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我隻是隨便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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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眹的病你看著如何?”燕皇聲音不鹹不淡道。

    葉悠明眸看著燕皇,看了一眼殿裏的宮女太監。

    燕皇道:“他們都是眹的人。”

    葉悠凝視燕皇。

    心裏瞬間下了決心,直接了當說道:“陛下的病,民女覺得無藥可醫。”

    葉悠說出這句話,頓時覺得空氣都好聞了許多。

    隻是臉上那道炙熱得火辣的目光,太令她的臉難受了。

    葉悠心中有些忐忑。

    燕皇捋著袖子,表情平淡望著葉悠,突然他笑了,笑得有些可怕,有些怪異。

    這是有病嗎?

    不,他本就有病。

    葉悠心中腹誹。

    “那你覺得眹在你的醫治下能多活幾個月?”燕皇突然靠近葉悠問。

    葉悠望著臉放大的燕皇,臉上感覺十分不舒,好像被螞蟻爬一樣,麻麻的,她想往後退,但心底有一股氣壓住她想往後退的舉動。

    她內心深處是不想後退,她並不想在氣勢上輸給燕皇。

    “陛下如果在我的醫治下,最多可以活四個月。”葉悠老實道。

    “你沒說謊。”燕皇半信半疑道。

    葉悠道:“自然。”

    “看來宋迂沒看錯人。”燕皇沉默了半響,把臉移了回去,沒有多靠近葉悠說道。

    宋迂?

    怎麽好端端提起他了。

    “也沒給眹介紹錯人。”燕皇的聲音如一道雷一般劈中葉悠。

    葉悠身子僵硬得不行。

    還真是他!

    她的心底升起一股憤怒,眼中也閃著憤怒的光。

    把她舉薦給燕皇看病,對他到底有什麽好處?

    葉悠一顆心因為憤怒激動不已,她深深吸了口氣,她還是知道現在還不是生氣的時候,要生氣也等回去才能生。

    想著,葉悠麵對著燕皇,喚道:“陛下。”

    燕皇凝視她,嚴肅著一張臉,低吟地說:“以後就由你來醫治眹。”

    葉悠遲疑一會,此刻她是非常想拒絕的,可她能拒接嗎?

    對方是能要了她的命的人。

    葉悠頓時覺得她又被無奈、權利威脅到了。

    她看著坐在病床上,等她回答“是”的燕皇,低眸盯視黑色光滑的地板,開口使勁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而她的聲音也正如她所想的那般平靜。

    “唯。”葉悠平靜答道。

    沒人能聽得出她的不願。

    葉悠回答完後,重重的吸一口氣,低垂眼簾,長長的眼睫毛遮住的那一閃而過的不甘願。

    葉悠平靜好心情,便開口道:“陛下,民女為你醫治需要準備些藥物。”

    “那你跟趙乙去準備吧。”燕皇看了一眼領葉悠進昭和殿的內待監,聲音十分威嚴道。

    葉悠順著燕皇的方向望了一眼趙乙。

    “是。”趙乙對燕皇恭敬拱手應道。

    “請姑娘跟奴才來。”趙乙看著葉悠,聲音平淡道。

    葉悠微微點了下頭,起身。

    剛剛為燕皇診脈她隻能跪著不能坐著,可真把她膝蓋累著。

    葉悠忍住膝蓋的酸意,對燕皇行了一個告辭禮,轉身跟著趙乙離開。

    葉悠出了殿門,看一眼,又抬眼望了一眼晴好的天氣。

    藍天白雲是個很好的天氣,但葉悠看著卻不覺得晴好。

    她心底烏雲密布,心情有些鬱鬱。

    好在她很快收拾好心情,朝一旁的趙乙笑道:“有勞公公了。”

    “姑娘這是說的什麽話,能為姑娘辦事,奴才樂意至極。”一番話說得甜,帶著微微的討好,葉悠笑了一下。

    “姑娘需要準備什麽藥物,奴才可以去替姑娘準備,不用姑娘來回跑一趟。”趙乙說道。

    “那麻煩公公了。”葉悠道。

    隨後,趙乙帶她進了一間屋子,命人取來紙筆,葉悠提筆寫下一張藥方,便在屋內等著,等了半個時辰藥材送來後,葉悠就開始替燕皇醫治,直到到申時方出宮。

    一出皇宮,葉悠回頭望了一眼莊嚴的皇宮,再看一眼佇立得筆直的守衛們,臉上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情,好像在思索什麽。

    跟著她一塊出了皇宮的紅玉見了便問道:“姑娘怎麽了?”

    “我就是好奇這皇宮門口是怎麽樣的。”葉悠回答。

    紅玉:……

    ……

    福來客棧——

    葉悠抬步進了門口,她出了皇宮以後便沒有立即回鎮國候府,而是叫紅玉先回鎮國候府通知榮老太君她們自己平安無事,然後轉道帶著紅桃去了福來客棧。

    客棧大堂依舊安靜,葉悠和顧四娘打了一聲招呼後,上樓去找阿諾,為她塗藥膏,誰知林清言也在。

    他見了葉悠,嘴角浮現出一抹笑,道:“你來了。”

    接著,他又笑了笑道:“皇上他有沒有為難你。”

    葉悠看向他,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入宮替燕皇治病?

    “不要用這種不解的目光看我,這樣會讓人覺得你很蠢。”林清言嘴角帶著三分風流的笑,聲音調侃道。

    葉悠撇嘴,無所謂地說:“你在皇宮有人?”

    林清言麵容一正,定定的看著葉悠,勸告般道:“有些話不能如此直接說出來。”

    葉悠看了他一眼,而後看向在床上躺著的阿諾,微微蹙眉道:“你一天都在躺著?”

    “嗯。”阿諾應到,撇了一眼林清言,那眼神深處有些溫柔,讓葉悠無法忽視。

    她好端端又接了一碗狗糧。

    “他一整天都不讓我下床,說讓我在床上躺著,好好休息。”阿諾聲音很平靜卻帶有那麽一丟丟的笑意。

    葉悠聽著搖頭,眼睛定定的看著林清言,“她是臉上有傷,並不是身體有傷,不用躺在床上,多走動走動對身子骨也是好事。”

    葉悠語重心長地說完這番話,林清言嘴角帶著笑,依舊是三分風流的笑,眼睛微微閃著光看著葉悠,“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葉悠淺笑安然地望著他,聲音溫柔,清澈的雙眼也很柔和,“如此我以後便不管了,隨你怎麽著。”

    “我隻是隨便說說。”林清言說。

    “我也隻是隨便說說。”葉悠道。

    氣氛有一瞬間安靜,阿諾望了一眼林清言,又望了一眼葉悠,道:“您是來幫我塗藥膏的嗎?”

    葉悠頗有點意外,阿諾用您來稱呼自己,看來是心裏已經敬重她了,覺得用你不合適,改為用您,對於這個發現葉悠是高興的。

    對於敬重她的人,葉悠是打從心底看她十分順眼。

    她看著阿諾被白布纏繞包著的頭臉,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