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裂縫產生,趙忠卿目的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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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人停手吧,大清要被你搞亡了!
“拿酒來,越多越好!”
回到自己臥榻之處的王三槐,褪去鎧甲,袒胸露乳,大手一揮,立刻命人去拿酒來。
無名的怒火,在他的體內熊熊燃燒,即便這樣的寒冬天氣,他也感覺熱氣難耐。
心中對於兄長徐天德的憤恨,此刻也隻有酒水可以掩蓋。
出生入死這麽多年,沒想到連這點要求都不願意答應。
大家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不就是為了造反當皇帝。
你徐天德坐得,我王三槐就不能坐一下?又不是不還你!
說什麽規矩,說什麽自古未有,那大宋朝怎麽就可以?
甭管金匱之盟是真是假,你就說,他是不是弟弟繼位吧!
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徐天德的弟弟,比血脈弟兄還要弟兄的存在,但為什麽做出來的事,卻不像一個兄弟做的?!
該死!
為什麽自己就不可以!
心中不斷重複這個問題的王三槐越來越煩躁。
他知道趙忠卿有離間計的成分在這裏麵。
可這恰恰證明了,他和徐天德的兄弟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麽情濃於水,堅不可摧。
自己一口一個的好大哥,僅一個皇位,就測試出來了。
自己不可以,難道你徐家的後人就可以?終究比不過他的子嗣嗎!
已經夠讓步了,自己要的還是下一任的皇位!又不是當今!
說實話,他想要當皇帝是手拿把掐的輕鬆事。
十五萬大軍。
超過十萬聽自己指揮。
五個將軍。
四個將軍聽命於自己。
自己有什麽不能夠的!隻要自己想!
此刻王三槐想到和珅酒宴上譏諷自己的那句話了,曆曆在目。
“他未必拿你當兄弟。”
這句話久久回蕩在王三槐的腦海裏,久久的,陰魂不散。
“大人,酒來了。”
侍從搬來一壇壇普通的老酒。
這些都是平常王將軍最愛喝的,他們都記得。
嘩啦啦——
清酒從壇口流出,匯在半個腦袋大的白色瓷大碗裏。
碗裏的酒水還未停止打轉,浮沫未散,王三槐就已經端起來一飲而盡,咕咚咕咚,超大一口灌下去,他太迫切的想要把腦袋裏那胡思亂想的想法給甩的幹幹淨淨。
噗——
一口噴出。
噴在地上。
“這他娘的泔水!”
兩名侍從互相看看,大眼瞪小眼,惶恐的從壇子中舀起一小口,用手指沾了點,舌頭小心舔了舔手指。
“大人,就是酒啊,您常喝的。”
“屁!酒不該是這個味道!”
原來自己一直喝得都是泔水。
怪不得人人都要爭那富貴。
京城七日行,算是徹徹底底把他給震驚住了。
吃的是珍饈,喝的是上好的女兒紅,這才是人該過的日子。
“滾去給老子找女兒紅去!”
恰在此時。
帳外來報。
“王將軍,從京城西門城出來一幫拉著酒水的民夫,說是來給您送酒來了。”
酒水……
聽到酒水來送自己,王三槐知道,絕對是趙忠卿派人送過來的。
宴會上。
他就常常誇耀女兒紅好喝,怕出城回去之後,沒了此等好酒,會造成不適。
沒想到趙忠卿都聽進了心裏。
門外。
正在訓練的一排排一列列白蓮教教眾,看著這一輛輛板車,堂而皇之運送進軍營的酒,一個個饞的直流口水。
哈喇子掉一地。
雖然酒壇子都被密封著,可那陳年老釀豈是能封得住的?
嘩啦。
帳篷掀開。
五大三粗的王三槐從中走出,來到停在軍營的板車前。
為首的板車老板道“將軍,這是趙大人專門派小的送來酒,他說王將軍一連喝了七天的女兒紅,萬一到了城外喝不到此等佳釀了豈不留戀?”
王三槐對著幾輛板車掃視過去,足足上百壇的上好佳釀。
體內的饞蟲瞬間被勾起來。
咕咚~
咽下一口唾沫,喉嚨聳動的王三槐當即快步走了過去。
抱起一壇子,大開猛灌。
咕咕咚咚喝了個盡興後,也注意到訓練校場的士兵們一個個如饑似渴的表情。
磚頭對著訓練場上的眾將士道
“還看著幹嘛,過來喝!”
“來,喝!”
王三槐如同一隻蠻熊,整個人坐在在板車上,一邊豪飲,一邊把一壇壇的美酒遞給手下 兵丁。
扯開壇子壇塞,那陣陣迷人的酒香,瞬間飄散出來。
香味四溢。
把所有人饞蟲子都給勾了出來。
“來,喝,都陪老子喝!”
王三槐試圖用狂飲來發泄心中不滿,喝醉的王三槐開始醉醺醺說起胡話來。
“大將軍,這攻城仗到底還打不打,我們可都盼著進入京城,等著封賞呢!”
“是啊大將軍,我就等著封賞完回家娶老婆,蓋上三間大瓦房好好享受!”
“大將軍這些天,去了京城談判得有七天了吧,到底什麽個情況啊?”
醉醺醺的士卒七嘴八舌的問起來。
王三槐本就不是藏的住秘密的人,他也不認為談判內容是秘密。
“兩個條件,答應姓趙的兩個條件,他就退出京城,咱們就可以兵不血刃占據北京城。”
“啥條件啊大將軍?”
“第一,封王,給他封王!”
眾士兵聽完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大將軍,這給趙忠卿封王沒什麽不妥啊,畢竟誰會甘心白白讓出京城。”
“要說這天下大亂就是他趙忠卿攪合起來的,清廷也是被他趕走的,封王沒毛病。”
“封就封唄,和平解決,咱們可以少死多少弟兄。”
“第二個條件是啥呀大將軍?”
“第二,承諾,承諾我王三槐當未來的二代皇帝,徐大哥做第一代。”
“……”人群稍稍沉默,但隨即就有湧出同意的意見來,一個個都是大字不識的農民,這麽搞,沒有人覺得不妥。
“這好啊,徐大帥是咱白蓮教教主,您是副教主,他老人家都五十歲了,您才三十。”
“不是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皇帝朝朝有,今年到我家。徐大帥和您都能過一把皇帝癮,有何不可?”
手下人一個個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徐天德為人頗為正直,賞罰分明,任用賢才。
到時候建國之後,肯定給那些讀書的酸臭儒子們大加封賞。
但要是後麵王三槐當皇帝就不一樣了。
此人唯重情誼二字,他們這幫跟在身邊的老兄弟們,一定能夠大大的沾光,榮華富貴絕對又能登峰造極到一個新的層次。
想到 這裏。
鼓吹效仿宋朝太祖太宗世襲之法的人越來越多。
“將軍,這法子好,我同意!”
“我也同意!”
“咱將軍刀頭舔血一輩子,苦了一輩子,等徐大哥過完皇帝癮走後,就該您坐坐。”
聽到這麽多人支持自己,袒護自己。
王三槐那怒氣蹭的一下上來了,烈酒也再壓不住。
“可是,徐大哥他不同意!”
啪——
酒壇子被王三槐重重摔在地上。
“那宋太祖趙匡胤太宗趙光義二人,乃血脈兄弟,方才有兄弟繼位之舉。
我……我和徐大哥,到底不是血脈兄弟嗎?!”
眾人沉默“……”“
“打天下有我的份,坐天下就沒我的份了?”
“憑什麽,徐哥哥你坐一次,就不能讓我坐一次?”
“戰場兄弟……到底不如血脈兄弟啊!”
……
這一番胡言亂語。
很快傳到主帳內徐天德的耳朵裏。
此刻正在書草文案,和謀士們商討如何攻城之時不受後方襲擾的徐天德,心中是惴惴不安的。
他知道,如果任由兄弟王三槐心中的怨氣加大,白蓮教絕對會分崩離析。
像如今這樣天大的入駐京城的機會,恐怕中華曆史上就隻會有一次。
一旦分崩離析,錯失良機,白蓮教此生再無執掌天下之可能。
“散了,都散了吧。”心亂如麻的徐天德一向平靜如水的心境,此刻翻若大海波濤,再也無法安心下來商討戰術。
待到主帳內的眾謀士都一一退去,他叫住給自己剛剛打小報告的王三槐身邊的那位親兵。
“兩個時辰前,趙忠卿派人專門給王將軍送來美酒,看來此二人交情不淺。而且將軍和一眾將士喝醉後,方才敢胡言亂語起來。屬下句句屬實,還望教主明鑒。”
正所謂酒後吐真言,徐天德很想知道說的內容。
“王將軍他怨氣真有這麽大?說什麽?”
“教主,屬下說的句句屬實。將軍他一口一個宋朝皇位兄弟相繼,一口一個……”
“還一口一個什麽?”
親兵猶豫片刻,嘴巴艱難道,“一口一個,戰場兄弟之情,不如,不如血脈兄弟之情。”
咣!
徐天德隻感覺心髒驟停,自己可從來都是把三槐當親兄弟看待的啊!
他們一起躲入過深山老林,一起在陰暗潮濕的山洞餓過睡過七天七夜,當時王三槐昏迷不醒,口渴難耐,還是自個割破手指,用血滴在其嘴上……
攻打襄陽城時,並肩作戰,冷箭射向三槐時,是他徐天德及時擋住……
一路走來,早已是超越兄弟般的存在……
他怎麽能夠生出這樣的想法……
徐天德臉上充滿失望,落寞之情躍然麵龐。
“教主,要不要,先……”親兵極小聲,且在自個脖子處比劃了個‘割喉’動作。
“!”徐天德當即大怒, “王八蛋!禽獸!你把我徐天德當什麽人了!就算是天塌下來,地陷下來,刀架我脖子上,我都不會有此等想法!”
“你一定是被趙狗賊收買了,竟敢挑撥我們兄弟之情,來人呐,給我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