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人震驚了。
    原本跪在地上的腿，不自覺開始站起來，原本酥軟的腿骨，也變得逐漸硬朗。
    若是換在過去的舊時代，還是滿人統治的時代，他們可不敢這麽擅自起來。
    但趙忠卿不一樣。
    這跪拜製是他廢除的。
    他提倡自由平等。
    這本就已經不存在 的跪拜製，自然想跪就跪，想軟就……呸呸呸，剛剛可都沒看見！誰看見我們跪了！我們沒跪！有的隻是膝蓋一下子骨質疏鬆了！有的隻是蹲下來提提鞋！
    反正沒人跪過！
    換了一副麵孔後的孺子們，群起激憤的質問道
    “趙大人，你區別對待，憑什麽他劉侃就可以，我們就不可以？”
    趙忠卿自然不會把心底的真正想法說出來。
    劉侃身為讀書人的代表，儒生的佼佼者，以廉潔高尚著稱。
    給他好處，是因為他有價值。
    隻要他也加入擼貸行列，就是向天下人昭告，孺子讀書人們也加入到了擼貸行列。
    如此一來，百姓見連整日捧著聖賢書讀的人群中，都有人加入擼貸，自然不會再放不下心裏最後的那一絲廉恥，也紛紛效仿。
    在很大程度上。
    劉侃，僅僅是一個榜樣，一個代表，一個代表著孺子群體的特殊存在。
    至於眼前這幫人。
    嘴上說著不會擼。
    心裏肯定早動了擼的心。
    “那你們就 繼續回家待著吧，守著你們的那些破宅子，守著你們的貞潔。
    整個京城，想加入擼貸的，每天都在增加。
    讀書人怎麽了？
    孺生怎麽了？
    也就你們幾個咋咋呼呼的過來找本大人，真正的聰明的讀書人，早就已經出城去了江浙錢莊開擼了。”
    聽到這最後一句話。
    聚在一起的這些讀書人互相看看啊。
    今天他們來 的隻是各街道的代表。
    整個京城的讀書人可不在少數。
    現場才十多人。
    剛剛趙忠卿的這一番話，貌似別有深意。
    難不成真有孺生背著他們，偷偷去錢莊了？
    “二牛，你家鄰居的唐大學子，人在哪呢？早上喊他，他娘說不在家，是不是已經去江浙錢莊擼貸去了？！”
    “不知道啊，你要是這麽一說，我倒像是想起來，張二娘的家的那小子最近好像也沒看到影子，難不成也擼貸去了？”
    眾人還在互相質疑。
    待到抬頭看時，趙大人已經全然不顧他們，帶著隨行隊伍，走出百米遠了。
    “趙，趙大人真的不在意我們那些仨瓜倆棗啊……”
    ……
    “大人，真的 不用管他們了嗎？”
    “不用。”
    趙忠卿可不會傻到給所有人都讓利。
    口子隻可能開一次。
    給劉侃開口子，那是迫不得已，誰讓他是孺子們的代表人物呢。
    “瞧著吧，有劉侃一個人墮落就夠了。
    我相信 ，日後的京城，必將進入全麵擼貸。”
    劉全點點頭。
    他能夠跟著自家老爺在官場，在商場斂財幾十年，自然也不是愚笨的人物。
    趙忠卿之所以費盡心機讓劉侃加入擼貸行列，就是向天下人昭告，讀書人真不是那麽正經，他們也不是聖賢，他們也可能為了錢財，而加入擼貸行列。
    這樣一來，民間百姓見到他們這幫社會的清流都如此這般，自己也就豁出去了，心中的底線也就突破了。
    說實話，京城如今隻有四成的人願意擼貸，想擼的早就擼的沒有房產抵押了。
    剩下的六成人，多多少少都難過心裏那道檻。
    而趙忠卿正是借助劉侃的腐化，讓全京城的餘下六成人破掉心中的那道檻。
    “想想看，看著你的鄰居，你的親戚，一個個都在擼貸，一個個 都發了財，慢慢的，再忠於本心，誠實做人的人，都會把持不住的。那幫讀書人也是如此 。
    剛剛離開時的最後那句話，就已經讓他們的群體產生了足夠大的質疑。
    這幫孺子們大心眼裏還是互相不信任的。
    等著吧，用不了幾天，他們中絕對會有人按耐不住猜忌，出城去擼貸。”
    這一招，就像公司老板對付手下員工一樣。
    往往一句話，就可以讓看似堅不可摧的員工小團體破滅的稀碎。
    也就你們幾個咋咋呼呼的過來找本大人，真正的聰明的讀書人，早就已經出城去了江浙錢莊開擼了……劉全回味著剛才的趙忠卿留給那幫人的最後一句話，嘴角笑笑，這就像埋了一顆雷。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呢？”
    “不需要做什麽，讓時間來催動一切。”
    “對了趙大人，咱家老爺，也該回來了吧？”
    經過這麽一提醒。
    趙忠卿這才恍惚的想起遠在沙俄騙錢……啊呸，借錢的和珅。
    也不知道前前後後能給摟回來多少銀子。
    沒有個一萬萬兩，就別回來見人了，找個茅坑一頭栽在裏麵，讓糞水淹死算了。
    “啊……”劉全傻眼，他想到趙大人膽子大，會向洋毛子騙多一些錢，但沒想到騙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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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一萬萬兩？
    大清曾經整個國家，二十多省，一年賦稅也才五千萬兩不到！
    五千萬兩 還是巔峰時期的雍正爺朝可以達到的數字。
    乾隆朝四千萬兩就頂天了。
    一萬萬兩，大清兩年的賦稅，趙大人真敢詐騙啊！
    這要是未來不兌現給沙俄洋毛子土地，得發生多大的災禍啊！
    “趙大人，趙爺，咱們借這麽多銀子回來 真的合適嗎？沙俄自古與中原毗鄰，互為鄰居，如此行徑，日後雙方該怎樣相處啊？咱們日後到底真的是不還錢嗎？”
    趙忠卿眉頭微微皺起，“咱憑本事借來的錢，為什麽要還？”
    “……”劉全沉默，低頭掰著手指頭，數著。
    “你在數什麽？”
    “小的在數銀子，想著等會回去路過棺材鋪，買上最好的棺材備上，需要多少個子。”
    “怕什麽，天塌下來，有本大人擋著。走，帶你去看看咱京城如今的軍事區，你就不會這麽膽小如鼠了。”
    軍事區……
    這個區域不是劉全可以踏足的。
    以往也至於自家老爺可以和趙大人進去，自己如今算是走了狗屎運。
    一直都聽說趙大人把賺來的錢，全都用在了軍事區，具體軍事區發展成了什麽樣子， 有什麽武器裝備，他也好奇，外界所有人也都在好奇。
    “趙大人，軍事區現在還在生產坦克嗎？”
    劉全根據以前刻板的印象，還是認為軍事區隻是個生產坦克的地方。
    如果他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
    “坦克……對，它一直還在生產，但還有別的稀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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