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異界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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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劍]在下太郎,有何貴幹!
    坐在潤林安區大名鼎鼎的甜點店裏,吃著太郎用小判買下來的滿滿一大桌甜點,八千流忍不住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大個子,你真是大好人!超級大好人!以後如果有麻煩,盡管報我和阿劍的名字,保證沒有人敢欺負你!”明明隻是一小隻,卻偏要裝作一副大姐大的樣子拍著自己的胸口保證的八千流把太郎萌的一臉血。
    “好。”雖然覺得更木劍八多半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太郎的也還不至於直接反駁八千流的話,畢竟八千流也是一番好意,而且,太郎又怎會感受不到更木劍八身上時刻蓬勃的戰意呢?
    雖然有八千流在的時候更木劍八確實會按著她的要求收斂自己周身的戰意與殺意,但是,單單那份無聲張揚著的靈壓,如果不是他實力確實不差的話這麽囂張地走出門,說不定早就被人打屏蔽的關鍵字。況且,氣勢可以收斂,他的眼睛深處那份宛如孤狼一般的孤傲與癲狂卻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了的——那是對於戰鬥的渴望與癡迷。
    說起來太郎與更木劍八其實也是很像的一類人呢,如果不是從小被教皇爺爺發現作為光明聖子養育於光明教廷之中,太郎說不定也會長成更木劍八這種樣子——畢竟他們本質上都是遵循本能的野獸啊!隻不過,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使得他學到了人心、人性、人情,雖然直到現在他也還不能誇口說自己完全懂得這些,但是,不管怎麽說也比更木劍八強太多了,至少他懂得如何隱藏壓抑自己的欲、望也早已明白了這個世上並非隻有戰鬥能夠帶給他快樂與滿足。
    獸性的本能固然可以填補空虛的心靈,可是,人性的光輝更是溫暖靈魂的至寶。
    好在,更木劍八已經有八千流了。太郎看著兩個明明還有一大盤卻偏要搶一塊櫻花糕的女孩子,忍不住微微彎了彎眉眼,真好,他們都已經找到了他們生命的救贖。總有些人能夠將溫暖與光明灑入人心,遇到她們便是他們這種人最大的幸運與美好。
    看著兩個同樣靈力驚人、同樣可愛、同樣溫暖人心的女孩子坐在一起,太郎的心也不由柔軟起來,或許溫情真的會使人喪失理智,總之,太郎也不知道怎的——或許是那一刻的氛圍太過美好——所以他一個沒忍住便脫口而出道“劍八君,我或許可以幫你找到你的刀。”
    “……”原本與阮萌一同嬉笑的八千流突然沉默下來,悄悄地望向身旁一直一動不動地抱臂坐在那看著窗外的更木劍八。
    更木劍八卻仿佛沒有聽懂太郎的話一樣,目光連動都不動一下地回答道“我有刀。”
    這話一出口,便是阮萌也不由偷眼去打量更木劍八手中那把破破爛爛滿是鋸齒狀傷痕的刀劍,說實話,這真不像是一位頂尖強者會用的刀劍,因為它太過破爛,就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掉一樣——也不知道更木劍八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一直拿著這麽一把質量堪憂的刀劍放心地瘋狂戰鬥的。這要是一不小心在戰鬥中折斷了,以更木劍八的作戰風格來看,那是妥妥的要丟命的啊!
    對於更木劍八的回答太郎也是十分無奈,他大概能夠理解更木劍八那種誰也無法信任的孤狼心態,但是他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他連嚐試都不願意嚐試,要知道,就算他打瘋了的時候確實會不計後果——當初把他炸到這個世界的禁咒也並非完全不可避免——但是,就算是他戰鬥後也是有保養武器的習慣的。雖然他的實力對於武器的早已沒有了這樣那樣的要求,但是誰不喜歡錦上添花呢?能夠讓自己戰鬥起來更順手、更暢快、更沒有後顧之憂的事情為什麽不去做呢?
    太郎並不是什麽太過熱情的人,之所以會那麽衝動的主動開口幫忙也不過是因為八千流觸動了他心底的柔軟,所以一時順其自然而已。既然更木劍八自己都已經放棄了,太郎自然也沒有理由再繼續規勸,畢竟交淺言深無論在哪裏都是忌諱的。不過,太郎的目光掠過更木劍八手中的佩刀,不忍多說了一句“你的刀在哭泣。”
    是的,他的刀在哭泣,這也是太郎會提到他的刀的原因之一,畢竟如果隻是單純的想要填補更木劍八身上的累累傷痕,隻需要請阮萌為他們兩個建立一個同生共死的契約就夠了——那樣不僅可以分勻八千流身上過剩的靈力,還可以漸漸填補更木劍八靈魂上的缺陷。至於在其他人之間最需要考慮的願不願意簽訂契約的事情在這兩個人身上反而不值一提——他們本就是彼此的半身,若是另一方死去,他們也必然不願獨活。
    而太郎之所以舍棄這種最簡單的辦法而選擇現在的方法的原因,便是因為——他聽到了更木劍八的刀的哀鳴。
    太郎也早已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十分有趣——依托於斬魄刀的戰鬥體係,以及那斬魄刀中蘊藏的刀魂,怎麽看,那些斬魄刀的刀魂都像是刀劍付喪神。而事實上,在太郎看來,他們就是刀劍付喪神!雖然因為這個世界的進化過程中途中斷使得他們並沒能進化成完全的付喪神,但是,一旦這個世界的進化完成,在這些死神真正升格為死神的同時,他們也將升格為真正的付喪神——那麽多的付喪神,即使付喪神身上的神性一般不重,但是凝聚在一起也必然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
    怪不得這個世界會進化失敗呢,太郎心中不由暗自一歎,要知道,那麽多的付喪神升格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還要加上數量更加驚人的死神——死亡的權柄向來是所有的神職中最難以竊取與發展的。所以說,想要一下子創造出那麽多真正的死神,這個世界的進化不失敗都是沒有天理啊!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畢竟太郎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他不是救世主,也救不了一個已經中止進化的世界——事實上世界意誌本身及時中止進化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在世界意誌通過漫長的時間調整出一個合適的進化路線之前,其他人的幫助對於這個世界來說近乎是微乎其微的,畢竟如果按照這個路線進化下去,進化所需的力量,恐怕就是一位創世神過來也會吃不消吧。
    但是就算進化中止,這些斬魄刀的刀魂還算不上付喪神,但是畢竟同樣是從刀劍中衍生而出的靈,隻要太郎想要“看見”,自然便能夠“看見”刀中所隱藏的刀魂,甚至作為上位的神明,他完全可以在他們並不知情的情況下“聆聽”他們的低語。畢竟這是生命層次上的壓製,並不會因為世界的不同而改變。
    而在更木劍八的劍中,太郎聽到了不絕於耳的抽泣聲——“嚶嚶嚶……阿劍大壞人!”
    聽著耳邊傳來的嚶嚶嚶,太郎的神色一時之間也不由奇怪起來,這個聲音——又是一個軟妹子?
    太郎雖然偏愛軟萌可愛的女孩子,但是,更木劍八的斬魄刀畢竟與阮萌、八千流她們這些人類不同,同為刀劍太郎又怎會看不懂刀劍的本源呢?可是,正因為看得懂,太郎的神色才愈加的奇怪起來——這把刀的本源分明是狂暴霸道那一款的——簡單來說就是把它和更木劍八放在一起閉上眼睛基本上分辨不出什麽區別的,頂多就是更木劍八的靈魂感覺上更有種狂熱的意味在裏麵罷了。
    說實話,太郎之前都認為對方是個和更木劍八一樣的糙漢子了……他不是嫌棄糙漢子,但是,你要知道,更木劍八那種野獸的形象設想,和八千流那種軟軟的蘿莉音真的反差不是一般的大——太郎真的很懷疑這把刀究竟經曆了什麽,竟然讓一把本源那麽鐵血真漢子的刀硬生生化形成了一個小蘿莉!哦,當然,太郎可不會被這道聲音的表象迷惑,那麽狂暴的本源,就算是蘿莉也必然是一隻暴力蘿莉啊!對於這款,太郎是絕對不萌的——教廷裏的女漢子已經夠多了,他都換了個世界了,果斷不會再被這些女人騙人的外表給騙了!
    正當太郎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更木劍八他的刀在說他的壞話時,八千流突然跳起來一巴掌糊在了更木劍八的後腦勺上“給我轉過頭來啊喂!那麽重要的事情怎麽可以這樣隨便敷衍呢?”說著,八千流轉向太郎,十分鄭重地土下座拜托道“太郎殿下,請務必幫這個家夥喚醒他的斬魄刀!”
    “啊!當然,不必如此多禮的。”太郎也被八千流突如其來的鄭重嚇了一跳,但是他能夠感覺得出八千流話語中的鄭重與認真,還有那種久違的希翼與期待。那種感覺,就好像癌症晚期的患者家屬突然聽說病人有救了一樣,對於這樣的信任與感情,太郎當然是不會拒絕的“吾必竭盡所能,還請八千流君放心。”
    “喂,你們兩個,也不問問當事人的意見的嗎?”更木劍八不爽地轉過頭來,目光不善地望向太郎。
    僅僅一對眼,一向擅長觀察別人的神色變化的太郎便已然明了了更木劍八這種反應的原因——原來不是不想找到自己的刀,而是因為已經失敗了太多次所以不想讓八千流再失望了啊……唔,好吧,對於更木劍八本人而言他確實似乎並不在乎能不能和自己的斬魄刀溝通,畢竟對於他而言,刀隻是他作戰的工具而已,就算哪天他的刀真的折斷了,他的手,他的身體,他一切可以用到的東西都足以成為他的武器——所以說,果然是一頭野獸啊!
    不過就算是野獸也是有他所在乎的事情的,八千流正是他心中的那片淨土,所以,隻要是八千流所希望的,他就會盡力去做,盡力去配合,即使他並不是出於他的本意,但是驕傲的孤狼依舊願意為了他的小姑娘低下自己的頭顱,收斂自己的獠牙,伏下自己的身子——這並非什麽恥辱的臣服與妥協,這是他給予家人的特權與愛護——就算是野獸也會用自己的方法守護自己所愛的人啊!
    所以,麵對這樣的更木劍八,太郎不僅不惱,甚至還微微放柔了神色,溫聲安撫道“劍八君不必憂慮,吾既然開口有言,便必然履行承諾。神明之語,言出成契。”
    言靈言靈,神明的話語本身就是一種言靈。當然,神明當然有能力限製擺脫這種言靈的束縛,不然的話也不會有一些喜歡騙人謀取利益的邪神了,但是太郎自然是不屑於使用那種手段的,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自有它的效力與約束力,無論對人還是對己——他都絕不會推卸自己的責任與承諾。
    更木劍八雖然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是,麵對著太郎沉靜的目光,這個擁有著野獸一般的直覺的男人也不由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的直覺告訴他,太郎的話時值得信任的,既然這樣的話……更木劍八一低頭便看到了八千流仰頭望著他的希翼的目光,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的男人略一猶豫,最終還是遲疑道“那我應該做什麽?”
    “你隻需要做一件事,握住刀柄,閉上眼睛,努力的用靈力去溝通過它,聯係她,然後,跟我念——‘狩獵吧,孤狼!’”
    握住刀柄,閉上眼睛,用靈力溝通……更木劍八僵著臉按照太郎的指示如是做著,隻是,他並沒有立刻按照太郎所說呼喚那個名字,反是自己一邊在心中默念著,一邊再次嚐試用自己的靈力溝通斬魄刀……
    長久的沉默令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八千流與阮萌也全都顧不上去搶桌子上的甜品,全都眼巴巴地盯著更木劍八,就在她們緊張不已地時候,卻忽然聽到店門口傳來一道熱情洋溢的女聲“喲~八千流!更木隊長也在啊!好巧哦~”
    女子的話音未落,便忽而聽到一道低沉沙啞、飽含殺意的聲音響起“狩獵吧,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