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一個姑娘家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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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會吧,我看上半夜,夏大夫你讓你的弟子看下半夜怎麽樣?也不能不讓你休息。”葉悠提議道。

    畢竟夏大夫也不年輕了,一晚上不睡也不好,她還年輕。

    “不了,我可以看著。”夏大夫說道:“姑娘家晚上不睡覺對皮膚不好,那樣…”

    夏大夫說到這裏,話頓然一停,看著葉悠臉上的白色麵具。

    為什麽戴麵具?

    因為長得醜吧?

    燕國女子沒有女子不能露麵給人看的規矩。

    肯定是這樣。

    夏大夫心裏斷定了這個想法,他認為葉悠長得醜,所以才要戴著麵具。

    他想了想,完全忘記之前的話,換個話題說道:“要不然我準備一間房間給你,你去休息,我也去休息,讓曹引看著,如果病人有什麽,立刻去叫您。”

    葉悠聽完,道:“就讓我看著吧,若是我不看著,我心難安。”

    這裏沒有殺毒,病人如果感染了,早發現還可以早救治,減少生命危險。

    要是等別人來叫,走路都浪費時間。

    “大夫您就去休息吧。”馬任氏開口真誠實意勸道。

    這句話她猶豫了許久,才決心說出來。

    接下來丈夫的救治還有可能需要她,她累壞了,救不了該怎麽辦?

    而且累壞了,她也不會安心。

    馬任氏想。

    葉悠平靜看了一眼她,抿了抿嘴,點了點頭。

    大家都那麽說了,也不好拒絕。

    葉悠想到對夏大夫道:“麻煩了。”

    “嗯。您放心,我叫人為您準備在隔壁的房間,這樣病人一有什麽可以及時通知您。”

    “好。”葉悠應道。

    夏大夫立馬叫曹引帶葉悠去隔壁的房間。

    葉悠和紅玉在隔壁房間休息了一晚,早晨替馬武搭脈,馬武也是幸運,沒有感染,接下來隻要幾天都如此,那麽他便會好起來。

    葉悠收拾了一下,跟馬任氏說了幾句話,就上了鎮國候府的馬車去了太子府。

    太子府門口——

    天空灰蒙蒙,竟下起了雪,白色的雪花飄飄然落下來。

    葉悠下了馬車後接住了一片雪花,笑著看著手中的雪花,笑道:“好美的雪花。”

    說罷,有人可惜道:“隻是可惜等會化了。”

    葉悠尋著聲音望去,隻見傅辛出了太子府的大門,朝她走了過來,有些可惜地望了一眼葉悠手中的雪花,繼續道:“可惜那麽美的一片雪花會落到你手上。”

    葉悠立刻不樂意了,“我怎麽啦?”

    “有些人表麵手上幹淨,但那一雙幹淨的手暗地裏不知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

    她的確沾滿了人的鮮血,她開手術救人的時候不就是沾血了嗎?

    這不算是在汙蔑。

    葉悠淡然笑了笑,手中的雪花已經融化掉了,她收回手。

    “有些人脾氣和女子差不多。”葉悠淡笑著說了這一句。

    傅辛瞪大眼睛生氣地盯著她,“你說什麽?”

    “別對號入座。”葉悠撇下這一句話,帶著得意的笑進了太子府。

    還幕僚呢?

    被她這麽一說,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殿下。”葉悠在下人的帶領下進了一個院子,迎麵看到站在廊上看雪景的太子殿下。

    葉悠快走了幾步,距離太子五步的地方停下,施了一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頷首,繼續淡漠地抬頭望著雪景。

    “今年的雪下得真早,不過也好,我能多看看這下雪的樣子。”他精神奕奕說著,銳利的雙眼似乎帶上兩分笑意。

    “殿下喜歡雪?”葉悠問。

    太子聽到後瞧了一眼在廊下站著的葉悠,點點頭,隨即像想起什麽有趣令他高興的事情,一臉笑意對著葉悠,道:“我和你姐姐就是在下雪的時候遇到的。”

    葉悠重重點了點頭,笑道:“在下雪的時候相遇,很浪漫。”

    “浪漫?”太子忍不住嗤笑,臉上浮現出嘲諷可笑。

    葉悠望著,閃著不解和疑惑。

    在下雪的時候遇見不浪漫嗎?

    活脫脫的偶像劇。

    難道是說…

    葉悠抬頭定定望著臉上露出回憶神情的太子,難道說他們相遇的時候出了什麽事,讓浪漫的場景變得不浪漫?

    “那年下得很大,有一個國家凍死了很多人。”太子邊回憶邊說道。

    凍死了很多人,想來一點都不浪漫,死了那麽多人,誰還管浪不浪漫。

    不過太子為什麽要說有一個國家凍死了很多人?

    那個國家跟他和李惠儀的故事有關嗎?

    葉悠納悶。

    那天你姐姐抱著你逃啊,逃啊!

    太子緊緊盯著葉悠,他很想把這句話說出來,但說出來不是在給她透露出她的身世嗎?

    在他麵前的少女不是傻子啊,相反還很聰明。

    他有些想不通了,為什麽那人會生出兩個聰明的女兒,自己就那麽蠢呢?

    也許是生她們兩個的母親很聰明吧。

    “殿下。”葉悠奇怪太子為什麽會緊緊的盯著自己,目光黑深像一個黑洞要把她吸進去一般,讓她覺得身上如毛骨在刺,很不舒服。

    太子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收回了目光。

    “殿下。”葉悠上前幾步,走到他身邊,開口道:“我要為你診治嘍。”

    太子淡淡瞧著她,葉悠沒有低著頭不敢看他,相反還與他對視。

    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讓太子心中一痛,臉上也有些不自然,輕聲“嗯”一聲,進屋去。

    香爐燃起的白煙讓屋子帶著安慰人心的香甜的氣味。

    太子坐在紫檀木桌子旁邊,放著一隻手讓葉悠診脈。

    葉悠坐在太子身邊,她看著太子手上的牙印,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太子望了一眼,淡淡道:“昨天晚上被太子妃咬的。”

    葉悠:……

    騙鬼去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子妃很愛他,這麽會舍得咬他。

    葉悠在心裏腹誹,但麵上卻是一副信的神情。

    她替太子把著脈,道:“太子妃與太子好生恩愛。”

    恩愛?

    咬人手是恩愛?

    太子不明所以地望著葉悠。

    葉悠抬起眼睛,眼定定帶著天真的語氣道:“不過太子最近還是不要多做那種事情了,否則會讓身上的毒更加嚴重,也活不了三個月。”

    葉悠直接明了說完。

    太子清咳一聲,臉上有些不自然。

    屋中的氣氛像被凝固了一樣,安靜且堪尬。

    她這是想歪,竟然以為他手上的牙印是因為和太子妃做床第之歡時為了玩得更好而咬的。

    太子感覺臉上十分羞愧。

    “殿下。”葉悠看著太子低著頭,一臉不自然在想些什麽,心裏笑了笑,臉上十分正經地開口喚道。

    太子抬起頭正正瞧著她,惱怒斥責,“你一個姑娘家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