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錢如果不花完是沒有靈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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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的穿越生活!
    劉隱奇怪問道“兩位這賀喜從何說起啊?”
    說著招呼二人入座。
    倪曙道“盧延昌派人回來了,派了一整支船隊回來?”
    “大帥不妨猜猜這半年海外的收獲?”
    劉隱樂道“如此說來收獲不少嘍,三十萬貫?”
    在劉隱想來,盧延昌率軍占據馬尼拉城也就大半年時間,這時候隻怕還在穩定局勢呢,三十萬貫錢已經是高估了。
    倪曙今日心情少有的輕鬆,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隻多不少。”
    劉隱哈哈一笑“往日倪軍使都是和我抱怨軍府花錢似流水,今日這般逗趣倒是少見啊。”
    倪曙笑道“大帥把軍府轉運的差事交給屬下,屬下怎敢不盡心竭力。”
    “我已清點盧延昌所送財物,折合銅錢八十四萬餘貫。”
    說完倪曙感慨連連“想不到區區彈丸之地,半年所得便頂得上軍府一年市稅,到現在屬下還不敢相信啊。”
    梁文誌在旁邊補充道“盧統軍收獲還不止這些。馬尼拉此前被海盜占據,盧統軍擊敗海盜之後,收編了他們,加上大帥派去的,兵力已經到了兩萬,大小戰船六百餘艘。”
    擴軍一事早就由盧延昌和軍中司馬稟報了劉隱,這情況劉隱是清楚的。
    旁邊一直默默聽著的楊洞潛此時插話道“大帥將盧延昌一軍久置海外,這份心胸屬下敬服,隻是不知大帥此舉莫非有什麽長遠打算?”
    劉隱聽出楊洞潛的隱含意思,盧延昌作為敗軍之將,此時竟然能領軍兩萬駐紮在幾千裏之外,是有很大隱患的,要知道劉隱的鐵杆嫡係劉淮也不過領軍兩萬。
    一旦盧延昌有二心,劉隱鞭長莫及,是無法解決他的。
    不要說盧延昌的老爹就在劉隱眼皮底下做人質,在權力麵前,親情屁用都不頂。
    劉隱微微一笑“嶺南兵將對我衷心擁戴,此番盧延昌立下大功,有功怎能不賞?等他回來自有安排。”
    楊洞潛聽劉隱談衷心隻提嶺南兵將,心下了然,也就不再多說。
    劉隱又笑道“這錢吧,缺的時候很缺,多的時候吧倒不知怎麽花了。盧延昌一次給我運了這麽多錢過來,該怎麽花出去呢?”
    倪曙聽到這話連忙打斷道“大帥,先別談花錢的事成嗎?屬下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要把軍府的架子搭到馬尼拉去。供軍司要加派人手去往馬城,以確保在馬城的收入。”
    這種摘桃子的事情自然少不了梁文誌,他也忙說“大帥,嶺南、福建、大食、身毒等地商人都已經在馬尼拉建立商站,我海運司也當加派人手就近管理才是。”
    對於派出軍府官員到馬尼拉,劉隱也早在考慮。不過劉隱還想著拿下三佛齊呢,過早派出文官去監督身份敏感的盧延昌,兩方很可能互相掣肘,導致屁事幹不成。
    既然盧延昌軍中都是劉隱的人,軍司馬又是劉隱心腹,暫時沒必要這樣做。
    “選派官員一事不急。咱們還是來談談花錢的事情吧。”
    倪曙三人頓時無語,得,大帥這是跟錢杠上了。
    劉隱神秘一笑“不瞞幾位,我等這筆錢已經等了大半年了。論治政理民,我不如幾位,論生財有道,花錢更有道嘛,幾位那是不如我的。這一點,梁司使想來是信服的吧?”
    梁文誌隻能捏著鼻子應承道“是是是。”
    …………
    自那日劉隱接收了八十萬貫錢,又一次開始了散財之旅。
    廣州城牆破財?修!
    城裏道路大部分都是土路?這都十世紀了,還有塵土飛揚的泥巴路?換成磚石的。
    嶺南軍著甲率還沒到百分百?好辦!一套鐵甲不就十餘貫嗎,造!
    軍中強弩造價昂貴,裝備率低?這種不用長期訓練就能掌握的黑科技軍械怎麽能少,先撥個五萬貫看看成效。
    火藥包上次破了安南象陣,實乃軍中利器,囤積越多越好。哦,這個不好辦,嶺南不產硝石,造火藥用的硝石都是糞硝尿硝,上次炸了安南象陣,火藥基本用完了。還想有,隻能鼓勵嶺南百姓們多吃多拉了……
    軍馬極缺?嗯,這個還是暫時缺著吧。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問題,如果有,那就是沒錢了。
    是的,八十萬貫劉隱剛撥出去三十多萬,就沒了。
    沒了的主要原因是這筆錢被周傑、倪曙等人瓜分了。
    周傑準備在各州設立平準倉,豐年以略高於市場的價格購買百姓手中糧食,荒年則平價出售糧食,以平抑物價。這種利國利民的事情,劉隱當然得支持啦,支持了十萬貫。
    倪曙以儲備軍糧,修造新式戰船,革新軍備為名,從劉隱手裏扣走了十五萬。
    就連譚琳兒也用枕頭風吹走了八千餘貫,用來建造婦聯們的豪華孤兒院。
    眾人像是比賽似的紛紛想著法子從劉隱手裏摳錢,像枕頭風這種手段估計就是那些官員夫人忽悠的。
    偏偏這些人的初衷確實是好的,在他們心中不管有多少錢,細水長流才是王道。像劉隱這種花錢的瘋狂勁,他們想想就膽戰心驚。從劉隱手裏摳錢出來,攢著等以後有大用了再花不遲。
    “一幫土老帽,錢都不會花!手裏有錢也就能想到在後院挖坑埋了。”劉隱因為這事心裏是又好笑又好氣,偏偏發做不能,隻得喊來一直忙著墾荒的二弟喝酒解氣。
    兄弟倆在劉隱後宅找了個陰涼地方,圍坐在一張小桌前推杯換盞。
    桑樹寬大的葉子遮擋了陽光,微風吹來花香蟬鳴熏人欲醉。
    劉台吸溜一口小酒,身體往樹幹上一靠,舒舒服服地吐出口氣。
    斜睨了劉隱一眼,懶洋洋說道“我說大哥啊,你一下子要花那麽多錢,誰不心驚肉跳的?八十萬貫呐。”
    “軍府眾人能這麽處心積慮地從你手裏摳錢,不也正是他們歸心的證明嗎?大哥你這悶氣是假,心中得意怕才是真的吧。”
    劉隱心思被拆穿毫無尷尬之意,反正他臉皮早就練出來了。
    哈哈了一下道“老二啊,自從你出使回來,像是變了個性子,整日撲在墾荒上,母親和我都很擔心你。”
    劉台像是想到了什麽,坐起身說道“這些日子以來,我帶著流民在鬱水墾荒,從無到有地建立了一個個村子。我看著那些百姓們眼中神采一天天多了起來,心裏別提有多麽高興。”
    “每建好一個村子,百姓們就都來給我磕頭道謝,那時候我就覺得這輩子值了。”
    劉隱拍了拍劉台肩膀,輕聲道“人之一生,苦難多福運少,在這亂世中能有個安身立命之地已經算是遠超旁人了。”
    “不管是升鬥小民還是達官貴人,亂世之中誰不是朝不保夕?唯一的區別是,我們努力保護自己,他們很多時候隻能寄希望於別人罷了。”
    劉台用力揮揮手道“不談這些了。大哥,其實我今日來也有事相商,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轉變有點快,把劉隱的情緒都搞得不連貫了,本想讓他不當講,奈何劉台心直口快,已經說了出來。
    “大哥,給點錢唄……咱墾荒村養的豬都滯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