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儒門六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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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門處,各排列六名白袍外門弟子,這身上的白袍則是無相脈弟子的身份標誌,鎮鬼脈則為黑色,玉清脈為天青色,各個大脈都有屬於自己的門派袍服,款式隻區分男女,顏色則是最大的辨識度。
    站在山門前一名弟子注意到菊聖的到來,恭敬地迎上來。
    “師叔,弟子這般有禮,掌門師尊特地讓晚輩來此恭候,師叔這邊請。”那名白袍弟子深施一禮,其餘的弟子也紛紛拱手,在竹簡上記錄下菊聖的來訪。
    克己複禮,這是儒門的弟子基本規則,對於長輩的恭敬必要出自內心,因此對於長輩的問候必須口述,倘若心不誠,晚輩雖有爆體的風險。
    但如若不做,這勢必會成為‘複禮’境界的大牽絆,雖然此點仍缺乏依據支撐,但無人願意挑戰規則,畢竟若是有些資質的弟子,此生到達複禮境界並不算稀奇之事,隻是時間的問題。
    在那名弟子的引路下,菊聖與王大江緩步走在無相脈的山路上,這裏是整個無相門門麵,布局自然非鎮鬼脈可比。
    剛入脈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外門弟子的居所,這是一棟扇形大理石建築,外門弟子沒有單獨修習的居所和空間,所有弟子都住在這扇形建築內,約莫五層樓高,棱角分明,有些類似古羅馬鬥獸場,設計感十足。
    王大江雖沒去過俗世,畢竟除非長輩批準外,普通弟子是無權出入無相門,但他手中的小玩意卻經常能讓他看到這俗世的稀奇的東西,自然也能與俗世的東西關聯上。
    再往深處走,無相脈弟子的數量也多了起來,看著屋頂冒起的嫋嫋青煙,王大江推測這裏應該是座丹房。
    嫉妒讓人醜陋,始終不能成仁的王大江多想在山頭上蓋個丹房,磚瓦銅材好找,可偏偏鎮鬼脈上沒有任何地火,這修建丹房的事情便不了了之。
    如果能有座丹房,到時再去寶芝脈上尋些仙草什麽的,練個基礎丹藥應該不是問題,成仁之路恐怕沒有如此艱難,可惜師尊菊聖還是個傲嬌,沒有丹房也就算了,還拉不下臉來去找其他脈尋些基礎丹藥,這才是他無法成仁的直接原因吧!
    不一會兒的時間,在外門弟子的帶領下,菊聖和王大江已經步入整個無相脈的正中心,這裏靈氣濃鬱,倒不是王大江感知能力驚人,隻是這盎然的靈氣已經孕育了天然的靈識,化身草獸蟲鳥悠然嬉戲於山間。
    一座巨大的銅殿出現在眼前,鏽跡斑駁,背靠山崖,修建在那裏,隱秘而肅穆。
    銅質殿頂上,那些瓦片也是青銅所鑄,序列排布十分美觀,整個銅殿仍然保持最初的樣子,似乎千百年來從未有人試圖擦拭掉銅瓦上的青鏽。
    銅殿之前,宛如地球儀般的青銅球至於中心,整個青銅球約莫有一人高,懸浮於地麵之上,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靈氣波動,就這麽靜止懸空著,讓人忍不住想湊上去研究其中玄機,顯然此刻並不是個好時機。
    那名帶路的白袍弟子轉過頭來,恭敬道:“師尊與其他師叔正在殿內等候,師叔您盡管進去便是,弟子仍有監督之責,這就不多打擾。”
    說罷,白袍弟子沿著來時的小路,退了回去。
    眼看即將進入這銅質大殿,王大江內心不禁湧現一絲焦慮,這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銅殿往往是門內脈主和長老議事場所,他這種空有首席之名的弟子,絕無可能有資格進入這種地方。
    隻是這次逐夢之日似乎臨時有變,他才有此機會,換做以往的逐夢之日,他們鎮鬼脈可都是獨自作戰,等著無相脈或者紫貫脈的弟子到來,乖乖將脈旗雙手奉上的...
    “徒兒,待會見到諸位前輩,切莫緊張,問你什麽,如實回答便是,如若沒人問話,待在為師身後便是,你可明白?”菊聖察舉出他身周的氣息紊亂,便開口安撫道。
    “徒兒謹遵師囑。”王大江鎮定心神道。
    菊聖似乎有些不放心,食指點在王大江的腦門,一股溫涼之感頓時湧入周身百穴,將他的氣息徹底遮了過去,這才向銅殿內走去。
    殿內,矩陣邊緣各座兩人,身後站立兩名青年弟子,為首端坐一人,身後同樣站著一名青年弟子。
    落座五人,站立五人,想必這應該就是其餘五脈的脈主和各自的首席弟子。
    王大江見過掌門,分別是在每年一度的儒門年會上,掌門作為儒門亞聖,自然是要總結這一年的收獲,並陳詞對未來一年的預期,因此坐在首位的白袍中年人,他是見過的。
    其餘落座之人,除了舞仙子外,他卻從未謀麵。
    倒不是舞仙子多麽特殊,隻是聽聞此人似乎暗戀師尊,平日裏也沒少來鎮鬼脈送些上乘小玩意兒,隻是這些東西過於高端,他這種還未成仁的境界定然是無福消受了。
    然而師尊的態度總是半推半就,送來的東西倒是全都收了下來,隻是他從未見師尊留人過夜,恐怕這與舞仙子兩三百斤的體態密不可分。
    沒錯...身為一脈之主,眾仙子之首的玉清脈脈主,居然是個三百斤的胖仙女。
    按理來說,修儒之人,身隨意動,改變形態什麽的,並非是什麽難事。然而舞仙子卻仍然保持了這敦實的體格,恐怕除了本性的惡趣味外,王大江再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此時入席,自然要隨師尊向諸位長輩問好。
    “菊師弟不必客套,此次邀請師弟前來,也主要因為明日逐夢之日一事,目前四位師弟師妹尚未達成一致,作為掌門師兄我自然不好過多幹涉,於是這最後一票便在菊師弟的手上。”
    坐在首位的中年男子緩緩道,眉宇間洋溢親近與笑意,是個非常寬厚之人。
    砰的一聲,瓷器碎裂聲響起。
    矩陣一側,身著紫袍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年來,手中茶杯落地,顯然便是引發聲響之人。
    “掌門師兄,鎮鬼脈一脈弟子隻有兩人,若是要讓菊聖投票,恐怕有失偏頗吧?”紫袍人道。
    王大江順著聲源看了過去,從衣服的顏色不難分辨,這人應該是紫貫脈一脈的脈主。
    紫氣東來,一以貫之,便是此脈之義。
    此脈弟子在門內也是最為好鬥跋扈的一代,無相門內,紫貫脈便是‘武’字的代言,其門下弟子修行十八般武藝,所修儒法也大都凶狠暴戾,也是攻擊力最強的一脈。
    此時突然發難,恐怕菊聖的到來明顯對此人不利。
    菊聖沒有理會此人,仍然麵帶笑意看著掌門師兄,緩緩道:“掌門師兄叫師弟前來,究竟是有何事?不妨說給師弟再做判斷。”
    “哈哈,這是自然。”掌門站起身來,沒有急於陳詞,他步入矩陣之中,將菊聖引入首位旁的座位,王大江自然跟隨著師父,老老實實地站在其後。
    “此次叨擾師弟,主要還是因為逐夢之日的安排,往年的逐夢之日,最後的贏家大都由無相脈,紫貫脈包攬前兩名,對此,師弟你怎麽看?”
    此話並非虛言,自打王大江滿十歲時,便可參加師門中的逐夢之日,隻是每年的頭籌往往都是紫貫脈與無相脈拔得,且不提鎮鬼脈人丁沒落,遑論寶芝脈,玉清脈這類的儒家大脈,也都極難獲得名次。
    最關鍵的原因在於,這些脈門精於一道,而非儒法武力,簡單來說,這些弟子大都是他人眼裏的工具人。
    例如寶芝脈,此脈靈氣比之無相脈來也不遜色幾分,若是修煉儒法,必定會在門內脫穎而出。隻是其脈主藥王並非好鬥之人,所收門徒大多性情溫和,打鬥什麽的,並不是這些人關注點,因此此脈弟子深耕於丹方藥湯之類的學說,逐夢之日自然難以優勝。
    話是這麽說,隻是逐夢之日千百年來沿襲傳統,以武為尊,若是此時更改條例,想必是動了紫貫脈的奶酪,恐怕叫菊聖來,就是要為此事做個了斷。
    不知覺間,掌門將燙手的山芋塞給了菊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