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暴雷前夕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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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人停手吧,大清要被你搞亡了!
當日,深夜。
天上繁星點點,皎潔的月光下,俯視下去京城,可以發現其外城城牆上,那攢動的無數篝火火把。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被迫離城,駐紮在距離外城城池五十公裏地區的乾隆所在位置。
為了避免受到遠程炮火襲擊,乾隆命令禁止所有帳篷嚴禁篝火。
自己每休息上兩個時辰,都會騰挪行帳,換個位置。
星夜茫茫,乾隆老邁的身體即便穿的再多,也是顯的那麽羸弱,一陣寒風襲來,就換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
咳嗽聲剛起,身後就披過來一襲裘袍。
是貼身太監李玉貼過來的。
旁邊正在閉目思索的躺在擔架上的紀曉嵐耶睜開了眸子,看了過去。
李玉像犯了錯的孩子。
他忸怩著,想說什麽又不想說。
“李公公,有什麽話就說吧,都這個時候了,唉……”
見到一旁紀曉嵐鼓勵。
李玉噗通一聲,跪倒在乾隆身前。
啪啪就是幾個耳光給自己。
“萬歲爺,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先前為了入股地產,給趙忠卿透露過許多關鍵消息。
奴才該死……”
話音剛落,身後的察哈爾緊隨而至。
噗通。
跪倒在地上。
“萬歲,察哈爾混賬,奴才在調查餓了嘛之際,收受了和珅賄賂,加之眼拙,沒能識破餓了嘛 的驚天麵目,奴才……罪該萬死。措施臣早些發現,朝廷就能早些 防範,就不會有如今這攤子事……奴才……”
察哈爾哽咽。
能夠擔任九門提督一職,就足以說明自個在皇家心中的份量,自己不是一個好奴才……
跪著的察哈爾和太監李玉,包括一旁持觀望態度的紀曉嵐都覺得乾隆要暴怒。
按照萬歲爺的脾氣,不處死二人就已經格外開恩了。
但……
乾隆格外平靜。
今日之禍之後,他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正是因為他的肆意放縱,才有了趙忠卿這等奸臣的為非作歹。
趙忠卿連自己都能玩弄股掌之中,拿捏李玉與察哈爾自然也不在話下。
要說錯了……自己也有,且錯的根源就在自個。
一切都結束吧……乾隆雙眸微閉。
用極為平淡的語氣回應
“你們二人有錯,朕也是有錯的,日後無需再提。”
江山都丟了。
說什麽都做什麽都於事無補,隻會顯的更加蒼白無力。
唯今之際是任用賢臣,伺機奪回江山。
李玉與察哈爾二人緩緩站起身,此刻二人心裏都有一個決定,那就是以死報效。
萬歲爺不加責怪自個,那就是格外的開恩,天大的皇恩,他們這些奴才該記一輩子!
相信吧萬歲爺,察哈爾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的,察哈爾永遠 忠於大清,永遠都是您老的好奴才!
想想吧萬歲爺,李玉一定也會給您一個 滿意的答複 的,李玉,永遠都是萬歲爺的好奴才!
“察哈爾,咱們現在還有多少兵馬?”
“回萬歲,經京城九門一戰,剩下步兵八千,騎兵二千。”
乾隆心中一震。
竟損失了一半大清精銳!
“這坦克……未免太強。”
“萬歲爺請放心,周圍營地方圓十裏都挖好了戰壕,坦克是絕對開不到這裏的。”察哈爾補充一句道。
乾隆略微沉思,如今他們背靠山海關,明天天下大亂,他一定得從從一群惡狼嘴裏,拽回來更多的肥肉。
除了關外的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外,他還想要更多。
隻有這樣,才能為後續大清的卷土重來,奠定足夠基礎。
紀曉嵐看出了乾隆的心思,不過比起地盤,紀曉嵐看出了一個更深的問題。
銀子……
沒有銀子 ……
誰跟你打仗啊 ……
這是擺在麵前的難題……
眼下士兵們還沒到月底發餉的日子,即便到了,還能拖兩三個月。
可是銀子能拖,士兵的肚子拖不了。
人要吃喝拉撒,馬要吃草飲水……
豐台大營本地的儲備頂多還能撐半個月,半個月後,儲糧就沒了。
所以萬歲爺壓根想的就不該是如何增強實力,奪回地盤,而是先想如何固守住基本盤,如何能夠維持現狀。
做好這些,再想其它。
對於紀曉嵐的顧慮,乾隆當即說出了自己的解決辦法。
“回到遊牧時代,搶到的就是自己的規則。事後隻需要向朝廷上交所獲得二成。”
“萬歲爺,這……”
紀曉嵐是反對的,身為漢人,一個飽讀詩書的漢人,這樣茹毛飲血的粗暴做法明知是不對的。
萬物就該由秩序統治,沒有秩序,那成什麽了……?
重回野獸時代?
“不必再說。”乾隆抬起手臂,他沒辦法,沒有銀子隻能恢複到先祖的時代的作戰模式,或許這也是一個契機,恢複滿洲八旗實力的契機,讓對財物的極度渴望,從而激發人體最大戰鬥潛力,再次回到屬於女真人的巔峰時代。
不是他崇尚野蠻複古,而是如今的形勢,已容不得他選擇。
擺在麵前的隻有這麽一條解決軍餉的辦法。
自給自足,自搶。
~~~
白蓮教。
湖北襄陽駐地。
王三槐,徐天德死守著襄陽城。
若不是襄陽自古以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城高池深,他們恐早已經人頭落地。
正在府中急德來回踱步的徐天德,苦思冥想。
軍中已斷糧三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拚了——!”
身後的王三槐大大咧咧,當即抄起的八十斤連環大刀就要出去決一死戰。
經過多輪圍剿,如今白蓮教的人數已由原來的十多萬,暴跌至如今的二萬餘人。
而滿清朝廷至少人數是二倍之上多於自己,且戰鬥力彪悍,意誌堅定,怎麽看己方都是對方的對手。
但一向睿智冷靜的徐天德還是默許了衝出城的做法。
沒法子,待在這裏,不會有人來救他們的,還不如趁著身體還有最後一把力氣,衝出去,能逃出幾個就是幾個。
“大哥,隻能靠咱們了,難不成你還盼著天兵天將?!”
徐天德手持拿上那象征著白蓮教最高權力的玉雕白蓮抱於懷中。
“大哥,都要死了,還帶著玉?”
“三槐,你是我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可以敞開了和你說,外麵那些人就不行。”
“大哥,你要說什麽呀。”
“但凡懂謝 道理,讀過一些書的,他們人已經在滿清朝廷當官啦。即便不當官,也不會和我們混。
所以要對付滿清,就要用一些蠢一點的,笨一點 的人。
對付那些人,就決不能跟他們說真話,必須用宗教的形式催眠他們,使他們覺得所做的事情是對的。”
“……”
“玉雕白蓮是白蓮教聖物,是象征,它在你我眼裏是垃圾大便一坨,但在外人眼裏不是。連我們做教主的都放棄了它,那麽日後白蓮教還會有人相信?”
“……大哥,我知道了。”
“三槐,記住,如若我出不去,你一定要拿著這尊白蓮玉雕,繼續衝出去。”
徐天德心裏清楚,一旦出城作戰,他是絕對沒有兄弟三槐逃出的幾率大的。
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而三槐卻有萬夫不擋之眾,一柄八十斤連環刀簌簌生風,隻要他拚命,定能殺出一條血路。
兩人手拉著手,來到襄陽城門下。
“列陣!”
“開門!”
“以白蓮之恩澤,賜我白蓮將士神力!”
“神力,降臨賦予給我們吧!”
徐天德站在 城門上,手持白蓮,高聲呐喊,他要為將士們打最後的雞血。
不過……
隻見 城門下。
原本包圍的密密麻麻,裏三圈外三圈的清軍竟然急速撤退而去。
“發生了什麽?”
徐天德愣愣的與王三槐二人大眼瞪小眼。
也難怪,被圍在襄陽城近乎二個月,信息早已閉塞,自然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巨變……
“俺怎麽看那些清軍是被迫撤離啊,清朝的皇帝老兒是糊塗了嘛?”
徐天德看向城下正在撤離的清軍士兵,人人麵色不甘,最終嘟囔著,咒罵著。
與此同時,身在將軍大帳內的劉墉已經被氣的噴血,一口老血噴在了作戰圖紙上。
剛剛朝廷來的使者的一番話,在眩暈的大腦裏來回回蕩。
“京城丟失,萬歲爺即令大人率兵回撤,撤退至關外……關外……”
劉墉苦笑,自言自語自嘲道,“關外……撤退關外……置大清的百年基業於不顧。”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攻克了京城 !”
劉墉憤怒的質問信使。
因為是八百裏加急,遞交完聖旨的獄卒累的氣喘籲籲,正在一旁大口喘息,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上。
但從其起伏不定模糊不清的話語中,劉墉還是聽到了令人作嘔的三個字。
“趙,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