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帆保持微笑，總不能說是假的吧？

    “阿姨，如果你能保守秘密的話……”

    “說吧。”尹玉娟感覺有些心累，本來就是來京城簡簡單單督促一下女兒，順便給她打打預防針，沒想到一波三折，出了這麽多事情，她已經放棄驚訝了。

    “其實我和你女兒也就才認識一個多月，算是一般的朋友，昨天之前我還不知道顰顰家在哪呢？尹阿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尹玉娟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也就是說眼前這位也是受害者？被臨時拉過來的無關緊要的人物？

    “你的意思是不用管你，顰顰覺得找個男朋友沒用處自然就不談了，是這樣吧！”

    趙一帆的嘴咧得越來越大，“阿姨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這件事主要就是您和您女兒之間的問題。”

    ……

    人生無常，幾天過去，柳玉涵已經踏上了回家的列車，房屋的整修工作則是有條不紊地進行。

    這次整修並不是裝修得多麽合人意，隻是趙一帆已經忍受不了簡陋的基礎設施了，整修隻是把兩家租客的生活痕跡，比如黑白分明的牆壁全部抹除，牆上的裂縫，角落的老鼠洞，鏽跡斑斑的窗戶…

    給整棟院落做好防護，不至於等到想回來住的時候，已經衰敗成鬼屋了，趙一帆可不是個能夠時常維護的人，他更喜歡一步到位。

    不過還沒有下決心買房，沒有接觸過理財的趙一帆可舍不得在十二月之前把錢從股市裏抽出來，這些日子買電腦，裝修可是花了他不少錢，接下來的生活還是能過得舒服，不過想揮霍就不太可能了。

    被籠罩在樹蔭下的院落，涼爽也涼爽的有限。

    趙一帆脖子上掛著毛巾向裝修的負責人了解情況。

    “老包，你們這還有多久能弄完啊？還有這味道怎麽散的快？”

    帶著個帽子的老包，咧著大嘴，操著平原省口音，笑嘻嘻地說道，“你放心，現在就是收尾，不弄嚴實了，後麵就麻煩了！味道？味道很正常啊，開開窗通通風，過段時間就行了。”

    趙一帆看著憨厚老實的包工頭，是半毛錢都不會信的，前世跟著父親，聽他說了好多的裝修建築行業的事情，感覺那些雇主都是冤大頭，雖然遇到那種黑心的包工頭概率比較少，但是總是不爽。

    要不是這幾個人是老羅他們家公司暫調過來的，雖說不至於買顆九毛九的螺絲釘都要打七十七的出租車自己去買，但也得提防著點。

    “快搞完了嗎？對了，還有那些不要的東西你們也都搬走吧！我又不是多吝嗇的人，別偷偷摸摸的，讓人懷疑。”

    雖說是“不要的東西”，其實就是些舊家具，趙一帆朝個別工人身上望了望，意有所指地和老包說了下。

    老包擦了擦汗，確實手下有個愛摸東摸西的家夥，不會是摸到人家家裏被發現了吧？

    “一定，一定，小武，你又拿什麽東西了？快給我交出來！”老包對著那個被叫做“小武”的年輕工人嗬斥道，沒本事的家夥，居然還被發現了！

    年輕工人漲紅了臉，趙一帆看到走進的人，還有幾分稚氣，估計也就十六七歲，他擦了擦，大概就是輟學在家，身子還沒長成，在家幹了幾年農活，然後出外打工的小家夥。

    “啪…你扭捏個什麽，跟個娘們樣，還不交出來！”老包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年輕工人的後腦勺上，之後按著他的頭低了下來。

    “趙先生，不好意思啊，這小子是我一個晚輩，膽子很小，就是喜歡到處摸東西，不敢偷錢的，那是犯法的事情！小武你愣什麽愣！”

    名叫“小武”的年輕小夥從工具包裏掏出一個筆記本，裏麵還夾著幾張照片，被老包一劈手拿了過去，又是順手一拍後腦勺，“還不趕快道歉！”

    “……對…對不起……”

    年輕小夥小聲說了幾句，就被老包拍了拍肩膀，“沒有了吧？沒了就給我回去幹活！聽到沒，下次要是再被俺發現就滾回老家去！”

    趙一帆翻開筆記本，就是個正常的本子，記滿了家常開銷，看到那娟秀的字體應該是柳玉涵的，估計是忘了拿走。

    但以上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裏麵夾著的幾張藝術照，和正裝照，看那姿勢和表情，對於閱片無數的趙一帆沒有多少衝擊力，但是對於這個時代信息匱乏的人來說就有很大衝擊力了，估計小武就是因為這才偷偷拿走的。

    “趙先生，是這個吧？”老包謹慎地問了問。

    “嗯，這個是我朋友的私人物品，下不為例啊！”

    趙一帆送走一幹工人，關上院門，繼續開始自己的思考人生。

    不是假的，是真的在思考人生。畢竟前世作為一個單純的程序猿，就是因為他的性格問題。

    “平安，你打算報什麽學校和專業了嗎？”母親的語氣很溫柔，兒子高考考的還算不錯，她這個做母親的心情也十分舒暢。

    而李平安，內心裏對於未來沒有任何的想法，暗戀的女孩，好像很努力，但是成績不好，打算複習，明年重考，自己好說歹說，也算是超常發揮了一次，肯定是要走掉的。

    自己可不是那些一時失誤，與清北隻差一壁之隔的學霸，對於自己來說，就是考上幾本，至於什麽985，211，這些莫名其妙出現在那本厚厚的寫滿了各種大學的目錄書裏的數字，他暫時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總之聽老班說，你要是能報上個985就好了。

    無聊地翻看著厚厚的書，還有一疊子近幾年各高校投檔線的紙，李平安圈選了幾個自己可能報的上的和基本報的上的，還有肯定報的上的幾所大學，然後就開始選起了專業。

    “哥，你說我選什麽專業好啊？”李平安第一詢問的對象就是剛剛畢業的大哥。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什麽適合你啊？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於是，李平安選擇了，哲學，數學，還有計算機，大概就是不用注重社交，或者隻需要關注團隊的關係就行的職業。

    麵臨選擇，趙一帆從不正麵回答，隻是被動接受。

    現在，他想要做出點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