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開戰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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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劍]在下太郎,有何貴幹!
    太郎打量著黑發紅眼的青年時,也沒有忘記迅速收斂自己因為這場並不怎麽符合流程的穿越而有些許波動的神力,畢竟,大多數的世界並不歡迎外來者,尤其是外來神明,他可不想剛剛進來就被彈出去。不過……感受到世界微弱到可憐的排斥意誌,太郎悄悄地又放出了一小縷神力試探這個世界的規則。
    而他所得到的結果——太郎有些懷疑這種殘破的世界到底是怎麽存在下來的,尤其懷疑,這種世界真的能夠幫助他們的祝福的力量嗎?
    而且,更重要的是,世界意誌的孱弱是他能夠清楚地看到命運的紋路,而令人既驚又喜的是,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這位青年,即使不是這個世界的寵兒,也與世界寵兒關係匪淺,畢竟,那麽複雜、粗壯的命運的絲線纏繞其身,如果硬要說他不是這個世界,世界進程的關鍵人物,那恐怕那個人就是真的眼睛有問題了。
    可是,令太郎同樣糾結的是,這些命運的糾纏可不見得是什麽好結果,他甚至可以預見他未來悲慘的命運——英年早逝。這可不符合世界寵兒身邊的人的普遍規律。要知道他當初身為光明聖子時,身上所纏繞的命運的眷屬可也不比他多,可是即使如此他也基本上是心想事成……雖然他同樣算得上英年早逝,但是,自願赴死和被迫送死這是兩個概念啊。
    而造成這樣的命運走向的根源——太郎直視著那雙像紅寶石一樣耀眼奪目的眼睛,美麗下隱藏的通常是森森的惡意,那雙絕對美麗的眼睛中蘊含的同樣是令人厭惡的詛咒。
    無論是作為神刀還是光明聖子,太郎最擅長地永遠都是祝福而絕非詛咒,雖然他可以說是精通詛咒,但是,那種宛如陰暗潮濕的角落中棲息的寄生蟲的力量,永遠無法讓沐浴神光的大太刀產生任何的好感,尤其太郎還能夠感受到那詛咒中來源於血緣的力量。
    太郎第一次產生了某些不太友好的想法——他的先祖不會腦子有病吧?哪裏有人會在血緣的力量中附加詛咒?即使因為畏懼力量想要限製後輩濫用力量,也不至於種下這種相當於變相滅種的詛咒吧?唯有極致的恨與愛才能激發的力量,他也不怕自己的後輩走偏?
    即使是曾經沐浴在最純淨的聖光之下的光明聖子,也從來不敢低估人性的醜惡與下限,然而,很顯然,對方的先祖顯然不可能是想自己滅族,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實在是太高估自己的孩子的品格了。而對於此,太郎覺得他不敢苟同。人性從來經不起考驗,信任永遠是最脆弱、最需要小心珍愛的關係。
    而太郎還深陷在對於人性的思考與懷疑中時,宇智波泉奈卻是已經不願再進行這種詭異的對峙。雖然對麵的人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忍者,但是他身上的戰甲同樣說明他不是普通人,不過,一個生活在這個戰亂的年代中的武士——姑且當他是一個武士——他竟然不知道不能直視宇智波的眼睛嗎?是自負實力還是懵懂無知?
    泉奈心中心思百轉,但是動作卻是半分不會因為他還沒有確認“敵人”的身份而有任何的遲疑。詭秘的紋路快速旋轉,萬花筒血輪眼令人絕望的幻境迅速張開,月讀,發動。
    太郎察覺了泉奈的意圖,但他並未抗拒那雙眼睛將他拉入幻境。嗯,警惕與殺意並存,但是對方並沒有太多的惡意,所有的警惕與殺意不過是對自身的保護,與這個世界生存的人們的常態。太郎並不會因此而敵視他,畢竟,黑發青年的實力對於神明而言實在有些不太夠看,而且,血緣詛咒的存在令太郎在對方還沒有觸及他的底線時,不由地將對方當做是小可憐。
    嗯,先祖腦子不太清醒的小可憐,而且,那頭炸毛的短發與赤紅的眼睛,即使殺氣四溢依舊讓強大的神明覺得他隻是一隻可憐的炸毛的小黑兔。
    唔,當然,他的這種認識不太對,太郎微微垂眸收斂了自己錯誤的認知,堪堪停住了自己想要擼兔的手。停下,那是人類,不是兔子!那是和他一樣的……哦,他現在已經不是人了……不過,教皇爺爺教過,不能將人類當成寵物,動物一樣的夥伴也不行!他認為的親昵在大多數人看來折辱多過親昵,他需要在特定的時機才能做一些親近的舉動。
    太郎可惜地收斂了自己少有的情緒波動,卻仍是平靜地轉了轉手,理所當然地脫離了十字架的縛束,略微眨眼適應了這座精神世界的強度之後,腳步輕緩地向著嚴陣以待地驚疑地瞪大了眼睛的黑發青年走去。
    “抱歉,無意冒犯,初到貴處,在下太郎太刀,請多多指教。”
    高大的付喪神選擇的距離十分恰當,既不會因為距離太近引起青年的過度警惕,也不至於因為距離太遠而至於提高聲音顯得有些失禮。雖然事實上這座月讀世界裏無論以多小的聲音說話,幻術的主人總會有所察覺,但是,從小被教導合格的禮儀是良好的關係的潤滑劑的太郎顯然時刻貫徹著曾經為人時所接受的教導。
    而作為禦神刀,太郎顯然見過不少的大人物,他的禮儀即使在本就重視規矩的宇智波看來,也是如真正的貴族一樣無可挑剔。
    但是,宇智波家的二把手,能夠從那曠日持久的戰爭中活下來並且成為當今忍界數得上的知名高手的宇智波泉奈,顯然不會因為這點小禮貌而放鬆警惕。“太郎太刀?沒聽說過,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宇智波族地?你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宇智波?”太郎重複著這個陌生的姓氏,然而顯然,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神明並不知曉忍界鼎鼎大名的宇智波,但他也並不會因此而糾結,即使是神明也並非全知全能的,這是公認的事實。“吾並無惡意,傳送陣降落的地點並非吾所能選擇的,但吾隻是為尋人而來。”
    “尋人?”太郎的腔調雖然古雅,但對於平日裏脫下作戰服換上和服,就能貴族對吟和詩的宇智波而言,這病會造成溝通的障礙“你要找誰?”
    警惕的宇智波二把手自動將尋人和殺手之間劃了個等號,並且自動忽視了太郎口中的無法選擇,畢竟,時空間忍術太過高深,即使是站在忍界頂端的他也不會輕易想到那種可能,而且,對方的打扮顯然並不是忍者,雖然並不排除對方愛好奇特,但是泉奈並不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不知道宇智波的忍者,更何況,對方在他的月讀之中卻仍然能夠自由活動,這由不得他不提高警惕並給予一定的禮遇。
    至於找人……泉奈將那當成了他的借口,畢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宇智波族地內,卻口口聲聲說隻是為了尋人,如果不是為了尋找暗殺對象的話何嚐不能從大門堂堂正正的進來呢?一向以雙標為家族特色的宇智波二把手顯然忘記了宇智波的族地不準外人入內的禁令。
    太郎“……”他如果知道他要找的人叫什麽他就不用那麽禮貌的說明來意了,名字是最短的咒,雖然他隻是一把刀,他們的審神者也不是陰陽師,但是時政既然分給他這樣的任務,那麽像尋人這種簡單的陰陽術是對他開放學習權限的,而理所當然地,太郎是會的。
    而這個世界隻是臨時被檢測到,時政甚至連危險級都沒有來得及評定,就更不要說監測到這個世界的寵兒叫什麽名字了。所以這也讓他無從找起。不,其實也算不上無從找起,金眸的付喪神抬起眼睛,注視著對麵的青年的警惕的眼睛,如果上一個世界他沒有感受錯誤的話,他的權柄應該是命運才是——以未來編織,以記憶著色,命運一定卻又可以改變,複雜的絲線交纏最終編織成整個世界。
    他應該是可以看到的,他已經看到了——那與世界的寵兒交纏的絲線盡頭是一位氣場強大的青年,手持巨大的團扇,踏著熊熊的火焰,宛如降世的修羅,俊美而強大,宛如神魔。太郎不由微微斂目,真是耀眼的存在啊!司職火焰的下位神明也不過如此吧?他可算是明白這個孱弱的世界為何意誌如此虛弱了,整個世界近乎全部的眷屬都歸屬於那個被選中的寵兒。
    即使這是世界自己的選擇,太郎依舊不由為之感到無奈,這樣的寵愛交織著那樣的詛咒,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啊!而且,寵愛到這種地步,還真是讓人不得不哭笑不得啊,這和溺愛有什麽區別?將整個世界的興衰牽掛於某一個人,這樣的做法顯然也隻有這種意識不完全的小世界才做得出來啊!
    雖然感慨,但是太郎並沒有任何的輕視之意,世界的意誌再不完善,世界再小,那也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那是真正孕育著無數生靈的存在,生命總是隻得尊敬的,而孕育這些生命的母親,更加值得尊敬……雖然這位母親有些時候實在偏心任性的過分。
    太郎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祝福他是一定要拿到的,總不可能白跑一趟,那麽作為報答,就讓他來為他們解除詛咒,關閉通向毀滅的道路吧,畢竟,人類應該都更喜歡圓滿的結局吧?這個世界的意誌看在走向良好的份上應該也不會那麽任性地把他踢出世界的吧?不過,當然,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回答對方的問題,否則……太郎覺得,他如果再這麽沉默下去,對麵的黑兔子就會忍不住跳起來給他一刀,嗯,當然,他不會被砍到就是了。
    “宇智波斑。”
    “什麽?”泉奈意外地從對方口中得知了一個意外的名字。雖然這個世界上絕對不乏想讓他兄長死的人,可是……那也隻是想而已,除了千手那群家夥之外,其他的家族可不敢將這個想法付諸實踐,因為,他們承受不起宇智波的怒火。同樣,他們也殺不了宇智波斑。
    泉奈一時也不知道到底是該憤怒於這個家夥想要暗殺自家大哥,還是應該可笑於他的無知無畏、不自量力……好吧,或許不自量力是沒有的,泉奈的瞳孔因為驟然跨越那段距離出現在他身前的身影而猛然緊縮,他想幹什麽?!
    “不要輕易讓精神力比你強大的人進入你的精神世界,孩子,你絕對不會想知道被敵人擊潰精神世界的感受。”高大俊美的神明用悲憫的語氣輕歎出這句話,同時,微涼的指尖點上了青年的眉心,下一秒,泉奈的意識驟然回歸了現實,而對麵的男子依舊用那雙無悲無喜的金色眼睛注視著他。
    泉奈遲疑了許久,最後還是緩緩地收起了指尖的手裏劍“你……找宇智波斑做什麽?”
    太郎注意到青年背在身後的手指悄悄變動了幾下,一道隱晦的能量順著腳下的土地逃離。縱是太郎一時也不由產生了一種無奈的情緒,報信嗎?難道他現在的舉動還不能夠證明他毫無惡意嗎?雖然炸毛的小動物是挺可愛的,但是,這麽警惕還真是讓人無從接近啊。而且,如此不敢給予信任,這個世界還真是可悲啊!該說,這就是塵世的悲哀嗎?
    心中雖然感慨不已,但是太郎依舊裝作沒有發現對方的小動作,實話實說道“為了一個祝福。”
    “祝福?”泉奈想過暗殺,想過各種借口和理由,卻沒有想到竟然聽到這麽一個陌生的詞匯。祝福……這個充滿死亡與悲傷的世界,真的還有人相信那種可笑的東西嗎?
    太郎認真地點頭道“是的,祝福,一個真心誠意的祝福。”看著那雙金色的眼睛,泉奈竟然莫名的想要相信他的話。這該不會是什麽幻術嗎?雖然明明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查克拉波動,但是他依舊不覷於用最大的惡意揣測陌生人的意圖。
    但是,這樣的沉默對峙並沒有持續太久,便被一條炙熱的火龍打斷了沉寂“闖入者!離泉奈遠一些!”
    “兄長!不是說了你不要過來嗎?!”炸毛的黑兔子瞬間氣得跳腳。
    太郎一刀劈開迎麵而來的火龍,視線穿越過炙熱的火焰與那來人對視……
    “泉奈,我可不是逃避敵人的膽小鬼。”身著戰甲的青年抱臂站在高高的樹枝上,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樹下的人。
    啊……毛更長更炸的黑兔子啊……太郎微微仰頭,不,這位說是兔子就不太合適了,那種霸道的氣場,可不是兔子可以擁有的呢。不過,他果然還是很討厭仰視別人!太郎緩緩眯起了眼睛。
    而斑也感受到了太郎漸漸升起的氣場,眼底升起了一抹戰意“吾名宇智波斑,闖入者,你,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