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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不這麽做，恐怕接下來消失的就是他的衣服，然後說不定他整個人都會消失，這明顯就是空間法則，但他還是得表演什麽都不知道。
    “信了就好。”
    女孩將手緩緩收回，經過桌子的途中瓷杯和茶壺再次出現。
    但林初卻沒有回到座位，而是站在女孩三米遠的地方一臉防備。
    女孩看著林初，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放心吧，我剛才是嚇你的，我沒辦法收回別人正在接觸的東西，也沒辦法收回活物。”
    “這家夥有點腹黑。”
    林初剛想說這句話，贗作就替他在腦海中吐槽出來。
    “你可沒資格這麽說。”
    林初小心翼翼坐回桌前：“你說你剛才那是法則之力，那具體是什麽法則？”
    “你知道幾種法則？”女孩問道。
    林初露出“一個都不知道”的表情。
    “世間法則分兩類，元素法則和星域法則，元素法則你應該知道，雷，水，火，土，風，光，暗七種，分別對應“七曜”這七顆不朽星辰。”
    “星域法則則有，空間，力，夢，破壞，修複，能量，守禦，分別對應紫薇，太微，天市，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幾個大型星區。”
    林初聽完微微點頭說道：“所以按照你說的，你剛才所展現的應該就屬於空間法則吧。”
    “對，不過也隻是空間法則的一種應用，每一種星骸隻能利用法則的某個側麵，不能完全掌控法則，比如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星骸賦予我的能力是讓我擁有一個隨身的空間，可以儲存東西，但也僅此而已，我不能利用空間法則撕裂空間，也不能做到一步萬裏。”
    這段表述和贗作說得有相似之處，但也包含著不同的點。
    贗作說每次使用法則隻能使用一個側麵，但女孩語氣中每種星骸似乎隻能使用一種法則的一個側麵。
    “除了空間法則，你能使用其他法則嗎？”
    “當然不可能，任何人都做不到，因為一顆星辰隻包含一道法則。”
    “那收集其他的法則之力呢？比如用某種方法複製其他的法則？”
    “你果然是新手，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為什麽？”
    “不能就是不能，哪有為什麽，就像太陽不可能從西邊升起一樣，不可能。”
    林初悄悄在心中說道：“看來你不像她說的是星骸。”
    “我有一個想法。”贗作說道。
    “我也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我們的想法一不一樣。”
    “你能把你的星骸給我看一下嗎？”
    話出口，林初做好了了被拒絕的準備，畢竟從少女的話語中可以知道，星骸對其的重要性。
    但少女沒有猶豫，取下耳墜，放在林初手上，上麵鑲嵌著一顆紫色的寶石，質地與林初胸前的晶石的質感一模一樣。
    女孩直接摘下自己的星骸在林初意料之外，但他伸出手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大腦再次接受信息流衝擊的痛苦，更出乎他預料的事情發生了，因為什麽也沒發生。
    “你確定這是真的星骸嗎，不是假貨？”下意識，林初問出了這個問題。
    女孩皺眉：“你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我都跟你說了這麽多，再怎麽樣也沒必要在這個地方騙你。”
    “因為····”話說到一半停住，他不知道怎麽說出自己的疑惑。
    因為沒有獲得新的法則。
    “怎麽回事？”他在心中問道。
    “這個星骸已經經過改造。”贗作說道。
    林初已經習慣了贗作隨時隨的在他大腦中發聲，第一次聽到的女孩卻被嚇了一跳，她忽然站起，背後凳子摩擦地麵發出難聽的響聲，警惕環顧四周。
    “你是不是聽到了其他男性的聲音，在大腦中直接響起？”林初試探性問道。
    女孩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告訴林初“是的”。
    “嗯····雖然不知道說什麽，總之，你好，我應該就是林初體內的星骸，也許是林初觸碰了你的星骸，所以我們產生了某種連接，才可以交流。”贗作姑且打了個招呼，並做了自我介紹，但在第三方也能聽見的情況下，他沒有繼續剛才那個話題。
    少女鬆了一口氣：“這下你相信這是真的星骸了吧。”
    鐵證在前，林初隻能點頭：“但我還是好奇你們是怎麽使用星骸的，現在我拿在手中似乎不妨礙你使用法則。”
    “學院對於星骸的用法是製造同調裝置讓我們和星骸同調，讓同調者的頻率與星骸的頻率一致，然後創造一條虛擬回路，就像你現在拿著我的星骸，但我和這枚星骸之間依然有看不見的靈力通道將我們相連。
    “你星骸中能說話的那家夥叫星靈，根據學院測算，我們同調者隻有突破聚氣星靈才會醒來，但也許你與星骸連接的方式與我們不同，導致星靈在此時就可以醒來。”
    “星靈是什麽？”
    “顧名思義，每一顆星辰都有靈魂，星靈就是星辰的靈魂，也是星辰的意誌，所以無論是你，還是這位星靈，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騙我，你不是金手指管家？”
    “·······嗬嗬····我隻是隨處可見的垃圾星靈····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林初本想責備贗作，但少女的話似乎直接擊潰了他的意誌，林初閉上眼，將意識沉降入星骸中，看見贗作一臉呆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直重複“原來我隻是隨處可見的垃圾”。
    “星靈怎麽都不可能說得上隨處可見吧！”少女聽見贗作的話表現得非常不服氣，“畢竟星骸是如此稀有的東西！”
    “你別管他了，”林初把星骸交換到少女手中，“他一會就好了，不過你跟我講這麽多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想讓你加入摘星學院。”女孩發出十分正式邀請。
    林初沉思許久不言，贗作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摘星學院是個什麽東西？”
    女孩深吸一口氣說道：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十七年前，那場徹底改變帝國的戰爭結束之後，我們校長看見了戰爭帶來的苦難，於是決定改變這一切，他開始著手創辦摘星學院，首先，他······”
    “停停停停停······”
    趁著女孩還沒有展開的時候，林初將左手蓋在右手食指上阻止了她的長篇大論。
    “我們一點也不關心你們校長這十幾年做了什麽，你不用從頭開始講。”
    “但是不從頭講的話你們不可能了解摘星學院的意義。”
    女孩臉色微紅，有些生氣。
    “加入你們這個摘什麽學院對我有什麽好處。”
    “你想要什麽好處？”
    “我想徹底離開眷村。”林初回答斬釘截鐵。
    “這個····原來你是眷村村民·····”少女似乎陷入了為難。
    “也不是不可以。”
    “看吧，我就知道不·····等等，你說什麽？”本不抱有希望的林初聽到女孩所說，雙手抱住桌子，整個人趴到桌子上，與女孩幾乎臉貼臉。
    “我說雖然不是立馬就可以做到，但是也可以。”
    林初死死盯著女孩，確認她是不是在說謊，許久，他坐回座位，恢複常態說道：“你們校長是什麽人？”
    說著喝了一口茶，等待女孩的長篇大論。
    “臨陽公楚踐盟。”
    林初本來以為按照女孩剛才的脾性，應該對剛才話語中一直尊敬有加的校長來個全方位無死角詳細介紹，沒想到她隻是簡短說了六個字，這六個字足夠震撼林初一整天。
    帝國分世俗界和修煉界，在修煉界有皇帝分封的一王四公十二候，各個都為帝國頂尖強者，而十二候攜帶各自勢力，在修煉界統領一方，而四公擁有的地位和實力則皆在這十二候之上，屬於一人之下，無數人之上，如果這個世界結丹境界真的隻是出新手村的標誌，那大周隻有五個人出了新手村，楚踐盟就是其中之一。
    眼前這個坑了他兩次的家夥幕後的老板竟然是四公之一？這麽容易就能碰到？按照概率學來說就算他拿的主角劇本也不應該啊。
    林初嚴肅起身，走到女孩旁邊，在女孩呆愣的表情下，用左手手背貼著女孩的額頭，用右手手背貼著自己的額頭做對比，嗯，沒有發燒。
    女孩翻白眼不耐煩拍開林初手背。
    “你需要我幫你介紹心理醫生嗎？”
    林初回歸座位，嚴肅說道。
    這回輪到剛喝完一口茶的女孩噴了出來，看樣子是嗆到了鼻子裏，顯得非常難受。
    林初十分禮貌遞過去一張手帕，女孩接過，本能說著：“謝謝。”
    突然發覺不對，一拍桌子：“謝個屁啊！”
    林初則冷靜看著女孩自己吐槽自己。
    “你不相信我剛才說的話？”女孩惡狠狠問道。
    “相信，我當然相信。”林初立刻回答。
    “唉~”女孩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林初······其實······你說的話我也不是全不信，但你現在要我加入，我怎麽才算加入？念一段誓詞？歃血為盟還是要進行什麽儀式？”
    女孩拍了拍腦袋：“你加入的話還得經過校長同意，所以我得問一下他的意見，在這之前你就當我們的準學生吧。”
    “準學生？聽起來像沒有勞動合同保障的危險工種。”
    “好吧好吧，”女孩拍了拍腦袋，憑空變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玻璃小玻璃瓶，裏麵裝滿綠色溶液，大概有三百毫升。
    “這是什麽？”林初毫不客氣把玻璃瓶拿在手中，溶液顏色呈翠綠色半透，仔細看，裏麵不斷冒著小泡。
    “恢複藥劑，隻要不是瞬間致命的傷就可以完全恢複如初，剛才我就是用這個救的你，你應該知道這個東西有多厲害。”
    “就算我加入學院，那我怎麽聯係你們呢？”
    女孩沒有說話，起身，在房間繞了幾圈，然後走到窗前，輕輕一躍，跳到窗子上麵坐下，兩手扶著下邊的窗框，雙腿擺動，兩條穿著白褲襪的小腿像鍾擺一樣晃動，雙腳放鬆，任由被鞋包裹的足弓跟著慣性小幅度彈跳，像是在思考某個問題。
    林初也不著急，等著她思考。
    ······
    九號來到客棧底下，手提長劍，直奔櫃台，問坐在櫃台上的老板：“那個白衣女在哪？”
    老板傻傻地指了指二樓客房。
    ······
    女孩手中變出一個一手可握的圓形物體丟到向林初，後者雙手接下。
    這是一個水晶球，裏麵充斥繁複的大小齒輪互相卡和，螺母，與線路，最深處內核在隱隱發光，齒輪精確一格一格嵌套轉動。
    “這是什麽？”
    “通訊器。”說著女孩拿出一枚一模一樣的水晶球，“隻要相隔不是太遠就可以通訊。”
    “哦，太遠是多遠？”
    “你似乎看起來不是很吃驚？在沒有法術的幹預下，這可是代表了帝國最先進的通訊技術。”
    雖然這個水晶球的做工是確實精美，但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四好青年對於電話習以為常，看見一個可以遠程通訊的東西怎麽也吃驚不起來，這個通訊器的大概原理大概應該就是地球上對講機的原理吧。
    雖然林初意識到自己的淡定有點不妥，但現在吃驚也來不及了。
    “我已經吃驚了，隻是你沒看出來。”
    “好吧，五百公裏以內都可以通訊。”
    “什麽？？！！？？？”
    這回林初是真的吃驚了，震驚，要知道，一般地球上最先進的手持對講機，在沒有中繼站的基礎上對話距離最多也不過五公裏，而這個看起來充滿蒸汽朋克感覺的東西竟然可以完成五百公裏通訊。
    “沒有中繼器嗎？”
    “你知道中繼器？”少女表現出驚訝，“那當然是沒有的，中繼器這種東西隻有發送帝國無限電報的電報機可以承擔得起。”
    “真的沒有法術嗎，麥克斯韋看見這個真的會從棺材中蹦出來······”林初喃喃。
    “你說什麽？”
    “沒什麽，你教教我怎麽用吧。”
    ······
    九號沒有問清楚哪間客房，隻能一間一間尋找，他踹開一個又一個客房，裏麵回應他的都是陌生而驚慌的麵容。
    ······
    “你這個隻是接收器，沒有主動通話功能，有事我找你，你把這個東西保管好就行了。”
    “那你叫什麽？”
    ······
    九號在二樓走廊移動，他已經快走到底，隻剩最後兩間房，那兩間房門戶對立，剛剛他踹開所有門沒有看見她，也沒有看見林初，如果樓下老板沒有騙他，那兩個人一定在這兩間房其中一間，幾率變成了二分之一，他腳步放慢，這代表他打起精神，謹慎起來，那個女人警戒心很強，如果太過急躁很有可能被發現。
    ······
    “我叫王傾羽，摘星學院，王傾羽，以後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應該沒什麽其他問題了吧？”
    林初思考片刻說道：“暫時沒有了。”
    王傾羽長長鬆了一口氣：“那麽，再見。”
    說完鬆開雙手，整個人向後仰去，像是女孩不小心從窗台跌落，瞬間消失在林初視野中。
    林初兩步並做一步閃到窗前，向下看去，下麵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奔著各自的目的地。
    有叫賣的行腳商，有歸家的農夫，有收拾行頭的藝人，但裏麵沒有一個穿著白衣的身影，女孩離開了。
    這時林初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巨響，其中好像還夾雜著木頭斷裂的聲音。
    他走到門口，準備開門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這時，他看見門外映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