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光洋洋得意。
    不然也不會命人取來酒肉。
    “來人呐，多派出去探子，多多的派，咱們範家這一次，當漁翁，坐收漁翁之利。
    管家老蔡嘴角撇過一絲陰笑，目光看向正兵圍京城的約翰金所在的方向。
    如果預計的不多的話，按照時辰，目前約翰金所部已經到了京城了。
    足足二萬人的隊伍，有他趙狗賊好果子吃的。
    “少爺，他們都把咱們範家當空氣當屁，可有可無，趙忠卿是，約翰金是，那北極熊過的約德爾公爵也是。
    我們範家的確在這三方勢力中微不足道，卑微如塵埃，但他們或許忘了，大象也是可能被螞蟻殺死的，隻要螞蟻鑽入大象的鼻孔。”
    ……
    黎明破曉。
    第一抹陽光並沒有如期灑在北京城厚重的城牆頭上。
    相反，原本持續了幾日的好天氣，到了今日，一反常態，變得雷聲滾滾，取代湛藍色天空的是黑壓壓的一片烏雲。
    烏雲結隊，把整個天空遮蔽的再也見不到一點陽光。
    這無疑不是預示著一場災難。
    北京外城城牆頭，東門位置上頭。
    趙忠卿的腳步不知道何時，已經緩步來到了城牆上。
    可能因為天氣陰沉的緣故，或者天雷滾滾的緣故，城牆上的士兵並沒有注意到身後趙大人的到來。
    他們的目光一直盯著城樓下，久久注視不能離開。
    沒辦法。
    誰讓該死的英國佬已經聚集在了城池下。
    足足兩萬人的隊伍。
    如同惡狼一般，用讓人發顫的凶狠眼神，注視著城樓上的他們。
    雙眸似要噴出無盡的怒火來。
    要把城池給活生生的生啃的心都有。
    “趙大人。”
    “趙大人來啦。”
    若不是趙忠卿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城牆邊沿，也就真的沒有是士兵能夠注意到。
    京城外城牆，如今的東門下， 聚集的是足足二萬人，穿著小腿褲，背著小棉被，手持帶著刺刀長槍的英國蠻夷，
    況且，因為外地的援軍被北極熊國的約德爾公爵攔在河北邊緣防線，京城可以說最近這日子，一個援兵都不可能進阿裏。
    但即便這樣，守城的士兵也並沒有喪失掉太多的鬥氣。
    相反，因為趙大人的到來，他們的士氣更加亢奮高亢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趙大人，他一定有辦法！
    京城最近的工廠可謂是加班加點的在工作，那些工廠的煙筒，每天冒出的黑氣，就像妖怪吐出來的，蔓延不絕。
    想到這裏。
    士兵目光都看向天空。
    今天的天氣突變，極大可能就是因為京城各工廠瘋狂的製造出來的廢料黑煙所導致的。
    每天京城的百姓都不知道要吸收多少那刺鼻的黑煙味。
    黑煙在天空所凝聚，自然也就造就了如今的天氣。
    工廠之所以如此拚命，聽傳言說，是在製造武器。
    所以，他們不害怕。
    趙大人絕對已經為了他們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正在抬頭朝著城牆遠方觀望的趙忠卿，眸子入眸所見，隻見那英國蠻夷們都在京城十公裏處進行了安營紮寨。
    此刻站在京城城牆這腳下，一臉怒火看著他們的，都是約翰金軍中年輕氣盛的將士們，因為懷揣著對死去戰友的憤怒，隨意自發的來到京城城牆下，進行叫罵。
    “大人，這是扔進來的女人的衣服。”
    趙忠卿微微掃視一眼劉全手上呈過來的衣服。
    “還有，這是一塊熏黑了的心。”
    看到劉全手裏又拿過來一塊這樣的黑心，讓趙忠卿淡漠的眼神中，忽然出一絲的歎息。
    “不用說了，這黑心，絕對是城下那些英國人扔進來的吧。”
    趙忠卿擺擺手，讓劉全把黑心拿下去。
    同時問道一旁的劉全和珅兩人，“現在是不是不光英國蠻夷中有人罵我黑心，城中的百姓也一定有不少人在背後罵我吧？”
    劉全蹭的怒氣上來，“他敢，誰他娘的敢罵趙大人，我扒了他的皮！”
    就在說話間。
    三人同時隻感覺手背和額頭有雨滴滴落。
    抬頭望天，雨水正在一滴滴，呈越來越密集的狀態，朝著地麵落下。
    隻是刹那間的功夫，大雨傾盆而下。
    烏無論是這城牆上站著的，還是城牆下叫罵的英國憤青，又或者是駐紮在京城外十公裏處的約翰就大本營的人，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好的天營，等待這場黑雨下去之後，能夠迎來好的天氣。
    因為隻有在好天氣下，火槍才能發揮作用，而英國人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很顯然，他們也在等待大雨之後的晴朗，等待發揮手上火器的最佳時機。
    忽然，一聲驚呼，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黑的，是黑色的雨水。”
    細密的黑色雨水，打在每個人的麵龐。
    到處都是一片驚呼。
    尤其京城城牆上的士兵呼聲最高。
    這是他們這輩子，第一次淋到黑色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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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古至今，哪裏有這樣神奇的景觀啊！
    “趙兄，黑色的的雨水，乃是工廠黑煙所化，但……”
    和珅的擔憂剛剛說完。，
    城牆上正在站崗的士兵當中，就有人咋咋呼呼一臉可怕。
    嚷嚷著。
    “老天爺啊，懲罰，都是懲罰，上天降下來的懲罰，咱們這一次作戰，老天爺都在詛咒我們。”
    剛剛士氣還行，且因為趙忠卿到來，士氣變得高亢幾分的，但隻是因為這一場黑雨，情況發生了急轉墜下的情況。
    越來越多的士兵，仰頭看向天上黑色雨水不斷落下。
    臉龐滿是驚恐。
    黑色是不吉利的象征。
    如今黑雨落在他們京城。
    那意思不是很明顯嗎，連老天爺也在詛咒他們這一次被城外的洋人破城而入？
    “肅靜！！！”
    趙忠卿親自帶著人，走到麵前，給個別嚷嚷的最凶的士兵，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
    這才短暫的喧鬧的人群和暫時壓製住。
    士兵都傻了，目光呆愣愣的聚焦在趙忠卿身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趙大人打人了？！”
    “我沒看錯吧，剛剛那幾個家夥，挨了趙大人好幾個嘴巴子。”
    士兵使勁的揉了揉眼睛，迷瞪了好幾下。
    “沒，沒看錯，真的大人了。”
    之所以會給這些士兵造成如此驚訝之情來，全因為趙忠卿雖然本人做事十分無賴惡毒，但人張的確實慈眉善目，尤其是他從來沒有打過下人，不，準確的來說，是沒有動手打過任何人。
    幾聲響亮的耳光就如同上帝之手一般，掐住了所有嚷嚷人的咽喉。
    不過，這種吵嚷的情況隻是在趙忠卿在場的情況下，有了安靜下來的表現。
    至於其他。
    也就是京城內的百姓，古代的百姓尤其相信神學。
    黑雨這種稀奇的東西的降臨，已經把原本沉寂的京城居民的氣氛，破壞的幹幹淨淨。
    城中每一滴黑色雨水的落下，都是落在地上的炸彈。
    京城城內的百姓，早已經是神棍附體，他們的表現要比城牆上士兵誇張太多。
    紛紛跪下磕頭。
    有的從家裏趕忙端出貢品。
    “老天爺，求您別把詛咒降臨在我們身上。
    求求了。”
    “我們願意贖罪！”
    “老天爺，放過我們，放過我們……”
    京城的大街小巷一夜之間，全是跪倒在地的居民。
    一時之間。
    原本聖眷在握的趙忠卿隻感覺，整個京城的民心，士氣，正在以斷崖式暴跌。
    這是全局性的，已經不是幾個人，而是一群人，整個城的人！
    可怕！
    太可怕了！
    趙忠卿已經扇疼的手掌，在掄向下一個失態的士兵臉上時，鈍在了半空，久久沒有落下。
    這，已經不是區區巴掌就可以解決的了。
    自己當然知道為什麽會下這黑色雨水。
    全是因為京城最近的工廠二十小時不停歇的進行工作，加班加點的製作武器，黑色巨大的煙筒，每天冒出的黑氣上升天空，經過一係列化學反應，所凝聚而成。
    但在古代這幫沒有知識文化的百姓眼裏。
    卻是所謂老天爺降下懲罰的舉動。
    這是自己與古代人之間的認知鴻溝，無法改變，也改變不了。
    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用一場戰爭的有力證明，來讓所有人擦亮眼睛，去他娘的狗屁老天爺。
    京城，有足夠防衛的實力！
    “趙兄，眼下，已經不是等到雨停開戰的時候了。
    雨停之後，敵方士氣正盛，我們士氣低落，雙方屆時還都是使用火器，我們即便身上有防彈衣，但也將付出不小的傷亡啊。
    況且士氣低落，你看看周邊的士兵還有幾個能戰的？”
    聽到和珅的話。
    趙忠卿左右環顧。
    隻見取而代之的不是剛剛雨落之前，雄赳赳氣昂昂的戰士，而是一個個如同求神拜佛的神棍，雙眸無神，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蔫蔫吧唧的。
    城牆下。
    那些前來叫罵的英國憤青早就因為黑雨的落下，而躲到了京城十公裏外的帳篷內。
    那裏是約翰就的大本營。
    當然，駐紮在十公裏，也是由他的原因的。
    “趙兄，若是咱們能夠在發射出一枚古斯塔夫巨炮，那就……”
    和珅敢想要繼續說下去。
    被趙忠卿搖頭製止。
    “不可。這約翰金之所以選擇駐紮在距離咱們這裏僅十公裏地方，且帳篷零散，就是因為考慮到我們會近距離發射巨炮。
    古斯塔夫巨炮的威力，你也有目共睹，可以直接摧毀掉大半個縣城。
    這樣的威力波及範圍，若是我選擇了發射，大概率會波及到我們自己身上。
    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傻了。”
    “況且……”
    順著趙忠卿手指向城牆外的方向，和珅劉全二人看過去，隻見十公裏外的帳篷，布局十分零散，完全沒有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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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巨炮即便落下，也滅殺不了多少人。”
    “那怎麽辦？咱們現在急需要一個勝利，哪怕是拇指大小的勝利，來挽回這頹廢的士氣啊！不然雨後，等到地方向我們主動發起攻城戰，咱們這鬥誌，怕是一個時辰就得城破。”
    雙方之所以遲遲沒有選擇開戰，約翰金那方是城池有了雨水，濕滑，不宜攻打。況且他們的火器也在雨水下是不可使用的。
    趙忠卿也正是顧及到火器的使用受到影響，再等待這破天氣變好。
    雙方都在等待，但可以確信的是，雨停之時，便是雙方開戰之時。
    “趙兄，你說句話呀。”
    天上的大雨還在瘋狂的宣泄下來，但很明顯，已經變得比剛剛勢弱了幾分。
    大雨，隨時有停下的可能。
    洋人約翰金的二萬部隊，隨時有進攻的可能。
    正在焦灼間。
    劉全似乎看到了城外另外的情況。
    指著道
    “大人，那幫洋人果然如你想想的那樣，在拆卸京觀。”
    京觀。
    自東北一戰，派遣張大炮坦克裝甲集團軍打敗洋人甘特和他手下的三千士兵之後，砍掉頭顱，掛於坦克炮管之下，帶來的京城。
    為了威懾天下，也為了彰顯供給。
    在京城的朝向東北的方向，鑄造了這麽一座景觀。
    京觀位於北京城西北麵的密林之中，必將都是人頭堆積成的山，甚至陰森恐怖，所有專門放在了密林之中，且專門移植了十幾米高的巨樹，種植在景觀旁，以便於遮擋住視野。
    隻見密林之中，有進去的洋人，屁滾尿流的出來。
    褲子都沒來得及往上提。
    “大人，終究還是這般洋人發現嘍。”
    趙忠卿放下手中望遠鏡，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來，迪點點頭，“發現就好，發現就好，也不枉我在那還專門立的有‘京觀’牌匾。”
    ‘京觀’的木製牌匾是沒有的，但在洋人來之前，趙忠卿特地安排人過去，給製作了這麽一手此地無銀三百兩。
    為的就是讓洋人發現他們昔日同僚的首級。
    因為裏麵，可不光有成堆的首級，還有大炸彈！
    砰——！
    趙忠卿雙手一攤，嘴裏叫出‘砰’的一聲來，腦海中已經幻想起來洋人在過去想要拆卸京觀時，觸動炸彈，當場爆炸的場景。
    當然，這還是隻是給洋人的一個小禮物小驚喜。
    自己目前要做的就是，鼓舞士氣。
    雨還在下。
    隻能用冷兵器來一場小規模的戰役，小規模的勝利，來鼓舞士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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