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色中湖心亭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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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時間已經挺晚的了,為了安全考慮,陌先生和沈懷薇不會武功,所以讓他們兩個住在在府邸他們自己的房間。德叔、樂蓉、樂菱和陽子則是回了客棧,他們都會輕功,所以趁著夜色用輕功抄近路是很快可以回去的。冷靈塵和雲清雪也回了各自的房間。
雲清雪回屋子後就開始洗漱收拾,沒多久,就躺上了她粉紅色的隻放著枕頭和被子的床上睡覺了。隻不過,有點睡不著。
“沒想到,那本書是前輩寫的,不過也確實隻有前輩能寫出那樣的書,當時就覺得書裏麵很多東西需要寫作者博聞廣識才能寫出來……”雲清雪自言自語著,然後翻了個身,得出一個結論“果然,前輩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繼而雲清雪得出這個結論後,就非常安穩的在她粉紅色的隻有被子和枕頭的大床上睡著了……
然而在隔壁的冷靈塵卻好像失眠了,她想起來在飯桌上似乎是不經意實際上是自己沒忍住看的雲清雪那幾眼,她覺得自己越發迷茫了。
想了想,她把這定義為新奇和關心,畢竟雲清雪不像樂蓉樂菱陽子他們那樣是她看著長大的,認識也不算很久,所以,對她的麵孔感到新奇是必然的,她也一向喜歡看些好看的東西。
並且,雲清雪那孩子剛來的時候那略帶拘謹的樣子,還有在長輩那裏恭順的樣子,甚至給人感覺她以前是有著自我封閉的。熟識了之後,倒是讓人感覺很喜歡。還有,她經常會用一些很奇妙的的比喻給一些事物帶來幽默感,就像是一個有著奇思妙想的孩子,總是能把一些東西說成奇奇怪怪又好笑的東西,總是能成功把她逗笑……
這麽看來,自己應當是很喜歡雲清雪這個孩子的,又或者,她有這麽一個孩子的話,自然也是很疼愛和自豪的……
但是又感覺哪裏不太一樣,不太像是那種對自己孩子的感情,到這裏,冷靈塵徒然一驚,她不想再細想下去,她也拒絕細想下去,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能再順著想下去。
於是,她開始自我催眠,定然是今天酒喝的太多了,才會有些這種亂七八糟虛無縹緲的想法,看來,喝酒誤事,以後不能喝這麽多了……
然而,冷靈塵卻沒想到,千杯不倒的她自己,又怎麽可能會被幾杯酒左右了想法……其實,酒也表示自己很無辜,也許是專業背鍋吧……
……
日子依舊平穩安詳的過著,那天聚餐後沒過兩天冷靈塵就從善祥布莊陌先生那裏拿來了那天說好的新衣服,並且樂蓉樂菱雲清雪都有份,還留下一些是她指定要的。
拿到衣服的雲清雪是很高興的,陌先生的手藝果然不是虛的,衣服配色又好,繡花又棒,版型穿起來又舒服又好看,而且有一件還是雲清雪最喜歡的粉紅色,雲清雪簡直高興的要飛起。
雖然很多時候要扮做男裝去擺攤做生意什麽的,但是這不重要,因為女生的本性呢,就像是龍,隻要能有一個山洞,裏麵有堆成山一樣金燦燦的珠寶,龍隻要坐上去,就很高興了。
同理,漂亮的衣服,就算不經常穿,哪怕隻是掛在衣架上看著,雲清雪就能非常開心了。
“也不知道前輩拿到的衣服是什麽樣的”雲清雪開始自言自語的好奇起來,她也確實非常好奇冷靈塵會指定要什麽樣的衣服呢……
晚飯後,雲清雪練過一會兒劍,回到屋子裏坐下來開始看書,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從屋外傳來了一陣樂器的聲音。
而且,仔細聽後,雲清雪分辨出那是二胡的聲音,走出屋外,順著那聲音的方向,然後雲清雪來到了湖心亭的附近,二胡的聲音正是從那裏發出的,而坐在那裏拉二胡的人,正是冷靈塵。
此時,冷靈塵一身白衣,那白衣委地,衣邊上用銀線繡著斑駁卷曲的花紋,隨著冷靈塵的動作,隱隱的閃著銀色的光芒,衣領那裏用銀線繡著曲水文,衣擺零零碎碎的繡著星紋,宛如繁星。
然而,在她的旁邊,還有一些東西……
冷靈塵是坐在一個楸木矮凳上拉著二胡的,琴筒抵在左腿上,右手拉著琴弓,而在她的左腿上,正坐著一直顏色鮮豔的青蛙,顏色鮮豔到那般境界,如果沒猜錯,估計是一個劇毒的品種。
並且在冷靈塵的前排,是一群蜥蜴和壁虎排列的整整齊齊在伴舞,它們後麵則是一些小型的毒物例如蜈蚣像疊羅漢一樣疊了大概二十多厘米那麽高,還隨著樂聲左搖右晃……
更扯的是,在它們的後麵,還有兩排排列成方陣的蛇,一邊搖擺一邊敲著小木魚伴奏……
蜥蜴和壁虎會跳舞就不說了,蜈蚣會疊羅漢也能接受,但是,蛇,為什麽還能敲木魚?雲清雪一邊想一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滿腦子都是——
蛇,為什麽還能敲木魚?還有,就算是敲,為什麽它們不敲別的,要敲木魚,它們又不是和尚?!……
思慮良多,雲清雪決定不去打擾,就在遠處靜靜觀瞻,主要是,那裏,又是蜥蜴又是蜈蚣又是蛇的,有點,也就那麽一點點,隻有那麽一點點的,害怕而已。
然後雲清雪就注意到,冷靈塵拉的這個曲子,也怪怪的,她一邊隨著樂曲唱的詞,更是怪怪的……
“一拉二胡我就,
wu~wu~wu~wu~wu~~,
快樂像條狗,
wu~wu~wu~wu~wu~~,
嚇哭隔壁小朋友,
~~~~~~(此時隻有二胡和木魚伴奏)
弦響的那一刹,
是送終的嗩呐,
江湖人見了我都怕,
有事沒事,就搞錢來花,
我騙完一個賣家,
再騙倆,
被我盯上了~~~(沒你好果)
盯你了~~~~(有點眼色)
你腰上錢包被我一下摸~wo~wo~wo~
世人說~~~~(也許沒說)
錢財本惡~~~(本人更惡)
我怎能不幫財主花錢呢,
…………”
【科普君:這首歌的原曲為音闕詩聽/趙方婧的《芒種》,填詞靈感來源於嗶哩嗶哩“還有一天就放假了”up主所製作的關於華農兄弟的鬼畜《〖華農兄弟〗一烤竹鼠我就口水直流〖芒種〗》,完畢】
雲清雪開始覺得很魔幻了,二胡拉出的這個曲調,加上這個歌詞,說不出來的詭異。尤其是那個歌詞,感覺非常奇葩的同時,又感覺意外的貼切冷靈塵這個人,而且,哪裏有人會形容自己“快樂像條狗的”?
嚇哭隔壁小朋友?突然,住在冷靈塵隔壁屋子的雲清雪就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
而且,能夠明白自己騙過很多賣家還摸過很多財主的錢包,還能編成詞唱出來,有著這份覺悟,雲清雪還是覺得冷靈塵很厲害的……
除了,這份厲害,如果是一般的正常人的話,是非常難頂的……
一曲完畢,冷靈塵忽的朝雲清雪這邊開口道“在那裏站那麽久了,你也過來坐坐吧”
雲清雪心中一顫,先不說那些蜥蜴壁虎蜈蚣蛇什麽的讓人害怕,主要是那亭子裏被它們占滿了地方,她過去了也沒地方下腳啊……
冷靈塵好像發現了這個問題“對了,這裏你也不好過來現在”然後對著那些蜥蜴壁虎蜈蚣蛇說“你們先回去吧”接著對蛇群特意囑咐了一下“你們別忘了,把木魚放回原位。”
雲清雪看著那蛇都點點頭,拿著木魚悠哉悠哉退場,雲清雪心中又有草泥馬在奔騰,一個信念更加堅定,在懷南這個地界,惹誰,都不要惹冷靈塵,與誰為敵,也不要和冷靈塵為敵。
因為,如果一個人一旦惹到冷靈塵,那個人就會有一百種慘敗的下場和一萬種被虐待並且不得善終的方法……
今天,應該還算是“小場麵”,傳說中的“赤血仙”嗩呐禦毒物,那都是一下就數以萬計的……那場麵,草,不能細想……
雲清雪一邊想著一邊順著過道走到了湖心亭,冷靈塵看了看左右,發現沒有坐的地方了,又不想讓雲清雪席地而坐,直接讓雲清雪坐她的凳子又仿佛很奇怪,於是她就把她坐著的楸木矮凳上麵鋪的坐墊拿了下來,放在了地上,對著雲清雪說道“不介意的話,就坐到這上麵吧。”
雲清雪點了點頭,然後就並著腿坐到了墊子上,雙手環著曲起來且並著的雙腿,終於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前輩,那些蛇為什麽非要敲木魚啊?為什麽不敲別的?”
“哦,這個啊,它們跟著我隱居很久了,當然裏麵不少是那些之前隨我闖蕩江湖的蛇子蛇孫,那些老蛇呢,太久沒參與江湖紛爭,開始念佛了,然後又教給了它們子子孫孫,這樣說來,也算是它們蛇族的一種家族文化了”
雲清雪更詫異了“蛇,也會念佛?”
“說白了,就是閑的嘛,念佛也不失為一種消磨時間的方式嘛”冷靈塵俯視著雲清雪的眼睛,很誠摯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