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端州攻防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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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的穿越生活!
    清晨,高星山。
    思索了大半夜的龐虎精神抖擻喝令軍隊集合,隨後派出上千人砍伐樹木,然後將這些胳膊粗細的樹木用繩子、鐵釘固定牢,做成一個個門板大小的巨盾。這些巨盾由軍陣外圍士兵抬著,防禦兩側弓箭手,為了防禦來自頭頂的箭矢,軍陣中間的士兵也頂著巨盾,將自己罩的結結實實。
    一個個烏龜殼緩緩挺進山區。
    一個時辰後蘇章軍與烏龜陣相遇。山坡上的弓箭手在射擊兩輪之後發現,並無太大戰果,稍稍後撤至南山門一帶,與長矛兵匯合後,重新列陣於一處矮坡上。
    此時戰線已推至山門附近,龐虎軍見敵方弓箭手不再是威脅,士氣大振。跟在後麵的龐虎觀察戰場之後,分出一部分士兵占據兩側山坡。但戰場正中的地形寬不過三丈,兵力展不開,想要突破對方陣型隻能一個個方陣輪番上前作戰,俗稱添油戰術,好在這個地形限製對敵人來說同樣有效。
    占據優勢兵力的龐虎首先發起進攻。
    第一個百人軍陣依然扛著門板呐喊著向蘇章軍陣線前進,前排士兵們寄希望這塊大門板能夠抵擋敵人的第一次長矛衝擊,後排士兵們斜舉長矛準備突刺。兩軍相隔不到百步,就見蘇章軍移動起來,最前一排十多個士兵放平長矛緩緩加速,隨後是第二排、第三排
    龐虎軍弓箭手射出一陣箭矢,兩三個蘇軍士兵中箭倒地,後排士兵迅速補上位置,軍陣依然嚴整密集,甚至連長矛平放的位置都一模一樣,更可怕的是整個衝鋒過程對麵沒有一人發出聲音,就這樣沉默的列陣,沉默的加速或者沉默的死去。看的龐虎軍前陣士兵整體倒抽了個涼氣。
    陣線終於相撞,手持門板的士兵們隻覺一股大力傳來,手中門板被挑開,隨後自己就暴露在密集的長矛麵前,十多根長矛極速刺來,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捅翻在地。當然,蘇章軍前排的十多名士兵也大多被刺死刺傷。
    慘烈的搏殺瞬間發生,兩軍後排的弓箭手也趁機瘋狂向敵人傾瀉火力。
    廣州軍特色的步兵持矛衝鋒再次展現了凶殘的攻擊力,尤其在這種小規模纏鬥中,重步兵前赴後繼的衝鋒,保證了對敵陣的持續的衝擊。在麵對訓練不足,士氣稍弱的敵人時,往往能迅速打開敵陣缺口,取得勝機。
    蘇章軍的八個百人長矛方陣足足衝散了龐虎擺在前軍的十五個軍陣,才漸漸停住腳步。與此同時,戰場側翼的蘇章所率兩百人也加入戰鬥,將敗兵驅趕向龐虎的中軍。山道狹窄,潰散的士兵擠在一起,根本沒有空隙。這時有敗兵逃向兩側山峰,其他人見狀也有樣學樣跟著逃竄而去,這倒避免了龐虎中軍被衝散的後果。
    龐虎見狀連忙派親兵上前,砍殺了一部分陣前的潰兵後,重新整隊穩住了即將崩潰的陣型。
    蘇章軍緩緩後撤,帶走袍澤屍體,再一次列陣山門。
    龐虎無奈,下令中軍斷後,後軍撤出山區,至於那些潰散的士兵,暫時是管不了他們死活了。
    “都頭,這敵軍不堪一擊,咱們何不乘勝追擊,將他們一舉殲滅。”親衛都一位十將問道。
    雖然此時蘇章部下已有兩三千人,但他名義上依然隻是一個都頭。
    蘇章聞言道“我接到哨探消息,敵軍主力已由端州附近登陸,一支兩千餘人的軍隊出現在我們背後,是時候撤退了。”
    說完一揮手,親衛都兩千人主動放棄高星山陣地,向端州撤退。
    ······
    此時的端州刺史府,劉隱與統軍府眾人正在商議軍情,氣氛到頗為輕鬆。
    “使君,廣州府又送來一批糧草輜重,我端州兵精糧足,便是守上他一年也不在話下。”供軍使倪曙說道。
    老丈人潭弘汜道“龐巨昭劉士政三人無故攻我廣州,即便趁我等大意,一時得手,也動搖不了廣州基業。一部被堵在高星山不得寸進,水路尚未封鎖,想要圍攻我端州,那是難上加難。”
    劉隱此時說道“蘇章軍人數不足,我已命令他見機撤回端州,放棄高星山。”
    “此戰關鍵並不在野戰殲敵,隻要我軍依據堅城,將敵軍牢牢牽製在端州,挫其銳氣,耗其糧草。等靜波軍、伏波軍出現在戰場之時,便是敵軍覆滅之日。”
    劉隱又問“劉岩,李安、劉淮二人所率軍隊可有消息?”
    劉岩連忙站起身道“大哥···使君,靜波軍輕軍而進,目前已至清遠,預計明日可至四會。李安伏波軍五日前接到使君軍令,如果不出什麽問題,還需七日可到達岡州,想要到達戰場,還要穿過岡州和新州才能靠近戰場。”
    “我給了他十五天時間,他就算爬也該爬到永順了。你派人通知靜波軍劉淮,十日後率軍到達高星山,攻擊端州東北側敵人,至於李安,我已命他到達永順後封鎖鬱水,堵上敵軍後撤之路。”
    “各位,隻要贏了這一仗,廣州以西數十州之地便是我們的了!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解決。龐巨昭三人聯軍一旦開始圍攻端州,必定派水軍封鎖鬱水,好斷去我等與廣州聯係,此次有一批新造戰船,隨同輜重一起到了端州。我需要一位將領統率這批戰船,為我打破封鎖。”
    此次參與會議的統軍府官員倒不乏武將,但不是像老潭頭這樣的老將,便是一些參軍司的小武官資曆不足,劉隱有些拿捏不定。
    對於女婿的要求,老丈人自然支持“某早年忝為廣州牙將,征戰也有十數載,願為使君出戰。”
    劉隱還沒說話,旁邊倪曙道“何須勞駕潭軍使,屬下倒有一個建議。”
    “盧光稠現如今還做著虔州刺史,他那寶貝兒子盧延昌一直跟在使君身邊,盧延昌勇武絕倫,正是合適人選。”
    潭弘汜道“隻是盧光稠剛降,他兒子就委以重任,是否?”
    “不然,使君攻下虔州,對盧光稠父子一直禮遇有加,我廣州與虔州又無世仇,更何況盧延昌正值壯年,豈肯泯然眾人?”
    “即便他有什麽想法,戰場之上,士卒全對我廣州忠心耿耿,敢有什麽異動?而作戰取勝卻能有重掌軍隊的機會。”說道這裏,倪曙眯了眯小眼睛,陰森森說道,“他會拚死作戰的。”
    劉隱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命盧延昌統帥水軍,巡弋於零羊峽(珠江端州至廣州段),確保水道暢通。告訴他打完這仗,他便是我這這支水軍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