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指桑罵槐(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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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六口中的五郎,並非是趙弘安的兒子,而是他一位侄子,在家中排行老五。
    趙弘安除了弟弟趙弘智外,還有一位姐姐趙氏,這名侄兒,便是他姐姐趙氏所出。
    姐姐趙氏夫家姓賀,多年前便已病故。
    而趙氏幾年前也因病故去,臨死前托自己弟弟幫著關照一下自己兒子,尤其是幼子五郎。
    趙氏出嫁前,與兩位弟弟感情甚好,姐姐去世,趙弘安自然要照顧自己的侄兒,便命人將賀五郎給接到了自己身邊,安排了差事給他做。
    但這賀五郎,卻也非什麽好東西,好吃懶做不說,還時常仗著自己舅舅的官職,四處惹事,讓趙弘安這老頭也是頭疼不已。
    河南新安趙家,一貫以詩書傳家,家風家教都是極好的。
    趙弘安若不是看在故去姐姐的麵子上,恐怕早就將賀五郎趕出府門了。
    雖然老頭三番兩次告誡賀五郎,卻收效甚微。畢竟他那侄兒,如今卻已年近中年,哪裏聽得進老頭的囉嗦嘮叨。
    趙弘安回想宮保所言……中年男子,頜下一縷山羊胡,上唇還有顆黑痣……這不就是他那不爭氣的侄兒賀五郎嗎?
    午時前後,門子趙六離開了片刻,莫不是宮保去府上送餐,遇到的便是自己侄兒?
    趙弘安忽然覺得,自己侄兒還真有可能,不分青紅皂白,將送餐的宮保給罵走。
    他那侄兒,一貫眼高於頂,根本瞧不起尋常白衣百姓,對於府中下人也是呼來喝去,毫不客氣。
    若真是賀五郎,趙弘安還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想到此處,趙弘安不免老臉又開始漲紅,自己今日算是把一張老臉丟盡了,兩次跑來王珪府上,原本是想要個說法,結果兜兜轉轉,事情卻還出在他自己府上。
    趙弘安幹咳一聲:“算了,此事老夫也不打算繼續追究,小郎,明日給老夫送餐,切記莫要遲了。”
    “是,是,一定。”宮保覺得真是見了鬼,自己明明很冤枉,現在也隻能啞巴吃黃連,認了下來。
    畢竟說到底,他如今的身份,不過是一名黑戶家廚,哪裏有資格去與趙弘安這位從五品的朝堂官員較真?
    但宮保打算吃個啞巴虧,王珪卻不樂意了。
    這老狐狸一直在旁冷眼旁觀,趙弘安與門子兩人的竊竊私語,王珪可是都看在眼中。
    這件事情,其中必有貓膩!
    再結合趙弘安的態度忽然轉變,王珪立刻意識到,事情肯定不是宮保的責任,問題出在趙府。
    不管怎麽說,宮保如今也是他的家廚,雖說他與趙弘安乃是好友,關係匪淺,卻也不願讓這件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算了。
    這事日後傳了出去,豈不是他王珪府上的家廚不對?連累他這主家也麵上無光。
    “趙公,此事還是查個清楚為好,若是宮保這小子偷奸耍滑,老夫絕饒不了他!”王珪故意板起了臉,一臉怒色。
    “這……不用了吧,左右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一頓午膳罷了,叔玠兄莫要為難小郎了,他畢竟還是個少年郎。”趙弘安自然不願讓王珪繼續揪著此事不放。
    王珪卻擺擺手:“趙公莫要為他求情,身為我府上家廚,豈能這般言而無信,肆意妄為?豈不是壞了我王家的聲譽?趙公莫急,此事交給老夫了,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趙弘安愈發尷尬:“叔玠兄,此事恐怕也是誤會……”
    “哼,什麽誤會?我看就是這小子肆意妄為,還敢滿嘴胡言,老夫定不能輕饒了他!他若是敢敗壞我王府名聲,老夫一定好好收拾他。”
    王珪這話純屬指桑罵槐,口中訓的是宮保,但聽到趙弘安的耳中,卻是相當的刺耳。
    趙弘安漲紅了老臉,卻也不知該說什麽好,隻能起身告辭回府。
    被王珪一頓訓,宮保卻也品出其中滋味,對於王珪這老頭的表演,很是配合。
    待趙弘安走後,宮保笑嘻嘻的朝王珪躬身一禮:“小子多謝郎君圍護,不過此事就這麽算了不成?”
    王珪撚須笑道:“你放心,老夫敢斷定,用不了一個時辰,趙公必定還得登門。”
    “這是為何?”宮保有些不明白。
    “哼,隻要你沒說謊,那必然是趙公府上有人作祟。趙公今日兩次來老夫府上告狀,最後豈能不給老夫一個交代?否則老夫的臉麵又往哪裏擱?”王珪很肯定說道。
    宮保隻能聳聳肩膀,對於這些老狐狸的心思,他一個送外賣的小哥,哪裏搞得懂?
    有琢磨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間,他還不如去擼熊貓,陪十頓玩呢。
    卻說趙弘安一臉怒色回到府中,立刻命人去將他侄子賀五郎給喚來。
    “舅舅,叫小侄有何事?我那邊還忙著呢。”賀五郎被叫來後,一臉的不耐煩。
    “哼,你能有什麽事?不過是飲酒作樂,與姬妾胡天黑地罷了!老夫問你,今日午時,你可有在府門處,趕走一名來府上送膳食的小郎?”
    賀五郎滿不在乎的點點頭:“不錯,是有此事!那田舍郎居然說要給舅舅你送午膳,這不是胡鬧嗎?難道我們趙家還沒廚子?小侄便將他給轟走了。怎麽?難道那田舍郎真是給舅舅送午膳的?”
    “你……”趙弘安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手指著自己這不爭氣的侄兒,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賀五郎不以為然的說道:“舅舅若是喜歡哪家酒樓的飯菜,直接將那庖廚叫來府上便是了,何必讓人送膳食上門?豈不是讓人笑話?”
    “你,你氣死老夫了!”
    “舅舅,這事也值當你發那麽大的火?送膳食的是家酒樓的博士?我再去幫你叫來便是了,多大的事?也值當你生氣?”
    “你個龜孫懂個屁!那小郎乃是叔玠兄府上的家廚!”趙弘安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賀五郎卻依舊沒當回事:“即便是明府的家廚,也不值得舅舅你衝侄兒發火啊,屁大的事情。”
    趙弘安卻氣得直接抓起手邊一個瓷瓶,朝自己侄兒砸了過去。好在賀五郎反應夠快,閃身避開了瓷瓶,卻聽哐的一聲,瓷瓶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丟人現眼的東西!老夫的臉麵都被你丟完了!”趙弘安怒不可遏:“你跟老夫走,去叔玠兄府上賠禮道歉!”
    “什麽?讓我去給一個家廚賠禮?舅舅,你瘋了吧?”賀五郎一臉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