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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老爹毆打之後，關牧選擇了報複性熬夜，犧牲自己的健康，來對抗這無趣的生活。趴在床上，腦殼兒放空，滿滿都是困倦的凝視。
    關牧也想睡覺啊，但沒辦法，心涼屁股疼。
    耳畔回檔著bgm：“夜太美，盡管太危險，總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
    在沉默中熬夜，無法自拔。
    當窗外顯現出一抹魚肚白時，關牧行屍走肉般從床上爬起來，裹了件外套就出門覓食了，肚子實在是餓啊，可又不敢在家裏搞出動靜，否則這早餐不定進誰的肚子呢。
    關大龍和王美鳳的鼻子比狗都靈。
    一路溜達到校門口。
    耳邊傳過來一道魔性般的小喇叭廣告聲：“如法式可麗一般的薄餅上裹滿黃白相間的蛋液，刷上美味的醬汁，撒上辣椒粉和各種香料，鋪滿火腿和煎得金黃的麵皮，再將其卷起。吃的時候會有些燙，你可能沒法拿著它，隻能變換著手指捏住，吃一口滿滿的幸福，妙不可言……”
    關牧聞聲湊近：“老板，您這小喇叭上說的是啥意思啊？”
    老板抬起頭，嗬嗬一笑：“普通煎餅，加雞蛋，加榨菜，您還加點別的麽？”
    牛掰啊。
    關牧雙手插兜：“那就來點海鮮青檸牛肉，或者醬油檸檬雞腿，生薑蜂蜜豆腐也行。”
    比秀兒。
    關牧誰也不服。
    進了校門，關牧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昨晚布置的作文收上來，然後幫唐柔把她的那份塞給了她們班的語文課代表。
    作文的主題是親情，題目不限，關牧給自己寫的是《奶奶家門口有座大山》，替唐柔抄寫的題目是《姥姥家門口有座大山》
    一上午，關牧都在睡回籠覺，昨晚實在是熬夜熬多了。
    最後一節課，上課前，趙哲皺著眉頭將關牧叫醒：“陳老師又喊你去辦公室，快醒醒。”
    關牧伸了個懶腰，不出所料，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吹著口哨往陳建國的辦公室裏溜達，心情美美噠。
    走到門口就看到，裏麵站著好幾個人，陳建國和關牧班的語文老師站在左邊，手裏拿著一份作業。唐柔和她們班的語文老師站在右邊，手裏也拿著一份作業。
    關牧控製住表情，很自然的走進去，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唐柔身上。
    尤其是幾位老師，全都用深沉的目光打量著唐柔，智慧生物總能預知到危險的降臨，唐柔先是惡狠狠瞪了一眼關牧，然後咬著牙強行跟老師們解釋：“江川隻有一座大山。”
    所有老師無動於衷，看著唐柔，眼神中隻有一個意思：“同學，我們允許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關牧覺得，這幾位老師的內心，一定是崩潰的。
    果不其然，唐柔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老師們不再廢話，隻是指著其中一句：“我跟小夥伴站在山坡上，迎著風撒尿。”
    “唐柔同學，你可千萬不要告訴老師，其實你是個男孩子。”
    大佬可以站著撒尿。
    向大佬低頭。
    陳建國喝了一口水，主動站出來做了個和事佬：“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學生還是很可愛的，唐柔同學，不得不說你這真是抄作業抄出了新高度，快跟老師道歉。”
    叮！
    來自唐柔的怨念，+220，+215，+207，+199，+187，+172……
    不僅是怨念這麽簡單。
    唐妹子從辦公室離開時，瞅了關牧一眼，很複雜的眼神，關牧從其中讀出了好幾種內涵，但他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不好意思，唐小妞兒，雖然確認過眼神，是想跟我battle的人，但老子沒空，老子不樂意
    愛誰誰。
    ……
    隨著時間推移，高考越來越近，很多考前項目接踵而來。
    中午的時候，學校安排所有高三學生緊急體檢，項目很多，甚至包括檢查乙肝抗體什麽的，關牧的抗體就被查出來是零。
    下午第四節課，關牧和他同桌陸傑還有安格格一起被請走打針。
    校衛生室本來就不大，黑壓壓擠了一大票人，沒辦法，隻好請體育老師過來維持秩序。
    兩個黑壯黑壯的男體育老師，站在邊上，邊抽煙邊隨意的扯著閑篇，話裏話外竟是一些帶著人體器官的詞匯。
    關牧看到安格格已經被臊得滿臉通紅，隻好咳嗽一聲：“老師，你們說話怎麽總是帶著bi bi diao diao的？作為老師是不是應該注意下素質。”
    其中一個體育老師，抽了口煙，吐出一個特別圓的煙圈，然後掐滅煙頭，若有所思的道：“你這個diao問題難回答的一bi。”
    “疼。”
    “疼。”
    “疼。”
    “護士姐姐，你能輕點嗎，我暈血。”
    “護士姐姐，我暈針。”
    “護士姐姐，我暈了。”
    關牧翻了個白眼，對這群小辣雞真是無語了，不就是打個針嗎，有啥好bibi的。
    拽著安格格跟陸傑就往最裏麵擠，擠到護士跟前，直接將這兩位的爪子拍在桌麵上：“護士姐姐，我們不怕疼，先給我們打，使勁打，其實平時打針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特別沒意思。”
    “……？”
    這位同學很特別啊。
    不僅僅是安格格和陸傑愣住了，就連小護士都愣住了，見過打疫苗嫌疼的，你這種嫌棄打的不疼，嘰嘰歪歪個沒完沒了，還真是第一次見。
    小護士撇了撇嘴，沒說話，但意思已經表達清楚：“狗子，姐姐特麽真是敗給你了。”
    資尿大隊。
    速來！
    有糖尿病的麻煩讓一讓，不要讓這位同學嚐到一點甜頭。
    叮。
    來自安格格的小鹿亂撞，+777，+765，+754，+747，+732，+721……
    關牧一愣，低頭就看到安格格臉頰紅暈彌漫，小手都開始打哆嗦了，壓著聲音說道：“你拽疼我了。”
    “鬆開。”
    “快鬆開呀。”
    “親都親了，還不讓拉手？”關牧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但就是不鬆手。
    然後就聽到旁邊的陸傑也是一臉漲紅：“哥，你也拽疼我了。”
    靠！
    疼你個鳥……
    珍惜吧，當你發現時間是賊時，他早已偷光你的選擇。
    在你可以選擇的時候，請一定勇敢的伸出手抓住，因為當你張開手的時候，可能就是永別。
    當然，抓住不是鎖死，不是被愛囚禁。
    上帝把人放逐出過：“讓他們愛吧，這是最好的枷鎖，隻要他們還被愛捆綁，就永遠無法回到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