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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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婭剛剛走出斯內普辦公室,便又被帶到了鄧布利多辦公室。
她還在暗暗奇怪,我怎麽可能會被鄧布利多發現呢?明明福靈劑……
“福靈劑已經失效了,就在剛剛。”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還是老樣子,但窗外換成了綴滿星鬥的黑色夜空。而鄧布利多麵色“和藹”地說,“你已經取到斯拉格霍恩的記憶了嗎?”
阿西婭不答。
“看樣子是沒有。”
鄧布利多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麵坐下說:“我以為你會對哈利的昏迷抱有一絲愧疚,從而代替他取到斯拉格霍恩的記憶呢。你喝了福靈劑然後去哪兒了?去談戀愛了?”
在阿西婭麵前,鄧布利多是一個慈祥不起來的老人。因為阿西婭在執迷不悟,而她的執迷不悟,已經造成了越來越多的蝴蝶效應。如果她沒有在福靈劑的加持下解決伏地魔的疑心,斯內普也許會死在第六部。
但阿西婭知道,鄧布利多也知道,阿西婭是不可能收手的。
我寧願背負痛苦與罪惡,也不要一無所有。
“那我們的調查該怎麽進行下去?沒有斯拉格霍恩的記憶……”
阿西婭不等鄧布利多說完,大步走到擺著冥想盆的櫃子前,將魔杖尖抵在太陽穴上,杖尖帶出一縷長長的銀絲般的記憶。她把記憶扔進冥想盆裏,丟下一句話,然後大步走出鄧布利多辦公室,並用力甩上門。
“這是我看過的電影片段,拿給哈利也差不多吧。”
……(我是一夜無眠的分割線)……
或許阿西婭不應該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鄧布利多,她能看見鄧布利多的左手,枯焦如同死木。他的時間不多了。
如此坦然地麵對死亡嗎?
整個霍格沃茨隻有兩個人知道昨晚發生了怎樣驚心動魄的事,而這兩個人又都擅長於裝作無事發生,於是太陽升起時,仿佛又迎來了簡單的一天。
今天最轟動的消息莫過於哈利已經醒過來了。阿西婭才知道,就在昨晚,斯內普竭盡全力對抗伏地魔的攝神取念時,還在熬製給哈利的解藥。當兩人從生死線回來,阿西婭是倒頭就睡了,斯內普還在製作魔藥,這才有了今天這個皆大歡喜的消息。
金妮高興得在哈利身邊轉來轉去,惹得同樣剛脫離昏迷的羅恩醋意飛起。對了,大家也許都忘記了羅恩是在和哈利經曆相同的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哪位教授說了些好話,麥格教授對阿西婭的監控放鬆了不少。當她被告知可以在課間自由活動時,阿西婭的第一行動就是在有求必應屋周圍蹲守。
畢竟六年級已經過去了大半,離天文台那一幕越來越近了。她需要知道食死徒入侵的具體時間。如果她是主角,自然隨便走走就能碰上,但既然作者不肯給掛,也隻能用最笨的辦法,一天一天地守著。既然已經決心要搞事,要是天文台對峙之時自己卻在圖書館查資料,那也太蠢了。
阿西婭盯著德拉科進入有求必應屋的每一次,而總有兩個學生在攔在門口,讓阿西婭無法靠近。他們時而是兩個呆頭呆腦的新生,時而是兩個呆頭呆腦的女孩,時而是兩個呆頭呆腦的胖子。對,他們就是喝了複方湯劑的克拉布與高爾,所以我找不出別的形容詞。
除了德拉科三人與阿西婭,有求必應屋附近鮮有他人。仿佛在這裏守了一個世紀,八樓終於來了新朋友。
一個身影悠悠蕩蕩地走過來,身上裹著一條又一條披肩,口裏叨叨著奇怪的語句,巨大的圓形眼鏡後麵是一雙半閉的眼睛。這就是特裏勞妮教授日常“夢遊”的形象。
特裏勞妮教授在巨怪跳舞的掛毯前麵走來走去,有求必應屋的大門在第三次經過時打開。她正要走進去,今天變成小女孩的克拉布和高爾才反應過來,一把把特裏勞妮教授頭朝前扔了出來!也許是用力過度?克拉布和高爾的肥肉從小女孩的身體裏顯現出來,嚇得哥倆直接跑走不知去哪兒了。
就是現在,阿西婭迅速邁入有求必應屋。德拉科的有求必應屋是高高低低堆滿的雜物間,為阿西婭的藏身也提供了便利。
“什麽人?”這是一個刻薄的女聲。
“我看看。”這是德拉科的聲音,他走出來看見倒在地上的特裏勞妮教授,關上了門,“沒什麽,解決了。”
“幹得好,我親愛的小馬爾福,黑魔王一定會很滿意的,姨媽為你驕傲。”
德拉科的聲音裏是冷漠和躲閃:“今晚我會再次打開消失櫃,現在快回去吧,不要提前被人發現。”
就是今晚嗎?阿西婭立刻輕手輕腳地離開有求必應屋,遠遠地逃走了。
食死徒今晚將進入霍格沃茨,霍格沃茨的平靜生活,不再存在了。
孤身一人來到天文台,今天的風很大,將魔法袍吹得獵獵作響。阿西婭忍不住去想鄧布利多,她不知道該怎麽評判這個人,然而無論是好是壞,他會死去,今晚,這裏。
鄧布利多正在領著哈利去找假掛墜盒吧,他會唯一一次暴露出自己的無助和脆弱,他會在伏地魔的陷阱裏用光所有的力量。哈,真是不值得呢,他們的死,都太突然,太不值得了。
她從來沒想過去救鄧布利多嗎?
是的。
天文台的大風吹得人雙眼通紅,將應激而生的眼淚一顆顆吹落。寧靜的霍格沃茨,真美啊。尖頂和圓拱交錯,叼著信封的貓頭鷹穿過白雲,一聲爆響,空中炸出一個耀眼的綠色骷髏,嘴裏吐出蜿蜒的信子。
黑魔標記!
兩隻掃帚從窗口降落,哈利扶著鄧布利多進來。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門被“砰”的一聲撞開,德拉科大步走進來,一句“除你武器”,將虛弱的鄧布利多魔杖打落。
老魔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向牆外飛去。阿西婭立刻跳起來,將老魔杖抓在手心裏。
鄧布利多背靠圍牆站在那裏,望著那個除去他武器的人,說道:“晚上好,德拉科。在這春天的晚上,你出來做什麽?”
德拉科的臉色幾乎和發色一樣慘白。他高舉著魔杖,仿佛這根小小的武器是他的盾牌一樣,而他拿“盾牌”的手卻止不住地顫抖。
“我在你的眼皮底下進行了很多行動,我把食死徒放進了學校,而你一無所知!”德拉科急促地“炫耀”自己的功勞,仿佛在說服自己,我是反派,我不應當恐懼。
“德拉科,你隻是一個孩子,不是殺手。”
“你怎麽知道!”德拉科立刻問道。他似乎也意識到這句話聽上去多麽幼稚。在黑魔標記的綠光下,他蒼白的臉浮上紅暈,“你不知道我的能力,”德拉科的語氣變得更加凶狠,卻險些哭出來“你不知道我都做了什麽!我、我要殺死你……我非做不可!他會殺死我!他會殺死我的全家!”
阿西婭看向被定住的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吐出來。鄧布利多還在說話:“殺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孩子,你做不到。”
阿西婭緩緩舉起老魔杖,處於極度恐慌中的德拉科立刻把魔杖對準阿西婭,大聲喊道:“墨菲,小泥巴種!你以為你能阻擋我嗎?不能!就連鄧布利多都不能!”
德拉科的魔杖抖得太厲害,一道綠光竟然就這樣歪歪斜斜地射了出來,打在牆上。
“除你武器!”老魔杖將老魔杖的臨時主人繳械。
一陣腳步聲嗵嗵嗵地上了樓梯,一眨眼間,馬爾福被潑拉到一邊,五個穿著黑袍子的人破門而出,擁到了圍牆邊。斯內普攥著魔杖站在中間,一雙黑眼睛迅速掃視著麵前的場景,卻在阿西婭麵前格外停留了一段時間。
“西弗勒斯……請求你……”
斯內普與鄧布利多的目光交匯,鄧布利多眼中是坦然,而斯內普眼中,是空的。
或許他需要大腦封閉術,才能幫助他麵對這一刻。
老魔杖就在阿西婭的手裏,現在,她就是臨時主人。可那一刻,她仿佛什麽都做不了。親愛的讀者朋友,請不要以縱觀全局的視角批評她,沒有理由,她隻是傻了,她淩亂的心給自己施了石化咒。她悲哀地發現,自己不夠勇敢,也不夠堅決。
羞恥,她竟然揮不動魔杖。
鄧布利多是對的,她隻是個孩子,她麵對不了死亡。
“阿瓦達索命!”
撕裂的聲音。
斯內普的魔杖尖上射出一道綠光,不偏不倚地擊中了鄧布利多的胸膛。鄧布利多被擊到空中,眼神似乎在阿西婭身上停留了一秒鍾,然後像一個破爛的大玩偶似的,慢慢地仰麵倒下去,從圍牆的垛口上栽下去不見了。
阿西婭呆呆地望著鄧布利多墜落下去,手中的老魔杖突然被抽走了。她趕忙回過頭來,隻看到斯內普抓著德拉科的脖頸離開,而老魔杖
就在斯內普的另一隻手上。
斯內普奪走了老魔杖!
所以現在,老魔杖的主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