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夏戰斯爵！
    “紹棠……”
    樂菲不敢動，說話也壓低了聲音。
    “還是去看醫生，好不好？”
    靠在一起，她能感覺到他的脆弱，這一刻的沈紹棠，也是她不曾了解的。
    沈紹棠沒說話，隻靜靜的靠在她肩上。
    慢慢的，聽到他的呼吸聲變得平穩。
    樂菲想要推開他，看一看他的情況，卻被他抱的更緊了。“菲菲，我沒事了……”
    他的聲音，聽上去確實平緩了。
    真的沒事了？
    樂菲鬆了口氣，可是，同時也疑惑起來。這是什麽回事？心髒不舒服，這樣就能緩解嗎？
    一團，一個接著一個。
    樂菲覺得，她是越發看不懂沈紹棠了。
    清晨，戰斯爵醒來。
    廚房裏，梁千夏正關了瓦斯。她聽到了腳步聲，卻沒有抬眼看他。
    戰斯爵摸了摸鼻子，看向傭人。
    傭人笑笑，“先生，小姐給熬了醒酒湯。”
    梁千夏沒說話，已經坐下，自顧自的開始用早餐。
    “夏夏……”
    戰斯爵剛一張嘴，梁千夏就端起了粥碗，擋住了臉頰。
    戰斯爵“……”
    他知道梁千夏生氣了，可是，為什麽生氣了？是因為他這兩天忙，沒時間陪她嗎？
    但是，不應該啊。
    夏夏明明就知道，他是為了什麽在忙。以夏夏的性子，應該是理解他的。
    梁千夏全程無視戰斯爵，吃完了才放下碗，正視著他。看起來，有話要說。
    “夏夏。”戰斯爵忙端正做好，準備接受教育。
    梁千夏卻沒有教育他，“我的傷，也沒什麽大礙了，我想銷假，回去上班了。”
    “什麽？”
    戰斯爵皺眉，“這怎麽可以？周暮晨又不止你一個秘書！你是肚子上挨了一刀！這是小傷嗎？這才休息幾天？”
    “但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梁千夏說到。
    想了想，又補充，“一個人待著，會胡思亂想。”
    “夏夏……”戰斯爵長歎口氣，“你別誤會，我這兩天應酬比較多，但是我絕對沒有亂來……”
    “好。”
    梁千夏幹脆的點頭，“那你能告訴我，我們當初既然結婚了，為什麽會離婚嗎？
    ”
    離婚？！
    戰斯爵一凜，夏夏都忘記的一幹二淨，卻偏偏記得這一茬！真是諷刺。
    他們之所以會離婚，現在想想，戰斯爵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們明明是相愛的……
    可在當時，卻又好像合情合理。
    “夏夏，我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事……”
    戰斯爵一時間，無法跟她詳細說明。事實上，感情這種事，是很難形容清楚的。
    “你說。”
    梁千夏盯著他，一錯不錯。
    “我想，能導致我們離婚，一定不是小事情。”
    “因為……”
    戰斯爵莫可奈何，“你當時誤會我並不愛你，而我也不夠有耐心，夏夏，年輕難免氣盛，可是，我們即使離婚了，也還是愛著彼此……”
    “是嗎？”
    梁千夏輕蹙眉頭，將信將疑。
    她想起了桑柔，又想起了現在的程青青，她想，她或許知道原因。
    再加上，這些天，戰斯爵總是一身香水味的回來，襯衣上甚至會沾著口紅印子……
    梁千夏輕歎，“我想，我知道一部分原因。”
    戰斯爵“……”
    他伸手拉住梁千夏，“不是，你知道什麽？”
    “女人問題。”
    梁千夏直截了當、言簡意賅，“我說的沒有錯吧，如果不是這種原則問題，怎麽會離婚。”
    “嗬！”
    戰斯爵氣笑了，“夏夏，你什麽都不記得了，你這麽說我，你覺得公平嗎？”
    他撫了撫額。
    有些急躁，“你光知道說我，那麽，周暮晨呢？桑青呢？還有你那個大學同學……你以為，我的感覺就那麽好嗎？”
    梁千夏錯愕，臉色僵了僵。
    她點了點頭，“哦，原來如此，是我們……彼此都不忠誠，所以，才會離婚的。”
    “哈？”
    戰斯爵後悔了，恨不能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夏，你聽我說……”
    梁千夏迎著他的目光，“嗯，你說。”
    “是，我承認，的確曾經有過一些男男女女，但是，他們都是路人，一陣風吹過，就什麽都不剩下了……”
    戰斯爵不知道這麽形容是否恰當。
    “但是，我們倆個，還是緊緊的綁在一起……”
    “綁在一起？”梁千夏自嘲的笑笑，“不，我們離婚了。”
    戰斯爵腸子都悔青了，“夏夏，你原諒我，是我錯……都是我不好！”
    梁千夏冷靜的搖頭。
    “不是，不是這樣。離婚肯定不是一個人的問題……我想，我的確是有問題的……”
    戰斯爵一籌莫展，焦頭爛額。
    “夏夏，在這種時候，能不能不這樣？”
    梁千夏默了默，“對不起，我不是要難為你。隻是，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她看著戰斯爵。
    “斯年已經走了，我想，他也是想要冷靜的想清楚這段關係，我們之間，我想也需要考慮清楚。”
    “夏夏！”
    戰斯爵急的扶額，“我沒什麽好考慮的，我是多艱難，靠著你和小布丁，撐著回來荔城的！我需要考慮什麽？”
    程青青——
    這個名字，幾乎要從梁千夏口中竄出來。
    可是，想起對程青青的承諾，她還是忍住了。
    梁千夏很冷靜，“是我，我需要考慮——”
    她指指自己的腦袋，“這裏空空如也——”
    “夏夏，你看著我！”
    戰斯爵扼住她的肩膀，“告訴我，即使忘了一切，你見到我，當真沒有感覺嗎？”
    有，當然有。
    梁千夏心裏默默回答，可是，好感不足以撐起一輩子。兩個人要在一起，不是那麽簡單的。
    何況現在，他們之間，最直接的存在，便是戰斯年和程青青……
    他們，是他們不能傷害的人。
    梁千夏輕歎，“可是，我也喜歡斯年。”
    “！！”
    戰斯爵一凜，這一句話，將他堵的死死的。仿佛心髒被握住了，狠狠的攥著。
    “你真的……”
    梁千夏嘴巴發苦，她其實並不清楚，她也很矛盾。
    隻能說出事實，“我差點，就和他結婚了……”
    這一點總是不能否認的。
    “可是，那是因為……”戰斯爵哽住，因為什麽？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
    而他當真不敢確定，現在的夏夏，心裏是不是真的還是他。
    “好。”
    戰斯爵深吸口氣，“我尊重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