,正在醫務室。”
    阿西婭收起紙筆和資料跑向醫務室。
    來看望哈利的人真不少。作為“好朋友”,阿西婭理所當然地和赫敏羅恩一起呆到了最後,其實她主要是聽赫敏羅恩關切地問這問那,自己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寫論文。雖然羅恩一再強調斯內普教授沒有資格留黑魔法防禦術的論文,盧平教授回來之後一定會取消作業。但,阿西婭一定要寫出來三卷羊皮紙!
    是愛情使我奮發圖強。
    直到天黑了,再呆下去就可能會被龐弗雷夫人趕走,赫敏羅恩才終於和哈利道了別。然而就在阿西婭也跟著起身之時,卻聽到了哈利的聲音:
    “阿西婭,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羅恩正要發問,就被赫敏拉走了。直到兩個人已經走出醫務室,哈利才悄悄地、不好意思地說:“這件事我隻能對你說,因為我知道羅恩聽了會害怕,赫敏會不以為然,而你或許能幫我。”
    阿西婭坐下來問:“什麽事?”
    哈利壓低了聲音說:“我在魁地奇球場看見了一隻大黑狗,然後就掉了下來,如果你還記得特裏勞妮教授說的凶兆……”
    阿西婭努力地措措詞,拍拍他的手說:“不會有事的,我們都會在你身邊,隻要我在,讓那條大黑狗先吃了我再說。”
    哈利感激地笑笑,趕忙糾正道:“我不會讓你們為我受傷。”他又低下頭說,“還有,攝魂怪,它們一靠近,我就會昏倒,而且我聽見父母死去時的哀求和尖叫,為什麽我格外怕它們。”
    阿西婭卻愕然抓錯了重點:“攝魂怪會讓你回想起父母去世的場景?”
    哈利為難地說:“差不多。”
    “那,除了你父母,有沒有……其他人?”阿西婭試探道。
    “什麽?”哈利疑惑地問,“還有其他人嗎?你是指伏地魔?”
    阿西婭搖搖頭說:“除了伏地魔以外的其他人。”說完她還補了一句解釋,“我的意思是,說不定有線索。”
    哈利閉上眼睛,旋即就痛苦地睜開了。他說:“雷聲太大,而且,我不想仔細回憶。”
    阿西婭長舒一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你可以學守護神咒嘛。”她建議道,“盧平教授會願意教你的。”
    看著哈利真誠感謝的眼神,阿西婭心虛地離開了。
    我真是一個欺騙小孩子感情的壞人。
    (¬?¬)
    星期一的黑魔法防禦術課,阿西婭提前上交了有關狼人的論文,而更多的同學選擇去賭今天上課的會是盧平教授。讓他們高興的是,今天上課的確實是盧平教授,讓阿西婭高興的是,斯內普教授對她的論文相當滿意。
    猜猜他的評語是什麽?
    “不錯,相信你已經掌握了辨認狼人的方法,實踐的機會可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