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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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的穿越生活!
    整個四月,劉隱被各種事務纏地脫不了身,鑄造新幣,擴軍訓練,鹽礦生產都要慢慢理順。
    與此同時,在嶺北之地,劉士政與馬殷的軍隊大戰幾場,接連丟失賀州、昭州、道州,雙方在靈渠旁邊的臨源決戰。劉士政盡起桂州軍隊,堪堪擊退馬殷軍,正巧此時淮南的楊行密派遣都指揮使劉威自舒州(安慶懷寧)進入長江,圍攻江州(九江),馬殷為避免兩麵作戰,撤回攻入桂州的軍隊,與劉士政議和。
    馬殷惱怒楊行密頻頻背刺,與朱溫聯合共同攻擊淮南。三方在長江淮河廣闊戰場上展開廝殺,死傷枕籍,百姓紛紛逃離淮南,向嶺南遷移。
    對於這份大禮,劉隱自然是笑納,指示軍府務必妥善安置流民,並將招納流民數量作為各州縣長官的政績考核之一。
    轉眼到了五月,新錢樣品製造完成,呈交給劉隱審核。
    劉隱拿起麵前的一枚鐵錢,細細大量。
    這枚鐵錢重約七銖,與市場上流通的銅錢大小相似,形製也是圓形方孔。正麵是“乾寧重寶”四個字,背麵則是“嶺南統軍府十當一製錢”字樣。為防盜鑄,錢幣上的字樣全是請書法名家所寫,鑄造所用模具也都藏於軍府之中。
    至於防止製錢工匠盜鑄,劉隱已下達命令,錢匠為軍府終身雇傭人員,生老病死全由軍府負責,換句話說,這些錢匠一輩子就隻能在軍府營生,他們的一切都被軍府承包了
    “這枚錢幣倒是製作頗為精良。”劉隱誇獎道。
    王定保說道“使君,為鑄新錢,屬下征集了數百工匠,這些人手藝精湛,其中不乏世代鑄錢者。因此屬下才能完成使君交代的任務。”
    “既然新錢已經造出,何時能投入市場流通?”
    “使君,這鑄錢都有模具,隻要原料充足,錢幣就能源源不斷製造出來。目前,軍府有錢匠四百三十六人,一旦使君滿意這枚樣幣,屬下等就可馬上鑄造。預計每日可鑄錢三萬多枚。”
    “三萬枚,也就是銅錢三千貫。你們可以馬上鑄造了,在夏稅繳納之前,鑄錢五十萬枚,我們用這五萬貫試試水。”
    ······
    五月初三,統軍府正式宣布新錢投入市場,舊錢一當新錢十。夏稅、市稅繳納均可用新錢。各商肆不得拒收新錢,違者處以二百貫錢罰款,商肆限期整改。
    這種製造精良的新錢迅速被市場接受,嶺南龐大的市場迅速消化了先期投入的鐵錢,劉隱接到稟告,命王定保增加鑄幣產量,每日近萬貫的新錢流入市場。
    統軍府也因為新錢大受歡迎,賺的盤滿缽滿。
    但劉隱忍住了瘋狂鑄錢的衝動,依然隻允許鑄造五十萬枚。
    這一天下午,劉隱翹班回家,美其名曰檢查新錢使用情況,實則帶著老婆逛街去了。
    潭琳兒走在街上,稍稍落後劉隱半步,看著繁華的鬧市。雖然她一直表現得溫柔嬌弱,其實內心是個好奇心強,喜歡嚐試的主。喜歡嚐試這一點,劉隱深有體會。
    “嘿,這時候都有燒烤了?”劉隱看著路旁一處燒烤攤位奇道。
    那燒烤攤和後世幾乎沒什麽差別,一個簡陋的鐵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小串,鐵架子下麵則是正在燃燒的石炭,燒烤攤老板拿著刷子正在往架子上刷油,旁邊還有一半大小子幫忙搭手。
    劉隱走上前去,拿起一串分不清什麽肉的肉串,笑道“老板,你這串是什麽肉?不會是老鼠肉吧?”
    老板看了一眼劉隱,將冒到嘴邊的髒話咽了下去,說道“當然是羊肉串,我劉一手燒烤攤擺了半輩子了,講究的就是貨真價實。貴人要買的話,肉串兩文,素串一文,不過我這都是上不得台麵的小吃,貴人隻怕吃不慣。”
    言外之意就是要買趕緊,不買滾蛋。這些小商販怕流氓混混,怕城管別動隊,但對這種二十來歲的富家公子倒談不上有多怕,這些公子哥兒都講究個臉麵,無緣無故的欺負一個小販,徒惹別人笑話。
    這不,旁邊潭琳兒就撲哧一笑。
    劉隱也笑道“老板做生意還怕客人多?我們這有五個人,先來十根羊肉串,這還有海魚,也來個十串,咦,這羊腰子也給我來兩串。”
    “新錢收不收?”
    老板見來了大主顧,忙道“貴人說的是劉使君造的鐵錢?收的收的。”邊說邊拿出肉串海魚放在鐵架上。
    劉隱站在一邊等著,又問道“這新錢用起來如何?可有人不願意使用新錢嗎?”
    “看貴人說的哪裏話,軍府嚴令不得拒收,咱老百姓當然得聽官府的話了。不過新錢用起來挺方便,小兒女平時買點零嘴啥的就用它們,就是不大值錢又重,買不了多少東西。要老漢說,這劉使君也忒扣門了點,造個錢二十枚才能買個肉串,至於嗎?”
    旁邊背著上千枚新錢的小六深有同感,幽怨地看了一眼劉隱。
    潭琳兒又想撲哧一笑以示敬意,被劉隱瞪了過去,連忙捂住嘴,隻是眉眼彎彎的,笑意從眼角溜了出來。
    這時肉串烤好了,那半大小子遞給劉隱,劉隱留下兩串腰子,其他的分與眾人。
    劉隱三兩口啃完,咂咂嘴覺得少了什麽不夠盡興,便對潭琳兒道“走,咱們再去酒樓看看。”
    潭琳兒隻要陪著他,去哪裏倒無所謂,於是應道“好啊。”
    ······
    眾人直逛到掌燈時分,才打道回府。其實廣州城並沒有宵禁之說,統軍府早就下令把宵禁取消了,各種夜市在晚間更為熱鬧。不過劉隱並非單純為了逛街,搞清楚新錢使用效果之後便回府中。
    劉隱身體強健倒不覺得累,潭琳兒逛街時女性本能發揮作用,不僅不見疲憊反而到現在依然意猶未盡。隻苦了人形移動貨架兼取款機小六子,渾身掛滿零零碎碎的小物事,舉步維艱。
    “看來鐵錢雖能補充市場貨幣,但使用並不夠方便,想要解決此事,還需設法找到另一種替代物。”
    劉隱暗自想宋元以後,紙幣就已經出現,但貶值太快,後來白銀就成為了主要貨幣。要說白銀,本子那邊聽說很多,以後可以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