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變與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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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隻要和哈利呆在一起,生活裏就會充滿奇遇。此時,老巴蒂,也就是宣布三強爭霸賽新規則的魔法部司長,正對著一棵樹滔滔不絕。
    “他瘋了。”克魯姆遲疑地說,低頭望著老巴蒂。老巴蒂仍然對著那棵樹喋喋不休,似乎認定那就是他忠心能幹的助手珀西。
    “你你就陪著珀西吧。”哈利說完,準備起身離開,但他的動作似乎刺激了克勞奇先生,使老巴蒂猛地改變姿態,一把抱住哈利的膝蓋,把哈利拖倒在地。“不要……離開……我!”他小聲說,眼球又突了出來,“我兒子……都怪我……告訴鄧布利多……哈利·波特……黑魔頭……”
    “隻要你放開我,我就去找鄧布利多,克勞奇先生!”哈利說著,扭頭向後看,阿西婭就懂事地上前試圖穩住老巴蒂。
    “克勞奇先生。”阿西婭蹲在老巴蒂身側,柔聲說,“不要擔心了,哈利去找鄧布利多了。”
    老巴蒂茫然地看著阿西婭,上唇的小撮胡子顯得更加滑稽,他顫抖著說:“我兒子,我的兒子沒有死。”
    克魯姆是杵在旁邊幫不上什麽忙,阿西婭也隻能像哄孩子一樣有節奏地拍拍老巴蒂的後背,安慰道:“我知道。”她望著霍格沃茨城堡,悠悠地說,“他現在很好,做著自己喜歡的事,不需要擔心。”
    “他很好。”老巴蒂嘴唇哆哆嗦嗦地念叨著,“我不好,我要見他。”突然間,老巴蒂翻身起來,舉起一塊石頭就要對著阿西婭敲下去。
    “烏龍出洞!”一隻突然出現的巨蟒把老巴蒂嚇得驚慌失措,他幾乎是哇哇叫著跑開了,巨蟒在後麵追趕著老巴蒂,但不一會兒就因為速度的原因落下了。
    克魯姆就像個木頭一樣在旁邊杵著,也許他的機靈勁全都用在魁地奇上了吧。兩人眼見著老巴蒂和巨蟒遠去,克魯姆說出來的話竟然是:“你們學校不是不教黑魔法嗎?”
    烏龍出洞是黑魔法?阿西婭很想撓頭。其實她之所以沒能阻止老巴蒂跑走,是當時她自己也愣了,沒想到自己學了這麽長時間黑魔法,這種時候打出來的竟然是這個咒語。當然,阿西婭是不會承認,教授低頭告訴自己這個咒語的一幕她在心中回味了幾千遍。
    鄧布利多很快被哈利帶過來了,發現老巴蒂不見了之後也沒有責備。倒是聽說自己學生有事跟過來的卡卡洛夫,看見克魯姆很好,就轉身過來,臉色蒼白地拽緊裹在身上的毛皮長袍,朝阿西婭大聲吼道:“怎麽回事?”
    克魯姆指著阿西婭說:“她把那個人打跑了,聽說是叫克勞奇先生——”
    嗯,克魯姆的樣子可不像是跟大人告狀,隻是客觀陳述就這麽“會抓重點”。阿西婭不由得懷疑赫敏和他相處是一種什麽感覺。
    “你把三強爭霸賽的裁判打了?”卡卡洛夫臉色鐵青地問,繼而轉過身來,往鄧布利多腳下狠狠吐了口痰,咆哮道,“你們霍格沃茨真是好本事,先是偷偷地把波特塞進來比賽,盡管他年齡不夠!現在,你的學生甚至開始襲擊裁判了,你就是這麽做校長的?我要把這件事上報魔法部!”
    哈利急忙站出來辯護道:“事情不是這樣的,我親眼看到老巴蒂發瘋了,肯定不是阿西婭先動手的。”他看著阿西婭和克魯姆說,“把事實告訴他們。”
    卡卡洛夫麵色鐵青地說:“我不相信你們的話。克魯姆,你說。”
    克魯姆一副遊離在狀況之外的樣子。這時候他才說:“是那位克勞奇先生先動的手,這位同學用一招烏龍出洞把克勞奇先生嚇跑了。”
    有了克魯姆的證詞,卡卡洛夫總算是沒有罵人的理了。他的臉色又轉為通紅,憋足了氣挑刺:“原來阿不思你是這樣的啊,表麵上說著霍格沃茨不教黑魔法,結果學生們壓箱底的竟然是烏龍出洞?不如像我們一樣大大方方的教,也能讓學生掌握一點高級的。”
    “霍格沃茨永遠不會教黑魔法。”鄧布利多沉聲說,“伊戈爾,既然你的學生沒事,就帶他回去吧。我的學生,我來管理。”
    城堡的走廊裏,同學們看著阿西婭的目光有些不善。有關“阿西婭用黑魔法襲擊魔法部司長”這件事是從外校生那裏傳出來的,這個版本的故事沒有那麽離奇,反而讓人覺得更加可信。盡管哈利去解釋阿西婭不是主動的,烏龍出洞是斯內普教的,但又有多少人願意挖掘事實的真相呢?迄今為止的四年級生活,阿西婭的名聲一落千丈。從前是她總和三人組在一起,現在是除了三人組沒有人願意和她在一起。
    對老巴蒂的搜尋開始於謠言之後,找到的消息一直沒有傳來,就連赫敏也焦急起來。“我們需要去見穆迪教授,”赫敏說,“看他找到克勞奇先生沒有。”
    “如果他帶著活點地圖,找起來應該不難。”哈利說。
    “除非克勞奇已經出了這片場地,”羅恩說,“因為地圖隻畫到校園邊界。”
    “魔法史下課就去找穆迪教授吧。”阿西婭在旁邊附和,實在是她也想試探一下現在的穆迪教授,和三人組一起去會很安全。
    下課鈴終於響了,四人匆匆穿過走廊,朝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室跑去。穆迪教授正好從教室裏出來,他那隻正常眼睛的眼皮耷拉著,使他的臉看上去比平常更加歪斜。
    “穆迪教授?”哈利擁擠的走廊裏喊道。
    “你好,波特。”穆迪甕聲甕氣地說。他那帶魔法的眼睛翻向他的腦後,看著兩個一年級學生轉過了拐角,才說:“進來吧。”
    穆迪教授退後一步,讓四人走進空蕩蕩的教室,他自己也拖著瘸腿跟進來,關上了門。
    “你找到克勞奇先生了嗎?”哈利開門見山地問。
    “沒有。”穆迪走到講台前坐下來,伸直他的木腿,輕輕呻吟了一聲,從褲兜裏掏出弧形酒瓶。
    要素發覺,瓶中液體。
    “你用地圖了嗎?”哈利又問。
    要素發覺,活點地圖。
    “地圖?”穆迪教授看起來有點奇怪地說,“啊,我是發現了一張地圖,能顯示學校裏的所有人,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哈利懵懵的,他說:“這是有一天晚上教授從我這裏沒收的啊。”
    “是嗎?哈哈。”穆迪幹笑兩聲,拿起酒瓶要往嘴裏灌,卻發現酒瓶空了。他有點遺憾地放下酒瓶,繼續說,“這個地圖真是十分有趣啊,既然是你的就還給你吧。”
    要素察……沒了?
    哈利接過活點地圖,旁邊的三個小腦袋也湊過來查看,“巴蒂·克勞奇”的名字確實沒有出現在地圖上,和四人共處一室的名字是“阿裏斯托夫·穆迪。”
    ……
    在一片交響樂中,三強爭霸賽決賽開始了。觀眾席上坐滿了人,大家舉著支持者的橫幅歡呼著。塞德裏克被驕傲的父親帶著飛奔入場,布斯巴頓的姑娘們在芙蓉入場後歡快地舞蹈,克魯姆高舉雙手,和卡卡洛夫一同入場,隻有哈利是孤零零的。
    阿西婭的目光還是放在教師席,斯內普教授正裹在黑袍裏端坐著,目不斜視。突然,他的嘴角較大幅度地上揚,他笑了!
    斯內普突然教授扯起嘴角,眼睛快速地眨動幾下,不知道是見到了開心的事,還是常規諷刺臉。
    炮聲鳴響,比賽開始,哈利在穆迪教授的鼓勵下消失在迷宮之中,全場一片歡呼。雖然阿西婭也不是很明白觀眾席存在的意義,不過能看見斯內普教授終歸是好的。
    現在的穆迪教授是真的。阿西婭習慣性地做著偷窺狂的事,心裏算計著。
    假穆迪做了很多事來確保哈利成為冠軍,現在沒有了“作弊”,哈利是否還會和塞德裏克一同觸到三強杯呢?也許天命之子的氣運不是阿西婭一個路人甲能夠想象的,她在心裏默默祈禱,但願事情不會是這樣。
    斯內普教授的臉上一如既往地沒有表情,他和周圍興致勃勃地探討爭論的人們總是格格不入。芙蓉淘汰,克魯姆淘汰,不知道過了多久,斯內普教授的臉色突然變了。
    阿西婭眼睜睜地看著,斯內普教授低下頭,輕輕扯開左邊袖口,然後放下左手,把袖口扯回蓋住半個手掌的位置,漆黑的眼眸在燈光下忽明忽暗。
    阿西婭眼睜睜地看著,一直坐立不安的卡卡洛夫幾乎從座位上跳起來,驚慌無比地帶著提前退場的克魯姆離開,還朝斯內普教授的方向瞟了好幾眼。
    阿西婭眼睜睜地看著,斯內普教授走到鄧布利多的旁邊,兩人麵目嚴肅地低聲商議著什麽。
    阿西婭沒有看見的是,斯萊特林學生席位置上,一個人消失了。
    不!
    我什麽都沒能改變!
    我tm的就是個廢物!
    這時候,塞德裏克回來了。
    觀眾席還不知道該不該歡呼,塞德裏克勉強地笑著,對大家宣布道:
    “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