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紀曉嵐,劉墉的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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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大人停手吧,大清要被你搞亡了!
    “紀曉嵐,你又又又溜到京城去了嗎!”
    “沒,沒啊。沒有證據你可不要胡說,我告你誹謗,告你誹謗我啊!”
    紀曉嵐急了。
    劉墉目光嫖到紀曉嵐茶幾上,桌麵上那濃稠的,散發著香味的,一杯東西,實在不難不讓人發現。
    紀曉嵐一向是喝茶的,如今改口喝起來了這麽個莫名其妙的玩意。
    還有。
    放在茶杯旁邊的書籍。
    那一本本花花綠綠的書籍,壓根不是四書五經。
    具體是什麽就不知道了。
    劉墉當即就要去翻看一下檢查檢查。
    紀曉嵐手臂擋住。
    “閑暇時消遣時間用的,沒什麽啦。”
    “看那邊!”
    趁著紀曉嵐分神,嗖的一下,劉墉摸到書籍,一個側身閃躲開來,幾乎是同一時間翻開書籍,裏麵的畫麵……頓時讓他老臉一陣羞紅。
    “論男女身體體結構解析……”
    正巧翻開的一夜還是帶著女性插圖的一夜。
    人體的身體結構被各種密密麻麻的血管還有五髒六腑所表示。
    更可怕的是,連隱私部位,都畫的那般清晰。
    簡直有辱風化啊!
    辱沒先人!
    沒羞沒臊,沒道德,沒廉恥!
    “曉嵐,你……你可是個讀書人!正經人!七十歲了!怎麽可能盯著女性裸圖看?!”
    劉墉顫抖著語氣,手裏捏著卷成長筒的書籍,指著紀曉嵐教育。
    要是這件事傳出去,讓天下老百姓知道,知道當朝一品太傅,竟然窩在自家看《金瓶梅》《春宮圖》,如何不遭到天下人恥笑乎?
    紀曉嵐想要一把奪過書籍,手嗖的一下抓過去,劉墉一後退,撲了個空。
    見到沒有拿回來希望,紀曉嵐也不裝了,理直氣壯站在劉墉麵前,剛剛臉上的羞臊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羅鍋子,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什麽《金品梅》《春宮圖》的?我這是明明白白 地地道道的人體解剖圖,京城大書店擺在貨架上賣的,買這個可不止我一個。
    大家都買!
    什麽什麽春宮圖,簡直迂腐。”
    “好啊你,好一個京城大書店,你算是不打自招,承認自己又賊溜溜偷去京城了是吧你!”
    忙捂住嘴的紀曉嵐自知晚矣,“對,我去了,我又去了,前天剛去回來。”
    見到對方連裝都不願意裝了,劉墉怒不可遏。
    他不明白,這個昔日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有了同樣的理念的同僚,兼朋友的人,會如今這般沒有分寸的屢次前往敵人的地盤,被趙狗賊的一係列花裏胡哨的玩意,給迷的神魂顛倒。
    要知道,你紀曉嵐當初可是和自己,一起親自見到萬歲爺死在那京城外的狂野之上,那夜的風寒冷似刀,那夜的空漆黑如墨,那夜的萬歲爺的千言萬語……
    如今這些,你都忘了嗎?
    趙忠卿是我們的敵人,對待敵人就該有對待敵人的態度,而不是這樣沒有分寸的幾次屢屢外出,享受生活,關鍵還是享受敵人創造的生活。
    “你太偏激了,我們是和趙忠卿有仇,但不應視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都地上仇怨之氣。
    這本書是在京城大書店買的不錯,我還告訴你,編撰人就是趙忠卿!”
    “!”,隻感覺腦袋咣當一下的劉墉急忙往書封麵的右下角尋去,‘編撰人趙忠卿’六個字,赫然在目。
    “哦,對了還有我這茶杯裏的東西,叫咖啡,洋人的玩意,類似於咱們漢人的茶。”紀曉嵐無所謂道。
    最近幾個月,他去過京城沒有二十次也有十多次。
    次次去,次次震撼。
    可以說,他算是一眼一眼看著京城如何發展壯大,如何成了如今的宏偉模樣。
    劉墉不同。
    這個老家夥一直忙著改革吏治,認為隻要沒有貪婪的官員,國家一定會好的。
    整個關外,確實因為廉潔的官風,讓國力有了增長。
    可……
    可對比京城那一城之地。
    完全就是天上地下,小巫見大巫。
    他劉墉沒有出門見識過,整日沉迷在意淫之中。
    如果他還是一味的肅清吏治,就想要超過趙忠卿是斷然沒有半點可能的。
    如今的京城。
    已經成了天堂。
    他本地不光成了經濟中心,異常發達外,其開辟的海航航行也在蒸蒸日上。
    海上船隊,昔日的海盜張寶仔如今也搖身一變,成了商隊老板,專門負責給趙忠卿運送東南亞周邊地區的物資。
    自己最近沉迷的咖啡,就是海上船隊從東南亞運過來的可可豆研磨而成。
    如今的京城,儼然已經成了華夏的心髒所在。
    各地的血液都在往心髒位置匯集。
    海上還有海盜張寶仔供血。
    正是因為如此強大的血液供給,讓這顆心髒跳動的愈發猛烈,愈發有勃勃生機。
    京城彈丸之地。
    愣是締造了這樣的壯舉。
    假以時日,便是無可抵擋的存在。
    自己一次次頻繁過去是為了享樂,是為了遊玩嗎?
    不是!
    絕對不是!
    自己真實目的是想要學習,效仿趙忠卿的經濟之法!
    這是一個全新的振興國家的方法。
    他靠的不再是單純的武力。
    可以說。
    在這種方法下,不用打仗,根本用不著士卒去上戰場搏殺,其餘周邊各國被活活吸幹!
    兵不血刃。
    試問,一個沒有青壯,沒有經濟的國家,還叫一個國家嗎?國家到時候隻是一個皮囊,自己仿佛已經看到了大清未來的樣子。
    “劉大人,我的劉大人誒,咱不要再做井底之蛙了,下次,下次你一定要跟我去京城好好看看,看完後,你就明白了。
    京城絕對不是曾經的京城,這座城市的成長速度令人恐懼,隻有身臨其境後,你才知道你那肅清吏治強國的策亂是多麽的羸弱。”
    “……”劉墉搖搖頭,堅決反對這一套說辭,肅清吏治就是幾千年來,各王朝興衰的根本,隻要把這一點處理好了,國家就會強盛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京城什麽地方?
    彈丸之地。
    趙忠卿即便再發展,也不可能超過關外三省。
    它一個被三方勢力夾住的處境,絕對不會好到哪裏去。
    若不是有那坦克傍身,早就灰飛煙滅了。
    見到劉墉還是一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不相信的模樣,紀曉嵐很是無奈。
    劉墉如今是真的眼界太小太小了。
    自詡為強大。
    卻不知對方的絕對強大。
    再不讓這個老東西親眼看看,可能,大清日後真就隻有等死了。
    “老紀,我不管你怎麽狡辯,馬上我就要去奏明皇帝,免去你的采購大權,京城的采購換一個人,省得你一個勁溜到京城。”
    “走,去就去,我看皇上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紀曉嵐不服輸。
    ……
    皇宮。
    與其說是皇宮,還不如說是比平民住房要大上一些,修飾的富貴一些的存在罷了, 和北京城內真正的皇宮比起來,實在是不不成體統。
    之所以這樣。
    全在道光皇帝的自身簡樸,和劉墉貫徹的節約製度有關。
    道光是過慣了苦日子的人,從小他就以吃苦為福,吃苦為傲,住的比京城要差,這他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道光處理公文的養心殿,此刻十分暖和,連空氣中都散發著暖洋洋的氣息。
    關外不比關內,雖然關內的天氣此時已經漸漸轉暖,但這裏的凜冽寒冬卻沒有完全消散。
    每到清晨與深夜,屋裏還是曠冷的厲害。
    炕上的道光聽到屋外劉墉與紀曉嵐的爭吵聲,透過窗簾向外看去。
    看著雙方劍拔弩張,口吐蓮花的架勢,道光很是無奈。
    兩位都是自己的皇瑪法(爺爺),臨終之前留下的顧命大臣。
    他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聽誰的好。
    最近,雙方的矛盾越來越明顯。
    就拿京城的物品來說,劉墉一直主張抵製。
    紀曉嵐一直主張大批量購入。
    說實話……他這個皇帝更傾向於後者。
    沒辦法。
    實在是京城來的東西,太好用了。
    自己吃的是火鍋,喝的是二鍋頭。
    屋裏用的也是火炕加壁爐。
    壁爐就是京城買的,正因為有了壁爐的存在,給自己增加了一種取暖方式。
    才讓這極冷的小屋,熱度蹭蹭上漲。
    哦,對了,手裏還有牛皮做的暖水袋。
    自己有精致暖爐,按理說不該用雞肋的暖水袋的。可老百姓 沒有啊,正因為紀曉嵐帶回來的暖水袋,讓子民們也可以有了暖和雙手的機會。
    火鍋的大量購入,讓他這個皇帝,讓整個關外 的百姓單調乏味的食物,變得美味起來。
    再也不是隻加鹽白水煮的難吃做法了。
    二狗頭的買入,也讓過去的寒冬季節裏,無數人身體從早晨喝下那一口二鍋頭開始,人體就暖暖的。
    正因為有了這 等等以一係列的防寒保暖法寶,才讓今年冬季的死亡人數,直接驟降了一半。
    這樣看來。
    京城的東西確實是好的。
    “皇上,紀曉嵐,劉墉二位大臣求見。”
    道光擺了擺手。
    門便被打開,二人直接走了進來。
    對著辱罵。
    “紀曉嵐你就是走狗,遲早得被那姓趙的給洗腦,給收編,今天你說他 的東西好,保不齊後台, 你可能就倒戈了也有可能。”
    “呸!臭劉羅鍋子,你放你娘的大狗屁!東西好還不讓人說?感情屎臭,你還逼著讓人說屎是香的唄!”
    道光見兩人就要打起來,這才覺得,應該選擇站一下邊了,打太極和稀泥的時間長了也不是辦法,及時的站隊,也將是這即將不可調和矛盾的終結。
    “劉太傅,您言重了,朕也覺得,京城的東西很好嘛。”
    “……”
    如同鬥雞一般,都要飛上天的,唾沫噴的橫飛的劉墉,頓時如同癟了的茄子。
    他真的失望了。
    紀曉嵐可以這樣,皇上也這樣,就仿佛把他的所有底氣給抽了個空。
    “哼!瞧見了吧,就你這個老頑固,老古董有這種偏執的想法!”
    劉墉愣愣的走向皇帝,不可思議道“皇上,趙狗賊可是咱們大清的死對頭,乾隆,嘉慶二位皇帝都死在此狗賊手上,咱們不能忘了呀。”
    道光嘴角抽抽,攤手道“朕知道,朕心裏也抵觸跟趙狗賊相關的任何東西,可是……那些東西東西真的很有用。劉太傅身為大員,應該心裏清楚這個冬季,整個大清少死了多少人。”
    劉墉眉目低垂。
    冬季,是動物的死亡季節,也是窮人們的。
    因為這個冬季,有京城的毛毯,熱水袋,二鍋頭等各種取暖的商品存在,死亡的人員數量,直接驟降大半,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皇上,臣……”
    “你不要說了。”
    道光擺擺手。
    他看向紀曉嵐。
    目前為止,紀曉嵐入京已有十多次,每一次回來,他都會帶來京城的相關消息和最近的發展情況。
    身為皇帝。
    他也是對現在的京城充滿了興趣。
    “紀太傅,京城若真像你說的那樣,不限製人口,連白蓮教和洋人都能隨意進出,那麽你下次過去,就帶上紀太傅一起去吧。”
    劉墉眼睛瞪的老大,“一起……”
    紀曉嵐喊了自己好多次,從來都答應的,如今皇上都要叫自個去,那他劉墉隻能去了……
    “皇上,您真的要臣去?萬一臣要是被扣押,要是被認出來,那狗賊絕對不會放過的啊。”
    紀曉嵐白了一眼,搖搖頭,“你就放心吧,除了第一次進京,喬裝打扮了下,剩下的,我都是大姚大擺進去的。
    京城這座城市,如今隻圖賺銀子,隻要不犯事,沒人管你。”
    “他趙忠卿這麽心大?!”
    “嗯。”
    紀曉嵐點點頭。
    的確姓趙的心大,大到街上都能看到頭戴白蓮帽子的白蓮教人,都沒出兵逮捕。
    唯一見到出兵的一次,是為了 逮捕飯店吃飯不給銀子的浪蕩子。
    總之一句話,不犯法,無論是誰去都不管。
    犯法,無論是多籍籍無名的小角色,也得關押到礦山挖礦。
    “劉太傅,你此去可一定要好好看看京城,朕相信,隻要你見過京城後,一定會在認知和觀點上,和紀太傅一樣的。”
    劉墉僵硬敷衍的點點頭,他一把大年紀了,真的不想去,更不想去京城,就算再多變化,能變化到哪裏去?
    紀曉嵐就是誇大其詞罷了!
    “那二位愛卿,就回去簡單準備準備,出發吧。”
    “喏。”
    二人推門離開,腳剛踏出門檻一步。
    “紀愛卿,稍等,朕有個不情之請。”
    紀曉嵐回頭。
    “可否屆時歸返回時,再給朕帶些咖啡?這玩意苦是苦,但細細品味,確實有股讓人著迷的獨特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