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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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千年來相會!
    阮若弱一覺醒來,正是紅日初升的時分。\。qΒ5c0\窗紙上一片霞光映照。她伸著懶腰下床,睡得真舒服呀!
    杏兒捧著一大束花進來,臉色興奮的跟花兒一樣紅。“三小姐,有人送來這一大捧花,說是給您的。”
    什麽?送花?阮若弱懷疑自己還沒睡醒,還在夢裏頭。忍不住揉揉眼睛,再仔細地看,眼前居然……是一大束的玫瑰花,一共十一朵,全部是最美麗的深紅色,朵朵湛紅如血。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玫瑰花朵代表最真摯的愛情,是一心一意的花語。
    我這是在哪呀?我這是在哪呀?由不得阮若弱不糊塗不起來。唐朝推崇豔冠群芳、雍容華貴的牡丹,奉其為花中翹楚。“一叢深色花,十戶中人賦。”其餘花卉,並不被重視。突然間有束玫瑰花送到,阮若弱不能不奇怪這花是哪裏弄來的。難道也超越時空來的嗎?
    接過花來一看,上麵居然還插了一張小小信封,完全是二十一世紀作派。阮若弱忍不住要笑,這個姚繼宗,搞什麽花樣。她百分百認定這是姚繼宗送來的花,但拆開信一看,一張潔白信箋上,幾行龍飛鳳舞的行書。一看這字體就知道不是姚繼宗寫的,他會知道拿毛筆才怪。把那幾行字細細讀下去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落款居然是一個“李”。這麽現代的追求方式,配上這麽古典含蓄的詩文。好一個古今合壁,李略從何學來的?阮若弱拿著花和信,愕了半天。回過神來,匆匆忙忙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換上男裝就朝姚繼宗家裏跑,興師問罪去了。
    “姚繼宗,你這個叛徒,你出賣我。”一見麵,阮若弱就指著姚繼宗的鼻子定罪名,
    “別扣這麽大的帽子,我不過是看在李王子情深一片的份上,忍不住想幫幫他罷了。人家對你確實真情實意著呢。”姚繼宗笑嘻嘻的道。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橫插一杠子好不好?”阮若弱跺足。
    “我沒有插手你的事情,我不過是插手李略的事情。”姚繼宗偷換概念。
    “你……”阮若弱為之氣結,老半天才說得出話來,“你還是不是我的同盟軍?”
    “是!”姚繼宗答得幹脆之極,“但我現在也兼任著李略的參謀長,我想促進你們兩個‘黨派’攜手合作共創輝煌。”
    “你為什麽突然間這麽支持起李略來了?論理,你就算要倒戈,也該向著玉連城吧?”阮若弱實在氣不過來,懶得再跟他生氣,反倒心念一轉,盤問起他來。
    “本來我是想支持玉連城的,但確確實實,他長得太美了,做丈夫實在沒有安全感。非常美非常罪,雖然這不是他的錯,但他卻要承擔因此引來的一切後果。”
    “李略的問題更麻煩,他是皇族,是裝在套子裏的人。他的一生早已注定了,隻能按照別人指定的軌道按部就班的走。”
    “我相信李略不是那麽容易任人擺布的人,不,應該說我堅信。”姚繼宗信心滿滿。
    “你為什麽那麽堅信?”阮若弱覺得奇了。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默契,你就別問那麽多了。”姚繼宗毫不含糊的把阮若弱劃到圈子外去了。
    阮若弱瞪了他半天,決定懶得理他了。掉頭就要走,被姚繼宗一把抓住。無比誠懇地問道“為什麽那麽抗拒愛情呢?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在這方麵太過理智了一些。不是說愛情是女人的靈魂嗎?”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更多的時候,愛情是女人的傷痕。”阮若弱感慨萬千。
    “你有過這樣的傷痕?”
    “是我父母,他們的愛情與婚姻,是我的前車之鑒。”
    姚繼宗遲疑半響,一付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倒是阮若弱靜了半天,徐徐地開口道“我媽媽和我爸爸是同一個鎮裏的人。那是江南的一個小鎮,民風純樸,幾乎還是一派古風古韻。媽媽年輕的時候,是鎮裏的一枝花。喜歡她追求她的男人不計其數,爸爸愛上她的時候,你知道他是怎麽求愛的嗎?他登門造訪,在我外婆麵前跪下來,哭著傾訴他的一片心。外婆是極老式的女子,相信男兒膝下有黃金,相信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爸爸這樣的表現,讓她很感動。覺得一個男人肯為她的女兒這樣,必定是用情至深。媽媽也很感動,所以外婆做主同意這門親事時,她半點反對的意見都沒有,就這樣嫁給了爸爸。”
    “他們還是快樂過的,有過幾年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可是,我五歲那年,爸爸被單位外派去了北京辦事處,為期兩年的駐守期。他是年初去的,一春猶有數行書,秋來書更疏。到了冬至那天,寄回來的竟是一張離婚協議書。那是我記憶中最寒冷的一個冬至。明明沒有下雪,但我和媽媽的世界,雪花滿地,冰寒徹骨。”
    “最好笑的是爸爸的離婚理由,竟然說他對媽媽沒有感情。曾幾時何時,用情至深,突然間就成了沒感情。真正是舊香殘粉似當初,人情恨不如。這讓我明白,男人的愛與情,隨時隨地可以收回,實在是無常兼可怕。”阮若弱唇邊浮起一個諷刺的笑。
    “你也不要以偏蓋全,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子的。”姚繼宗不甘心天下男人被她一棒子都打死。
    “ok,算我太偏激了一點。”阮若弱修正自己的觀點。“不過我因此不太相信來自異性的感情,總是避免不了的。就如同你開車時,如果經常要走的一條馬路老是頻頻發生交通意外,你也會自然而然的選擇繞個圈子走別的路。對吧?”
    姚繼宗想一想,卻道“我不繞圈子,別人會出意外,那是別人的運氣不好,不見得我就也一樣會倒黴。”
    阮若弱不由望著他笑,“姚繼宗,你是個地道的樂觀主義者。”
    姚繼宗道“我覺得你也是個樂天派呀!對於生活中一切的不如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總會有辦法渡過難關。唯獨在愛情方麵,畏首畏尾了一點。”
    “我的樂天精神是媽媽教的,她教我凡事盡人事聽天命,得不驕失不餒,一切順其自然。爸爸走後,媽媽並沒有一厥不振,她也沒有再婚,獨自拉扯大了我,她還教給我‘人不愛我我得自愛’的道理。我終生敬愛感激她,本來以她的際遇,自暴自棄那麽一下,我們母女倆就要成為社會爛唧唧的腳底泥了。”
    姚繼宗由衷地讚“伯母真是一個堅強的人。”突然想到,“那伯母現在還住在江南的小鎮上嗎?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豈不是要急死。”
    “我大學畢業那年,媽媽就去世了。”阮若弱淡淡地道。她抬頭望上頭頂的天空,似乎在天上尋找故去親人的靈魂。身畔有一株梧桐揚著一樹的碧,把迷離的葉影印在她臉上,仿佛是淚痕交錯。
    “對不起。”姚繼宗歉然。
    “沒關係,一切都過去了。”阮若弱自我振作了一下,轉移話題。“對了,你不是說你的神舟五號精益求精過了嗎?拿出去再試飛一次吧。”
    “好哇!”姚繼宗答得爽快無比,“走,去叫上玉連城還有李略。”
    “喂,叫玉連城可以,李略可不能叫。昨天我才答應過他媽媽,絕對不會主動去找他去見他。”阮若弱說得斬釘截鐵。
    姚繼宗一想,不能操之過急,於是退一步。“好好好,不叫他,就叫玉連城可以了吧。”
    於是照樣把敞篷車駕上,神舟五號堆在後頭,阮若弱和他一起並肩坐在前頭的駕車位上。兩人來到玉府去找玉連城,沒想到玉連城卻不見客。
    家丁恭敬地道“表小姐,姚公子,殿試在即,我家少爺閉門苦讀,概不會客,
    “什麽試?”姚繼宗沒聽明白。
    “殿試?難道表哥參加了科舉?”阮若弱倒是聽明白了。
    “是,表小姐,從去年的秋試,到今年的春試,少爺都名列前茅。此番殿試,老爺夫人都寄予厚望呢。”
    阮若弱點點頭,衷心道“以表哥的資質,姑父姑母必定不會失望。”
    “承表小姐吉言了。”家丁一付與有榮焉的模樣。
    兩個人於是告辭出門。一出大門口,姚繼宗就問“科舉我大概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就如同我們現在的高考。可是那個什麽秋試春試,是什麽意思來著?”
    阮若弱想了想,方答道“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基本的說得上來一些。好象正式的科舉考試分為三級鄉試、會試、殿試。所謂鄉試,指的是每三年在各省省城舉行的考試。由於一般在秋季舉行,故此又叫“秋試”。鄉試考中的叫‘舉人’。至於會試,是鄉試後第二年春天在京城舉行的考試,也稱為“春試”。由皇帝特派主考官主持,參加會試的必須是舉人,這次考中的叫什麽‘貢士’。殿試就是皇帝老兒親自當主考官,在殿堂之上的考試,把這些貢士們又精篩細選一下,優中再選優。這回考中的可就威風了,一律為進士,等同我們的博士了。進士榜用黃紙寫,也叫金榜,以示天子門生。根據成績,由朝廷授予不同職位。”
    姚繼宗一聽來勁了。“玉連城如果去參加殿試,皇帝老兒見他一表人材,又才華出眾,會不會一高興,賜個公主給他當媳婦呀!這不也是皇室的習俗之一嘛,看到一個才貌雙全的新科進士,就把金枝玉葉許給他。這種故事在才子佳人的版本中太屢見不鮮了,有時候我真覺得,舊式科舉製度其實是一舉兩得,皇帝既能憑此為國家選拔人材,也能為自家的女兒謀福利。”姚繼宗邊說邊笑。
    阮若弱也跟著笑,“如果皇帝有適齡待嫁的女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玉連城那般人品出眾,配個金枝玉葉綽綽有餘。而且娶了個公主,估計一般的女人是不敢去動他的腦筋打他的主意了。誰敢那樣做,簡直就是國家公敵了,公主能有幾百種方法去對付。”
    “玉連城不去,今天神舟五號是沒辦法試飛了,這個試飛前的地麵準備工作,最少得三個人。你又不肯叫李略。”姚繼宗邊說邊用期待的眼光去溜她。
    “那就打道回府。”阮若弱意誌堅定的很。
    “你這人真沒勁。”姚繼宗恨鐵不成鋼。
    兩個人於是都不再說話,隻是駕著馬車在長安街上走。拐過一條街道時,姚繼宗突然眼前一亮。把手往前一指,興奮地道“李略的馬車,哈哈,這可不是我們去找得他,是他自己遇到的。”
    不待阮若弱反應過來。姚繼宗已經快馬加鞭的趕上去,衝著馬車裏的人喊道“李略,快出來,李略。”
    繡帷車簾卻是被一隻纖纖玉手掀開的,靜安王妃一張驚愕的臉露出來。是誰這麽大膽?在這長安街頭,竟敢當眾直呼靜安王世子的名字,絲毫不知避諱。
    姚繼宗還懵懂無知,“咦,不是李略。是王妃呀!對不起對不起,弄錯了弄錯了。”這傻小子,阮若弱心裏一迭聲的叫苦。都說了李略招惹不得,他還傻呼呼的硬湊上去。這下好了吧,正撞在靜安王妃的槍口上了,他等著挨槍子吧。
    這時,李略的臉從靜安王妃的身旁露出來了。一雙清冷高傲的眼睛,在看到阮若弱的瞬間,仿佛有初春之暖,點破殘冬之寒,頓時變得春冰消融般的澄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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