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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嚶嚶嚶歡迎來jin江  目的便是為了將她安排到玉竹院的下人給趕出來, 而她更是以為管教下人不當, 被大郭氏責備,不僅如此, 竟然還要將管家權給交出去。

    小郭氏的心裏在嘔血, 沒有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有這樣的心機!

    是了,有那樣一個娘,她又怎麽會簡單!

    管家權是萬萬不能交出去的,而大郭氏這次如此硬氣, 不過是因為繼女要當裴氏的幹女兒了,想必知道了這事丈夫也會站到繼女的那一邊。

    說來說去,都是因為裴氏要認繼女當幹女兒引起的。

    隻要......

    小郭氏眼神一冷,心中隱隱有了想法,護國公是什麽樣的身份,想必不會收一個名聲不好的幹女兒。

    若是傳出繼女不敬繼母的名聲......

    因為有了想法, 小郭氏的心中終於好受了些,見茶杯的碎片撒了一地,當即喚屋外的丫鬟進屋收拾。

    她則整理了一下衣裳, 帶著夏柳準備前往秀蘭閣。

    這秀蘭閣的繡娘可不是那麽容易好請的, 她今兒提前去探探口風, 免得明日出什麽幺蛾子。

    若是這事辦妥了, 指不定老太太的氣便消了。

    小郭氏其實心中有些責怪大郭氏小題大作, 心中想著丈夫回來了, 她要吹吹枕頭風, 指不定還能讓丈夫覺得繼女還是如以往一樣頑劣。

    這麽想著, 下人將馬車也備好了,小郭氏和夏柳便上了紅漆烏蓬的馬車。

    見夫人坐好,夏柳便報了地方,駕車的下人忙應了聲,隨後一甩鞭子,便駕著馬車往東城趕去。

    這秀蘭閣便開在東城最繁華的地界,從鎮國侯府過去差不多需要兩刻鍾的時間。

    夏柳是小郭氏最信任的丫鬟,在大郭氏那兒受了氣,便忍不住在夏柳麵前抱怨起來。

    雖然沒有說什麽話,可是語氣表情卻不免帶上刻薄,雖然極力隱忍,可是還是和平時溫婉的形象有些區別。

    夏柳卻絲毫沒有驚訝,聽了這話連忙安慰她。

    小郭氏拍了拍她的手:“還是你貼心些。”她頓了一下,突然說道:“你如今也二十有二了,年齡不小了,當初和你一起在我身邊當值的人都嫁人了,你可有看中的,我要將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夏柳也不是第一次聽這話了,當即拒絕了:“夫人,我在你身邊侍候就好了,以後姑娘大了還能替你看姑娘呢。”

    聽到的答案和以前說的一樣,小郭氏也不知這個丫鬟為何不想嫁人,不過她可是自己的得力助手,若是能一直留在身邊也不錯的。

    兩人說話間,時間慢慢過去了,馬車突然一停。

    車內的主仆兩人皆以為到了地方了,結果外麵便響起一陣喧嘩,哭聲不絕於耳,還夾雜著幾聲婦人的罵聲。

    小郭氏當即發現了不對勁,不用她開口,夏柳便連忙問道:“蘭叔,還沒到嗎?”

    蘭叔的聲音在外響了起來:“夏姑娘,前麵發生了點事。”

    夏柳:“夫人,我去看看。”見小郭氏點頭,她便下了車。

    而小郭氏也有些好奇發生了什麽事情,忍不住將車簾掀開了些。

    一家鋪子前的一個婦人正拽著一個男人又是哭又是罵,一個幾歲大的女孩也坐在一旁的門墩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個死沒良心的,竟然為了一個野蹄子要將女兒賣了啊!那個野蹄子就是一個專門拐人的,你難道以為她是真的想跟著你不成!”

    這話一落,周圍看熱鬧的人頓時發出一道噓聲,看著男人的眼神滿是唾棄。

    男人被這麽多人指責,頓時惱羞成怒:“你個潑婦,自己生不出兒子就妨礙我生兒子,你要是能生的話,我還用花錢去找別人!”

    之前那婦人聽了這話頓時又激動起來,又是一陣罵,男人也受不了,兩人當即扭打起來。

    見到此景,一旁的女孩哭得更加厲害,而男人一時不察臉上被女人抓出了一道痕跡,他頓時氣得用力一踢:“潑婦,竟然動手打我,你看我不休了你!”

    這話一出,女人當即發出了一絲哀嚎,服了軟,一改之前的態度,不但不鬧了,還說軟話他哄回家。

    眾人因為這個轉折皆是一驚,有知道這事的人忍不住給不清楚的人說了兩句。

    “那男人是西城有名的痞子,以前也算是富商,可是家產都被他給敗了,聽說是和一個小寡婦看上眼了,不知怎麽要將女兒賣了,都要上去汝州的船了,還是那女人要死要活地鬧,男人實在是受不了才去將女兒要了回來。”

    “賣去汝州?幸好那當娘的硬氣了,不然那小姑娘這輩子就毀了。”

    唱戲的人都走了,周圍的人自然也慢慢散開了,馬路也暢通了。

    夏柳見路通了,當即又爬上了馬車,便將事情簡單說了兩句。

    小郭氏終究是坐在車裏,又離得遠些,所以聽得不清不楚的,倒是將婦人的態度看得一清二楚。

    那女人一聽那男人說要休妻便服了軟,嚴蕊當初為什麽那麽硬氣?

    當個下堂婦也不怕把文國公的臉給丟光了!

    夏柳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簡單說了說剛才的事情:“夫人,聽說就是那混賬男人要將女兒賣到汝州去,汝州那地界可是出了名的,離得又遠,要是賣去了,這一輩子就見不上麵了,就是為了這事,兩口子就鬧起來了。”

    汝州?

    汝州最出名的就是花樓,汝州安陽更是其中的翹楚。甚至傳過“過汝不進安陽者乃終生憾事”這話。

    小郭氏雖然是內宅婦人,也曾聽過這話,聽說無數風流才子為了一睹安陽城的風采,不顧路途遙遠都趕去了。

    虞州與汝州相鄰,她自然也聽過關於汝州的事。

    從虞州趕回晉康便足足花了二十餘日,那汝州離得更遠,馬車的話怕是要趕一個多月,若是......

    不知為何,小郭氏的心跳得有些快。

    因為這事有些稀奇,夏柳也忍不住多說了兩句,隨後見小郭氏臉上表情有些茫然,忙叫了一聲:“夫人,怎麽了?”

    小郭氏連忙回過神,“怎麽了?”

    夏柳:“好像快到了。”

    片刻後終於到了秀蘭閣,主仆兩人下了車,因為剛剛的事情,小郭氏有些心神不寧,不過還是將事情辦好了。

    半個時辰後,和文娘約好了明日的時間,小郭氏便準備離開,在看到隔壁的首飾鋪子的時候,想到自己好些日子沒有添首飾了,便起了心思。

    首飾鋪子很大,有兩樓,寬敞亮堂,鋪子裏還想著一絲淡淡的清香。

    二樓專門是替晉康的世家貴女做首飾的,即便是未曾嫁人的時候,小郭氏也沒有資格上去,嫁給了陸鶴鳴有底氣上去了,小郭氏卻不敢上去。

    旁人打量的目光會讓她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見到有客人到了,店裏的夥計連忙上前招呼,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夥計:“夫人,要看點什麽東西?”

    小郭氏看了看櫃台上放著的首飾,視線落在一支玳瑁玉釵上:“把那支簪子給我看看。”

    夏柳忙從夥計手裏接過插.入了小郭氏的發髻間,看了一眼,忍不住誇了一句。

    小郭氏本就生得溫婉和氣,玉簪更加的顯氣質,夥計自然也是讚不絕口。

    知道夥計都嘴甜,小郭氏自己照了照鏡子,別說,還真挺好看的。

    見她臉上露出滿意,夏柳忙問道:“這簪子多少銀子?”

    夥計:“夫人,這簪子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差不多夠平常的人家舒舒服服地過一年了,小郭氏以往在郭家的月例也不過一兩銀子,還比不過當初嫡母身邊的大丫鬟。

    幸好,她嫁給了表哥。

    小郭氏遲疑了一瞬間,回過神來之後揚了揚下巴:“夏柳,付錢吧。”

    夥計臉上登時一喜,小心翼翼地將簪子包起來,要是摔碎了,她可賠不起。

    小郭氏買了玉簪便滿足了,準備離開,然而剛剛走到門口時,突然頓住了。

    她看見了一個人正往樓梯上走下來,因為店裏來往的人多數是婦人,二樓又看不見,店裏為了避嫌便安排的伶俐的丫鬟在二樓。

    此時丫鬟正帶著笑和那人說著什麽,不用看,便知道丫鬟臉上一定滿是阿諛奉承的神色。

    小郭氏看見了那人的時候,嚴蕊自然也看見了她,不由看了她兩眼,沒有看見想見的人,嚴蕊有些失望。

    而小郭氏卻覺得對方的眼神帶著嘲諷,想到自己剛剛竟然在為能隨便用區區十兩銀子沾沾自喜,她心中不由升起一絲難堪。

    她的心中一時複雜至極,一雙眼直愣愣地看著陸煙然。

    陸煙然帶著笑和陸鶴鳴說話,感受到了她的視線,當即看了過去。

    然而她還未開口,小郭氏便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侯爺,煙然最喜歡吃那道菜了,你快給她夾啊。”

    陸鶴鳴心中高興,當即用公筷夾了一筷子放進她的碗裏,“煙然,喜歡吃就多吃點。”

    陸煙然總覺得小郭氏剛剛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不過見陸鶴鳴看著自己,她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道了一聲謝:“謝謝爹。”話落吃起了菜,心中卻是在思量著陸鶴鳴為何突然對她這般熱情。

    她的聲音軟糯,陸鶴鳴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女兒雖然像前妻,可是眉眼之間也能看出他的影子,此時她乖乖巧巧的,讓他的心不由軟了軟。

    再加上女兒救了護國公府的世子,讓自己和護國公搭上了線,他對女兒便更添幾分耐心。

    大郭氏在主位上看著父女倆這般和諧,臉上的笑容怎麽也藏不住,便多說了幾句:“鶴鳴,你啊,就應該多和煙然親近親近,多關心關心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