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趙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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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灰蒙蒙剛一亮,鎮國候府就熱鬧起來了,所有的人開始為鎮國候府的世子生辰做準備,張燈結彩很是熱鬧。

    廚房外傳來待女們如鈴音般的聲音,廚房內的下人一片忙碌,葉悠向範之舟借用他的小廚房做蛋糕,範之舟跟了過來想看葉悠做蛋糕,卻沒成想,是紅玉在做。

    範之舟在小廚房看了一眼打雞蛋攪拌蛋液的紅玉,再看了一眼靠著門口磕瓜子的葉悠,看著葉悠一副悠閑的狀態,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模樣。

    “你不是要在生日宴上做蛋糕給我嗎?”範之舟開口道。

    “紅玉能做。”葉悠無所謂地道:“而且我不是做過給你吃了嗎?”

    說罷,她拿起手中的一顆炒瓜子嗑了起來,範之舟道:“我想吃你親手做的。”

    “我親手做的蛋糕很好吃,對不對?”葉悠笑著問道,清澈的雙眼亮閃閃的。

    範之舟看著葉悠笑臉,點頭開口道:“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葉悠樂了,她走到範之舟麵前,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聽到一陣慘叫的驚呼聲,聽聲音看來是一名女子,而且不是千湖院的人。

    葉悠和範之舟互相看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看來有人是想來一睹你的真容。”葉悠笑吟吟道。

    自範之舟生病起,千湖院就很少有人來過。

    原因就是範夫人不讓人來,因為範夫人擔憂那些人的眼神讓範之舟感覺傷心。

    記得幾年前,範之舟生病的時候,有人來看望他,那些人雖然沒有出口說些不該說的話,但眼神卻透露出他們想說的話。

    他們中有人眼露憐憫,也有麵露得意,眼露瞧不起……這種種目光讓當時還小的範之舟承受不了,他在那一天自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哭了起來,一天一夜不出來,無論範夫人怎麽喊叫,安慰他,就是不出來。

    那天範夫人也是氣得不得了,但又奈何那天都是一些大臣的孩子,孩子的嘴巴可以管,但眼神卻是管不了的。

    難道因為別人的憐憫,嘲笑的眼神就找人麻煩嗎?

    就算範夫人想,她也做不到,所以從那以後她就不讓鎮國候府以外的人踏進過千湖院,也不讓他們見範之舟一麵。

    這也是為什麽,葉悠初見範之舟卻不知他是鎮國候府世子。

    因為李悠宜從來都沒有見過範之舟,有著李悠宜記憶的葉悠,當然也不知道範之舟長何種模樣。

    如今千湖院起了一陣陌生的慘叫聲,葉悠覺得是有人偷偷進了千湖院,然後受到什麽驚嚇才會慘叫。

    “我覺得她是來看你的。”範之舟聽了葉悠的話,眼中閃過一道光,開口道。

    葉悠心中旋即不解。

    “來看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葉悠笑著說道:“直接在我去太子府的時候,見到我攔住我即可。”

    範之舟笑了一下,聲音溫和,“你說得對,可我覺得她應該是突然來了興致想來看看你。”

    “你為什麽怎麽肯定她是來看我而不是來看你。”葉悠聲音充滿了不解地問道。

    說完,她走了幾步抓起一把放在廚台上的瓜子。

    “或許她是來看我們兩個人。”範之舟剛說完這句話,門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葉悠看向門口,青弦衝進廚房,她向範之舟和葉悠快速行了一禮,然後開口著急道:“淡淡咬人了。”

    “咬的誰?”範之舟平靜說出這三個字,毫無波瀾,像不當回事般,跟青弦臉上的焦急的神情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候爺的女兒趙四娘?”青弦把臉上的焦急神情收了起來,恭敬回道。

    範之舟聽了眉毛一挑,眼裏帶光看了一眼葉悠。

    葉悠覺得那眼神很是意味深長,她問道:“那趙四娘和我有關係嗎?我認識她嗎?”

    “有一些。”範之舟微微抿了下淡色的薄唇道:“你見過她,隻是之前不知道她的名字。”

    葉悠臉上掛上思索的神情,右手的食指彎曲輕放在櫻桃小嘴上,秀麗的眉毛鄒了起來,喃喃道:“我認識這位趙四娘。”

    葉悠想了想,還是想不出來,對範之舟開問道:“我和她有什麽淵源?”

    “她…”範之舟隻單單說一個字就停了下來,抬頭望了一眼葉悠道:“她派人捉過你。”

    葉悠的腦子瞬間浮現出一個人,恍然大悟般看著範之舟,驚訝道:“竟然是她!”

    ……

    葉悠和範之舟慢悠悠地趕到趙四娘出事的地方,在離趙四娘十多米遠的地方,範之舟停下,不繼續往她那邊趕。

    他看著趙四娘坐在白色的坦架上,手捂著小腿,一張小臉慘白,恨恨地盯著距離她四米遠的一條白色可愛小狗。

    葉悠跟著範之舟的目光望了幾眼,微微抿了下嘴,心裏幽然地歎了口氣,真是沒想到還會遇到趙四娘,這個曾派人捉過她的千金小姐。

    葉悠無言地看了一眼在她旁邊的範之舟。

    隻見範之舟笑著看望她,雙眼像黑夜裏的滿天繁星,葉悠看了一眼他,問:“你怎麽停下來了?還有你笑什麽?”

    “我在想如果不是她,你就不會情急之下駕走我的馬車,便不會遇到我,所以我覺得我該感謝她。”範之舟嘴角掛著一絲如沐春風的笑道。

    葉悠笑了笑,聲音帶著一絲古怪的意味,笑著說道:“可是淡淡咬了她,你是它的主人,你該怎麽對你的“恩人”。”

    “如何對待她還得仔細想想。”範之舟說著,嘴角的笑深了深,繼續推動輪椅去往趙四娘的方向。

    葉悠看著他推動輪椅的背影,撇了一眼臉色慘白,眼中充滿了憤恨的神色的趙四娘,又望了一眼淡淡,快步追上範之舟與他一同走。

    “世子安。”鎮國候府的待女們見到範之舟推動輪椅行至她們所在的地方,便行了一個萬福禮恭敬地喊道。

    其他府邸的待女沒有出聲,微微施了施禮,眼裏著毫不掩飾的嘲笑鄙夷不屑的目光看了一眼範之舟,這一眼她們愣了愣,眼中的鄙夷消去,閃過驚訝。

    鎮國候府的世子沒有別人說得那麽不堪嘛!

    她們看著範之舟長得俊俏的小臉——什麽癱在床上起不來,還會流口水,這完全沒有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