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發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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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沐風手一頓,祁小屹的媽媽?
    那個女人……
    當初決定要個孩子的時候,都是奶奶一手操辦的,他根本沒有見過那個女人。
    如今奶奶也已經去世,就算他想知道孩子的媽媽是誰,也不知道從何查起。
    等一下!
    他是不是被帶跑偏了,怎麽會想知道祁小屹的媽媽是誰?
    他是因為莊心玉才要的這個孩子,如今莊心玉還躺在醫院,他居然在這裏想孩子的媽媽。
    祁沐風皺起眉,臉色沉的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淩冽的目光落向身邊的顧程君。
    沒事提什麽孩子他媽!
    “開玩笑開玩笑,可能就是如你所說,小孩子圖個新鮮。”好重的殺氣啊!
    顧程君下意識的退了退,連連擺手。
    祁沐風目光看向遠方,臉色更加沉重。
    二樓,祁小屹的房間。
    祁小屹讓白璃坐在床上,從櫃子裏拿出零食給她吃。
    白璃拿過一包薯片撕開,笑著喂給祁小屹吃一片,自己吃一片。
    她抱起祁小屹放在自己腿上,看著他還裹著紗布的小手。
    “手還疼不疼?”心疼的問。
    祁小屹搖頭,看著她甜甜一笑。
    從沒見過哪個小孩子笑起來這麽好看,這麽可愛,這麽甜,白璃真想就這樣一直把他抱在懷裏。
    摸摸他的小臉,聲音柔的生怕會嚇到他一樣:“小屹,剛才阿姨來的時候,看到客廳裏被砸的亂七八糟,是怎麽回事呀?”
    祁小屹小臉一變,心虛的低下頭。
    糟了,是他砸的。
    小璃阿姨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就此認為他是個壞孩子?
    白璃微微彎下身子,與他的腦袋保持著平行,溫柔的笑著:“咦,小屹在想什麽呀,可不可以告訴阿姨呢?”
    祁小屹拿過紙筆,寫下一行漂亮的字:是我砸的,對不起。
    憋著嘴,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小屹為什麽要砸東西呀?”
    祁小屹拿著筆,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寫下去。
    他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是為了要去見她才砸的東西,不然她會自責。
    白璃見他不回答,也就不勉強。
    “小屹,不管出於什麽原因,砸東西都是不對的,以後,有什麽事跟爸爸好好商量,不要砸東西了好不好?”
    祁小屹連忙點頭,寫道:小璃阿姨,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砸東西了。
    白璃笑著捏捏他的鼻子:“也不許坐到窗台上哦,如果不小心掉下去摔傷了,阿姨會心疼。”
    祁小屹寫下一個超大的字:好。
    “小屹真乖。”白璃吧唧一口親在他的小臉上。
    抱著他軟軟的身子,就舍不得放手了。
    如果可以一直陪在他身邊,跟他生活在一起,該有多好。
    ——小璃阿姨,以後你常來看我好不好?
    祁小屹小手托著下頜,滿臉期待的望著她。
    白璃看著便簽紙,不禁想起祁沐風在車上交代她的話——
    你告訴小屹,接下去的一段時間你會很忙,沒有時間陪他玩,讓他在家裏要乖乖聽話。
    白璃不傻,不會不明白祁沐風這些話的意思,他是覺得,小孩子就是圖個新鮮,一旦長時間不聯係,他就會慢慢忘記她。
    雖然她答應了祁沐風,但她不想這麽做。
    剛才在電話裏,她可以狠心的拒絕見麵,可現在,一看到祁小屹乖巧可愛的模樣,她根本就拒絕不了。
    她不想看他失望的樣子,難過的樣子,委屈的樣子。
    祁小屹見她在猶豫,悻悻地低下頭。
    他拿著筆,筆尖磨擦在便簽紙上,畫成了一個小圓圈,也沒有寫出字來。
    白璃感覺懷裏的小家夥在發抖,不禁把他抱的更緊了。
    低頭正想安慰他說會常來,就見便簽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小璃阿姨也不想要小屹嗎?
    眼淚滴在便簽紙上,散開,模糊了字跡。
    白璃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一撞,撕裂的疼。
    也不想要小屹……
    一個也字,驀地讓白璃鼻尖一酸,眼眶發熱。
    連忙用手擦著祁小屹的眼淚,聲音都忍不住有些哽咽:“小屹這麽乖,阿姨怎麽會舍得不要你?阿姨永遠都不會不要小屹。”
    祁小屹長長的睫毛還掛著淚珠,撲閃撲閃,抬頭看向她。
    “阿姨一定來看你,阿姨保證,好不好?”白璃笑著舉起一隻手,做著一個發誓的動作。
    祁沐風不讓她跟祁小屹見麵,她就偷偷的,在他不在家的時候,來看他。
    祁小屹小手一抬,拉下她的手。
    他才不要小璃阿姨發誓。
    隻要是她說的,他都相信。
    白璃看著他小臉上漸漸浮出笑容,心也跟著暖了。
    不過這事不能讓祁家的傭人知道,不然很快就會傳到祁沐風的耳朵裏。
    “小屹,阿姨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阿姨會來找你玩,所有這件事,不可以告訴其他人,也不可以告訴你爸爸,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好不好?”
    祁小屹用力點頭。
    為表示自己一定會做到,他抬起手,伸出小手指要跟她拉勾。
    白璃輕輕勾住他小小的手指。
    接下來,兩個人就討論著晚上吃什麽。
    祁小屹提議吃火鍋,白璃同意。
    原來他喜歡吃火鍋呀!
    看來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共同愛好。
    祁小屹望著門外,目光閃爍,小腦袋瓜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微微咧開唇角笑起來,笑容裏溢出幾分邪肆。
    他在便簽上寫下一排字,跳下床走出房間。
    顧程君已經走了,祁沐風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處理郵件。
    祁小屹跑到他身邊,把便簽紙遞給他:我和小璃阿姨要去吃火鍋,你去不去?
    祁沐風看著昂首挺胸的小家夥,再看看跟出來的白璃,他怎麽有一種,自己是個外人,他兩才是一家人的即視感?
    火鍋店。
    服務員把菜單拿給白璃,問他們吃什麽鍋,白璃擔心祁小屹吃不了太辣,就準備說鴛鴦鍋,祁小屹小手往菜單上一指,要辣鍋。
    他拿起筆就開始在菜單上勾選菜,祁沐風看到他勾了很多他平時不太吃的菜。
    祁小屹選好菜,把菜單遞給白璃,白璃看一眼差不多都勾選了,便沒有再加,就把菜單拿給坐在對麵的祁沐風。
    祁沐風伸手正要接,祁小屹眼疾手快,一把奪過交給服務員。
    祁沐風伸出的手,愣在空氣中。
    什麽意思?飯都不讓他吃?
    其實在祁小屹點辣鍋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兒子的意圖,沒想到過分到連菜都不讓他點。
    明明知道他不能吃辣,偏偏點辣鍋,那何必還要叫他一起來?
    這小兔崽子,簡直就是個白眼狼!
    祁沐風一點辣都不能吃,隻能去拿小吃填肚子。
    祁小屹轉頭看向白璃,兩人相視而笑。
    誰也想不到吧,平日裏威風凜凜、無往不利的大總裁,被一個小家夥整的連飯都沒得吃。
    晚飯結束已經是八點多,火鍋店旁邊的步行街人來人往。
    白璃聽祁沐風說了,祁小屹有自閉症,除了不願接觸人,也不願去上學。
    因為自閉症,他的世界變得好小好小,永遠生活在自己給自己畫的圈子裏。
    白璃想想就覺得心疼,便以自己想去步行街逛逛為借口,讓祁小屹陪她一起去。
    祁小屹起先很拒絕,最終抵不過她的耐心,就點頭答應了。
    趴在白璃肩上,小手纏著她的脖子,明亮的眼珠轉來轉去,臉上卻始終沒什麽表情,似乎對街道兩邊店鋪裏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祁沐風走在兩人身邊,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擔心這樣子,祁小屹會越來越依賴白璃。
    快要走出步行街時,人群中突然湧起一陣騷動。
    一輛汽車衝向步行街,行人驚慌失措的四處亂竄,大量的人朝著步行街裏麵跑,把往外走的祁沐風和白璃輕易地衝散開。
    白璃下意識抱緊祁小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順著人群往來的方向跑,卻被人推倒在地。
    手中一空,祁小屹不見了。
    她嚇得連忙起身,還沒有站穩,又被人推倒,高跟鞋皮鞋不斷的踩在她身上。
    “小屹,小屹……”她慌的大喊。
    直到刺眼的車燈照過來,她才看到,步行街中間,祁小屹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
    一輛汽車行駛在步行街上,像是失去了控製,直直朝他撞過去。
    “小屹!”沒有任何思考,白璃撲過去,緊緊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