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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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千年來相會!
    姚繼宗應該是剛從裏間雅座吃飽喝足出來,已經帶了分的醉意。。qВ5。\\剩下一兩分的清醒,讓他還能自己步履踉蹌地往外走。也不知那雙醉意朦朧的眼睛怎麽還能把阮若弱認出來的,又糾纏上來了。阮若弱簡直要頭痛萬分,姚繼宗本就是個不好打發的,喝醉後就更加難纏了,怎麽就老遇得上他呢?若這也叫緣份的話,那真是十足十的孽緣來著。
    姚繼宗醉醺醺的一雙眼睛在阮若弱臉上一溜而過,看到了一旁的李略,頓時醉醺醺成了色迷迷。“喲,這位小哥長得可真俊啊!眉清目秀細皮嫩肉的,給哥哥我當個好兄弟吧!哥哥一定疼你。”邊說邊一隻鹹豬手伸過去,居然在毫無防備的李略下巴上輕薄之極的勾了一下。
    阮若弱先是驚得目瞪口呆,旋即回過神,趕緊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個不小心狂笑出來。心知這回姚繼宗有大苦頭吃了,誰讓他如此不堪,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男”。又如此不謹慎,居然調戲到李略頭上去了。
    李略被他這一下輕薄,起初也是完全震愕住。很快反應過來,一張玉石般光潔的臉上,又羞又氣又恨又惱……霍然立起身來,出拳如風,嘭地一聲,結結實實地砸在姚繼宗臉上。打得他砰然倒地,一張臉就像開了顏色鋪,五彩繽紛。姚繼宗自然不是肯吃虧的人,立馬爬起來,揚言要好好收拾李略。他身後兩個家丁小三小四,一看主子吃了虧,也都跳出來幫忙。李略會怕他們?他正在氣頭,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以一敵三,卻不落下風。
    四人虎虎生威地打起群架來,可就苦了這家鋪子了。他們四個在裏麵大打出手,食客們紛紛奪門而逃。拳腳無眼啊!不要被他們給誤傷了。當然是有多快走多快了,順便還可以名正言順地吃頓不用買單的霸王餐。店堂裏打得熱鬧非凡,碗筷與拳腳齊飛,地板共桌麵一色(到處灑滿狼藉酒菜)。酒店老板別提多心疼他的鋪子了,但看著這股架勢,也不敢上前勸架,也怕被誤傷。隻能哭喪著臉躲在櫃台後麵一聲聲地喊“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我的鋪子還要呢!”回答他的是一隻飛過來的碟子,幸好他閃得快,結果那碟子在他後麵的牆壁上開了一朵碎碎的瓷渣花。
    阮若弱很識時務,知道這種情況她沒辦法幫著“上陣殺敵”,為避免給李略添亂,所以一早便避開到了店堂之外,隔著一道門看戲似的看裏頭的動靜。邊看邊捂著肚子笑,幾乎要笑得直不起腰來。除了她之外,也有好幾個膽大的食客沒走開,一塊擠在門口看“全武行”的真實版。這樣後麵再湧來看熱鬧的人自然就看不到什麽精彩場麵了。不由地有好事者出聲嚷嚷道“前頭看得見人給說一說,裏麵是什麽動靜來著?”
    阮若弱急他人之所急,立馬開始了現場直播“鋪子裏頭是一場拳腳相爭的打鬥。一方是位白衣公子,另一方是位藍衣公子帶兩個家丁。”她倒百忙之中,還知道不能把李略的身份泄露出去。否則長安城中的人若知道靜安王世子被男人調戲了,隻怕要笑上三天三夜。
    “目前的打鬥局勢是以一對三,雙方正殺得難解難分。現在出手的是家丁甲,他試圖偷襲對方,舉起一張凳子就要朝著白衣公子後腦勺砸過去。說時遲那時快,白衣公子反應敏捷的旋過身來,飛起一腳——哇!好帥的一個側身踢,正正踢中家丁甲高舉凳子的右手,結果……他手一軟,那凳子落下來把他自個給砸暈了。”
    阮若弱眉飛色舞的解說,聽得後麵一幹聽眾們都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嚷道“繼續繼續,這位小哥請繼續接著往下說。”
    “白衣公子顯然武藝高強,以一對三尚且能守能攻,以一對二更是遊刃有餘。現在他一記漂亮的左勾拳,好!正中藍衣公子的下巴。可憐地藍衣公子臉上於青又多了一塊。目前的形勢看來,對藍衣公子非常不妙呀!他連二接三的被白衣公子擊中,處於被動的挨打局麵。已經不能進攻,隻能防守。不過,他頑強的防守抵抗精神還是很值得我們欽佩的,大家給點掌聲鼓勵一下吧。”
    阮若弱邊說邊自己率先鼓掌,一幹聽眾也十分捧場的跟著鼓起來。雷鳴般的掌聲傳進店堂,越發讓姚繼宗心浮氣燥,一個不慎,腳踩上地板上一塊肥膩膩的扣肉,紮紮實實地跌了一個大馬趴。這一跤摔得重,半天爬不起來。這時李略幹淨利落的把那個家丁小四也一腳踢飛出去,砸到牆上後再跌回地麵,也是唉唉喲喲地爬不起來了。主仆三人都放倒了,全部擺平。
    阮若弱的激情解說也相應到了尾聲,“現在場上的激烈打鬥已經結束,白衣公子打了一場漂亮的以寡勝多戰,獲得最終勝利。耶!萬歲!!白衣公子萬歲!!!”
    阮若弱一時忘形,揮著手在那裏高呼“萬歲”,這回聽眾們都不捧場了,沒有一個人跟著她喊,不敢喊。這年頭可是大唐開元年間,“萬歲”兩字不是隨便誰都能擔當得起的。那是皇帝老兒的版權所有,誰敢擅用?不用打官司爭專利,就能直接下判決書。而且判決的結果都挺嚇人,一般都是立時三刻將案犯以謀逆罪推出午門斬首。
    所以李略聽得她這麽一喊,趕緊從店堂裏躍出來,一把拽住她的手就跑。一口氣跑出條街,甩開身後一幫看熱鬧的人。才停下來教訓她“你怎麽如此言行不慎?‘萬歲’二字是可以隨便亂喊的嗎?真鬧出事情來,不獨獨是你,隻怕我都有麻煩。”
    “對不住對不住,以後不敢了。以後我一定謹言慎行。你千萬原諒我這回。”阮若弱知道錯了,忙作揖不已的表示歉意。
    李略哪裏是真心要怪她,見她這麽樣子,馬上心就軟了。“算了,我不過提醒你一句,又何曾是在怪你。”突然又想起,“方才你在店堂外,嘰裏呱啦的朝著後麵的人群都說了些什麽?說得眉飛色舞的?”
    “這你都注意到了?你當時那般以一敵三的局麵,居然還能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看我在外頭的動靜,你真是厲害呀!真正高手中的高手。”阮若弱一付欽佩地五體投地的樣子。
    李略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明明有三敵在側,還忙中偷閑的去關注阮若弱在做什麽。被她這麽一說,不由就有些赧然起來。一時不好意思再看著她,忙抬起頭來,假裝看向枝上一隻啾啾叫著的黃鸝兒。
    “哎,你別動。”阮若弱見他抬起頭,突然間說上這麽一句。李略不知緣故,卻很聽話的一動不動。卻見阮若弱從衣袖裏掏出一塊白綾帕子,細細地擦上他的下頷,像在擦去什麽東西。如此親昵的舉止,李略一顆心頓時狂跳如鼓點,臉頰迅速泛紅起來。
    在阮若弱,這不過是極尋常的一個動作。但擦拭幾下後,看到李略的臉紅若飛霞,當下明白他又不好意思了。不由地要暗中失笑,這個小王爺,奇怪怎生這般靦腆,唐朝的男女大防都沒有防得很嚴實呀!怎麽他看起來像從玻璃箱裏拿出來的,完全不諳情情愛愛卿卿我我。對於來自異性的肌膚之親,竟有著這樣青澀與羞赧的反應。阮若弱忍笑收回了手,把帕子遞給他,“喏,你自己擦好了。我再擦下去,你的臉隻怕要著火了。”
    李略越發難為情了,接過帕子胡亂在臉上擦著,那不是在擦臉,那是在借帕子蓋了臉上的紅顏色。阮若弱不由地要提醒他,“你這是擦哪呀?我讓你擦下巴那塊。”
    “下巴怎麽了?”李略不明就裏地問,一臉羞赧又茫然的表情真是太可愛了。阮若弱幾乎要像姚繼安一樣,在他臉上摸一把才好。不過可不是存著姚繼安那種齷齪心理,而是如同想逗弄逗弄鄰家的幼兒般。認識的越久,就越覺得李略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小王爺架式漸漸淡去。尤其這種靦腆羞赧的勁兒,簡直如一首純真地童謠般可愛。讓阮若弱打心坎裏喜歡。
    “姚繼宗那廝,肯定是在裏間喝花酒來著。指頭上也不知沾了哪位姐姐妹妹的胭脂紅,剛才那一下,都摸在你的下巴上了。”阮若弱忍笑道。
    李略一張俊臉,馬上如同調色板一樣,從鮮豔的紅變成了明徹的白。幾乎是憤憤然地,他用帕子擦著自己的下巴,一下一下地狠狠用著力。
    “哎哎哎,”阮若弱忙不迭的製止他,“你這樣子擦法,擦上十下八下就得破皮了。”一把又將帕子奪回來,“還是我替你擦吧。”
    李略於是一動不動地站著由阮若弱替他擦拭著,她小巧玲瓏的身子,隻到得他的下巴處,他能嗅得到她發間的幽幽暗香,不禁一陣心蕩神移……
    阮若弱沒注意他的表情,還想當然的認為他仍在難為情中,於是一邊擦著一邊開導他,“你別難為情了,也別生氣了。該難為情該生氣的應該是我才是。”
    “為什麽應該是你?”李略奇怪之極。
    阮若弱做個灰心之極的樣子,“我是女子你是男子,那個姚繼宗居然不來調戲我,而是去調戲你。簡直是奇恥大辱哇!難道我就這麽缺乏吸引力?做女人也做得太失敗了,唉,我幾乎要慚愧而死!”
    李略聽得哭笑不得。“胡說什麽,你難道還想被人調戲不成?尤其是被那種惡心之極的人。”一想到姚繼宗那隻膽大妄為的手,他還恨不能砍下來才好。
    在他憤憤然的口氣中,阮若弱揣測出他的心思。“好了好了,雖然那姚繼宗確實是要可惡。但你已經教訓過他了,我估計最少三個月內他是不敢隨便亂伸鹹豬手了。”邊說邊還忍不住想笑,笑那個姚繼宗踢到如此厚實的一塊鐵板。
    “你還在笑我。”李略小小聲地抱怨。
    “我哪裏是笑你呀!我是笑那個衰人姚繼宗,算他倒黴,居然動了你這個太歲頭上的土。結果塌方似的塌下來幾乎沒砸死他。”
    阮若弱想想剛才那場混戰,還忍不住要咯咯地笑成一隻小鴿子。李略看著她的笑容,那樣率性爽朗的笑容,完全不同於他以往所見的那種閨閣女子的笑不露齒,那是一種極溫婉也極壓抑的笑。哪裏能如她這般笑得生氣勃勃。頓時覺得以往所見的女子,都是瓷人兒似的虛假,而阮若弱,卻是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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