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此時此刻的趙忠卿確實忙的焦頭爛額，憂心忡忡。
    隻不過，他所焦慮的可不是即將要麵對的來自範家的巨大危機。
    而是……
    “嘿，老少爺們們，都給我使勁擼啊！
    範家錢莊是第一首選 。
    江浙其餘十大家族成員的錢莊是第二首選。
    要是前兩者都不能了。
    那就借外省的民間高利貸。
    都給我行動起來！
    有本大人給你們兜底，加上我們全城人眾誌成誠，齊心協力，誰敢找我們還款？！”
    京城大廣場前。
    聚集了大部分的京城人。
    雖然已經是大部分，但也就三四萬人的樣子。
    若是放在之前京城百萬人口之時，這裏的人氣將會增加十倍。
    趙忠卿喊話很賣力，比當初房地產預售會上還要賣力十分。
    因為他發現，擼錢賺銀子，比他媽房地產要來錢快多了，大門都不用修。
    台下是簇擁的人群。
    台上，是慷慨激昂首的趙忠卿。
    居民每筆貸款回來的銀子 都會拿出百分之五十，上繳給自個。
    隻要越多的人參與進來，能夠匯集的銀兩就越多。
    “趙大人，我的房子都抵押完了。”
    能夠過來的，都是對擼貸有著堅定信念且已經執行了的。
    他們之所以來參加這次宣講，目的就是看看趙大人還有什麽其它錢莊推薦，讓他們可以去擼貸。
    “趙大人，你可太厲害了，白來銀子的法子 。”
    “謬讚，謬讚。”隨著趙忠卿雙臂放下，鑼鼓喧天的亂哄哄人群安靜了下來。
    大家一個個的眸子中，滿眼閃爍著對金錢的渴望。
    趙忠卿也知道這一個個的渴望程度。
    奈何，一個人隻能搞一次的，畢竟隻有一個地皮，一套 房子可以抵押。
    “諸位迫切想銀子的心，本大人是能夠懂的。
    但是，你們已經沒有了機會，手中的銀子也夠你們瀟灑的了，隻要不離開京城，就沒有人能偶拿你們有辦法。”
    京城的每一個人通過抵押借款獲得銀子的同時，也被套牢在了這裏。
    畢竟，除了京城，沒人抱團，那錢莊還不是分分鍾鍾把人繩之以法。
    總是一句話，隻要是借貸抵押的，就出不了京城一步。
    不出京，你就是法外狂徒。
    出去，就不一定了。
    想必經過剛剛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之後，整個擼貸風氣，將會傳播的更遠，更深入，以更盛大的風氣彌漫在整個京城。
    自己如今也是自律的可怕。
    每天都會在廣場進行一場關於擼貸的好處宣講。
    自己保護，百姓們用自家的房屋，去出去借貸。
    實在是互惠互利的一項良策。
    “趙爺，看這時間點，咱們該去民間視察了。”
    所謂民間視察，就是暗自走訪，看看老鄉對如今的生活滿意嗎，不滿意，就勸說抵押房產出去借貸。
    如今的京城十萬人口，也就才四成的人進行了借貸。
    還有六成處於觀望，左右搖擺不定之中。
    所以可開發市場還是很大的。
    他範家遠遠不知道後麵的可怕程度。
    敢用鴉片吸我的銀子，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鐵板了。
    ……
    “趙爺，這條巷子，超過九成的人都是老實人，一輩子子就會種田，什麽髒錢都不敢賺，寧願挨餓，也要守著那顆良心，所以啊，目前都還沒擼貸。
    十足的釘子戶。
    整個京城是聞名了的。
    當然最有名的就是那號稱文人清流的劉侃了。
    今天要是能把他搞定，想必會有更多的人加入到擼貸行列中。”
    對於這個巷子，用不著劉全介紹，自己也是早有耳聞。
    沒辦法。
    這裏的人太善良。
    活的板板正正。
    對於有些齷齪事，人家不興幹。
    “今天來，咱們就一件事，讓這些人知道，有良心可以賺錢，沒良心，可以賺很多很多錢。”
    巷子的第一戶人家，便是京城有名的儒生，劉侃的宅邸。
    這個人很大程度上與紀曉嵐十分相似，酷愛字畫，生活比紀曉嵐還要清貧。
    紀曉嵐在京為官，即便再窮，人家也能每月領到朝廷的俸祿，而且因為他當朝一品大員的身份，其手上的字畫，也是受到很多商賈人士的追捧。
    紀曉嵐與京城的眾多官員相比，很窮。
    但要是與這個自恃才高八鬥的劉侃相比，紀曉嵐那是絕對的有錢主。
    劉侃在整個京城的圈子裏，享有一定盛譽。
    若是連他也加入擼貸行列，其餘那些自持傲骨，放不下臉的，自然也都會陸續紛紛加入。
    中國人最熱衷的就是攀比。
    看著鄰居家，親戚家一個個加入擼貸行列，房子越來越高，家裏的馬車越來越多，怎麽會忍的住呢？
    此刻的趙忠卿和劉全都是身著常服，僅長衫罷了，還未進門，就聽見了屋內的爭吵聲。
    “什麽狗屁詩，什麽愛土地愛的深層？家裏都要揭不開鍋了，指望著城外那些薄田，喝西北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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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一聲聲的怒吼，是劈裏啪啦的摔打。
    “爺，這劉侃出了名的怕妻，尤其最近，因為大家都靠擼貸賺到了大筆銀子，他的正妻更加對其謾罵的厲害。”
    趙忠卿點點頭，劉全上前伸出手敲了敲門。
    屋內的爭吵聲還沒停止。
    “你趕快給我加入到擼貸行列，咱家不能再差下去了！以前人家還說你有文人風骨，現在人家都說是酸臭老孺，瞧瞧，連你的而朋友變有錢了，對你都瞧不起了。”
    院子中。
    更有劉侃的老父老母在一旁唉聲歎氣。
    他們用拐杖指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打心眼裏瞧不上讀了一輩子書，家裏溫飽都不能解決的的廢物兒子。
    “我說侃兒，就擼貸吧，家裏的地契拿出來，給你的妻兒和我們，好一點的生活。”
    院子中的劉侃捧著一本翻看的發黃卷邊的書籍，充耳不聞。
    麵對家人濤濤般的責備，他還是那句話。
    “文人風骨不能辱。”
    他這輩子是向紀曉嵐看齊的。
    一旦沒了良心，搞這個擼貸，那他日後的名聲可就臭了。
    自個奉公守法，誠實守信大半輩子，絕不能讓擼貸給毀了。
    “我劉侃這輩子，有三不做。”
    “第一，種地不做，因為我的風骨不允許，讀了一輩子書，種地這種粗活怎麽能碰呢？”
    “第二，違反誠實守信的事，我不做。這是一個讀書人的基本道德準則。我都這把歲數了，臨了臨了，給我把做人的節操給玷汙了，是絕對不可以的。”
    “第三……”
    話還沒說完。
    正在敲門的劉全也不知怎的，隻是敲敲門，就把門給推開了，他的表現有些懵。
    院子裏的劉家人看向這門外幾個素不相識的人，也是同樣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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