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人口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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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大人停手吧,大清要被你搞亡了!
    軍事區。
    京城區域最小,這裏卻是最為重要的區域。
    任何真理都是建立在絕對的武力之上的。
    沒有鋒利的刀劍,就像不穿衣服的女人,時刻都有被淩辱的風險。
    京城雖小,卻內藏大器。
    器大,才能活好。
    京城的武器夠厲害,才能在這四分五裂的亂世,活的好。
    轟隆隆~
    巨大的噪音,在整片軍事區響徹。
    軍事區並不大,所以趙忠卿沒讓人通知張大炮,與和珅兩人,四處閑逛視察起來。
    整個區域,落座有蒸汽廠,加上新增的火藥廠,其實也就兩個。
    一個生產坦克,一個生產手雷。
    這兩樣東西。
    在戰場,是夢魘般的存在。
    不一會,來到火藥廠。
    此刻的火藥廠倒是沒有一個工人,因為 都集中在了空曠的廠院中。
    正在實驗第一批木柄手榴彈。
    趙忠卿的到來,讓這讓實驗,顯的格外重要起來。
    “張大炮,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給製造出來了。”
    “大人吩咐的事情,小的自然 上心,況且這手榴彈可關乎到我們日後的統一事業。”
    “那還等什麽,接著實驗吧。”
    和珅看著這木棍一般的玩意,實在不相信能夠爆炸後產生大的傷害。
    整個木柄手榴彈的原理,和珅大概看了一下,便已經了然於胸,無非是把炸藥填充到木棍之中,再由外麵延伸出來的那條白線進行製動。
    “趙忠卿,你真指望日後讓士兵帶著這個攻城掠地啊?”
    見到和珅一臉的不相信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是對自己的木柄手榴彈充滿質疑,趙忠卿無奈笑笑。
    “東西雖小,卻是範圍性傷害的王者存在。”
    隨著張大炮一聲令下全部人散開,躲在後麵。
    看著三十米外的假人。
    張大炮掄圓了胳膊。
    扔了過去。
    手雷冒著白色煙霧,在空中留下一個完美的弧度。
    “……”
    人群寂靜。
    轟~
    一聲。
    達到爆炸落地點激起的灰塵散盡。
    原本還立在那裏的稻草假人,已化為飄絮。
    地麵上微微落下幾根稻草。
    一切都仿佛沒有來過似的。
    “這……這威力。”
    和珅搖搖頭。
    很難想象,這就是手榴彈的威力。
    一旦單個士兵配備上這樣的神器,那將是對敵人何等毀滅性的打擊啊!
    ……
    白蓮教王三槐此刻,正大口飲著上好的二鍋頭酒水,一腳踹在了企圖逃離襄陽城,去到京城務工的年輕人身上。
    這樣的年輕人,光是今天一點,就逮到了足足十個。
    剩下沒逮到的算是運氣好。
    咕咚咕咚~
    猛灌上兩口酒的王三槐,帶著些許醉意,衝著眼前這幫城門下,被綁成粽子,跪在地上求饒命的一人一個大二貼子,狠狠的。
    他莽夫出身,自身力氣就是極大。
    不少人嘴角流出殷紅的鮮血,更有甚者,牙齒飛了出來。
    王三槐罵罵咧咧的聲音,響徹在襄陽城門樓周圍。
    “娘勒個蛋的,都他娘的不知道知恩圖報,給你們地不好好種,盡往外跑!”
    “貪官,咱給剝了皮,充了草,就立在你們鄉間地頭,咱?還不夠?為什麽還要去京城去什麽工廠?”
    披頭散發的王三槐,擒住一人頭顱,麵龐懟在那百姓麵龐前。
    其惡狠狠的表情加上嘴裏散發出來的陣陣夾帶著濃烈酒味的口臭,讓人害怕極了。
    “教,教主,俺隻是個普通老百姓,就是想出去掙錢而已,就是想吃飽。”
    “混蛋!”
    王三槐猛踹一腳。
    把那人踹翻在地。
    “胡說八道,種地也能吃飽,也能掙些銀子,我處決了貪官汙吏,分發了耕田,你們如何做不到這兩點!
    一個個,吃裏扒外,都是要去京城去給他趙忠卿做奴才!”
    王三槐不明白,心底的莫大鬱悶,讓他不得猛灌一口手中的紅星二鍋頭。
    京城來的酒,就是一個爽,一個烈。
    夠味!
    這他娘的才叫酒。
    見到瓶子空空。
    王三槐當即吩咐旁邊的太監,“給本教主再去拿一瓶來,對了,配上京城的酒鬼花生,酒鬼花生也拿來些。”
    說完,王三槐讓人把這想要逃去京城務工的不識好歹的十位,給押解上襄陽城頭。
    他要砍掉每個人的腦袋。
    當著整個城中百姓的麵。
    以儆效尤。
    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離開自己轄區,離開白國控製的後果!
    “教主,教主大人,我們,我們錯了,不走了,不走了還不成嗎。”
    王三槐並不是一個心軟的人。
    在他看來。
    這招殺雞敬候已經迫在眉睫了。
    不殺,就不足以扼殺人口流失。
    據統計。
    短短一個月工夫。
    光是他這一個襄陽城,就流走有四千人了。
    可想而知,其餘各省加起來,是什麽樣子。
    這對於一方勢力,一個國家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不光損耗了自己的兵源,還給對手趙狗賊輸送了力量。
    這怎麽可以!
    殺,必須殺!
    “給我把他們都帶上去!”
    王三槐大吼一聲。
    來到襄陽城。
    王三槐環視城牆下早已經聚攏過來,紛紛觀望的百姓們。
    好,這正如他的意。
    都來看,一個不落的都看!都好好看看!是如何斬首這些吃枇爬外的家夥們的!
    “此刻,被捆綁著,等著殺頭的這十人,乃一群賤種!”王三槐拿著從京城購買回來的擴音喇叭,衝著城下,烏泱泱聚集過來的百姓,喊話道。
    “給了他們地,剝皮了欺壓盤剝他們的官員,還要怎麽樣?
    我王三槐能夠做的都做了!
    可這十個人,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妄想溜出邊界線,去到敵方,去到北京城。
    你們說,他們該死不該死!”
    城下,是一片鴉雀無聲的百姓們,他們麵麵相覷,沒有作聲,畢竟,若不是白蓮教攔著,他們早過去了。
    聽說北京城如今可不是一般的繁華,當然,繁華跟他們窮人無關,但繁華的背後,是製造了大量的差事。
    京城最近幾天一直都在大量招收工人,就沒停過。
    各種工廠,進去後就是三餐大饅頭。
    要是能夠謀得一個保安的差事,那簡直是祖上燒香了。
    活輕鬆,又不累,三餐饅頭還不少。
    這可比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地裏耕種要輕鬆的多,劃算的多。
    “……”
    空氣中的沉默,並沒有讓王三槐 尷尬幾分,相反,他認為這幫愚民是受到了剛才自個一番話的感染,正在痛心疾首。
    “農民,就該種地!離開土地,你們什麽都不是!
    從今以後,都不要 給我妄想擺脫土地!”
    “要不然,這就是下場!”
    啪——!
    王三槐摔碎手中的二鍋頭陶瓶。
    舉起手,放下。
    隨著動作。
    十名城牆上舉起大刀的劊子手,高舉起手中的連環大刀。
    大刀在日光的照耀下,一抹寒光在刀刃與刀劍處閃耀。
    “斬!”
    一聲令下。
    十顆頭顱如同滾落的石頭蛋子,從城牆下掉落。
    民眾驚懼的表情,是這場行刑帶來的最好效果。
    有了恐懼。
    就有了枷鎖。
    有了枷鎖,看誰敢再擅自偷跑出城。
    斬首結束後,城下聚攏人群開始離散,開始哄鬧起來。
    他們全都紛紛聚集在了一貨郎麵前。
    沒辦法。
    京城的東西實在太好了,太新鮮了。
    他們不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自然要瘋狂購物一波。
    從京城來的貨郎,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隊伍。
    隻是由貨郎帶頭,帶著手下的徒弟們,趕著一輛輛的驢車,去到某州府。
    京城每天等待 出發的貨郎達到數百個,他們將前往各省各州府,一個不落,把京城的商品銷往絕大部分中原地區。
    撥浪鼓甩動,製造的聲音,便是貨郎到了的聲音。
    “欸嘿有,走過路過別錯過,京城的巧克力,泡泡糖等吃食。牙刷,護膚乳,等生活用品,應有盡有,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小貨郎,給我一箱泡麵!”
    “小貨郎,我要牙刷!”
    “我,我買巧克力!”
    “別著急一個一個來,這次我帶了三徒弟,三輛驢車,確保每個人都能買得到哈。”
    除了出售商品。
    在攀談過程中,貨郎難免不向大家交代下最近京城發生的事。
    “京城啊,欣欣向榮,又開了三家店鋪,每天那街道上都是人擠人,還有洋人呢,洋人也喜歡逛京城的街。”
    “那小貨郎,那蘭蔻化妝品,還有香乃兒的雨傘你怎麽沒有啊?”
    “姑奶奶誒,這玩意貴著呢,我這一個小貨郎,哪裏敢帶這些東西,進貨我也進不起得嘞。您要買啊,要不就是托親戚朋友去京城帶回來一份,要莫就得坐馬車親自過去一趟。”
    “好遠的嘞。”
    “遠是遠了些,但絕對保證您啊不虛此行,那裏有按摩的店子,還有尼斯湖景區玩耍,可以見見水怪不是。還有各種小吃呢。
    京城的夜市,那叫一個豐富,烤玉米,烤番薯,烤雞翅,咖啡廳也是極好的。”
    “玉米,番薯,我們知道。但你說的咖啡是什麽?”
    “咖啡嘛……就是一顆顆羊屎大的豆子,研磨而成,直接喝的話會很苦,得加些糖,就很好喝了。”
    “那你有咖啡賣不?”
    “京城的咖啡,被其它貨郎給進貨走了,輪到咱就剩下 一個屁了,沒事,要是想喝,等我下次過來。”
    貨郎和徒弟們和當地群眾打成一片,買賣中,攀談的也極為高興。
    “去去去!”
    頭戴白蓮冠的兵卒一聲聲嗬斥聲下,城外聚集買貨的湧動人群,閃出一條道來。
    “兵爺,要買什麽?”
    “綁起來!”
    貨郎被五花大綁進了城,去到城牆上見王三槐。
    身後的貨物也被牽進城去。
    “大人,小的沒犯罪啊,小的隻是賣貨的貨郎。”
    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叫喊聲,越來越遠……
    “這就是趙忠卿搞出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嗎?”
    背著手的王三槐,把玩著驢車內的各式各樣新奇玩意的同時,頭也不回的問道已經被嚇的連連求饒的貨郎。
    “大教主,您喜歡哪有,盡管拿,盡管拿。”
    “這是……”
    王三槐手裏拿著一塊一塊的木頭片,木頭隻有手指甲蓋大小,有方塊形狀,有長方形形狀,有三角形形狀。
    這些小木塊頭都凸出來兩個凸點。
    “大教主,這是積木,賣給富家小娃娃玩的,可以培養大腦,讓孩子更聰明,它要二兩銀子(一兩約等於330元)。”
    二兩銀子,又不能吃……這麽貴?
    王三槐嚐試把玩間,一張夾帶在積木堆裏的圖紙掉落。
    撿起來。
    上麵畫著故宮的形狀。
    “故宮積木玩法圖……”
    王三槐眉頭一皺念起來。
    “大教主,這是我所有貨裏麵最貴的了,很好玩的,這個可以拚接出故宮的模樣來,當然我們還有其它圖形,比如坦克。”
    聽到這個該死的詞匯。
    王三槐眉頭一皺。
    把手中的積木丟到腳下狠狠碾碎。
    他繼續翻看。
    “這又是什麽?”
    一塊長條狀的東西,顏色很是奇怪。
    帶著對積木心疼之餘的貨郎,看著被踩碎的積木,悲痛道“這是巧克力,甜甜的,吃的。”
    聽到可以吃,王三槐放到嘴角,剛欲伸出舌頭舔一舔,最後關頭還是猶豫了。
    把巧克力掰下一角,塞到了貨郎嘴巴裏。
    貨郎帶著哭腔,繼續頂著踩碎的積木,這忽如其來進入口中的巧克力雖然讓他的味蕾感覺到了香甜,卻也就無法磨皮他對積木的悲痛。
    見到貨郎吃了沒事。
    王三槐這才小心伸出舌頭,試探性在巧克力上舔了舔。
    一股濃濃的甜味,隨即在他的舌尖綻放開來。
    這種味道不等同於中國的冰糖。
    它的甜,是另外一種甜。
    嗷嗚~
    王三槐一口吞下。
    大口咀嚼起來。
    “大教主,您的嘴,您中毒了!”
    “來人,給我殺了這刺客貨郎!”
    見到士兵情況,王三槐趕忙拿起貨郎車裏的鏡子,對著一照,隻見自己嘴角和嘴唇都有烏漆嘛黑的玩意。
    因為上次大臣拿給自己鏡子,肥皂,泡麵看過,所以能夠一眼認出鏡子來。
    “大教主,巧克力就是這樣,什麽中毒啊!你們這些土撥鼠!”
    貨郎衝著要將自己就地正法的士兵嚷嚷道。
    王三槐舔了舔嘴角,舔幹淨後,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好吃。”
    繼續翻找。
    貨郎車裏的麵包,老幹爹辣醬也被翻找了出來。
    “這就是麵包?洋人天天吃的玩意?”
    帶著極大好奇心的王三槐揪掉麵包一角,塞入口中。
    一邊咀嚼一邊細細品味,口腔中一股淡淡的小麥味道。
    “大教主,麵包靠一靠會更好吃,如果你嫌棄沒味,可以沾一沾你右手拿著的老幹爹辣醬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